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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奕跪坐蒲團上,一邊聽著李太華介紹,一邊打望著「九月司秘」的玉像:
手捧書卷,著一身長衫,長發及腰。
但在其麵部,卻沒有雕刻五官,是個無麵玉像,以至於南奕都拿不準玉像該是男是女。
或許,此等神聖,已超脫了男女概念,隻能尊稱為“祂”。
南奕暗自想著,忽見李太華說著說著,頓了一下。
正自疑惑間,南奕看到李太華微一沉吟後,取出了一枚銀元。
南奕眨了眨眼:「李太華剛剛,該不會是在想,這銀元要不要我出吧?」
他正欲開口,卻見李太華笑道:“師弟不必客氣,做師兄的小小心意罷,就當是你拒絕杜老賊,入我無相的一點小彩頭好了。”
說完,李太華便以食中二指夾住銀元,輕輕放在前方的木地板上。
法力湧動,銀元頓時化作了一道流光,在玉像前勾勒成一個法陣。
傳法儀軌,成。
南奕還待細看。李太華低喝:“閉目凝神收心。”
南奕從善如流,當即閉目。
耳旁,傳來李太華略帶一絲沙啞的聲音:
“西靈藏識源究月宰在上,天啟四年一月十三日,末學李太華,引後進新生南奕,入我無相仙門。今請月宰顯聖,賜法南奕。”
而隨著李太華念誦,玉像手中書卷,開始積蓄起白光。
當李太華念誦完畢,白光自書卷上脫出,落入南奕顱內。
一直閉目凝神的南奕,隻覺一股清涼之意湧入腦海,沁透心脾,潤澤周身。
這感覺,和曾經被永恒明火教「明尊」之道的粗暴注入比起來,堪稱是雲泥之彆。
南奕清清爽爽,隻覺精神為之一振。
等恍然回過神來,才發現腦子裡多出了兩本書:
《小無相訣》,以及《無相寶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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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小無相訣》乃是無相仙門入門功法,自是不必多提。
而《無相寶冊》,則是相當於此世修行常識的百科全書。
南奕隻是簡單感知了一下,相當於隻看了眼目錄,心中都油然生出一股包羅萬象感。
他暫不細看,收回心神,睜開了雙眼。
“看來傳法很成功。”李太華含笑點頭,說,“且先拜過月宰。”
說完,李太華雙手合十,朝玉像拜了三拜。
南奕亦跟著拜了三下。
兩人退出靜室,從藏經閣出來,一邊在無相書院內漫步,一邊輕聲交談。
“師弟雖已正式入門,但凡世學業卻也不可荒廢。我輩修行,既是修道,也是行道。然道隨時移,亦隨勢成。卻需關注時勢,萬不可閉門造車。”
“這些內容,《無相寶冊》裡都有提及,你回去自行翻閱即可。我這主要是提醒你,凡世乃基石,民眾為根本,莫要以為入了修行,就能舍了學問。”
“等二月開課,一應課程,儘量不要落下。”
“此外,你既正式入門,書院自會在南天城裡,為你安排一位同門師兄做引路人。屆時,你可在相應同門跟前做工,賺些工錢,順帶有何疑問都能直接請教。”
“不過具體安排,還需諸位同門討論一二,征詢下各自意願,卻是不急。你且等三日後,再來尋我,為你安排去處。”
說完,李太華正好陪著南奕走到無相書院門口,示意南奕可以就此離去了。
南奕猶豫了一下,問:“李師兄,我這般便算是入門了?不必再見過門內諸位師兄嗎?”
“怎麼,你覺得我還要帶著你,挨著見過諸位師兄麼?那豈不是成了諸位師兄挨著來見你?”李太華聞言失笑,“眼下可還是一月,提前引你入了門罷,不算什麼。等到二月,伱們這屆新生開課,再來慢慢認識吧。”
南奕訕訕笑道:“隻是莫名覺得就這般走了,似乎有點草率。好像隻是一進一出,就搖身一變,得了道法傳承。”
“所謂修行,本就是這般。外麵的人想要進來,難入其門;可當真進來了,亦是尋常。”李太華輕笑,“畢竟,所謂修士,仍舊是人。斷不至於一入修行,便不當人子。所以,你就當自己,今日是來書院提前報到即可。”
南奕雖仍覺有些缺乏儀式感,但李太華話都這麼說了,他自然不再多言,於告辭之後離開無相書院。
而看著南奕離去,李太華雙手負後,慢悠悠地重新往回走。
但李太華看著淡定,實際上此時卻已經神識傳音猛戳,招呼起了書院內所有沒在閉關的先生與講師。
除去學子身份外,書院內部尚有六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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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為夫子,即書院院長,去了南海海上暫未歸來;
其二為教授,即偶爾會來講一堂課的客職名譽老師;
其三為先生,全職老師,每次講課旁征博引,沒有固定的講課內容,為黃階上品修士;
其四為講師,單科老師,講課固定一門,為黃階中品修士;
其五為助教,實乃學子中的學長,表現卓異者,如秦南衣,兼此身份;
其六為監學,考勤功課等俗務,實乃已畢業學子,暫未考得官身,便暫時留在書院內混著。
李太華招呼完沒在閉關靜修的先生、講師,一起神識傳音交流起來。
“諸位同門,今日報到新生,名南奕,我已引他入門,卻需為他安排一位引路人。”
有人不解:“照常安排不可麼?還是說此子有些特殊?”
照常安排,就是讓助教學長任引路人,幫忙帶帶新入門的師弟。因為每年引人入道,都是暗中考核評估後錯開進行,並非統一操作,所以助教們完全照看得過來。
李太華苦笑:“若是尋常新生,自無不可。但此子,問心台上走了一遭,秦南衣師妹評價其為天生道子,一旦修行,定是勇猛精進。若讓助教做這引路人,隻怕引不了幾天便會被南奕甩在身後。”
引路人的意義,就在於指點新入門師弟正確的道路方向。
但要是引路人自個走得都還沒南奕遠,何來引路之說?
一眾先生、講師,這下也都蹙起了眉。
“既如此,當是隻有從城裡諸位師兄中,為新人安排引路之人。”
“我亦是如此想的。”李太華開口,“隻是不知,該請哪位師兄幫忙較好?”
眾人沉思。給天生道子做引路人,並不是件容易事。不僅階秩必須黃階上品起步,免得被南奕快速趕超,還得在手段上能震住南奕,不被南奕喧賓奪主才行。
思索片刻後,有人提議:“安排去誠友書店如何?”
其他人也隨之附議。
“誠友書店,倒是一個好去處。”李太華沉吟,“隻是不知,陶師兄是否願意。容我去問上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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