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博眼疾手快,一把抄起倒地的鬼麵閃避篌弦的攻擊,其餘三人也紛紛閃避。
“小鬼!你這身子還真重啊!”佟博畢竟背著一個人,一番閃避之後,略顯吃力。
“你怎麼這麼沒用,這樣便覺得累了?”伏在佟博背上的鬼麵,不但沒有半分愧疚,反而數落起他來。
二人說話之際,又一根篌弦呈弧形從上方飛來,直擊佟博百會穴;柳凝詩閃開了追擊自己的篌弦,適時的擋在二人身前。
“叮!”篌弦擊在龍形匕的匕身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柳凝詩瞬間被擊退一尺。
司若水持劍挺進,躲避篌弦攻擊的同時,朝著老夫奔襲而來,周身的寒氣亦緩緩放出。
“你那冰雲勁,隻要近不了身,便不會對老身有所威脅。”老婦話音剛落,十根手指如風一般的劃動,箜篌中又飛出兩根絲弦從左右兩邊將司若水前進的軌跡完全封死。
司若水無奈,隻得收住身形,向後急退,可三根絲弦速度極快,如跗骨之疽。
司若水眼看就要被絲弦圍住,三顆飛蝗石擊在絲弦尖上,將其蕩開;司若水乘著這一瞬間之機,有驚無險的脫離包圍圈。
“好小子!”老婦突然對佟博來了興趣,操控方才攻擊司若水的篌弦,向著他的方向轉去。
“保護好小鬼!”佟博縱身一躍,躲開了三根襲來的篌弦,又甩出一顆飛蝗石直擊石床上的老婦。
老婦瞧著飛來的暗器,發出一聲冷笑,勾住其中一根篌弦的拇指輕輕回扯,弦尖如利刃般從後方將飛蝗石擊得粉碎。
“哼!”佟博搖動著手腕,輕笑一聲:“真的有這麼容易躲開嗎?”
就在第一顆飛蝗石碎裂之時,另一顆飛蝗石如影隨形般貼著篌弦邊緣而過,朝著她的胸口擊去。
“好詭異的手法!”老婦審時度勢,知道此時不可能再避開這顆飛蝗石,於時身體微動,避開了身前的膻中穴;饒是如此,老婦依然被擊中,噴出了一口鮮血。
一直使用海納百川通過篌弦緩緩同化內力的陸管事,見老婦被飛蝗石擊中,蓄勢已久的右掌直擊她的麵門。
陸管事的右掌近在咫尺,受傷的老婦隻得伸出右掌迎上了去,雄渾的掌風震得她長發飛舞,露出了被遮擋的麵部。
“啪!”二人右掌相對,卻又迅速分離,出乎所有人意料,強勢的陸管事被震飛出去,而處於弱勢的老婦卻安然無恙。
“前輩,何故收回掌力?”看出端倪的佟博,縱身一躍單掌抵在陸管事後心,將其救下。
“欣兒,你真的是欣兒?”陸管事並沒有理會佟博的問話,隻是眼眶中噙著淚水,喃喃問道。
“海納百川!想不到這麼多年後,還能再次見到你,玄哥哥。”老婦陸管事那般,也認出了眼前之人乃是自己的舊識。
“你、你當初不是進。。。。。。為何會淪落至此?”陸管事見到了久違的故人,一時間情緒不能自已,連說話也斷斷續續起來。
“哈哈哈哈!男人都是薄情寡性之人,口中說著甜言蜜語,山盟海誓,到頭來怎麼樣,還是見異思遷!”老婦發出了蒼涼的笑聲:“蕭重!我恨你,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三十二年前,金陵城司馬府,一個布衣少年正在後院揮汗如雨,一邊又一邊的練習著掌法。
“什麼人?”少年極其敏銳,覺察身後有動靜,立刻回身一掌。
“玄哥哥,是我!”來人身軀一側,旋身劈開了這掌,雙手叉腰,對著少年嗔道。
“是、是欣兒啊,對不起,沒傷著你吧。”少年木訥的饒了饒頭,一臉歉意。
“玄哥哥的海納百川雖然厲害,可卻需要積蓄內力去同化對方的內力,如此緩慢的蓄力,哪有這麼容易傷到欣兒!”少女衝著少年明媚一笑。
“師傅說過,海納百川練到極致,隻要數息之間,便可完成。”少年聽了少女的話卻不以為,眼神中透著一股堅毅。
“玄哥哥一直都是這樣,認定的事怎麼也不會回頭。”少女似乎習慣了少年的性子,笑道:“那欣兒陪你練吧。”
“那欣兒不要手下留情,一定要全力以赴!”少年抱了抱拳,便與少女切磋起來。
“原來前輩與、與她是青梅竹馬!”柳凝詩聽著陸管事訴說前程往事,不知不覺便走到了佟博身旁,指了指石床上的老婦。
“青梅竹馬!原本老夫也是這樣以為。可惜後來才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的離譜。”陸管事捂著胸口,搖頭苦笑道。
兩年後,還在那個後院,少年依舊日複一日的揮掌苦練。突然,耳垂微動的他,足根挑起一塊小石頭,往後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