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吻自脖頸處蔓延而下,熟悉的感覺叫人忍不住臉紅心跳加速,渾身的熱血逐漸向著一處彙聚。林墨婉有些喪失理智,她極力克製著,但終是受不住男人猛烈的攻勢,很快繳械投降,她咬著唇,本是不想出聲,可奈何男人太猛,她根本控製不住。末了,她終是受不住的輕喘一聲叫了停,撐在他堅硬的腹肌上的手緩緩往上,直至雙手勾上他的脖頸,整個人貼在他身上,才得以休息。她趴在他的頸窩處,有些艱難的喘息著,靈活的大手輕觸她的尾骨,一陣酥麻頓時襲遍全身,她有些不適的扭動身子,卻惹來身下男人不滿的悶哼,懲罰似得大手拍在她的臀上。“彆亂動。”她敏感的低吟一聲,老老實實的趴在男人身上,累的幾乎快要睜不開眼,朦朧間,隻能看見隨風搖曳的海棠花枝。寂靜的夜晚,海棠花瓣落已然了滿院,他卻任然意猶未儘,將她抱起來,放在椅子上,仿佛瞬間調轉局勢……長時間的負數距離讓林墨婉有些招架不住,那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再醒來的時候,人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到了屋內的床上。外頭天色已經蒙蒙亮,她腦子有些發懵,好一會熱才感覺到將自己環在懷裡的結實臂彎,本來是不想驚動身後的男人。可沒等她有所動作,沈微遠卻先緊了緊摟住她的臂彎,林墨婉懶洋洋的回頭,就正好對上男人深沉的眸子。他湊上來,親親她的臉頰,隨即一路而下,直到啃上她的脖頸,她才反應過來,連忙伸手推他,嬌嗔著:“二爺~您再這樣,人家待會兒起不來了,好累的。”感覺到懷裡的人明顯的拒意,沈微遠有些挫敗,但最終還是沒有強求,隻是意猶未儘的摟著她合上眼,似是留戀般假寐。直到天光大亮,在林墨婉的嬌嗔催促下,沈微遠才依依不舍的起身。林墨婉拉過一旁的薄紗,罩在抹胸長裙外,熟練的伺候沈微遠穿衣,替他係好腰帶整理衣領時,玉枝敲了敲房門,得了應允進門,微微頷首:“二爺,縣衙的成捕頭來請您去衙門一趟。”林墨婉手上的動作沒停,麵上並無異常,心中卻隱約猜測是為了周釋然的案子,直到沈微遠應答了一聲:“知道了。”玉枝領了命,見禮便退了下去,替他整理好衣服,沈微遠握住她剛要放下的手,親吻一下,又有些不舍的吻了吻她的額頭,道:“好好吃飯。”林墨婉看著他,心頭升起一股暖意,溫柔的笑著朝他點了點頭,轉頭拿過他沉甸甸的佩劍遞到他手上,將他一路送出了房門……後來聽玉枝說,周釋然的案子關係重大,涉及牽連了不少朝中重臣,因為一封傳的沸沸揚揚的檢舉信,此事已經鬨到了榮國皇帝公叔言玉的耳朵裡。公叔言玉大怒,下令徹查周釋然買官一案,凡是牽連到的所有官員一律按照律法處置,絕不可又半點姑息。介於周釋然曾是曲相如的門生,雖不過曇花一現,但這件事多多少少還是牽連到了曲相如,於是,徹查之事就順其自然的落到了沈微遠手上。不出小半個月,三年前的真相水落石出,頂替周釋然的狀元郎如今已經是八府巡撫,但也不影響革職查辦,以及曾經涉險偷天換日的上下十幾名官員統統被查。在還了周釋然一個公道的同時,也證實了他私買官職的事實,最終哪怕是死了,也落了個抄家充公的下場。周釋然他殺案,是以被山匪謀財害命而結案的,至於他那天為什麼要私自去那片湖邊,就沒有人知道了。當珞巧娘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隻覺得心臟像是快要呼吸不過來一般難受,不僅是因為周釋然的死,還有他的欺騙。她為了他,和疼愛她的家人斷絕關係,老死不相往來,她本來也是千嬌萬寵的大小姐,卻在一個連雨都遮不住的茅草屋裡嫁給了他,陪他吃苦、受累。如今,她卻被告知,這一切都是假的,甚至連周釋然這個名字都是假的,他對她獨一味二的也是假的。一時間,她忍不住失聲痛哭,孫曉悅在一旁安慰著,緊緊地將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珞巧娘保住。小周瑩懵懵懂懂的靠在母親身邊,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孫曉悅就忙示意一旁的下人先將小孩子抱走。看著眼前這一幕,郭寅禮也是有些於心不忍的,可事到如今,安慰的話似乎也已經起不到任何作用了。他心緒複雜的低下了頭,等著珞巧娘情緒穩定,薛府的大廳內,安靜的隻剩下珞巧娘的抽泣聲,和逐漸走遠的小周瑩稚嫩的聲音喊著“阿娘。”真是事事無絕對,萬般皆無奈。等珞巧娘少少平複下心情,郭寅禮便自覺起身辭行,總之該帶到的話都已經帶到了,他也沒有多留的必要。可他剛走到門口,腳還沒踏出薛府的大門,身後便傳來珞巧娘的聲音:“郭大人留步!”郭寅禮不明所以,回頭間,就見珞巧娘頂著哭紅的眼,幾許哽咽,才開口問他:“我能知道那個姑娘的事嗎?她現在可還活著?過的如何?可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她眼底的悲傷還沒完全褪去,但還是極力詢問著,那個被裴景箋賣掉的姑娘是否安好,郭寅禮心頭五味雜陳。他沉默了很久,才搖了搖頭,道:“這個案子,不是我負責,早就移交給了定北侯,也是由他的人全權查辦,我也不知道關於那個姑娘的線索。”聽著郭寅禮的話,珞巧娘的眼眸逐漸暗淡下來,最終還是努力擠出一記笑:“抱歉,如果大人見到她,替我跟她說一句對不起。”郭寅禮看著她,幾番欲言又止,末了,還是隻能沉重的歎了口氣,對於那個未曾向世人公布的,被裴景箋賣掉的姑娘,其實兩人心裡都有一個猜想,但是誰也沒有將這個猜想說出口……入夜,紫藤苑內,林墨婉坐在窗前,時不時有風吹進來,桌上被鎮紙壓住一腳的銀票被灌進來的風吹得獵獵作響,那是從裴景箋手裡的拿到的三萬兩。其實,她並不缺錢,隻是咽不下這口氣,哪怕是殺了他,她也要先將這三萬兩拿回來,這是她的三萬兩。縱使,她自己也沒想好該怎麼處理這些突然多出來的錢。此時,她坐在窗前,正有些出神的看著外頭空洞洞的夜色,那看不見邊際的黑夜,仿佛下一秒就會鑽出來一隻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