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特警大隊。
陳川放下電話,搓著手道:“書,你可真神了,a_party的媽咪又給我打電話了。說是場子有新項目,去不去?”
陳書啞然失笑:“嘿,你都在電話裡訂好包廂了,還來問我去不去?”
陳川振振有詞,還反問起來:“我這是化妝偵查,可不都是為了工作?”
“工作?到時候你這報銷我可不會批的。”陳書笑了笑,結束玩笑正色道,“雖然我沒怎麼去過夜總會...”
“量販式ktv。”陳川一個字一個字矯正。
“好好好,量販式ktv。雖然我平時沒怎麼去這種量販式ktv,不過我可知道這些媽咪平時都在乾嘛。就衝先前那次,她可以親自下場給我們當dj,我就覺得她是一個有衝勁的人。
“眼下經濟形勢這麼差,笑貧不笑娼已經不再是一個貶義詞。女孩子進場的隻會越來越多。這人呢,為了錢遲早得乾些出格的事情來。就那位叫lily的媽咪,她呀,一看就是精明的主兒。”
陳川撇著嘴:“前頭你不是說搞這些有償陪侍沒什麼意思麼?”
“有償陪侍算是行政處罰,傷不了人家筋骨。”陳書嗬嗬一笑,抖出了包袱,“不過前幾天有了這打算後,就和中山所的李朝陽溝通了下。正巧,那邊反饋消息,說是有群眾舉報a_party涉黃,不過這舉報內容就有些古怪了...”
陳川一激靈,直接打斷道:“不可能!a_party不可能涉黃!”
陳書指著對方,揶揄道:“這麼激動,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a_party的幕後老板、保護san呢。”
陳川訕笑,自言自語道:“就是難得找到一家合口味的地兒,我也不希望...”
陳書僵硬的勾了勾嘴角,繼續前邊的話題:“不過這幾個舉報也有趣,有說‘乾擾到樓上小孩學習的’、‘也有說搞的房子跌價’等,各種稀奇古怪的理由都有。我們要是不去,他們還會向督察舉報我們‘不作為’。除了這些稀奇古怪的,這種會所涉黃的,還有他們同行舉報。”
陳川:“這路子可真夠野的。”
陳書聳了聳肩:“同行舉報確實普遍存在。我們這兒的女票女昌業蛋糕就這麼大,誰生意興隆就意味著彆人少賺錢,所以有些人就專門舉報生意好的同行。”
陳川一愣:“這玩意也搞惡性競爭?”
“告訴你個更有意思的事情。”陳書有些哭笑不得,渾然忘記了兩人商議的初衷,開始聊起了天,“舉報這種個體戶賣銀最多的還是房東,說是賣銀女不交房租,跑路了。
“當然有的房東也最是喜歡接受這些樓鳳租房。因為她們租房就是打遊擊戰,兩三個月就換地兒,這押金就能被房東順順利利的拿下。”
砰。
辦公室房門被打開,朱一霸探進半個腦袋,睜大發亮的雙眼,激動道:“兄弟,你們是要去掃黃嗎?算我一個!”
進門後剛一坐下,他就信誓旦旦道:“我跟你們說,這掃黃的線索其實很好找,隻要搭個梯子打開you_tub。隻要稍微有點名氣的城市,都能輕易搜索到這些探店的視頻。到時候,我們順藤摸瓜,嘿嘿。”
“探店?探什麼店?”陳川精神一振,急切追問道,“我說你小子看不出來啊,這麼悶騷!套路滿滿,是個乾警察的料子!”
陳書抬腳踹了過去,認真道:“正好,朱一霸,你幫我查查一個叫a_party的量販式ktv,裡麵有沒有存在賣銀的現象。”
“是!”
朱一霸應聲站起,快步走出房間。
看著朱一霸鬥誌滿滿的背影,陳書笑道:“還記得我們剛入警那會兒嗎?每次跟著師父出去掃黃就特彆有乾勁,特彆有戰鬥力,年輕誒。”
陳川幽幽道:“抱歉,我畢業就去了機關。”
陳書抬腳即踹:“嘚瑟。”
倆人逗弄幾句,陳川給遞了根煙,問道:“對了,你說這事要不要通知下分局的治安大隊,或者轄區派出所,大家來一次聯合辦案?”
陳書搖了搖頭:“我以前在所裡基本上都是自己單位就辦妥了。現在特警的警力更加充沛,沒必要再拉上其他單位的人。”
陳川意味深長道:“書,我知道你的本意是想讓特警大隊獨立辦案,然後在分局裡正下一直以來冠在特警腦袋上‘不會辦案’的名頭。可你知道嗎?掃黃這種事情,你要是越過轄區派出所,或者分局的治安大隊去辦案,後果是什麼嗎?”
陳書一愣,心想自己這在基層掃了多少年黃的治安警,都還不知道這勞心辦案還有什麼壞的結果,就陳川這天天在機關泡茶喝喝的家夥能懂什麼。
其實這次辦案還得是上頭領導下了命令,要求特警必須主辦幾個大型案件,不過陳書倒想聽聽陳川的說法。
“說說看。”
陳川搖了搖食指,樂嗬道:“如果說掃黃這種事,要是被市局牽頭弄的話,就說明這事情在社會上影響很惡劣。
“他們肯定沒有意見,你倆也是互相信任的。可嘴在彆人身上,你想他們會怎麼講?到時候,這風風雨雨的在局裡這麼一傳,中山和你們特警都得倒黴。”
陳書也是極聰明的人,此時經陳川一點,就明白了裡間的道道。
他可不會自大到以為自己就能和整個係統鬥上一鬥。為特警大隊正名是一回事,可不能因為心裡存了好意結果卻辦成了壞事。
這是誰都不願意看見的。
他笑著點頭:“算我欠你的人情,等這次辦完案子了,我找個時間請你吃飯。”
陳川眉開眼笑:“不用等這麼久,你把這次辦案的對象換個夜總會就ok了。書,我跟你說,這a_party的風格是真的和我對路...”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