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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姑娘呢?”灰發女子好奇的道。
“她還有彆的事,聊了幾句就離開了。”
即使陳默再鐵石心腸,猶豫的神情也終究沒能隱藏得住,這一幕被三人看在眼裡,卻隻是心知肚明的沒繼續詢問。
幾人穿過了一棟連排的閣樓“這一片都是九煞殿的產業,有他們的結丹太上坐鎮,在城中最好不要大動乾戈。”王紫虹細心的講解著。
他們也來到了一座建築內,外圍的牆磚古香古色,走出幾步,連腳下的青石板也頗有質感。
進入主門,灰發女子就讓王紫虹先行退去了,而後將陳默和張雲劍帶到了三層的房間。
“請坐。”
房間的布置簡單得很,隻有常規的幾件桌椅板凳,灰發女子也跟著落位,隻見兩人的眼睛一花,桌上赫然多出了一大堆木質的房間牌
“這十二名修真者,現皆在樓下短暫的歇息,若是兩位道友心有疑惑的話,下樓一看便知。”
灰發女子又在懷中取出一本名冊“我名叫黎雙,築基中期的修為,現任禦獸門長老。”
陳默剛想接過,卻被張雲劍眼疾手快的給搶了過去,隨後,他便做出了一個讓灰發女子極其難堪的神情——雙手小心翼翼的捧起,閉上眼睛貼近鼻子輕輕的嗅著,那陶醉的模樣像是在探索上麵殘留的香氣。
“彆搞了!你想死嗎?”
陳默眼見黎雙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他立即傳音製止道,同時將名冊拿了過來仔細的翻閱。
好在這位禦獸門的長老並無追究的打算,陳默一邊鬆了口氣,一邊聽到張雲劍得意洋洋的聲音哎!陳兄,這就是
你不懂女人了,我們打個賭注如何?“
“滾蛋!!認真點!”
陳默可沒他那般心大,他隻知道,困魔島上招收築基修士的條件極為苛刻,超過五十歲以上連入島的資格都沒有。
即便眼前的灰發女子是知天命的年齡,五十歲的築基中期,她的天資也足夠超越絕大多數的修真者了。
陳默努力將心中的焦慮放下,定下心來開始翻閱起黎雙的名冊“雲崗宗修士李天鵬,落日穀修士張戟,禦獸門修士趙詩”
在名冊的末尾,陳默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名字,秦國大雪山的清霜仙子,那個在花眠樓的拍賣會,遺忘之地與石堅合作的小女孩,她也加入了黎雙的隊伍了嗎?
黎雙道“這裡沒有你們的仇人吧?”
陳默搖了搖頭,他把名冊遞給了張雲劍,後者也是相同的表情。
“那不如就今日加入好了。”
不給他們插話的機會,黎雙繼續說道“可能你們了解消息的渠道有限,還不清楚墨淵真人是一位什麼樣的修士,今日有空,我就簡單和你們說一下。”
“他今年七百多歲,元嬰中期,有關於他的傳奇經曆無數,傳言中,他精通詩詞歌賦,曾自創過很多歌曲,也有的傳聞說,魏國朝廷以翰林院學士為顧問的內閣製度是他所創的,還有的人說,他教過十三位結丹期修士,每個人都繼承了他的一項天賦”
陳默聽著黎雙的講述,腦子裡忽然想起了那次在夢千秋手下逃脫的經曆,夢千秋身旁可有一位結丹期大能,她會不會就是黎雙所說的墨淵真人之徒?
“總而言之,我們能來困魔島還是借了魔道入侵的光,不然,以他的身份根本不會輕易教徒。”
黎雙的話,說到這裡就戛然而止了,兩人也聽懂了她的意思,僧多粥少,想更進一步的話,還得是加入她的團隊,一兩個人單打獨鬥,在她眼裡根本就不現實。
張雲劍看了一眼他:“你拿主意。”陳默同樣傳音入耳道:“再看看其他地方?”“可以。”他回應道。
黎雙仿佛猜到了他們傳音的內容,平靜的說道:“目前這豐原城,算我在內,共有三個築基中期的修士在籌劃團隊的事情,你們可以觀察一下他們的性格,再決定要不要來這裡。”
陳默起身道“我們再想一想,無論是否加入,三日後的戌時之前,我們都會準時給你確切的答複。”
“好,那我就不留二位道友了。”黎雙也跟著站起“我讓紫虹送送你們。”
“多謝黎姐!”張雲劍一口痛快的答應下來,旋即她便離開了,陳默轉頭對張雲劍道我就不打擾你了,晚上客棧見。”
“好兄弟,我懂,回見!”
張雲劍還以為是陳默為了給他創造機會,擠眉弄眼的朝他一笑,兩人在黎雙的逐客令之下離去,在門口就分道揚鑣了。
結束了正事,陳默先前糟糕的情緒又湧上心頭,他漫無目的的走在城中,腦海中有一個聲音不停地回響著:
“瞎亂走什麼呀,趕快回去看看你的林妹妹要緊!”
另一個聲音說:“她現在是死是活都和你無關了,彆在這兒自作多情!”
世間大多之事往往就是這樣,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可他真正擁有的時候,也不見得有一心一意的愛護呢?
時間過得很快,又像是走的很緩慢,陳默左思右想,在心裡和自己說:“還是回去看看吧,推人不好,推人是不對的,自己也沒有道歉,萬一她還在那裡等著呢?就看一眼,對,或者在角落裡看一眼,如果沒有,那就更好了。”
他這般說服著自己,腳步嗖嗖的跑得飛快,此時已經臨近下午了,街上熱得發燙,那條小路上早就沒了她的人影。
他看著來往的修真者,不由得自嘲地一笑:“真是賤骨頭,白擔心,多餘。”
陳默就近找了一家茶館,點了一壺茶,坐在座位上好好的思索了一番,他心中暗道:這到底算怎麼一回事啊?
想跟林玉琴徹底斷了聯係,但看到她難過的樣子,自己又於心不忍,可她已經和李清揚那個了啊,**,啊,又沒有人打擾,能不發生點什麼嗎?
在這之前,她有沒有過?應該,或許沒有?可不想還好,一想到這方麵,陳默就像是如鯁在喉的難受,雖然他見過葷腥了,但從自私的角度去想,他更希望林玉琴是個什麼也不懂的姑娘。
“一個人非得一生隻愛一個人嗎?”陳默對自己的信念產生了懷疑,說實話,他很羨慕張雲劍的膽量,見到漂亮的女子就敢去搭訕,居然連築基中期的黎雙也不放過,難道他就不知道,這女人可以在抬手之間就殺了他?
陳默又想到了楚無霜,他那個沒見過世間險惡的師姐,還是她好,就像心底的一片寧靜的湖泊,每次一想到她,情緒就變得穩定了許多。
她會不會認識另外的男人?如果有像張雲劍這樣的修士對她窮追不舍,她能不能直接拒絕呢?
陳默發覺自己無能為力,十年,十年啊,真的太漫長了,十年能改變很多事情,十年,能讓他從一個廢靈根的修士,蛻變成來困魔島曆練的築基弟子,十年之後,楚無霜還會和之前一樣那麼愛他嗎?
沒人能告訴他結果,陳默自己也不行。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陳默本想著找些風信子,把城中的修士數量、勢力都打探清楚了,回去再慢慢分析。
可情感誤事,他荒廢了一下午的時間,正經事一件沒做,儘管懊悔,他還是決定先將林玉琴的事情放下,專心注重於困魔島的事再說。
“咚咚咚”
陳默邁著步子趕回客棧,剛準備進屋休息,耳邊就聽到一個戲縐的聲音:“陳師弟,我這兒可有酒解千愁。”
抬頭一看,夜瀾天就在走廊的儘頭,正提著一個酒袋子朝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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