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陛下。”李書文抱拳行禮。
“見到朕既不下跪,也不低頭,你是在蔑視皇權嗎?”男人慵懶的坐在蒲團上,瞧著簾外的李書文。
“老夫年邁,身體不便,還請陛下恕罪。”李書文語氣平淡。
“嗬。”男人冷笑一聲,“朕曾欲封你五品,你卻拒絕了,如今,又來找朕,所謂何事?”
“老夫無意於朝野,但也願為百姓,鞠躬儘瘁,如今局勢動蕩,陛下身邊或有奸邪,老夫是來提醒提醒。”
“奸邪?”男人笑了笑,“你可知,若非你口中奸邪,聯軍鐵蹄早已踏在朕頭上來了,你又不願為朕做事,又何必來說這些。”
“老夫,願為百姓,願為這天下,死而後已。”
“為百姓?你是在指責我嗎?”男人有些怒了。
“不敢。”
“嗬嗬,不敢?你還有什麼不敢的?”男人氣笑了。
“陛下,能否聽老夫一言?”李書文麵色嚴肅。
“哼,講。”男人冷哼一聲。
“在講之前…”李書文目光一凝,望向垂簾背後男人的身後。
……
是夜,今夜是個月黑風高的夜晚。
這樣的夜晚注定了,不會太平靜。
“師傅怎麼還沒回來啊…”軒浩靠在老樹下,一邊抿著杯中美酒,一邊望著天空。
一片漆黑如墨,看不見半點星光。
“放心吧,李爺爺很厲害的,不會有事。”夏彌兩隻小手捧著杯子,小口小口地嘬著杯子裡的酒,臉上時不時露出享受的可愛表情。
既然你說厲害,那就是真的厲害吧,軒浩心裡安定下來。
“老頭子要是知道我敢教你喝酒,一定會扒了我的皮的。”軒浩無奈的說。
“略,有什麼關係!~”夏彌吐了吐舌頭,“我還是頭有一次知道,人類居然有這麼好的東西。”
“嗬嗬,人類?”軒浩調侃道。
“額…我是說長這麼打還是頭一次知道人類…的發明裡居然有這麼好的東西啦,十多年真是白活了呢,唉嘿~”夏彌賣萌。
“是麼…”軒浩的目光越過院牆,望著漆黑的夜空,“師傅跟我說過,你也是混血種,他將你帶回來,本來是想傳你武藝,但可惜,你是個女孩,而且言靈很弱,不適合戰鬥,又恰恰遇上了我。”
“嗯嗯嗯!”夏彌連忙點頭讚同,對對對,就是這樣,我很弱的。
“我問你個問題啊…”軒浩說。
“嗯?”夏彌有些遺憾。
“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我擋在你的麵前,你會向我動手嗎?”軒浩微笑著說。
“嗯?怎麼想我都打不過你吧?”夏彌手指戳著自己的臉,一副思考的模樣。
“也對…不過,還真是挺像的啊…”軒浩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像?誰?”夏彌愣了愣。
突然“啪!”的一聲。
酒杯摔在地上,軒浩沒有回答夏彌的問題,而是站起身來,拔出了插在身旁的長槍。
槍尖散發著的淡金色光芒在黑夜裡格外顯眼,他將長槍一橫,直指著院牆。
“鬼鬼祟祟的,來者何人!”
“啪啪啪。”
“人類,沒想到居然能感覺到我們。”一道身影落在院牆上,鼓著掌,嘶啞的聲音從他嘴裡傳出。
說著,那人跳下院牆,朝著樹下的兩人挪移過來,金色的瞳孔在黑夜中飄忽不定。
“噌!”
軒浩擋在夏彌身前,長槍攔住了人影的進攻,這是一柄短刀,一柄黑色的短刀,融入於黑夜中,沒有絲毫的光澤。
近在眼前,他看清楚了,這是一個消瘦的男人,頭上頂著奇怪的帽子,長發編成辮子,盤繞在脖子上。而他身上穿著的是暗藍色的蟒袍。
那人的進攻似乎隻是試探,一擊不成便極速退回,重新站在了牆邊。
“很好,沒想到能擋住我一擊。”男人嘶啞的聲音響起,他舉起一隻手揮了揮,一道又一道的黑影陸陸續續落在院牆上,將整個院子團團圍住。
“各位大人,我們可是良民啊,深夜造訪,有何貴乾?”軒浩長槍橫在身前,站在夏彌前麵。
“奉陛下之命,捉拿你身後之人,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老老實實交出人來,也省得我們浪費力氣。”男人用刀指著軒浩的身後。
皇上找夏彌?沒道理啊,軒浩是不信的,難不成是看上這小妞了,強搶名女?不至於,不至於,搶個民女不會派這麼多人來。
軒浩捏緊了手裡的長槍,院牆上那一雙雙金色的眸子盯得他頭皮發麻。
“你們抓我家妹子乾啥?我們沒犯法吧?”軒浩道。
“喂!誰是你家的。”夏彌戳了一下軒浩後腰。
“彆鬨,閉嘴。”軒浩沒好氣地說。
“哼,人類,不想死得早就彆問那麼多,乖乖讓開。”男人冷哼一聲。
“你們要帶人家走,也得問問人家意見啊。人權可是很重要的哦,”軒浩回頭看了一眼夏彌,“你要跟他們走嗎?”
“嗚嗚嗚”
夏彌嗚嗚地搖著腦袋。
“看見沒有,人家不想走。你們回去吧。”軒浩長槍一揮,卷起一道風刃打在男人腳下。
“敬酒不吃吃罰酒,人類,你找死!”男人舉起手,準備下令。
“死?死字怎麼寫啊?不好意思,我忘了,要不你們教教我啊?”軒浩一把將身上的披風扔在地上。長槍直指著男人的腦袋。
“哼,上!”
男人一聲令下,一道道黑影如夜鷹撲食般越下,朝著軒浩飛撲過來。
“退後。”軒浩爆喝一聲。
掄起長槍。
“**大槍,橫掃!”
槍尖寒光一閃,一道圓弧橫掃,逼退了撲過來的人影。
但還不夠,對手太多了,一個個前仆後繼。
軒浩腳下發力,摟起夏彌一躍跳到老樹頂上,將夏彌放下。
緊接著一躍而下,宛如遊龍俯衝,槍影從天而降。
刺紮、橫掃、下劈、上挑。一槍接著一槍,像是開無雙似的在這些人影中遊走,長槍在他身畔輪舞,任何靠近他的人影都會被刺穿或是抽飛。
他也發現了,這些家夥其實都不強,隻是些炮灰級彆的死侍而已,唯一對他有威脅的,應該就隻有剛才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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