“等等!那個男人呢?”軒浩眼神一凝,原本靠在牆邊的男人已經消失不見。
手腕一翻,手中的長槍一個橫掃,化作一道流光,將圍繞著自己的死侍們擊退,但是這些家夥像是沒有痛覺的木偶,即使是被刺穿,被斬斷胳膊腿,也依舊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呼!”
淩厲的殺意接近,軒浩下意識的偏頭,一柄幽暗的短刀劃過他的臉龐,帶起一絲血線。
“這是…”
軒浩一個扭身想要揮槍回擊,但出刀的人影已經消失不見,像是於黑夜融為一體。隻剩下周圍的一群死侍還在不要命的圍繞著他。
“特麼的!”
軒浩破口大罵,這個男人簡直太無恥了,根本沒有要跟他正麵交手的意思。
讓一群死侍來消耗他的體力,還躲在人群裡,時不時地發起攻擊。
軒浩看不見他的身影,隻能被動地防禦,雖然身上的傷口很快會愈合,但他的體力正被極速地消耗著。一身的衣服上全是那個男人留下的刀痕。
“有意思…”男人舔了舔刀上的鮮血,再次融入黑夜裡。
言靈·鬼魂。
使自身產生類似鬼魂的效果,降低自身存在感,在夜晚效果最好。(冥照的降階。)
今夜,夜黑風高,無星之夜裡,連星光都被夜幕吞噬。
人類是有極限的,無論軒浩如何鍛煉,有一個地方是無法提升的,那就是視力,人類的視力在夜晚本就已經大打折扣,在加上言靈鬼魂的效果,他幾乎完全看不見男人的身影。
能夠躲開攻擊也全靠多年來在大自然中與猛獸搏鬥,生死間徘徊練就的本能。
軒浩自認為自己現在已經還算挺強的了,若是放在白天,他必定能將這個男人戳成馬蜂窩。
但現在,他隻能憋屈的被動防守。
“淦!”
他騰空而起,既然不找不到,那就直接放群攻技能!
在空中旋身,揮出一大片淩厲的槍影,淡金色的槍尖,似繁星點點,流星墜落,自夜空中墜落而下,所到之處鮮血綻放,化解了死侍群的圍攻。
而後長槍揮灑,刺眼的槍芒直衝而起,宛如淡金色的遊龍一般,似乎想要把周圍的一切都撕成兩半。
“呼~”軒浩長舒一口氣,他終於清理乾淨了“雜魚”,現在開始,才是真正一對一的戰鬥。
“啪啪啪。”
掌聲再次響起,但軒浩卻依舊看不見男人的身影,隻能聽見圍繞著他盤旋的聲音,像是幽靈般嘶啞。
“很好,人類,你做得很好,你很強啊,可惜還不夠,黑夜裡,我是無敵的。不過你成功的讓我興奮起來了!你的鮮血很美味,現在,就讓我慢慢的品嘗吧!”
“要打就打,哪來那麼多廢話!”軒浩提起長槍,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極速地刺出。
軒浩的長槍突然在空中膠住動彈不得,用力向前,槍尖竟然無法向前推出分毫,男人竟然抓住了他全力刺出的長槍。
大意了,這個男人不僅僅是擅長隱匿,力量也是出乎意料的強大。
總算他見勢不妙,急忙撤槍,向後躍出,可是前力已失,後力未繼,身體在半空中無處借力,
男人乘勝追擊,一刀斬在他的胸口,軒浩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
“陛下,那麼現在,請讓老夫與你坐下來好好談談。”
李書文朝著麵前的男子拱手,在他腳旁,現在正躺著一個滿身黑衣的人,那人胸口凹陷,脖子以怪異的角度扭曲。
“你…”男人愣住了,他完全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剛剛李書文還在簾子外麵,可下一秒,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後,並且扭斷了監視他的人脖子。
“恕老夫失禮,此人在此,不方便我們談話。”李書文麵色嚴肅地說。
“嗬嗬…無礙,這人本就是來監視朕的,”男人很快鎮定下來,語氣裡透露出無奈,“如此,也好。”
他曾經看重李書文的一身武藝,可從未想過,這個年過半百的老人,會有這麼強的力量,但…還是不夠,那個怪物,不是靠人力能抗衡的。
“陛下,可否給老夫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男人有些疑惑。
“陛下為何會借用這些人的力量?”李書文反問。
“當然,是為了天下安定。”男人皺眉。
“可現在,天下安定了嗎?”
“這…”
“恕老夫直言,陛下,您不明白這些家夥是怎樣的存在,但老夫可以告訴你的是,這無異於飲鴆止渴。”
“可沒有這力量,我朝早已分崩離析。”男人反駁。
“陛下,是為這天下百姓,還是為自己的江山社稷?”李書文握拳。
“……”男人歎了一口氣,“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若我放棄這力量,又有誰來保證天下會安定?聯軍鐵蹄再次踏過,又有誰能阻止?”
“所以,陛下,老夫想要一個機會證明。”李書文雙手抱拳,單膝跪地,“我泱泱大國,雖然戰火連綿,民不聊生,但從未有人放棄認輸,我們國家的未來,必須由我們自己決定!請陛下相信,無論什麼時候,總會有人願為這天下赤染白紗。請陛下給老夫一個機會,不,請陛下給我們,百姓一個機會,相信他們能走出自己的道路,老朽願以這半朽之軀,賭山河猶在,國泰民安!”
“…”男人默默地看著眼前這個長發花白,額頭上刻著傷疤的老人,歲月在他臉上留下痕跡,但密密麻麻的皺紋也掩蓋不住,這樣的眼神,燃燒著的,一往無前的眼神。
良久,男人轉身,背對著李書文。
“唉…你的決意,我確實是收到了,但,事情哪有這樣簡單,你絕對沒有見過,那力量,是凡人絕對無法企及的力量。”男人歎息一聲,“即便如此,你也要試試看嗎?”
“當然!”李書文語氣堅定“即便老朽身死,也一定會有人前赴後繼。”
“是麼…”男人看向窗外,目光越過宮廷,正值春節,那裡是萬家的燈火,即便是在這動蕩的時代,也果真如他所言,“也罷,朕就陪你賭這一局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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