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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謝花開,春去秋來,零碎散落的枝啞遍地,枯葉凋零,落在潮濕的小徑上;路的另一邊,是田裡無人收割倒地旱死的莊稼,殘破不堪的村落房屋
烏羅城郊外的上空總是陰沉沉,烏雲好似向這片狹小的天地蒙上了一層灰色的陰霾,哪怕隻是修士匆匆一瞥,也能依稀的察覺到,那縷來自上蒼壓抑的俯視。
“踏踏”
小徑上傳來了聲響,身穿蓑衣的身影騎著一匹駿馬,隨著雨前的疾風飛馳而過,四條馬蹄甩起一片濃重的塵埃,卷起,又被吹落,不知最終的歸處。
此人不是彆人,正是離彆浮雲宗之後的陳默。
經曆了多日的長途跋涉,他總算要抵達這座魏秦交界的邊境城池了。
這種天氣禦劍飛行,極有可能成為雷霆的活靶子,陳默還不想尋死,因此在幾個時辰前,他就在世俗界的驛站購買了一匹馬,又喂給其一顆增補精力的靈丹,這才讓它撐到了現在。
不然以普通的馬匹,驅使這麼遠的路程,早就被活活累死了。
暴雨傾盆而至,以一種無聲又轟鳴的方式,洗刷著烏羅城的郊外,淺薄的水霧在小徑上激起,在陳默的蓑衣上遊蕩,就仿佛萬人共同擊鼓時的震撼、清脆而富有節奏。
這樣的奏樂聲並沒有持續多久,隨著眼前的景象模糊而又清晰,陳默收緊了韁繩,在這座雨水中寂靜的城池前,他翻身下馬。
烏羅城門前有兩名守衛,上方還有六名修士作預備,皆是煉氣十二層的修為,見陳默下馬逐漸走來,其中一人便高聲喝道:
“來者止步!”
陳默也沒多說,銀色光幕陡然浮現在身前,驚得看到的八人臉色驟變,連忙異口同聲的說道:“見過前輩!”
“叫你們長老出來。”陳默將左護法令牌交給了其中一人,自己便在外麵等著,沒有貿然進城。
不多時,一名身穿紫袍的青年接到消息便趕了過來,和陳默同樣的築基初期,雙方見麵皆互相打量了一番,才由紫袍青年緩緩說道:
“雲崗宗外事長老,董銘,不知道友名諱?”
陳默也同樣報出了自己的名字,同時接還了令牌,董銘說道:“此地並非說話的地方,陳兄還請進城一敘。”
“多謝。”陳默點了點頭,將韁繩給了一名守衛,自己則跟隨著董銘入了城。
“陳兄,一路趕來辛苦,先喝碗茶潤潤喉嚨。”
城中一間雅致的房間內,董銘將陳默請了進來,又親自為其泡了一壺茶水。
陳默接過茶盞,又道了聲謝,旋即聽見董銘說道:
“陳兄這是接到了宗門同盟的通知,特地趕來支援邊境的嗎?”
“同盟?”陳默搖了搖頭:“在下從未聽說過,此行隻是借道烏羅城,前往秦國的。”
“哦?”董銘馬上就清楚自己接待錯了人,但為了避免雙方尷尬,他也沒有流露出多大的反應,同樣坐定給自己沏了一盞茶,不緊不慢地說道:
“陳兄,那你應該向南走,穿過彌羅城前往秦國,而不是來這裡。”
陳默說道:“彌羅城距離此地,約有四個月的路程,對在下而言的話,實在是太遠了。”
董銘道:“陳兄有所不知,烏羅城已經成了死路,隻能進不能出。”
“此話怎講?”陳默依舊淡然的問道。
“這是烏羅城”
董銘將茶水倒了出來,用手蘸著在桌上畫了個圈:“我們所在的位置,向東三千裡便是魏國的腹地九源郡,其城池四通八達,一旦失守,魏國的四分之一都要被切斷命脈,成為魔修的囊中之物。
董銘又在烏羅城的前麵畫了個圈:“這是魔修目前控製的清水城,秦國有一小部分戰略點,已經被魔修搶先了。”
“從目前我們得知的情報來看,清水城裡至少有四名築基初期的魔修,若是陳兄自持實力非凡,可以闖一闖清水城。”
“哈哈”陳默大笑一聲:“董兄,在下喜歡直來直去,不用鋪墊了,直接說解決辦法便可,有關於靈石方麵隻要合理,在下還是能付得起的。”
董銘聽罷也跟著笑道:“陳兄啊陳兄!不愧是性情中人,好吧,那董某也不賣關子了,烏羅城現如今有兩隻飛行坐騎,是雲崗宗賜下準備戰事的,一隻可飛燕國,一隻可飛楚國,不過這價錢嘛”
“等等。”陳默擺了擺手:“飛行坐騎安全嗎,董兄又怎麼能確定,魔修看到了就不會出手打它嗎?”
“現在戰事還沒有全麵拉開,魔修也有飛行坐騎,你打我的,那我就打你的,坐騎的價錢又相當昂貴,誰也承受不起這個損失,到目前為止,雙方還沒有出現擊殺飛行坐騎的事情,不過,再過一陣兒就說不準了。”董銘說。
陳默點頭表示明白了,董銘又順勢蘸著茶水寫出了兩個乘載地點的價格,對於陳默來講,還在一個能接受的範圍內。
“幫在下留一個去楚國的位置。”陳默簡單明了的說道。
董銘道:“陳兄彆急,先聽董某說完。”
陳默示意他繼續說下去,於是董銘又道:“陳兄也清楚,坐騎不可能單獨帶你一人飛行,至少要滿十人,我們才能賺得一些靈石。”
“而且,這次去楚國的飛行已經有了十名修士,你要想去的話,就隻能等什麼時候再滿十人,才能出發了。”
陳默道:“董兄有什麼解決的辦法嗎。”
“陳兄,不如你改道燕國,雖然沒有楚國進入秦國方便,但燕國的大部分關隘,還沒被魔修占領,從那邊折回也能更方便一些,飛燕國的坐騎三日後就能出發。”
“不了。”陳默最終目標就是楚國,沒有必要舍近求遠,於是他又問道:“如果要等,時間大約多久?”
“這個誰也說不準,三天兩天也有可能,一年半載也是它,不過陳兄放心,最多三個月,哪怕隻載你一人,董某也讓你離開烏羅城。”
“董兄,幫我操作一下,看看能不能在這批去楚國的修士裡篩掉一個,作為報答,在下會表示一點謝意給董兄的。”陳默不慌不忙地說道。
“這”董銘頓時陷入了沉思當中。
陳默也學著他的模樣,在桌上用茶水蘸著寫出了一個數字。
陳默知道,他與自己都很小心,這種事情終究見不得光,也絕不能被其他人聽到。
畢竟烏羅城不是董銘一個人的,還有其他的築基修士,這屬於在販賣宗門資源,誰又敢大聲宣揚?
董銘看到桌上的數字,眼前一亮,當即嗬嗬一笑道:“這件事雖然困難,但也並非不能運作,我回去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推掉一個煉氣期的修士,明日再給陳兄你結果。”
“那在下就等著董兄的好消息了。”
陳默將桌上的茶一飲而儘,慢悠悠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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