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將林墨婉混沌的思緒拉回來,她似是才想起來什麼,有些心虛的抬眸看他,半晌說不出話來。沈微遠見此,眼神越發晦暗,懲罰似的輕咬她的耳垂,她癢得下意識躲避,眼神埋怨又委屈。沈微遠皺了皺眉,心道:真是慣會耍無賴的。每次到這種時候,她就露出這種叫沈微遠無法抗拒的表情,他又輕輕呼出一口濁氣,調整了一下她坐的位置,正正好抵上她的臀。感覺到那仿佛要將她的皮膚燙傷的熱度,林墨婉渾身一僵,臉色都不可控製的變了變,隻一瞬間她就覺得臉頰燙的厲害。“二爺……”這次,她不再又彆的意思,隻是小心又帶著乞求,可正所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沈微遠再次將她調整一下姿勢,讓她跨坐在自己腰間,手扣住後腰,講她牢牢固在懷裡。林墨婉終於是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她連忙推卻,壓低聲音:“不要啦,這種地方……”沈微遠不搭理她,仿佛聽不見,隻是眼神癡迷的看著她,四目相接,林墨婉的心仿佛都跟著提了起來,渾身的血液都往一處彙聚。他啞聲命令:“吻我。”林墨婉看著他,極力克製著已經有些亂的呼吸,想拒絕,卻不及他手快,扣住她的後腦勺,唇瓣相貼,仿佛瞬間融化了冰雪,纏綿至極。他用厚重的毛絨披風將她牢牢裹住,強硬的將她摁在自己身上,看她動著腰,那隱忍又迷離的樣子,真是叫他欲罷不能,直到她趴在他肩頭喘著粗氣,實在沒力氣再動。馬車很大,很結實,隔音也好,裡頭本來也是有一張小床供人休息的,他轉身將她放在身下……等林墨婉再醒來,已經回到了紫藤苑的房間內,她緩緩睜眼,看著熟悉的床頂,一旁的玉枝坐在榻上翻看著手中的話本子。見她醒來,她立刻放下手裡的東西,笑的就像是自己升官發財了一般,她湊過去,滿麵笑容:“姑娘,您醒了啊,要不要喝水?”林墨婉沒說話,隻是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心中暗罵沈微遠是個王八蛋,竟然讓她在那種地方做那種事。真是小氣。正想著,玉枝已經倒了水,林墨婉起身,看了一眼四周,接過她遞過來的水,輕輕抿了一口,問:“二爺回去了嗎?”玉枝衝她笑:“二爺沒下馬車,是我把姑娘抱回來的,姑娘放心好了。”林墨婉沒好氣的瞪她一眼,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玉枝沒說話,隻是蹲在床邊,笑的神秘但是又有些驕傲,林墨婉就知道,她早知道沈微遠在馬車裡,卻並未告訴她。“哎呀姑娘,有什麼關係嘛。”玉枝笑的神秘又意味深長:“爺隻是想讓你知道,他對你絕非隻是玩玩而已啊。”“……”林墨婉剜她一眼,臉色變了變,並不再吱聲,而是默默地垂下了眼簾,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滋味。玉枝連忙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慰:“姑娘,我也可以算是自幼就在侯府做事的,在所有權貴裡,所有!二爺絕對算是重情重義之輩,我可以對天發誓的,您信我。”她特意加重了“所有”兩個字,似乎是在告訴林墨婉什麼,林墨婉並不接話,隻是神色失落又無奈。她當然想相信玉枝的話,這麼長的時間,在物質上,沈微遠從沒有虧待過她,如果真的隻是當初說好的金錢和**的關係,那她大可以一直這樣,可是……她想著心裡止不住的難受起來,曾經她信誓旦旦的覺得,像她這樣薄情又心狠手辣的人,怎麼可能真的喜歡上彆人。可現在,她突然有點想結束這段關係了,或許真的有公叔北丞的關係,但更多的好像是有彆的什麼不能有的感覺,她自己也說不太清楚了。趁她現在還能克製,趁她還沒有沉淪太深,她還可以抽身,隻要沈微遠肯放手。後來的幾天,沈微遠都沒再來過,走在路上,時常都能聽見沈微遠的名字,當然這次不單單是沈微遠,和他的名字一起出現的,還有宋安容的名字。他們都說,兩人好事將近了,當初沈微遠拒絕江家姑娘的賜婚,就是為了宋安容,如今可算是要抱得美人歸了……每次聽到這些,玉枝就連忙將林墨婉拉走,或者將說這些話的人攆走,可這好像已經不是秘密了,都說沈微遠這千年鐵樹也算是開花了。其實一開始,林墨婉心裡還會難受,會覺得堵得慌,可聽多了,似乎也就麻木了。她早該知道,這是作為外室來講必須要麵對的事,就像當年她母親一樣,相愛之人都無法相守,更何況他們這種露水情緣?她的結局無非就是兩個,等沈微遠和宋安容的婚期定下,然後派人將她滅口,要麼,沈微遠給她足夠下半生過活的銀錢,她永遠從這個地方,從沈委員眼前消失。她這樣想著,就隻覺得一陣沒由來的悲涼,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的結局,但她也沒什麼後悔的,因為再次之前,她可能不會等到沈微遠動手……難得的好天氣,晴空萬裡,林墨婉便同玉枝一道出門走走,走到一處涼亭歇息,玉枝拿出視線準備好的茶水和點心,溫暖的陽光灑進來,倒也算是難得的愜意。突然,涼亭外頭傳來一陣爭執聲,林墨婉收回遠眺的視線,回頭就見一個衣衫破爛的孩子被紫藤苑的侍衛攔在涼亭外。那小孩兒瞧著不高,也就七八歲的樣子,手上拿著一封和他一身臟兮兮裝扮並不相符合的乾淨信件。他被攔著,但是那雙大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林墨婉,忽略守衛的阻攔,衝著涼亭內的林墨婉道:“姐姐,你的信。”林墨婉怔了怔,仔細打量了一番那孩子,隔著一定的距離,初步判斷,她確實是不認識他的。她正猶豫,那小孩又喊了句:“姐姐,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聞聲,林墨婉表情一滯,這熟悉的話,她幾乎瞬間確定是公叔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