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一局大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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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青兒現在如何了,你方才說此行前來是為了白澤舊部,難不成這稷上學宮中,隱藏著白澤族人?”

楚梟臉色漸漸有所凝重,方才他在沈幼儀身後看到的那個青年,氣息有些古怪。

他身上明明沒有一絲妖氣,偏偏血脈中卻有一股妖勢。

而且,楚梟專門探查了他的丹海,其中空空如也。

如果說,這個少年融合了一枚妖丹,從而令血脈發生了某種變化,楚梟倒是能夠理解。

可他沒有妖丹,血脈中卻有妖威,那就隻有一種可能。

他本身就是妖族,卻被挖了妖丹。

這種痛苦,根本不是尋常人能夠承受的,與人族生挖丹海沒有絲毫區彆。

若是以往,楚梟倒也不會多想,隻以為他是稷上學宮救助的妖族少年。

可如今這學宮中風雲跌宕,彙聚了三大妖皇勢力,那個青年的出現就顯得過於巧合。

他在隱藏什麼?

或者說,他的妖丹…去哪了?

“倒也不是,原本我是想問問夫子,能否幫我推衍一下,白澤一族的皇血傳人如今在何處,隻要找到他,就能將這一族的氣運徹底抹除了。”

塗山一夢眼底閃過一絲森冷,對於妖族而言,皇血傳人就意味著皇權傳承,是一種信仰圖騰。

如果她能殺了白澤皇血,這一部終究會逐漸衰敗,失去凝聚力,最終覆滅在曆史長河中。

可隻要白澤傳人活著,他們就會無時無刻不想著重回荒州,報複塗山。

以往,塗山一夢倒也不會如此焦慮,甚至會期待白澤部的出現,好為姐姐以及無數塗山族人報仇雪恨。

如今隨著青兒回歸塗山,她很擔心白澤部會暗中有所動作。

作為塗山一族最有希望邁入九尾天境之人,青兒將來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一想到白澤部始終隱藏在暗處,塗山一夢…如坐針氈。

“狐皇,我有一事不明,當初白澤皇消失,背後真的是塗山謀劃嗎?”

楚梟皺了皺眉頭,總感覺這兩族的恩怨,處處透露著詭異。

白澤皇消失,塗山登臨皇位,荒州開始流傳塗山暗中算計了白澤皇,從而引發了白澤部的仇恨。

一切看上去順理成章,毫無破綻。

可任何妖王勢力,一旦看到登臨皇位的機會,難道不該趁勢而為嗎?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有人故意作局,坑殺了白澤皇,趁機將仇恨引到了塗山身上,以此作亂荒州?

“其實我也不知道,當初塗山登臨皇位,姐姐坐上妖皇之位,我便獨自一人前往九州遊曆去了,不過…以我對姐姐的了解,她算計白澤皇的可能性不大,在當初的三大妖皇中,姐姐最敬仰的就是白澤皇。”

塗山一夢輕歎了口氣,露出一抹無奈之色,“當年我就是因為不喜歡這些權勢鬥爭,才離開塗山的,她到底做沒做,我從未問過,也不曾插手。”

“狐皇又是如何確定,當年追殺你姐姐的,一定是白澤舊部。”

“這…除了白澤部,我塗山在荒州從未樹敵,不是他們還會是誰?”

聽到楚梟所言,塗山一夢眉頭緊鎖,似有恍然。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故意挑唆我們兩族的仇恨?祖龍澗?鳳凰巢?不對,如果是這兩族,當初塗山剛剛登臨皇位之時,他們大可聯手壓製。”

“我也隻是猜測,真相究竟如何,恐怕也隻有白澤皇以及那幾位失蹤的妖王老祖知道了。”

楚梟搖頭一笑,朝著塗山一夢躬身拜下,“狐皇若是無事的話,楚某就先回學宮了。”

“啊,我倒是忘了,你還要去聽夫子講道,快去吧。”

塗山一夢玉手輕揮,眼中隱有愧疚。

難以想象,以她如今的性子,竟會跟一個當代少年暢談如此之久,險些忘記了時間。

“有機會的話,我會幫狐皇留意白澤部的下落。”

話落,楚梟再未猶豫,轉身朝著古林之外行去。

看著那一道漸漸遠去的白衣身影,塗山一夢粉瞳中也是閃過一抹複雜之色。

雖然她和楚梟僅見了一麵,卻仍舊是被這個少年的心性所驚懾。

這樣的妖孽之人,根本不會在感情上付出太多。

他們更看重的,是造化,是修為,是一切變強的契機。

青兒這一場情劫,怕是難渡了。

“嗡。”

這邊,楚梟一路從山林中走至學宮,迎麵就見沈幼儀站在大殿之前,翹首以待。

“沈師姐?”

楚梟眸光微凜,臉上卻是一抹溫和笑意。

“楚公子。”

見楚梟走來,沈幼儀緊繃的心弦這才放鬆了下來。

私闖禁地,哪怕有大祭酒庇護,仍舊是死罪。

更何況,大祭酒這人,喝了酒就相當於變了一個人,一旦楚梟敢有一絲忤逆,說斬就斬。

萬幸,公子平安回來了。

“公子請跟我來,您的住處幼儀已經安排妥當了。”

“好。”

沈幼儀與楚梟並肩,一路朝著學宮後山行去。

這期間,兩人也是談論了諸多修行事宜以及九州秘聞。

而沈幼儀更是驚喜的發現,她與楚梟之間,竟有許多聊不完的話題。

尤其是楚梟對於道法的感悟,根本不像是一位化神之人,比她這位學宮學首還要淵博。

“沈師姐,之前我看你身後那位年輕師兄氣宇不凡,他也是學宮弟子嗎?”

楚梟腳步突然停在了原地,轉頭看向沈幼儀。

“啊,你說的是王澤師弟吧,是啊,他算是我們這一代中最勤奮的一人了,隻可惜…他天賦不好,修為始終未能有所突破。”

沈幼儀苦笑一聲,對於王澤她也是頗為欣賞。

這位師弟從拜入學宮的那一日,就始終勤勤懇懇,謙遜溫和,對任何人都極為尊敬。

用夫子的話說,王澤身上有一股天生的帝王氣。

就算他修為不高,將來也有可能會是一位仁君,以仁治世。

“師姐可知他的來曆?”

“我曾聽王師弟提及,他好像是一方沒落皇族的傳人,如今族人儘死,他無處可去,又擔心被仇家追殺,才拜入學宮,希望能在夫子的教誨下,靜心修行,楚公子有所不知,當初王師弟上山時,身上受了極重的傷勢,影響了根基…”

“沒落皇族?”

楚梟輕輕頷首,若有所思。

如果事情真如他所料的那般,那這一次學宮開啟,就有意思了。

王澤,白澤王族麼?

“那師姐有沒有覺得他的身上,有一股很奇怪的氣息?”

以夫子的修為、眼界,不可能察覺不到王澤血脈中的那股妖勢。

可他為何沒有點破,反而任由他留在了學宮之中?

“之前王師弟曾偶然得到一枚妖丹,始終帶在身上,夫子說那是一枚瑞獸白澤的妖丹,有衍化祥瑞,增添氣運之功效,所以王師弟的氣息中蘊含著一絲祥瑞之氣。”

沈幼儀搖頭一笑,“不過,如今這枚妖丹已經被王師弟放於萬古聖賢塔中,說是要讓所有學宮弟子,沾一沾這股祥瑞之氣。”

“哦?”

楚梟眼眉輕挑,眼底隱有深邃。

“師姐之前說,這稷上學宮中有兩處禁地,之前那一處封印魔刀的禁地我已經見過了,不知還有一處在何地?”

“在學宮正東方,那裡是夫子閉關問心之地,公子千萬不要隨意闖入。”

對於這處禁地,沈幼儀其實也不甚了解。

隻是從她拜入稷上學宮的那一日,就被告知那裡絕不可踏足,否則勢必會受到最嚴厲的懲罰。

“原來如此。”

楚梟躬身一拜,“多謝師姐告知。”

“楚公子,你有時間可以去藏書閣看看,興許能找到一些感興趣的古籍。”

“好。”

兩人道彆後,楚梟的臉色也是漸漸凝重了下來,抬腳朝著後山小院行去。

“主人。”

赤巡站在院外,神情戒備地留意著四處動靜。

今日楚梟與龍霸道的賭約,算是徹底令他揚眉吐氣了一把。

堂堂祖龍澗二太子,如今也已是主人的手下敗將。

這證明,他的選擇沒有錯,跟著楚梟總比跟著龍傲一日九次更有前途吧?

“嗯。”

楚梟隨意地揮了揮手,徑直走入院中坐了下來。

而看著他臉上的沉吟,虞兒當即沏了壺清茶,乖乖退到了一旁。

此時楚梟心底,已經大概猜到了龍霸道等人現身學宮的目的。

而那個王澤,十之**就是塗山一夢想要找尋的白澤皇血。

不過,就算楚梟也沒想到,這位白澤傳人居然如此狠戾,竟生挖了自己的妖丹,獻給了稷上學宮,從而謀求了一絲庇護?

以夫子的心性,未必猜不到他的真實身份。

如今塗山一夢降臨,他卻有意隱瞞,多半是…彆有圖謀。

會是什麼呢?

楚梟眉頭緊鎖,總感覺這稷上學宮中隱藏的秘密,很可能比他想象的還要恐怖深邃。

如今看來,他想要真正揭開這處人間聖地的真實麵貌,隻能是親自去看一看,那第二處禁地中,究竟隱藏著什麼了。

“龍霸道、白澤傳人、塗山一夢…”

楚梟手指輕輕叩打著石桌,心底不禁歎了口氣。

這仙途之上,當真是迷霧重重,算計萬千。

白澤傳人處心積慮進入學宮,甚至不惜挖掉自己的妖丹遮掩身份,絕無可能是為了尋求庇護。

而稷上學宮最吸引人的,除了萬古聖賢塔中的造化,就隻剩下那一尊封印魔刀。

此刀的威勢,已經無需贅述,據說能輕易斬斷時空封禁。

突然間,楚梟似是想到了什麼,眼眸驟然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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