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劍宗下,古林參天。
隻見兩道身影自遠處走來,出現在了山門之前。
“站住!宗門之地,外人不得擅闖。”
“嗬嗬,師兄,我們是大雍朝的,想要拜入問劍宗,不知師兄可否行個方便,代為通傳?”
許積薄踏前一步,不著痕跡地遞上三枚靈石,肥臉上始終是一抹溫和笑意。
如今他的乾坤袋中,有不少公子賜予的靈石、丹藥。
他雖然摳門,但也明白,有錢得花在刀刃上。
隻要他把事兒辦的妥妥的,公子一高興,隨手賞賜點,不就夠吃夠喝了。
“這…嗬嗬,小兄弟,我問劍宗已經過了收徒之日,不過大雍是我問劍宗附庸王朝,或許諸位長老會網開一麵,你們稍等片刻。”
其中一位問劍宗弟子和藹一笑,轉身朝著山頂掠去。
而楚梟則是抬頭看著眼前的宗門之地,臉上並沒有太多波瀾。
此時他能看到,在這高山之上,林木重重,生機盎然。
隱有一縷縷青色的霧靄升騰而起,衍化出神景異象。
而在那山林茂盛之處,可見一座座古殿座落其中,輝煌壯闊,遠非王朝可比。
更深處的地方,似霞輝繚繞諸天,發出陣陣轟鳴之聲,像是一尊囊括天穹的法陣,聚攏著整座山嶽靈韻。
用諸位師尊的話說,這仙道一途,財、法、侶、地。
排在第一位的,便是“財”字,講究的是一個修行資源。
若無資源,即便你天賦再高,也沒有絲毫用處。
這就是為何,世間天驕皆擠破頭皮想要拜入仙門聖地。
畢竟,越是強大的宗門,底蘊越是深厚,所修功法的品階也會越高。
一個好的宗門,便占據了“財”“法”“地”三字。
至於“侶”,就要看各位的口才、強…硬程度、以及持續時間了。
與此同時,問劍山上。
隻見一位身穿白衣,模樣俊朗的青年負手而立,看著眼前一條通天的金色古道,眼眸中是一抹淡淡的憧憬。
在其身旁,還站著一位白衣女子,容顏秀麗,黛眉冷漠,一雙明動的眼眸中,卻蘊含著一縷陰沉。
“妙一你看,這劍路就將是你我愛情的見證。”
白衣青年轉頭看向身旁的女子,露出一抹溫和笑意。
“我聽說顧青棠回來那日,你去見她了?”
沈妙一語氣冰冷,眼神裡隱有森然。
在顧青棠未來問劍宗之前,她是劍宗當之無愧的第一驕女。
無論容顏、天賦還是背景,都是首屈一指,被眾師兄弟眾星捧月般追隨。
可!
自顧青棠拜入劍宗,以往她身邊那些舔狗,竟忽然硬氣起來,紛紛離開她轉舔顧青棠去了。
這種落差,一度令沈妙一心生殺念,越想越氣。
恰在此時,成毅拜入劍宗,自證天賦,成為問劍宗第一天驕,受到一眾宗門女弟子的追捧。
可偏偏,他同樣對顧青棠表現的極為殷勤。
於是,沈妙一便懇求爺爺,將顧青棠遣去了大雍王朝,從而借助大長老孫女的身份,逐漸將成毅俘獲了。
如今兩人婚期已定,顧青棠卻在此時返回了宗門,真她ua晦氣。
“妙一,你還不相信我麼?”
成毅眸光微凜,臉上卻是一抹深情之色,“我對你的愛,何須言語證明,今日我會為你登臨劍路,拔出那一柄魚玄古劍,換你手中雁卻。”
魚玄、雁卻,這兩柄劍,傳言乃是問劍宗一對道侶老祖的佩劍。
其中雁卻劍,被大長老一脈所傳承,而魚玄則放入劍路,強者得之。
曆來問劍宗少主,都需經過劍路洗禮,感悟先祖劍意,凝聚劍印,真正執掌劍宗。
可,一想到腦海中那一道白衣清冷的身影,成毅的臉色就有些莫名的陰沉。
今日他登劍路,並非隻是為了討好沈妙一,而是…要向顧青棠證明,整個劍宗屬他最吊。
至於沈妙一、大長老之流,不過是他踏臨劍宗權勢巔峰的踏腳石罷了。
“好了,彆生氣了,我去見她是宗主的意思,叫我查探郝劍的下落。”
成毅伸手將沈妙一擁入懷中,輕輕撫摸著她的秀發,“我的心裡,自始至終都隻有你呢。”
“哼。”
沈妙一冷哼一聲,語氣冰冷地道,“你不要忘了,你能坐上少主之位,得到登劍路的資格,都是我爺爺在背後支持,你就是我沈家養的一條狗,不聽話我隨時都能換掉你。”
“當然,我可得好好伺候你和大長老啊。”
成毅溫和一笑,眼底卻是一抹極致的森冷。
如今不少劍宗弟子,都在背後議論他的少主之名,罵他是軟飯男、舔狗。
這樣的詆毀,早已令成毅心中憤恨,卻也無可奈何。
恰好,如今顧青棠歸來,正是他登臨劍路,證得天賦的大好時機。
仙子宗門我都要,從此劍宗我做主!
“咳咳,少主,妙一師妹。”
就在此時,遠處山道上突然傳來一道呼喊聲。
而成毅則是輕輕推開沈妙一,朝著來人看了過去。
“嗯?薛清師兄,有什麼事嗎?”
“少主,打東邊來了個少年,說想拜入劍宗,好像…好像是大雍王朝來的。”
薛清撓了撓頭,一臉尷尬地道。
“大雍王朝?”
一瞬間,成毅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之前顧青棠前往大雍,他就擔心這位神女的容顏,會引來一些無知螻蟻的搔擾。
沒想到,顧青棠剛剛返回劍宗,就有蒼蠅追來了。
“如今並非劍宗收徒之日,你去打發他走吧。”
“可是少主…他好像很有誠意哎。”
“哼,我劍宗規矩不可破,罷了,我讓六長老親自下山一趟。”
成毅冷哼一聲,如今他在問劍宗,早已籠絡了一些長老、弟子,成為了他的追隨者。
這些人,日後就是他掙脫大長老和沈妙一掌控的籌碼。
隻要今日他登臨劍路,證得劍印,再以問劍宗少主的身份,於靈古秘境中有所收獲,就將真正成為劍宗傳人。
到時候,就算大長老對他有所微辭,也絕不敢公然翻臉。
畢竟,這宗門傳承,更看重的還是天賦。
山腳之下。
當薛清與一位白發老者自山道走來,楚梟的臉上也是露出一抹溫和笑意。
“你就是那個從大雍來的少年?”
六長老神色漠然,用餘光瞄了楚梟一眼,眼眸微微一凝。
仙姿無雙!
縱使這位劍宗六長老閱女…不是,閱人無數,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仙顏氣質之人。
隻是!
方才他下山之前,成毅少主刻意叮囑過,要好好讓這些大雍螻蟻知道,宗門之地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的。
這句話的意思,明顯是讓他好好羞辱這少年一番。
彆的不行,在這一方麵,老六我的確是挺在行的。
“小兄弟,這位是我問劍宗六長老,趙白濟。”
薛清臉上露出一抹苦笑,朝著楚梟微微搖了搖頭。
“哦?趙長老得三十多歲了吧?我一看長老就是玉樹臨風,仙風道骨,初見長老就感覺心中敬意如滔滔江水,泛濫成災,正好,我這有枚丹藥,就贈與長老聊表仰慕吧。”
就在趙白濟欲要張口之時,卻見許積薄突然湊到他身邊,將一支白玉小瓶塞進了他的手中。
“嘶…”
一瞬間,趙白濟到了嘴邊的嘲諷,又生生咽了回去。
這你ua…一上來就給我整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