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彆的時候,黃毛的手機響了。
他有些手腳忙亂的從褲袋裡掏出手機,一看,竟是大隊領導打來的電話,說是鄭傑有完整的不在場證明,需要他回去提供下信息。
“鄭傑肯定是有問題的,這事你一下子解釋不清楚。記得去找法醫老唐,他跟著我審過鄭阿妹,也就是鄭傑的母親......”
陳書簡明扼要的向黃毛指點了幾句,不過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該自己走的路,還得自己走著,總不能讓其他人幫扶一輩子。
一行人回到酒店,陳川拉著江海跑去頂樓營業到淩晨的日料店吃食,這段時間充滿高科技狠活的工作餐和外賣,早就讓這位公子哥的嘴裡淡出個鳥來。
在回來的車上,陳川就一直吵吵嚷嚷著要來一頓原生的新鮮海鮮。
朱一霸開玩笑說都是核汙染的調料貨,他是不敢去吃的,就上樓休息去了。
陳書同樣累得夠嗆,徑直回到房間睡覺了。
這一晚睡得很香,隻不過手機依舊安安靜靜的。
翌日清晨,陳書醒了過來,第一時間打開放在枕邊的手機,並沒有收到他想得到的信息。
切換到通訊錄頁麵,看著熟悉的人名和手機號碼,陳書就是按不下手指頭撥通過去。
糾結半天,終究是長歎一聲將手機丟到了床頭櫃。
起來洗漱後,陳書下樓吃了早餐,在酒店閒逛消食的時候,下意識拐個彎去了酒店大堂另一個方向,繞到了大樓的背後。
就像先前說的那般,鄭傑和鄭阿妹這兩個人在麵對警察的表現,誰都能看得出來有問題。
可有問題卻不能判定有證據,就黃毛昨晚接的那個領導電話來看,偵辦的過程中一定碰到了乃提。
陳書是骨子裡的警察,一刻都閒不住。
站在案發現場窗戶下麵的空地,陳書抬起頭來,看著環境簡單的外牆,想象著住在三樓的死者和住在四樓的鄭傑。
“按照法醫鑒定的死亡時間,在那段時間裡,鄭傑一直在酒吧喝酒,確實沒辦法脫身來到案發現場。”
“可無論他的母親鄭阿妹,還是他本人,就他們表現出來的狀態來判斷,不出意外的話就是凶手。”
“可窗戶反鎖,房間又是呈現密室的狀態,他是怎麼進來的?殺人後,又是怎麼出去的?”
“證據...證據...”
“繩子?”
“吊著繩子爬下來?可窗戶是反鎖的!”
“或者說,這第二根,消失的繩子到底在哪裡?”
陳書捏著下巴冥思苦想,時間飛逝,
“柯南書,還擱這上班呢?你累不累呀?”
一陣聲音從後邊傳了過來,陳書回頭看去,隻見陳川倚靠在拐角的牆壁上,似笑非笑的望了過來。
陳書猶有回味的瞥了眼樓上,聳了聳肩,往外邊走邊說道:“沒,就是想不通鄭傑怎麼處理的現場...”
越過拐角的時候,陳川並肩跟了上來,打趣道:“我的柯南書,留點活給我們雲省的兄弟們吧,彆老是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你這樣子做人很累的...”
不知為何,這時的陳書又想起了遠赴雲省邊境的張揚,也不知道她最近怎麼樣了,自己是不是該打個電話過去。
也不知道自己在糾結個什麼。
陳書又是不由自主的歎息了一聲。
陳川朝彆上一瞄就知道自己的老同學出神了,還屬於那種挺擔心、挺苦惱的神情。
作為十幾年的親密戰友,對於陳川來講,陳書真的是撅一撅屁股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陳川踢著地上的碎石,無奈道:“又想你的小記者了?我可告訴你,這次我是絕對不會再跟著你去那緬ei。呸,那是人去的地方?”
頓了頓,陳川加重了語氣:“打死我也不去!”
陳書回過神來,好氣又好笑的回道:“誰和你說要去緬ei了?”
陳川“切”了一聲,諷刺道:“就你剛才那發春的模樣,敢說沒動這個念頭?”
話音剛落,陳書停住了腳步。
他轉向陳川,雙目凝視對方,很認真的說道:“以後,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再陷入危險當中的,我保證。”
這話從陳書的口中說出,直接讓陳川的大腦咣的一下宕機,忽的僵住身形,大約兩三秒的功夫才緩過氣來。
“切~肉不肉麻...”
陳川下意識的省略了陳書話語中“你們”兩字中的“們”字。
他抬起雙手抱著後腦勺往前走去,難得走在陳書前麵,不過嘴角的彎勾卻是忍不住的揚到了天上去。
就像是開了連點器的AK-47,無論如何都壓不住。
其實,隻要你求我,也沒什麼一定不一定的......陳川心裡如此想著。
兩人來到酒店大堂的電梯,刷卡進入。
電梯大約幾秒鐘就到了三樓,這個即是他們所住的樓層,亦是前幾日發生命案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