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驚天心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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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萬裡天穹,突然被一縷金輝撕碎。

隻見一道通體銀白的身影,自學宮東方升騰而起,宛如流星一般朝著遠空奔掠而去。

“嗯?”

一瞬間,夫子的臉色就徹底蒼白了下來,身軀陡然一顫,顯然是震驚到了極致。

他愣愣地看了一眼眼前的王澤,又轉頭看了看那自行離去的銀光身影,嘴唇輕輕顫動。

此時他終於明白了,眼前這些人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天哭魔刀,而是那一尊無垢仙體!

他中計了!

“該死!”

難以想象,以夫子的心性,此時臉上都是浮現出一抹濃鬱的驚恐、震怒。

籌謀無儘歲月,耗費萬千天驕氣運,結果…他竟然為白澤部做了嫁衣?

“嗡。”

天地間,突然有神紋奔湧,一絲一縷散發出詭異的暗金色靈輝。

一股肉眼可見的封印波瀾,轟然席卷而開,以一種堪稱恐怖的速度朝著那仙體逃離的方向蔓延而去。

而夫子的身影,更是直接撕開虛空,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嗯?”

虛空之上,白昊看著遠去的夫子,眼眸微微顫動。

此時他心底突然生出了一絲極為凜冽的寒意,就好像…從他奪取魔刀的那一刻起,就落入了另外一場棋局之中。

能令夫子放棄魔刀天哭的東西,想想就叫人感覺恐懼。

“嗡。”

白昊喉嚨滾動,終於是不敢有一絲猶豫,周身金色的血氣噴薄而出,徹底消失在了虛空儘頭。

“嗡。”

而柳庸與塗山一夢的身影,也是奔掠而來,卻仍舊未能阻攔下那一道逐漸閉合的虛空裂痕。

整座學宮,突然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學宮弟子以及九州天驕皆是愣愣地看著天穹上的一幕,臉上皆是一抹呆滯之色。

他們根本無法理解,能讓夫子震怒的東西,究竟是什麼,居然比魔刀天哭都要珍貴?

唯獨蒼銀,嘴巴張開,渾身都在顫抖。

完了!

這一次學宮之行,祖龍澗不僅損失了一位太子,一位破妄老祖,還徹底惹惱了這位人間聖賢。

更可怕的是,那位白澤傳人的手段,似乎比他們想象的還要恐怖,不僅奪走了魔刀天哭,還奪走了一件更為恐怖的造化。

看夫子方才的神色,這九州…怕是要掀起一場大風暴了。

“咕嚕。”

一念至此,蒼銀根本不敢有一絲猶豫,悄悄朝著人群後方行去。

“嗡。”

就在此時,天穹之上突然垂下一縷劍意,將他的腳步阻攔了下來。

“在夫子沒有回來之前,所有人不可離開學宮半步。”

柳庸神色冰冷,根本顧不上身旁的塗山一夢,周身劍意縱橫,封禁諸天。

他雖不知道這些年,夫子究竟在圖謀什麼,卻偶爾能感覺到,學宮深處傳來的那一縷恐怖波動,像是封印著天地間真正可怕的東西。

如今,天哭魔刀與那件東西一齊被人奪走,可想而知…夫子該是何等震怒。

隻是!

就在柳庸話音落下的一刹,卻見學宮東方,再度有金輝升騰。

恐怖的威勢撕裂天穹,九根金色的神柱直接將萬古聖賢塔撞飛而出,朝著遠空砸落。

“嗯?”

一瞬間,柳庸臉色大變,他做夢也沒想到,方才的一切,竟隻是一種掩飾。

夫子竟第二次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不好!一夢,你看住這些人。”

話落,柳庸根本沒有一絲猶豫,抬腳朝著萬古聖賢塔追了上去。

如果今日,稷上學宮弄丟了這尊神塔,就將真正陷入萬劫不複。

這座塔,並不僅僅是一件靈寶,其中更是收藏著諸多人間聖賢的傳承、感悟,是人皇意誌的象征,稷上學宮的立道根基。

他根本來不及考慮那股金輝的來曆,身影就消失在了天穹儘頭。

人群中,看著遠去的柳庸,楚梟嘴角這才揚起一抹隱晦的弧度。

而在那九根神柱籠罩的祭台上,一道通體銀白的身影邁步走出,眼神裡同樣是一抹淡淡的笑意。

旋即,他手掌輕揮,將那九龍神柱收入魂海,身影一閃消失了蹤跡。

“嗡。”

就在此時,遠處天穹突然傳來一道急促的破風聲。

隻見夫子的身影從天而降,手中握著一尊渾身繚繞著驚人血氣的屍骸,蒼老的眼眸…除了憤怒,還有一絲不曾遮掩的驚悸。

哪怕以他的眼界閱曆,此時都被這個布局之人的手筆深深震撼到了。

他根本沒有想到,那個破開封印逃走的身影,根本不是無垢仙體,而是…一具被人做過手腳的屍傀。

而真正的無垢仙體,竟仍舊在九龍封印中,在自己離開聖山之後,才帶著九根龍柱消失在了茫茫蒼宇。

太可怕了!

那個布局之人,似乎算計好了每一道契機以及人心變化,並最終將仙體帶出了學宮。

“虛空之力…竟然是虛空之力。”

夫子隨手將血色屍骸丟到地上,整個人像是突然蒼老了萬歲。

他做夢也沒想到,那位大人籌謀了萬載歲月,天衣無縫的逆天大計,竟在無垢仙體真正祭煉成功的這一日…失敗了。

“嗡。”

與此同時,柳庸的身影也是出現在天地儘頭,手握萬古聖賢塔,將其重新鎮壓在了學宮東方。

“轟隆隆。”

隨著一聲嗡鳴響徹,整座聖山轟然顫動,揚起萬丈煙塵。

“這是什麼,好可怕的血煞氣息…”

“怪不得夫子方才會如此急切,原來稷上學宮中竟然封印著這等魔物。”

“夫子不愧是人間聖賢啊,即便舍棄天哭魔刀,也要將這等邪物重新抓回來。”

“是啊!我真的…哭死,夫子大義!”

驚天的喧嘩聲響徹而起,所有天驕眼中皆充斥著一抹濃鬱的敬畏崇拜之色。

聞言,夫子眸光波蕩,卻並未多說什麼。

隻見他手掌探出,化作一道滔天掌印,直接將蒼銀握於手中,朝著學宮深處行去。

“大祭酒,學宮之事,就暫且交給你了。”

此時夫子的聲音無比冷漠,聽不出一絲波瀾。

可越是如此,一眾學宮弟子反而越覺得壓抑。

“都散了吧,明日一早,開啟萬古聖賢塔曆練。”

柳庸沉喝一聲,輕揮了揮手。

隨著一眾學宮弟子散去,演武台周圍隻剩下楚梟等人,柳庸方才歎了口氣,眸光凝重地朝他看了過來。

“你殺了龍霸道,龍古丹又死在了學宮中,祖龍澗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你的,這段時間你就暫且留在學宮中吧,等夫子查清事情真相,那時候…祖龍澗怕是就沒心思管你了。”

“是,柳前輩。”

楚梟躬身一拜,低頭看著腳下的血屍,眼底是一抹深邃之色。

早在他踏入祭台封印的那一日,就將這道屍傀留在了青銅古棺中。

楚梟明白,在夫子眼裡,魔刀天哭根本無法與這尊被他祭煉了無儘歲月的仙屍相提並論。

所以,就算王澤出手搶奪魔刀,可一旦祭台封印中有所動靜,夫子還是會第一時間選擇保住仙屍。

這具血屍,修為僅在渡劫巔峰層次,在夫子麵前宛如螻蟻一般。

楚梟以太初神印,遮掩了它身上的血氣波瀾,又挖出了那一枚帝龍妖丹,將其偽裝成仙體之形,目的…就是為了引開夫子。

從當日夫子並未開棺查看仙體的舉動中,楚梟明白,他與那具仙體並無直接感應。

而在仙體真正祭煉完成之前,他更不敢輕易打開青銅古棺。

否則,彆說棺中藏著另外一道血屍,就算仙體中蘊含的那一縷楚梟的神魂意識,怕也難以逃脫夫子探查。

隻有這位人間聖賢真正離開聖山,楚梟的計劃才算是徹底成功了。

萬眾矚目,仙體出世,就算夫子曆經萬古,也絕無法保持冷靜。

畢竟,這個秘密關係的,根本不是一個稷上學宮,而是人間萬古。

一旦三大帝族知曉,夫子以傳道之名,祭煉了一尊仙體,你猜他們會不會想方設法將仙體鎮壓?

這也是為何,剛剛眾天驕阿諛奉承之時,夫子並未張口,算是默認了那逃出學宮的就是這具血屍。

畢竟,就算夫子,也害怕這場足以顛覆人間格局的大計暴露。

那時候,他背後的那一位,就不僅僅是損失一具仙體這麼簡單了。

如果楚梟所料不錯,這道仙體,應該隻是人皇萬古棋局中的一環。

他的手中,還掌控著另外一尊仙胚,輪回仙胚。

那道仙胚的威勢,或許還在無垢仙胚之上,能真正洞悉輪回。

如此一來,即便無垢仙體被楚梟奪走,夫子也根本不敢大張旗鼓地搜尋,這才是楚梟此局最高明的地方。

大概,夫子會將一切罪責都算到白澤舊部以及祖龍澗的頭上。

日後這些妖族再敢踏出荒州,勢必會遭到這位人間聖賢最殘忍的報複。

而楚梟,則是深藏於人群之後,靜靜地看著這三方勢力暗中較量。

甚至!

他還可以憑借柳庸傳人,學宮弟子的身份,肆意對付祖龍澗與白澤部,功與名皆得。

至於血屍,不過是楚梟棋局中的一枚棄子而已,且帝龍妖丹已經被他取出來了。

就算最終,它被夫子鎮壓,對於楚梟而言也沒有太大的損失。

用一具渡劫血屍,換一尊無上仙體以及九龍神柱,怎麼算都劃算。

“沒想到,白澤皇血…就隱藏在稷上學宮中。”

塗山一夢黛眉輕蹙,俏臉寒徹。

方才白昊逃跑之時所施展的虛空血脈之力,蘊含著一縷真正的白澤妖勢。

以塗山一夢對這一族的了解,自然輕易就猜到了他的身份。

可他處心積慮,甚至不惜損失一位掌控了虛空大道的強者,就為了奪取天哭魔刀和一尊血骸?

不對!

他身上一定還隱藏著其他秘密!

天哭魔刀,人間禁器,擁有斬斷時光封印之力。

除非…他奪魔刀,是為了破開某處禁製。

突然間,塗山一夢心底竟生出一縷凜冽寒意。

值得這位白澤傳人如此不顧一切的,隻可能是…白澤皇!

“楚梟,祖龍澗那邊你無需擔心,我會幫你盯著,如果有機會的話,你可以來塗山看青兒。”

塗山一夢深深看了楚梟一眼,徑直轉身朝著虛空行去。

如果她的猜測是對的,荒州大地很可能會迎來一場真正的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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