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贏澈的實力,就算對上人間三帝,也根本不會有一絲壓力。
畢竟,天機九重已經是人間極巔,血肉生靈根本無人能超脫這個界限。
更何況,這裡是帝路,是神魔墓塚,就算人間三帝到此,也不可能掙脫此地的神魔威壓。
偏偏,楚梟帶來的,居然是玲瓏!!
此時贏澈根本想不通,楚梟在背負了血咒枷鎖之後,是如何與玲瓏聯手的。
而且,當初封印玲瓏的佛門法印,他曾親自嘗試過,無從破解。
“贏澈,我終於找到你了…”
玲瓏神色扭曲,回憶洶湧,根本沒有一絲猶豫,直接邁步朝著贏澈奔掠而去。
“玲瓏!!你我本是一體,難道你不願看到我執掌人間,成為神魔之上嗎?”
贏澈神色憤恨,眼底金光璀璨,照耀萬古。
在其身後,三千神魔齊齊怒嘯,震蕩九天。
“執掌人間?你忘記當初我們的承諾了?我們降臨人間是為了帶領放逐之地重回祖界,而不是執掌人間,贏澈,你明明已經成為人間信仰,卻貪婪成性,背信棄義!!”
玲瓏怒聲嘶嘯,周身霧靄升騰,一掛掛星辰在她掌心呼嘯,衍化出絕世的神輝。
“哼。”
贏澈身軀燦燦,像是不朽的仙金打造,在其手中,一柄金色的古劍徐徐浮現,斬動天地。
下一刹,兩人同時邁步,廝殺一處。
玲瓏身外,巫詭之力層疊不休,抬手間打落億萬神紋,像是要將天地湮滅。
到了天機九重這個層次,已經真正站在人間之巔,無敵於世。
此時兩人隨便打落的神紋靈痕,都能輕易撕開諸天,星辰破滅。
若非此地有神魔封印,恐怕這裡的波動,早已將神山破碎,萬古成灰。
“少年…”
就在此時,楚梟魂海中突然傳來一道低沉蒼莽的聲音。
“嗯?”
一瞬間,楚梟的臉上就閃過一絲詫異,眼眸驟然一凝。
這道聲音,極為飄渺,像是自時光之外傳來。
不過,越是如此,楚梟心底隻會越驚恐。
此時他恍惚看到,一道身穿布衣的少年,自神魔墓塚中走出,站在山巔,朝著他招了招手,又轉身朝著陵墓深處走去。
這一刻,楚梟內心竟有所猶豫,眉頭緊鎖,眼底是一絲真正的凝重。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個少年,應該就是這座神魔墓塚中,隱藏的真正秘密。
也就是傳言中,那個葬在荒塚之中的少年。
這樣的人物,想想就叫人恐懼,神魂欲裂。
可同樣的,他或許是唯一能解開楚梟心底謎題的存在。
“哎…”
最終,楚梟輕歎了口氣,抬腳朝著那個少年追了上去。
他明白,想要真正擁有抗衡天機巔峰的實力,帝路或許是他最後的機會了。
如果楚梟所料不錯,之前姬紫月口中所謂的封印,應該就是通往人間第十州的門庭。
而按照她的說法,其中…很可能會有仙族生靈。
“嗡。”
一念至此,楚梟再沒有絲毫猶豫,仰頭看了一眼玲瓏與贏澈,邁步朝著墓塚深處行去。
很快,當他的身影出現在一處地底裂痕之前,隱約可見一道道神曦衝霄而起。
其中,一座座古殿羅列,璀璨神聖,像是一方修建在地底的天宮。
浩蕩的神威升騰而起,異象浮沉。
楚梟神色漠然,徑直踏入其中,朝著地宮而去。
一路之上,此地的神禁轟鳴不止,齊齊朝著他鎮壓而下。
隻是!!
就在這些神禁觸碰到楚梟肉身的一刹,卻詭異的消失了。
這一幕,頓時令楚梟眸光顫動,心底的某些猜測愈發得到了印證。
直到,楚梟的身影出現在一座青石神殿之前,眼眸中當即閃過一絲凝重。
他明白,接下來他要麵對的,很可能就是這一條仙途中最凶險的時刻。
“嗡。”
隨著楚梟手掌伸出,觸碰在殿門之上,上麵頓時亮起一縷縷奇妙詭異的霞光。
下一刹,殿門轟然打開,噴湧出一股蒼莽古老的氣息。
“終於來了麼?荒古傳人…”
隻聽一道呢喃聲悄然響徹,楚梟眼前的世界頓時鬥轉星移,像是出現在了一方完全獨立的世界中。
隻見此地,古山巍峨,大地荒蕪,透露著一種難言的荒涼與蕭索。
緊接著,在那天地儘頭,突然垂落下一道道法則靈紋,宛如一條通天的神途,將方圓萬裡儘數籠罩。
虛空之上,無數古老的星辰轉動,發出震耳的轟鳴。
其中,一道身穿帝袍的少年,正踏過星辰山海走來。
他的臉龐無比模糊,被重重聖紋籠罩。
唯獨那一雙金色的眼眸,透露著難言的神性,仿佛一尊俯瞰萬古的神明。
這一刻,楚梟腦海中,再度浮現出一副副遠古的畫麵。
其中,一尊端坐在帝位上的身影,正用一雙金色的眼眸,俯瞰著下方無數的神魔。
神魔之上!!
“原來如此麼…”
突然間,楚梟心底就有所恍然。
原來他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見過這個被埋葬在荒塚中的存在以及他身下追隨的三千神魔。
“你叫什麼名字?”
帝袍少年聲音清冽,眼眸深邃。
他明明長著一張十幾歲的麵龐,可那一雙眼眸卻透露著難言的威嚴與古老,像是曆經無數紀元。
“楚梟。”
楚梟神色漠然,在那一雙金色眼眸的注視下,他能感覺到一種赤身果體的錯覺,像是被完全看透。
“果然是我楚氏一脈,等待萬古,你終於來了。”
帝袍少年笑容燦爛,腳步邁出的一刹,身影直接出現在了楚梟麵前。
此時他渾身都有聖紋繚繞,有一種由內到外的超脫。
“不錯,居然融合了八道仙胚,雖然還未打破天道枷鎖,但勉強能支撐我這道帝魂了。”
話落,帝袍少年根本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探手朝著楚梟握來。
“轟隆隆!”
浩蕩的聖意蓋壓蒼穹,像是一方天穹從天墜落。
而楚梟的臉上,當即露出一抹玩味笑意,語氣漠然地道,“可是前輩,我並不想將這道聖體交給你啊。”
“嗯?”
聞言,那帝袍少年臉上頓時閃過一絲詫異,微微搖了搖頭,“一滴血而已,也敢逆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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