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庭敕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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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驅神神通是現如今沈淵所掌握的位格最高神通。

就連不完整的天罡大神通呼風喚雨,也不及驅神神通的位格。

這並不是因為喚雨大神通不強,無論是從天罡神通與地煞神通之間的差距,還是兩門神通所能發揮出的威能來說,喚雨大神通都遠遠強於驅神神通。

但呼風喚雨大神通隻能代表其天罡神通本身,而驅神神通作為香火神道的本源之法,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便是主宰香火神道的法門。

天庭以驅神神通向世間鋪下香火成神道體係,一切後天神祇皆納入驅神神通的範疇,這一謀劃讓本屬於神道之一的香火成神道成為了神道主流體係。

驅神神通因此得到了來自天庭律令的加持,讓本質上並不及天罡大神通的驅神神通得到了完美發揮。

驅神神通與呼風喚雨大神通的對比,本質上是天庭謀劃無數歲月的香火神道體係與天罡神通之間的對比。

天罡神通即便是再強終究也隻能代表本源大道之一,無法與遍及諸界的龐大香火神道體係相比,這也是沈淵認為驅神神通位格超越喚雨大神通的原因。

驅神神通邁入初窺門徑之境,對沈淵所帶來的好處甚至比喚雨大神通入境更為重要。

首先,隨著驅神神通入境,沈淵能夠清晰地感知到天地之間香火彙聚所構建的香火神道體係脈絡。

在濟水沿岸、在崇山峻嶺、在皇朝古都,都有清晰的香火脈絡印入沈淵的感知中,在天地間構建出一張龐大無比的香火之網。

這讓沈淵能夠真正介入到香火神道體係之中,而並非隻是單純依靠驅神敕令強行驅使神祇。

除此之外,沈淵也能感覺到自己所掌控的驅神敕令有了極大的進步。

之前沈淵以驅神敕令號令神祇,隻是單純依靠驅神神通作為香火神道本源之法的位格強行壓製,從而造成了近似於神君現世敕令眾神的假象。

可隨著沈淵入境之後接觸到了香火神道體係脈絡,沈淵意識到了以位格壓製隻是最為粗淺的運用方式。

真正的驅神敕令,應當是撬動香火神道的體係節點,以整個香火神道體係為根基進行壓製。

並且驅神敕令的真正效果,也不僅僅是針對某個個體。

尤其是在對付境界遠超於自己的個體神祇時,驅神敕令會受到個體意誌的影響帶來極大的削弱。

運用驅神神敕對付境界遠超自身的個體神祇,絕對是最為愚蠢的做法。

這種行為就好像是就像是一尊端坐金鑾殿的帝王,要用自己的玉璽砸死一名亂臣賊子一般。

真正的做法應當是撰寫聖旨,烙印玉璽昭告天下,讓王土之上的所有臣民討伐這位逆賊。

硨磲水神已經聽從濟瀆龍君之令揮動了極品靈寶水天一色旗,龐大的百丈巨神之軀調動億萬噸江河之水,江水倒灌升入天穹化作碧水天幕。

沈淵手持濟瀆龍璽,目光平淡地看著那驚天動地的江河之水,語調平緩開口道

“伏波!”

恍若承載著無上意誌的天威就此降臨,翻湧的江河之上所有彙聚的浪潮在一瞬間戛然而止。

隨後江河倒流,那卷動的億萬江河之水在這一句話之下歸於平靜。

無論是硨磲水神所調動的江河之力,還是江河本身的奔湧之勢,都在此刻徹底平息。

寬闊的江河之上,甚至連一朵高度超過一寸的浪花都見不到,江河死寂宛若一片萬古不變的寒潭。

而受到這敕令影響的遠遠不止江河,硨磲水神引動陽神法相所顯化的那一尊由江水彙聚的百丈巨神,也在這一敕令之下轟然坍塌。

那不斷流動的江河巨神之軀被一隻無形大手撕開,江河之水回歸江中,顯現出了陽神法相的真身。

那是一尊通體呈現出赤金色的巨大河蚌,蚌殼張合之間其內部孕育著一枚珍珠,如烈日炎炎不可直視。

雖然硨磲水神的陽神法相依舊威勢不凡,但與之前那駕馭浪潮的百丈巨神驅使江河之力的百丈巨神相比,就顯得遜色了許多。

硨磲水神愣住了,那百丈巨神乃是他被濟瀆龍君封為濟水巡使所帶來的加持。

濟水巡使有巡查濟水懲戒諸水之神的司職,在其遠古時期至少需要還虛境的大妖王才能夠擔任。

受封濟水巡使司掌水天一色旗,足以讓他這一尊不擅戰鬥的水神匹敵同境之內的一切敵人,同時這也能一定程度上削弱天地反噬。

而現在身為濟水巡使能夠掌控的江河之力、百丈巨神的法相之身,都被一言敕令所剝奪,如此手段已然讓他為之膽寒。

就連一直關注著沈淵的濟瀆龍君也神情微微呆滯。

沈淵一言“伏波”敕令平息濟水,不僅連身為煉神妖王的硨磲水神毫無反抗,就連身為濟水之主的他都不曾察覺。

“這明明是乾涉濟水的力量,為何我龍君權柄沒有任何反饋?”

“這尊神君擁有這等敕令,為何之前一直維持著僵持的狀態?”

“他此刻到底是強撐著天地反噬動用敕令?還是說他本就毫發無損?”

眼前發生的一切徹底打亂了濟瀆龍君原本的想法,甚至於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猜測是否正確。

就在這一片平靜濟水之上,沈淵手持濟瀆龍璽,眼中似乎帶著幾分微不可查的憐憫。

“吾給了你機會。”

平淡的話語,似乎隻是在陳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實。

“濟瀆大太子隕於吾手,其中甚至涉及上古共工的水神之道,其乾係甚大吾並不想與濟瀆龍宮再有任何接觸。”

沈淵的聲音承載著香火之念,向著玄黃樓、向著清平郡城、向著濟瀆流域、向著整個滄州傳遞。

滄州之中無論人族、妖族、水族亦或是靈智未開的禽獸,皆能聽到沈淵之言。

甚至於遠在濟瀆龍宮洞天之中,偌大的水晶宮內依舊有沈淵的聲音響起。

“這是神祇在香火法域之中才能使用的真神之言,以香火信仰為媒介讓香火法域之中所有生靈都能聽到神祇之語!”

水晶宮內立刻有諸水之神驚聲開口道

“他竟然能無視香火法域的限製,以香火為媒介將話語傳遍整個滄州,他在香火神道之上的造詣必然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

“縱使玄黃界中,能夠達到如此境界的神君依舊寥寥無幾,敖琅你得了失心瘋嗎?竟敢招惹這位神君。”

“上古水神之道,這背後難道還有其他什麼隱秘不成?”

“這位神君動用真神之言,究竟欲意為何?”

濟瀆龍宮甚至已經沒有誰去在意沈淵殺死濟瀆大太子之事,他們更想知道上古水神之道背後的隱秘,以及這位神君向整個滄州傳遞神言的目的。

滄州之內,無數生靈或是懵懂無知,或是心神顫栗,或是神色振奮,共同等候著沈淵接下來的話語。

“然因果際會,吾在前往論道大會途中見濟瀆龍宮代理人聯合水族肆意掠奪財物,仗勢欺人謀財害命。

濟瀆龍宮麾下化神大妖肆意妄為,貿然插人族盛會。

水族正神強行降臨現世,持濟瀆龍宮之寶欲行屠滅一城。”

“水族為吾門下弟子驅逐,化神大妖為吾所斬,水族正神為吾所斥退,一切本應就此停歇。

然濟瀆龍君以濟水之主權柄貿然插手現世,欲再行屠城之事。”

此話一出,滄州上下無數生靈皆神色駭然。

濟水河畔,一座濟瀆龍君廟宇之內。

正在上香的幾位香客聽到沈淵的話語,神色漸漸僵硬。

作為滄州之人,他們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水族橫行掠奪來往船隻之事,但滄州人並未聯想到濟瀆龍君身上。

畢竟滄州祭祀濟瀆龍君已有上萬年的曆史,樸素的觀念中認為隻要濟瀆龍宮出世,必定能夠平定水族禍亂,這也是他們前來上香供奉的原因。

然而現在那不知名的聲音告訴了他們背後的真相,再結合現實中所接觸到的一些事情,香客們立刻確定那不知名的聲音所言並非虛假。

香客臉色瞬間漲紅,其中一人乃是煉精境修士,直接一腳踢翻了巨大的香爐,舉起桌上的貢品砸向了濟瀆龍君神像。

“放任水族謀害我人族性命,你還我孩子!”

“伱是個什麼龍君?”

“砸了它!”

這樣的現象不止發生在這一座龍君廟,滄州上下數百座龍君廟皆有憤怒的香客破壞供台砸毀龍君廟,海量的民怨在此時被引動。

大量龍君像被毀,敖琅立刻心有所感,但他身為濟瀆龍君並非單純的香火之神,縱使民怨滔天也無法真正傷及他的根基,對於這等小事沒有絲毫在意。

而在濟水之上,沈淵感知著滄州香火神道體係之中不斷升騰的民怨,其聲如驚雷在天地之間回蕩

“濟瀆龍君離經叛道、肆意妄為,無視濟瀆龍君之責釀下滔天民怨罪不容恕!”

“吾今代天行罰,革除敖琅濟瀆龍君之職!”

敖琅神情微微愕然,隨後麵露譏諷瘋狂嘲笑道

“革職濟瀆龍君?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縱使你貴為神君,也最多與四瀆龍君平職,你有什麼資格革去我龍君”

話音還未落下,隻見陰雲密布的天空之上,一道巨大的金色敕令仿佛自九天之外落下。

最為純正的香火本源神道氣息,從那一道敕令上散發而出。

敖琅仿佛能夠見到,一尊頭戴琉珠冠冕端坐於九天之上的無上帝君抬起了手中的禦筆,在一枚敕令之上緩緩留下一個巨大的“敕”字!

那並非凡俗之物,並非一人一言所能影響之物。

它自於香火神道的源頭,統禦諸界十方的天庭!

那是一枚天庭敕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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