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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發現傅厲祉尤其鐘愛西裝。
可能也不是鐘愛。
他除了上班,出入的都是一些高檔場所或是應酬,穿西裝顯得更正式一些。
今天是深灰色外套,剪裁合體,少了幾分純黑的壓迫感,但依舊貴氣逼人。
男人神情淡漠,姿態放鬆向後靠在椅背上,淨白修長的指節在平板上不時輕滑。
白棠瞥了一眼又飛快收回視線。
是一堆她看不懂的數據。
傅宅到公司有將近半小時的路程。
車內靜謐無比,實在無聊,身旁的傅厲祉沉浸在工作中,白棠不太好意思掏出手機玩小遊戲。
思緒紛飛,想到了昨晚的場景。
白棠怕極了傅寒淵,在那種情況下,更是不敢再說些什麼。
隻是沒想到,當晚傅厲祉會來單獨找她。
男人敲開她的房間門。
他穿了身絲質純黑睡衣,半乾的黑色碎發輕微淩亂,垂在額前擋住了一點狹長的鳳眼,看著沒那麼不近人情。
瞳孔是墨色的,鼻梁高挺,薄唇輕抿。
不久前剛拒絕了他的好意,白棠不知道怎麼麵對傅厲祉,有些緊張。
但卻沒有害怕的情緒。
說來也奇怪。
明明傅厲祉看起來更難相處,氣質冷厲,拒人於千裡之外,白棠被傅寒淵吼一句都怕得要死,現在單獨和傅厲祉相處,卻沒有什麼害怕的情緒。
少女也是剛剛洗漱完,眉眼被水汽蒸得濕潤,穿了身素白的睡裙,氣質更加柔軟了。
但依舊漂亮的晃眼。
睡裙素白的顏色在雪白瑩潤的皮膚的襯托下有些黯然失色,款式有些寬大,但也能隱約感受到玲瓏有致的身材。
露出的小腿纖細筆直。
他記得這條裙子,管家為白棠置辦用品時還特地問過他的意見,他當時也隻是隨便一指。
但現在卻被少女穿在身上。
她的的發尾還有些濕漉漉的,晶瑩的水珠自脖頸滑落,在鎖骨上留下點引人遐想的水痕。
“哥……傅先生有事嗎?”
傅厲祉眼眸輕動,猝不及防地反問。
“你是怎麼叫傅寒淵的?”
白棠腦子一下子沒轉過彎,老老實實地回答:"叫他傅先生呀。"
“也這樣叫我?不會分不清?”男人問得真情實意。
嗯?
“那還是……叫哥哥?”
“嗯。”
對方輕輕頷首,嗓音低啞悅耳。
“明早和我一起去公司,其餘的已經安排好了。”
“傅,傅先生不會同意的。”
被發現了可沒有好果子吃,傅寒淵會大發雷霆,一腳踹了她的!
“誰說要他同意了?”傅厲祉不急不緩開口。
對上少女驚詫的表情,又補充道“他將自己的意願強加給你,不代表你就得照單全收。”
“我知道你急需要錢,才提出這樣的建議,況且這件事對你有利無弊。”
“傅寒淵那邊不會知道。”
“白小姐,現在選擇權在你手上,我想你還沒有蠢到這個地步。”
白棠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況且傅厲祉也是她的目標之一,她總得為長遠考慮。
這個道理還是傅寒淵教她的。
當他察覺到少女有一點點動心,冷酷無情的話語就像一把把刀子,直往心窩子戳。
逢場作戲而已,她要時刻記得自己是什麼身份。
傅寒淵是衣食無憂,可以肆意揮霍的傅家少爺。
她隻是樂子,在泥濘中掙紮。
“心情不好?”
傅厲祉不知道什麼時候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漆黑的眸子隻看著她。
白棠無措了一瞬,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傅厲祉唇角輕勾。
“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突如其來的關懷不僅讓白棠有點緊張,司機都被嚇得差點丟了方向盤。
他在傅家工作多年,對大少爺的秉性少說也了解六七分。
還記得大少爺十五歲那年,彼時二少爺才七八歲,因為太調皮,爬樹摔斷了腿。
那時兩人也坐在後座,二少爺不時衝著大少爺抱怨、訴苦,說自己多麼多麼疼。
大少爺隻是冷冷一瞥,語氣淡漠“你很吵。”
“這是你自己造成的,與我無關。”
從那之後,兩兄弟更加水火不容。
當然,也可能是二少爺單方麵的,大少爺對他的態度從沒有改變過,一向是冷冷淡淡的。
司機通過後視鏡看了眼後座的少女。
不可否認,很漂亮。
司機在傅家做這麼多年,見過的稀奇事,漂亮人還真的不少。
還記得幾年前的一個晚上,大少爺剛應酬完,準備上車。
一個衣著暴露的美豔女人看準時機糾纏上來。
他一個不注意,還真讓對方擠上了車。
那女人結果還不是被大少爺粗暴地甩了下來。
不僅僅是那一次。
都說傅家掌權人麵冷心硬,不近女色,離譜的是,那些人見得逞不了,更加努力地揣摩大少爺的心思,甚至還送過男人。
隻記得那幾回,大少的的臉色是極不好看的,在那之後應該是動用了什麼手段,身邊消停了不少,那些人也再沒出現過。
沒想到大少爺會對這個突然出現在傅家的少女這麼上心。
司機記得,她是二少爺的女朋友,但二少爺對她似乎不這麼上心,之前還吩咐把人送走。
還是大少爺將人安頓在傅家的。
難道,從那次過後,大少爺就……
司機被自己的猜測嚇得打了個冷顫。
在傅家打了這麼多年的工,豪門的世界他還是不懂。
“沒有,沒有心情不好。”隻是想起了一些事。
乾淨清澈的眸子眨了眨,還衝人軟乎乎的笑了笑。
好乖。
傅厲祉見狀也沒有再問,小金絲雀被養得再好也會有煩惱,更何況白棠並沒有被好好嗬護。
理應被嬌養的人兒,在見到更美好的世界後,是會逃走的。
可惜傅寒淵沒有這樣的覺悟,蠢得徹徹底底。
傅厲祉挑了挑嘴角,笑容極淡,周身氣質深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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