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想問的是,他不用去處理周釋然的事嗎?畢竟周釋然怎麼說也算是曾經的師弟,哪怕他不想管,曲相如礙於曾經的關係,想來也是會叫人盯著審案進度,以免被牽連,晚節不保。可這樣的話她怎麼能輕易問出口,更何況是在這種情況下,她若是真問了,那豈不很可疑?麵對她意有所指的發問,沈微遠也佯裝聽不懂,隻是悠閒的翻著手裡的書頁,隨意應答了一句:“今日無事。”甚至連眼皮子都未曾從書上抬起來過。見他如此,林墨婉也不好再多問,隻得老老實實的坐在他身邊伺候他端茶遞水的。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日落黃昏,玉枝進門本意是想詢問今晚的菜式,看著還沒走的沈微遠,她似乎也有些驚訝,但也很快調整過來,上前見禮:“二爺,姑娘,今晚要不就蓮子羹吧?”林墨婉沒接話,隻是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沈微遠,他不說話,也沒人敢再有什麼動作。良久,他才放下手中的書,輕聲道:“也行,就這樣吧。”看起來,他今晚是並不打算走了。玉枝領了命,就轉頭出去了,林墨婉隱約有些奇怪,可一時半會兒,似乎也答不上來哪裡不對勁。晚飯,兩人正吃著,守在外頭的魏林突然進門,走到沈微遠跟前,低聲耳語了一番,沈微遠便放下筷子,神色有些凝重。他雖沒說,但根據林墨婉的猜測,這幾日要緊的事情,估摸著也隻有周釋然的事了,畢竟關係重大,這事若是處理不好,恐怕會造成不小的影響。果不其然,他放下筷子,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手,道:“我出去一下,一會兒就回來。”林墨婉笑著點了點頭,親自起身送他出了門……回到屋內,她依舊百思不得其解今天沈微遠的做法,是正好路過撞見才進來看看,恰好碰到所以幫她解圍,還是根本就是衝著她來的?顯然,以沈微遠的城府來講,林墨婉覺得不大可能是後者,本來已經準備好被責問了,可如今,他卻突然走了,反而讓林墨婉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回去之後,她也沒想太多,匆匆對付了兩口,也實在是沒胃口,便叫人將東西都撤走了。盛夏的夜晚,雖有微風,但白日裡的燥熱還未散去,叫人有些浮躁,左右是睡不著,林墨婉索性就去院子裡坐坐,想著吹吹風驅散燥意。她坐在椅子上,靠在椅背,合上眼,輕輕搖動著手上的扇子,陣陣微風吹來,頭頂的海棠樹沙沙作響,片片花瓣落在她身上,也懶得去管。“二爺。”不知過了多久,身後傳來玉枝的聲音,林墨婉剛醞釀起來的一絲睡意瞬間當然無存,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就猛地從位置上站起來。沈微遠站在她身後,倒是不驚訝她的反應,隻是笑盈盈的看著她,眼神晦暗,林墨婉當即反應過來,匆忙福身見禮:“二爺。”沈微遠不搭理她,而是直徑坐到她剛才坐的位置,她有些不明所以,沈微遠隻是抬手輕輕將她拉過來,隨即大掌一撈,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四目相接,林墨婉承認此刻她還是有些忐忑的,他隻是抬手,輕輕將她臉上的碎發撥弄下來,低聲問:“有沒有什麼事瞞著我?”一聽這話,雖然她是提前有些準備的,可還是忍不住心跳漏了半拍,她思索著,故作膽怯的往他身上靠了靠,問:“怎麼了爺?”見她如此,沈微遠眼神愈發淩冽,隻是稍作沉默,又問:“我送你的彎月短劍呢?”言語至此,她怎麼還能不明白沈微遠值得是什麼,那把短劍是沈微遠送她的沒錯,她也正是用那把短劍殺了裴景箋。他現在這個時候問起來,一定是看過周釋然的傷口了,所以才會來興師問罪。林墨婉稍作猶豫,固執的道:“我扔了。”這顯然是林墨婉再同他叫板,沈微遠看著她,眉頭不禁深皺了起來,握著她腰肢的手猛地收緊,掐的她腰間的軟肉隱隱作痛。林墨婉不適的動了動身子,卻發現根本無法多開,無奈,隻能乖乖的坐在他懷裡任由他拿捏。她索性也不再掙紮,主動伸手,一隻手勾住他脖子,一隻手在他胸前摩挲著,撒嬌的口吻,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低聲道:“所以,爺這次不保我了,是麼?”說罷,她小心翼翼的揚起委屈的小臉,欲語還休的眼睛,險些要將人的魂兒都勾走。沈微遠的眼神又暗了幾分,心頭一股燥熱湧動起來,他緩緩的呼出一口長氣,勾了勾唇角,眼底忽而染上笑意,緩緩湊到她跟前,低聲道:“你想爺怎麼保你?總不能白給你吧?”他說著,眼底的笑意越發濃重的,林墨婉怔了怔,感覺到身下的燙意和堅硬,縱使並非第一次,也隻覺得臉頰滾燙。但她也並不是未經世事的小姑娘了,當然明白沈微遠話裡的意思,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他的眼睛深幽的像是黑夜裡一眼看不見天海交界的深淵。她看著他,修長白皙的手指緩緩移動,摩挲著他的脖頸,越發小心翼翼的觸碰,卻越發叫他呼吸深重起來。她卻始終隻是全神貫注的盯著他的眼睛,感受著他越發急促起伏的胸膛,本就煩熱的夏天,這似有似無的觸碰,似乎更能叫人欲罷不能。當她的指腹輕輕碰到他極具性張力的喉結時,她似能明顯感覺到他呼吸一滯,林墨婉卻笑了,主動親吻他的唇,從一開始的蜻蜓點水,到一次比一次久的深吻。他沒有拒絕,甚至享受這種感覺,她索性換了個姿勢,直接跨坐在他腰間,他也逐漸忘情,不禁扣住她的後腦勺,越發熾熱的吮吸。將她身上的薄紗褪儘,柔軟的雲朵在他手上變換成各種模樣,熟悉的酥麻襲便全身,可最後一點理智卻還是讓林墨婉輕輕將他推開一點,臉上的紅暈未退,剛才極儘纏綿的吻讓她有些缺氧。眼看著箭已經上弦,她卻突然叫停,沈微遠有些苦惱,手緊緊的圈住她的腰肢,手上的薄繭膈的她有些癢。她咬了咬唇,道:“進屋。”沈微遠聞言,陰沉的臉色才稍稍舒緩,隻是扶著她的腰,不顧她哀求的眼神,道了句:“現在才想起來,太晚了,不進。”他說著,直起身子,低頭咬在她精致的鎖骨處,片片海棠花瓣與風纏綿著落在她白皙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