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白棠以為看錯了,眨巴幾下眼,才自欺欺人般縮著脖子,借寧連溪的肩將整張臉藏起來。
喜歡偷聽彆人講話,害不害臊!
不過多喘口氣的功夫,那些個退至一旁的太監便已佝僂著脊背貼到地麵,掐著嗓子請安。
白棠與眾人一同行禮後,縮在寧連溪懷後麵,期待魏辛彆注意到她。
還好對方隻顧和寧連溪交談,一個眼神也沒落給她。
所談公事最為繁瑣,聽著令人犯困。
早年在軍中,嚴苛又不近人情的名聲傳開後,魏辛已經許久沒碰見有人敢打瞌睡打得如此光明正大。
無法無天。
將書卷隨意扔在桌麵,“啪”的一聲響。
白棠疑惑地看過去,隻見魏辛板著一張臉,無甚新鮮,頗覺無聊收回目光,又去數殿內有多少根橫梁。
書桌前的人卻話鋒一轉,
“寧卿此次東出有功,朕一向獎罰分明,已著人派輛馬車載些物什送往寧府,”
又隨手往書架邊一指,
“那是朕新得來的好墨,一並帶了吧,齊著剛送去的夜明珠,書房裡用是最合適的。”
這邊寧連溪才準備謝恩,身後的人卻暗暗掰著指頭清算,快樂得雙眸眯起來。
魏辛微微地笑,
原是個又貪又傻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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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後白棠便直奔庫房,寧連溪想哄著她先用午膳,卻是拉也拉不住。
“哼,先說好了,就算是沒有適合我用的,要是精致漂亮還足夠名貴,我也是要的!”
庫房平日都有安排清掃,連一絲塵垢也無,白棠十分滿意。
“就這樣說定了哦。”
她生怕寧連溪臨時反悔,吭哧吭哧地去拖那最大的箱子,寧連溪無奈又好笑,隻好上前幫忙。
“棠棠這又是何必,令春桃她們將最好的都挑出來就是。”
“這樣才好玩嘛,”
白棠噘著嘴,指責道,
“被關在那宮裡那麼久,都快憋壞了!”
“好,自是棠棠說了算。”
寧連溪麵對白棠,是一等一的好脾氣。
識眼色的下人搬了椅子來。
兩人擠在一塊,白棠對這樣的坐法十分不滿,抽空捶了捶男人的大腿,示意對方一邊待著去。
寧連溪彎下腰幫忙挑揀,裝作沒看懂暗示。
他說:
“在宮裡除了被看管著不可亂跑,可有受其他委屈?”
白棠往懷中揣上兩個物件,聞言垂下眼,立刻趁勢嗚嗚咽咽告狀。
說她被嚇著了,生了好大場病,還說宮裡規矩太多,自己牢記他叮囑過的,卻在向魏帝行禮時將膝蓋磕了。
白棠原是想惹得寧連溪愧疚,好叫他的庫房大出血一回!
可裝著裝著,最後竟有些真情實感地落下兩滴淚來,
那一碗碗藥的滋味太不好受……
男人胸前衣襟都被蹭開,白棠越想越氣,對他又罵又掐。
等寧連溪終於把人哄安生順心了,又親親密密靠進他懷裡。
挑了些貴重的,總算樂意吃些東西,卻手也不願抬,隻等著男人喂到嘴裡去。
白棠正就著他的手啜飲勺中的果味膏水,寧連溪狀似無意:
“宮裡方才又送來個廚子……”
白棠整個人又來了勁兒,坐得板正,舔著唇角汁水笑得得意,
“是家中從前的王大廚!”
“他如今成了禦廚,我拜托長公主幫忙討來,可費了好大功夫!”
原是拜托了長公主。
寧連溪莫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