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以為憑這一枚丹藥,就能壞了我宗門規矩?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趙白濟冷哼一聲,悄悄打開玉瓶,頓時感覺一股靈韻撲鼻而來,眼眸驟然一凝。
三品丹藥!
要知道,以他的劍宗長老的身份,每年也隻可能在宗門領取兩枚二品丹藥以及千枚靈石而已。
他之所以成為成毅的走狗,就是想提前抱好這位未來宗主的大腿,好多分一些修煉資源。
他做夢也沒想到,這個來自大雍而來的少年,一出手竟就拿出來一枚三品靈丹!
放眼四大宗門,這等品階的丹藥,亦可稱為頂尖造化。
甚至!
那一座靈古秘境,傳言中就是一位上古丹師的府邸。
這些年四大宗門不停爭奪,就是為了找尋其中灑落的丹藥、丹方以及丹爐之物。
“哼,白給長老,我覺得你是在刻意羞辱我!”
就在趙白濟心神震蕩之時,卻聽許積薄冷哼一聲,一雙豆兒大的小眼睛裡竟閃過一絲冷意。
“你他ua算個積薄啊…”
“嗯?六長老怎麼知道我的名諱,看來我與六長老果真有緣,以六長老的身份,一枚丹藥怎麼配得上你尊貴優雅的氣質,難道我連這個都看不出來嗎?”
話落,許積薄又從乾坤袋中找出一枚三品靈丹,一臉肉痛地扭頭塞入了趙白濟的手中。
在他看來,以公子的手段,遲早都會在問劍宗站穩腳跟。
到時候,他就能從這個老六手中,將丹藥再搶回來,這就叫…循環利用。
就算趙白濟將丹藥吞了,他大不了賠點,要些靈石補償也好,總歸不算血虧。
積薄我啊,主打就是一個該省省該花花。
“這…”
他ua,又給我整不會了。
趙白濟嘴唇顫抖,呆愣在原地。
“六長老,實不相瞞,我家這位公子,之前拜了一名老丹師,在丹道上有些造詣,如果日後六長老有什麼靈材寶物,可以交給我,叫我家公子幫你練些好物。”
許積薄神秘兮兮地湊到趙白濟耳邊,小聲說道。
“此話當真?!”
趙白濟眸光顫動,丹師這玩意兒,放眼任何宗門都是無價之寶。
況且,看這小白胖子一臉憨厚的模樣,又無背景,想來也不敢騙他。
“自然,不然我一個王朝之人,哪來如此珍貴的丹藥?”
許積薄萎鎖一笑,給了趙白濟一個彆有深意的眼神。
“咳咳,這個…原則上,我問劍宗是有規矩,不能隨意收徒,但今日我本著為宗門引進人才的原則,就勉強收你們為問劍宗記名弟子,能否轉正,還要看你們的努力。”
趙白濟神色一肅,道貌岸然。
而周圍三名劍宗弟子臉上,當即露出一抹鄙夷之色,眼睜睜地看著趙白濟帶著楚梟兩人朝著山巔行去。
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鐺!”
就在此時,山頂之處,突然傳來一道嘹亮鐘吟。
一股浩蕩恐怖的劍勢從天垂落,震懾人心。
璀璨的金輝將整片天穹渲染成一片赤色,隱隱間,楚梟兩人能夠看到,在那山巔儘頭,似有一條金色的古道延展而下,頗為玄妙。
趙白濟臉上當即露出一抹詫異之色,轉而朝著楚梟兩人露出一抹和藹笑意。
“我問劍宗劍路難得開啟一次,今日你們有眼福了。”
“劍路?”
楚梟輕輕頷首,早在他在山下吞了那一位青年散修的魂識之後,就已經對問劍宗有所了解。
這座宗門,最為著名的,便是這一條劍路。
據說,此路乃是曆任劍宗之主、長老隕落後肉身劍氣所凝。
其中,不僅蘊含著諸多劍意感悟,還有諸位劍宗強者的佩劍。
而最為有名的,便是劍宗始祖,青木上人放於劍路巔峰的那一柄龍吟古劍。
據說此劍,曾斬過蛟龍,沾染了一縷龍血精髓,出劍猶如龍吟,品階更是達到了凡品聖器的層次,乃是問劍宗鎮宗之物。
“六長老,這劍路…誰都能登麼?”
楚梟眸光深邃,語氣平靜地問道。
“理論上,所有劍宗弟子都可登臨劍路,自證天賦,但這劍路之上的劍意,就算靈元境巔峰強者,都很難抵禦,所以…除非你有逆天的天賦,否則很容易會被這股劍意絞殺。”
趙白濟搖頭一笑,王朝出身,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若非楚梟有著丹師的身份,他甚至懶得跟他解釋。
“逆天天賦?”
楚梟眼眸微凝,緩緩點了點頭。
“不錯,就比如我問劍宗當代少主成毅,就是千年難遇的靈劍體,天生對劍意有所壓製,這一次宗主開啟劍路,就是為了助他領悟先賢劍意,凝聚劍印。”
“原來如此。”
三人一路前行,很快就來到了劍山之巔。
而此時,山巔大殿前早已圍滿了劍宗弟子,就連諸多長老,都是早早站在殿前,目視著那一條通天的劍路,以及…劍路之前的一位白衣青年。
隻是!
在看到趙白濟身後跟隨的兩道身影時,那白衣青年臉上當即露出一抹陰沉。
“咳咳,張遠,你帶他們兩個去後殿領取宗門衣袍和身份令牌。”
趙白濟朝著一位弟子招了招手,趕忙朝著成毅走了過去。
“六長老?怎麼回事?我不是讓你將他們打發走麼?”
成毅壓低聲音,目視著楚梟兩人消失在了遠處。
尤其是,那個黑衣少年的仙顏氣質,更是令他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壓力。
“嗬嗬,少主,他們…他們給的實在太多了。”
趙白濟苦笑一聲,鬼鬼祟祟地看了一眼周圍眾人,湊到成毅耳畔道,“那個黑衣少年,是個丹師。”
“丹師!”
成毅眸光顫動,眼神愈發陰戾了,“我知道了。”
旋即,隻見他揮手招來一位身形魁梧的劍宗弟子,附耳輕語了幾句。
“是!少主。”
而那魁梧青年當即邁步,朝著楚梟兩人追了上去。
很快,當楚梟、許積薄在張遠的帶領下,取了衣衫令牌,選了廂房住處,準備前往劍路觀禮之時,那廂房大門卻突然被人用力踹開了。
“嗯?於錢師兄?”
張遠臉色一愣,卻見那魁梧青年不耐煩地朝他揮了揮手,“滾出去。”
“是。”
張遠眼眸微凝,似是猜到了什麼,趕忙退出了廂房。
“你們知道我是誰麼?”
於錢冷笑一聲,上下打量著楚梟與許積薄,一副吊吊的姿態。
作為成毅最忠實的追隨者之一,於錢的境界,在四重丹海境。
雖然不高,但對付兩個王朝土狗還不是綽綽有餘。
“哐啷。”
可,還不等他話音落下,就見許積薄突然將房門關上,一張肥臉上露出一抹陰森笑意。
“哼,彆給我來這一套,我是不會要你們的賄賂的,你們出去打聽打聽,我在問劍宗牛逼的時候…”
“嗡。”
就在此時,許積薄腳下,似有一縷風漩浮現。
而他的身影,竟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出現在了於錢身後。
“你他ua愛誰誰。”
下一刹,隻見他手中似有一縷烏光繚繞,而那一尊黑色小錘,不偏不倚,正好敲在了於錢腦袋上。
“鐺。”
一瞬間,這位丹海境弟子的臉色就呆滯了下來,兩眼發黑,隻感覺腦瓜子懵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