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嗖!”
就在眾人有些昏昏欲睡之時,三十多道氣勢洶洶的長虹飛快的奔襲而來,將眺目遠望的修士嚇了一跳!
“是昨日拜入宗門的散修們!”有弟子大喊了一聲。
“來者止步,此地嚴禁擅闖!”為首的執法堂弟子大喝一聲道。
“諸位執法堂的師兄!宗門裡有修士欺負我們這些剛入門的散修!你們看看,都打成什麼樣子了!你們可要為同門主持公道啊!”
散修隊伍中不乏有口齒伶俐之輩,此刻就有一名挑起大梁的中年散修麵露悲憤,義憤填膺的回應道。
陳默是加入浮雲宗的散修一員,連第一天都沒安穩的渡過去,就被打斷了兩條腿,渾身各處布滿傷痕,他們今日若是能放任不管,也許第二天、第三天倒黴的就是他們!
不用他說,這名為首的執法堂弟子也看見了趴在飛行符上的陳默,臉色霎時一變,幾步趕過去探了一下他體內的情況。
此人模樣淒慘,雖沒有性命之危,可五臟六腑都有嚴重的移位,雙腿骨骼折斷,即便服用了療傷丹藥,也得靜養個把月了。
在浮雲宗裡,居然能出現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這完全就是在打執法堂的臉麵!
執法堂弟子急聲喊道:“立即傳訊給堂主!宗門內的弟子違反門規,由他老人家定奪!快快快!”
寧靜的夜晚,隱霧峰上一片祥和。
梁霄閒來無事,邀請了三名同門暢快的飲酒相談修煉上的心得,身為執法堂弟子的他很輕鬆,五日一輪崗,平日裡也沒要緊的事,每個月能多得十點貢獻,簡直不要太輕鬆。
正當眾人交流甚歡時,一道黑色的玉簡化作殘影,“砰”的一聲砸在了他外麵的洞府法陣上,空間猛的一顫,不禁嚇得梁霄一個激靈,連忙與幾人跑了出去,待看到這枚黑色玉簡時,臉色驟然一變!
黑色玉簡是執法堂最高規格的傳訊方法,表示著發生的是最緊急的事情,隻要被使用出來,就必定有要翻天的大事!
距離上一次見到黑色玉簡,已經是七八年以前的事情了。
“門派弟子深夜在宗內遇襲!執法堂所有弟子立即到清明殿集合,不得延誤!!違令者同罪!!”
梁霄愣了一息,旋即慌忙的朝同門一抱拳,匆匆的說了一句失陪後,麻利的拍出了張飛行符,一刻也不敢耽擱的飛往清明殿!
同樣的一幕,接連發生在各座掌峰上,記名弟子、內門弟子紛紛動了起來,深夜,無數道飛行符爭先恐後地從浮雲宗各處騰空而起。不光如此,還有一部分核心弟子,甚至宗門執法長老也收到了的玉簡傳訊!
對於消息的真實性,沒有修士質疑,誰敢在宗門開這種玩笑,無異於嫌自己命長找死。
清明殿內忙成了一片,每個執法堂的弟子在這裡都儲存著一個木箱,用手中的令牌開啟之後,用最快的速度穿上了統一的肅殺紫色長袍,這不僅是一個標誌,同樣還是件中品層次的防禦法寶!
四名築基修士就站在殿內左側,麵容凝重肅然,每穿戴好一名修士,就順勢發給他們五張不同屬性靈力組成的符纂,在殿外站定等候堂主命令。
不管用沒用掉,宗門發放出去的東西就沒有再收回的道理,五張符纂皆歸自己所有!
執法堂的弟子們有些是剛加入沒多久的,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在場的煉氣修士多達三百餘人,還有築基期修士的存在,即便是去踏平某個小型宗門都足夠了!
執法堂堂主曹禹,是一名古稀老者,此刻正在穿著整齊的修士隊伍前來回踱步,眼神時不時的掃幾眼燃燒著的長香,若有所思。
又進行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執法堂弟子站滿了整個清明殿,由管事清點人數後大聲彙報:“稟堂主!執法堂四百名弟子已做好準備!請堂主發號施令!”
曹禹抬起了自己的蒼老大手,拇指與食指彎曲,朝眾人驀然開口道:
“八年已經整整八年了!沒有弟子敢去觸犯這條最嚴重的門規!是不是執法堂沉寂太久,弟子們都忘了該有的威嚴了?!”
“老夫今日隻有一句話,不惜一切代價!不惜一切成本!將這股殘害同門的風氣永遠遏製!能不能做到!”
“能!!”眾弟子異口同聲的喊道。
話音剛落,幾名站在東側的築基修士默念法訣,各自從手中的儲物戒指上微微一晃,眾人眼前一花,四艘數十丈寬,高約兩丈許的超大戰舟赫然在目!
戰舟甲板層,攻擊類的法寶矗立在舟沿上圍成了一圈,各種形式一傭俱全,最高處的旗幟,皆掛著一塊帆布織成的雲字!
“這是浮雲宗的刺骨戰舟!!”
一群執法堂弟子胸膛劇烈的起伏著,神色驚駭到了極致,究竟出了什麼大事,連宗門的殺手鐧都出動了?!還一下子派出四艘來!
雖是眾人已經在巨舟出現時就已經向其中湧入,可築基修士還是嫌慢,一個勁的催促眾人,急躁的叫道:“快快快!!”
待一切準備就緒,四名築基修士踏上刺骨巨舟,二話不說直接開動,一陣振聾發聵的聲響,四艘滿載著宗門底蘊的精英弟子瞬間起飛,前往兩峰夾角的陳默洞府所在!
以這幾名築基修士的修為,不足以同時控製船上的法寶,但用來趕路還是能做到的。
浮雲宗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眾掌峰不知詳情,又哪裡還能坐的住?當下互相通了氣,直接深夜來一齊到訪掌門了。
“掌門師兄好!”
丁淩韜麵露微笑,環視了一圈在場的掌峰閣主,淡淡說道:“諸位師弟,這麼晚了,你們一齊到來所為何事啊?”
“師兄!曹師弟將宗門的四艘刺骨戰舟開出去了,他這是要乾嘛?!難道宗門要與落日穀開戰了嗎?”
“是啊,還集合了宗門內的多數煉氣弟子!”
“雖說執法堂直屬太上序列命令,宗門無權管轄他們,可曹禹擅作主張,將這種殺手鐧露麵現世,也實屬違背了門規啊!”
為了防止掌門權利一家獨大,為自己謀私利,任人唯親,浮雲宗的高層被分為了兩個派係。
丁掌門主管的是幾座掌峰,負責弟子的起居日常。
而曹禹帶領的執法堂,雖然名義上比掌門小了一些,可手中的權利並不小,他監管各個職務大殿,如功法閣,貢獻堂,任務殿等等,兩方互相製衡,又緊密合作,促使著浮雲宗穩步前行。
可今晚曹禹的舉動出乎了他們這一派的意料,連向知會的意思都沒有就直接做了。這算什麼?拿他們當擺設嗎!
“你們彆多想了,這次是我直接給他的戰舟。”丁掌門雖是淡淡開口,卻語出驚人,讓眾掌峰都小小的驚訝了一把。
“一個散修初來乍到,就被咱們宗門內的弟子打了個半殘,這件事要不以雷霆之勢解決,一傳十十傳百,浮雲宗的名頭就臭了,長此以往,哪還會有優質的苗子敢來這兒啊?”
“什麼?!還有這種事!”
眾人頓時在主殿裡議論了起來。
丁掌門示意諸位掌峰靜下,又繼續說道:“曹師弟鬨得這麼大也是有原因的,一來可以長期維護宗門的規矩,令不老實的弟子有個預見,二來呢,也能展示一下咱們浮雲宗的實力,讓新加入的散修和之前的弟子有個清楚的認識。”
“高明啊!掌門師兄,這招一石二鳥之計運用的真是太好了!”有閣主撫掌大笑,事關他們的管理,當然舉雙手讚成這次行動了。
眾閣主本打算借著機會向曹禹發難,原因是這剛正不阿的師弟,近日裡查到了靈石殿的賬目問題,幾人一齊貪墨了筆小數目靈石,做了個假賬。
當上了一峰之主,誰不想為自己撈點好處,手底下要是乾淨的那就怪了。
當然,他們是有分寸的,做的事情也能讓掌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這位曹師弟非要一查到底,弄得他們自然要出手反擊了。
弄明白了來龍去脈,眾閣主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很快的就離開了正殿。
陳默也沒想到,事情能夠超乎他的意料。
按照他的設想,這幾人最多被執法堂帶過來,當麵對質一番,懲戒一番後也就達到了他的目的。
可他哪知道這位執法堂堂主脾氣這麼火爆,居然派了四百多名修士,開著宗門的結丹境界的刺骨巨舟去抓六個煉氣弟子?!
這就好比四百多把宰牛刀,去殺六隻剛出生的小雞一般,就是將它們剁成碎末都不費吹灰之力!
除了陳默和那名發現他的女修被留下了以外,其餘人全都趕了回去,老實說,他們也沒想到宗門有這麼大的陣仗,原本七上八下的心也放回到了胸腔中。
“看來浮雲宗對待散修也是一視同仁嘛。”回去的散修眾人暗暗的想到。
由於是受害者,兩個人倒沒有吃苦,被執法堂弟子分彆關進了一間房屋禁足,防止串供,等那幾名行凶者被抓過來先打一頓,再依次詢問。
。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