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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位置的上等洞府,要麼是被原主人送予好友,要麼就是空閒下來,讓附近眾多的內門弟子去爭搶,他貿然過去橫插一腳,獲得的希望也不大。
板上釘釘的事情,被一個突如其來的散修給攪局了,馮雨霖的糟糕心情可想而知。
說來也巧,若不是幾人今日有事一同出去的話,陳默想進入這處洞府也沒那麼容易,早就被他們攔下來了。
先前說話的矮小侏儒把手指捏的咯吱作響,臉上的神情也變得凶惡起來:“娘的!一個外來的散修怎麼如此不懂規矩?哥幾個一會兒給他漲漲教訓去!”
此話一出,頓時引來一片附和之聲,馮雨霖的幾個同門皆義憤填膺起來,嚷嚷著要給老大討一個說法。
“慢,此事不能急,既然洞府已經被占了,姑且讓他先高興一會兒,張師弟你去摸索一下情況,查一查進我洞府的是什麼人,萬一不是那些新來的散修呢?咱們可彆找惹到了惹不起的修士。”馮雨霖開口說道。
他修煉了這麼多年,不是蠻乾無腦之人,片刻的憤怒後已經冷靜了下來。
事情還有轉折,兩人的令牌對調,馮雨霖還是有機會搬入新的洞府。若對方背景深厚,他也就捏著鼻子認了,倘若相反的話就要看他識不識相了。
侏儒領命之後,很快的與他們五人分開了,剩下的眾人商議了一下,決定先到其他峰頂上等候,有了確切的消息再搞突然襲擊,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再說陳默進了這處上乘洞府之後,仔細觀察之下,欣喜的情緒逐漸平複了下來,待完整的巡視了一圈後,他眉頭微皺,坐在了洞府內光滑的石凳上,若有所思。
“不對勁!這裡雖然靈氣濃鬱,是外界的數倍之多,但處處卻透露著古怪!”
“既然是一處無主洞府,裡麵的擺設怎麼可能幾乎都是嶄新的?就拿麵前的石桌來說,地下還有挪蹭的痕跡,很明顯是近幾日才拿進來的”
陳默在心中暗暗的分析,首先排除了浮雲宗的安排,每間洞府都這麼親力親為的擺設,那他們對這群散修未免也太關照了吧!
“若我所料不錯,這裡應該有一名修士提前選好了,卻不知何種原因沒能搬進來,被我搶了先機”
一個最接近事實的答案,就這麼被陳默從蛛絲馬跡中探尋了出來。
他目光忽地飄忽不定,神色一凝間,忽地又聯想了在另外兩處靈氣濃鬱之地觀摩洞府時,附近內門弟子不善的目光,仿佛他要是走進去的話,就要出手阻攔般似的。
再加上之前張思遠讓他拜入隱霧峰,收為弟子的場景接連浮現
多條線索組合在了一起,陳默猛的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難怪!我說為何這麼上乘的洞府無人爭搶呢,原來是這麼回事!”
內門弟子中的佼佼者,占據了最優質的洞府,待他們搬走之際,剩下的地方無人居住,自然要被附近的實力強大之輩爭奪一番
剛進宗門就起衝突,這可與陳默的計劃大相徑庭,可讓他吃進去的東西再吐出來,也沒有這樣的道理。
再者說,修真界本就以實力為尊,能守住這間洞府就是陳默的,守不住被旁人奪了去,隻能是自身實力不佳,怪不得彆人。
“我初來乍到,手中哪裡有什麼可以拿得出手的棋子”
陳默苦笑一聲,思量到了這一步,他還不明白潛在的敵人是他洞府下的那六名內門弟子,可就白活了。
散修的煉氣十一層和宗門內完全就是兩碼事,對方的實力不明,陳默可沒自大到貿然與他們動手的地步。
身在宗門,進入了規則之內,自然要遵守其中的規矩。
“初來乍到初來嗯?有主意了!”
陳默正搖頭思量對策間,腦中忽地一道靈光閃過!也許這初來乍到,正是他借勢破局的關鍵!
陳默呼吸微微急促,連忙拍出了紙筆,開始算計起了他計劃的完整度,以確保萬無一失的準備!
“雨霖老大,有關這小子的一切都問清楚了!”侏儒駕馭著飛行符快速落下,急忙的朝在峰頂等候的眾人說道。
“張師弟快說,彆賣關子!”馮雨霖急切的說道。
侏儒大聲道:“散修!這是個散修!今日剛參加完收徒大典,沒有任何背景!兄弟們放心吧,隻要不把他弄個重傷,宗門不會把我們如何的!”
“原來如此”
眾人聽聞此話,臉上的表情也放鬆了下來,這豈不就是讓他們能放任施為了?
“但是”侏儒猶豫間又再次開口,讓眾人麵色一變,有名高個子的修士嗬斥道:“張師弟!有話直接說完好不好?怎麼大喘氣呢!”
從始至終馮雨霖都是極為淡定,緩緩開口道:“周師弟莫急,讓他繼續說下去。”
“但是這小子有點古怪!入門測驗石碑靈力居然是藍色的,因此還被隱霧峰的張閣主給帶走了,據測驗的幾個師弟說,好像是麵見太上長老去了!”侏儒補充道。
“啊?!那會不會被太上長老扯上了關係?”有人吃了一驚。
“這小子不能搭上了張閣主吧?”有人擔憂的說道。
“大家靜一下,聽聽雨霖老大怎麼說!”先前說話的周姓修士大叫道,眾人果然閉上了嘴巴,眼神皆注視到了馮雨霖這裡,看來此人頗有些威信的樣子。
叫師兄也是一樣,隻不過六人經常一起行動,老大稱呼慣了,有些難改。
馮雨霖眉頭一皺道:“張師弟,你可都問清楚了,確定沒有什麼遺漏的了?”
侏儒委屈的說道:“雨霖老大,絕對都是可靠的消息啊!”
馮雨霖在眾人的目光下思量了一番,緩緩說道:“應該沒什麼麻煩若真與結丹太上有關聯的話,他怎麼可能還是個內門弟子?至於張閣主和有沒有關係,我們幾個現在過去試探一下,被這麼多人逼迫,他肯定要漏些底細給咱們的”
有理有據的推測與計劃,令眾人皆是一陣點頭,幾人又商議了一番,決定先給他一個下馬威,試試底細,若真是個無勢的家夥,就趁機威脅他交換洞府,不然就三天兩頭騷擾他一次,讓這散修連修煉都成問題!
說做就做,幾人很快的就趕回了他們的住所,換上了一身乾淨的道袍,看起來倒也頗有實力的樣子,由侏儒上前,在陳默的洞府前打了十多道傳訊符。
“出來!出來!裡麵的同門快出來!!”
侏儒語氣不善的叫嚷說道,同時退後了幾步,與眾人站在了一條長線上。
沒過多久,洞府的簡易光幕就被打開了,從裡麵走出了一名身材勻稱,穿著浮雲宗白袍的修士,臉上的多道傷疤令眾人不禁多看了幾眼,長得倒是有些嚇人。
此人不是彆人,正是在洞府內籌劃的陳默。
他神色間帶著深深的忌憚,望向眾人的眼光也不禁多了幾分警惕,拱手見禮道:“見過諸位師兄,不知叫師弟前來,所為何事?”
“你,新來的?”
六人中的那名高個子修士趾高氣揚的,把鼻子翹得老高,說話的語氣也頗為不屑。
其餘五人沒說話,皆是冷冷的看著陳默,一股莫名的氣勢壓製著他,令其感到緊張萬分。
陳默果然也是如此,苦笑一聲道:“正是,師弟我初來乍到,還未給各位師兄一些見麵禮,還望諸位見諒啊”
“免了!”又有一人接話道:“既然是新來的,就得按照此地的規矩走個過場!”說罷,也不等陳默回話便說道:“老張,給他選一個吧!”
“好嘞!”侏儒得了指示,笑眯眯的從儲物袋中拍出四張早已經準備好的紙條,全都遞給了陳默,後者疑惑的接過,仔細的看了起來:
滾地鼠:在一丈距離內,由他們施法做三團火球,讓陳默不動用任何靈力在上麵滾過去。壓滅火球即為完成。
當靶子:眾人離陳默一丈遠,每人朝他的身上投擲一顆水靈力組成的水球,扔完為止。
禦空飛行:眾人製住他的靈力,帶到空中三丈處,把他扔下來體驗飛行的感覺。
用符纂:給陳默十多張防禦符纂,眾人依次轟擊,他隻能被動防禦,打沒光幕為止,絕不傷及到他的本身。
陳默還沒等看完,神色就已經變得極為難看了,也不知道是誰琢磨出來的方法,這不就是給人下馬威嗎!
“怎麼樣,選好了嗎師弟?”
這回說話的是馮雨霖了,他淡淡的開口道:“就是走個過場,俗話說的好,不打不相識嘛,玩玩鬨鬨就過去了,你隨便選一個,以後就是我們的親師弟了!”
這話說的有點技巧,哪怕陳默去告狀也無處說理,他們人多勢眾,一口咬定就是交流下感情而已,又能把他們怎麼樣?
“怎麼著師弟!剛拜入浮雲宗就不給馮師兄麵子?”有人則趁機叫嚷起哄說道,逼著陳默趕緊做決定。
陳默深吸口氣,將三張紙條都收進了儲物袋中,拿出了那個禦空飛行的紙條,對侏儒招了招手:“師兄,這裡我沒看明白,你能過來解釋一下嗎?”
“哦?怎麼了,這你!”
還沒等侏儒說完話,陳默臉上厲色一閃,出拳迅雷不及掩耳,狠狠的轟在了侏儒的臉上,當即就傳來了一聲骨骼斷裂的聲響!
這一幕發生的太過突然,其餘五人都驚呆了!這小子也太莽夫了!怎麼說動手就動手,連招呼也不打?!
就在他們愣神的一刹那,陳默再次動了,迷影步驟然貼近前方二人,各自在小腹猛踹一腳,巨大的衝擊力將兩名修士踢得直接坐在了地上,臉上仍未從剛剛的吃驚中擺脫出來。
一記先手偷襲,就讓馮雨霖這邊三人吃了小虧,陳默出於對宗門的規矩考慮,並沒有用上靈力,不然三人就不會完好無整的站在這裡了。
“還敢動手?!”
馮雨霖驚怒萬分,驀然出手一掌拍向陳默的肩膀,他也沒有動用靈力,隻憑借著身體本身的力量朝他襲身而去!
陳默與之硬接,被震退了連連後退三步,而馮雨霖則在原地站定,沒有移動分毫。
“小子!實話和你說,現在的洞府不是你能承受起的,聽師兄一句勸,趁早空出來,對你我都有好處!”
“給你一日時間考慮,想清楚了隨時來找我!”
馮雨霖出奇的沒有再對陳默動手,或許他想要的已經達到了,把陳默揍一頓也於事無補,能達到目的是最好的。
至於三名師弟的被打的仇,換完了洞府不是有的是時間再報麼。
除了侏儒捂著嘩嘩流血的鼻子,狠狠地瞪了眼陳默後,眾人皆迅速的離開了此地,不知道去了哪裡,隻留下了原地發怔的陳默。
“哼,煉氣十一層巔峰若不是陪你演戲,真以為能讓我退步?”
陳默目光微閃,幾個閃身之間,同樣的就離開了洞府前,特地找了處無人出沒的地界,駕馭著飛行至五丈的高度,突然撤掉了操控的靈力,身形猛的朝地下墜落而去!
當然,陳默是後背著地,緊緊的護住了腦袋。
“砰!”
這一下就摔了他七葷八素,後背被震得麻木了,左腿也有些不大靈光了,手臂上被鋒利的尖銳石塊劃破了好幾道傷痕,開始流淌出了鮮血。
“不行!我煉過體,身體強橫程度比普通修士好一些,還得再摔一次!”
陳默強忍著劇痛,再次召出飛行符升空,又是一次狠狠的與地麵的親密接觸!
這下可真摔成了重傷,胸前發悶之際,連續嘔了兩口鮮血,染紅了新穿的浮雲宗白袍,胸口至腰下皆是血紅一片。
陳默還未失去自身的意識,又拍出了一張飛行符趴在上麵,駕馭著它低空飛向不遠處的一座外門弟子洞府前。
早在他做這一切之前,陳默就注意到了,這是一處今日和他一樣拜入浮雲宗的散修洞府,且主人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修。
由於此地極其偏僻,陳默跌落在洞府不遠處也無人發現,從儲物袋掏出了張傳訊符,沾了下胸前的血液,陳默將帶血的符纂貼到了這位女散修的防護光幕上,旋即低著頭倒在了前方。
果不出陳默所料,女散修看到了躺在地上渾身浴血的陳默大驚失色,連忙跑了過來急聲道:“陳道友!你怎麼了?”
陳默早在傳訊時,便以說出了自己散修的身份,以便令她更認同自己。
“浮雲宗弟子欺負人了!還要搶我的洞府!快帶我找執法堂討個公道啊!!”
陳默這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修士,被打的居然都哭出來了,聲嘶力竭的叫喊著,讓這名女修心頭也不禁一顫!
這是什麼宗門啊?連內門弟子都被打成這樣了,自己這外門弟子又能好到哪去?
中年女修堅定的點了點頭:“道友放心!我這就帶你去找執法堂!!”
“等等!”陳默先是攔住了她,旋即口中喝罵道:“這群狗賊!!他們必定不會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道友還認不認識其他的散修,我們一起前往執法堂!”
“對啊!”中年女修忽地一想,的確有人多力量大這麼一說!正巧她先前聯絡了十幾名修為相似的散修,當下便帶著陳默一同前往他們的洞府,聚集在一起再出發趕往執法堂!
“這就對了”
陳默又想起了他在石屋背誦冊子時,有一名熱衷於聯絡眾人的那名女修,沒想到還真被他利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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