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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望去,紫紅的天空與浪濤滾滾的海麵在遠方連成一片,來回穿梭的漁船忙碌著這就是江魚郡百姓世世代代所見的場景,永遠不曾改變。
伴隨著淡淡魚腥味的海風,刮得雜亂的布條搖曳,陳默正好在木床上翻了個身,卻不料身體躺空,“咚隆”一聲摔在了地上。
這一幕正巧被趕來的楊小果看見了,她不禁掩口偷笑,走過來把茫然的陳默扶起,拍了拍他身上的浮灰,也不管陳默聽不聽的懂,無奈的說道:“你這個傻蛋怎麼又摔倒了?快和我們一起吃晚飯!”
說罷,僅剩的右手拉著陳默的衣袖,示意他跟隨著進屋。
陳默沒做反抗,默默走在身後。除了最開始的兩天他表現出了抗拒以外,剩下的這半個月裡,倒是很聽從楊小果的話。
雖說要裝傻,但也要有個限度,引得他們討厭就不好了。
為了證明自己還有存在的價值,他還破綻百出的偷看楊老漢的生活軌跡,有一些需要出力氣的苦活就搶著蠻乾,這一舉動看的楊老漢欣喜不已。
“這呆娃雖然傻了點,但不惹事不哭鬨,還知道乾活,這可比郡裡某些遊手好閒的後生強多了,也罷。留他一段時間也好”楊老漢這樣想著。
在這段休養的時間裡,陳默也通過蛛絲馬跡,猜測出了自己足足在海上漂泊了兩年之久,心思不由得有些沉重。
“大約還需要兩個月的時間,才能徹底恢複原來的陰靈力煉氣五層,可黑色石塊是個大問題,兩年沒有融合過,恐怕它已經達到了煉氣九層吧”
以他兩個月之後的狀態融合煉氣九層的石塊,除非是陳默想自尋死路了。
可不融合,黑色石塊哪天突破到了築基初期,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他不好言說,也不敢猜想。
解決這個問題的關鍵,就在於陳默本體的修為要抓緊提升了,但自己對修真界現在局勢一無所知的情況下,貿然返回閒雲穀,亦或者大搖大擺的出現都不是正確的選擇。
他還是打算恢複修為後,先偷偷摸摸的找一位武力比他弱些的散修了解一下落鳳穀的後續,再做決定。
而另一頭,楊小果和陳默已經來到了屋子內,菜肴已經擺好了,正中是一條散發著熱氣的紅燒魚,兩邊的則是中午剩下的炒海螺和蝦米,還有六個鄰居送來的白饃饃。
楊老漢已經習慣了呆娃的到來,見到二人也沒多說什麼,就著一壺燒酒率先動了碗筷,滿懷心事的吃著眼前的食物。
“唉,這可怎麼辦”
才吃了半個饃饃,楊老漢就唉聲歎氣起來,又放下了筷子,實在是沒有心情與胃口了。
“爺爺你怎麼了,難道是有心事?”楊小果連忙走過跟前,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往下撫摸,為其順氣。
看著楊小果如此懂事,楊老漢眉間的愁雲慘霧更深了,良久才緩緩開口道:“正氣幫敗了!”
“正氣幫?那是什麼,我怎麼沒聽說過?”楊小果好奇的問道。
楊老漢說道:“你見過他們,就是每個月來收取錢財的那些黑衣人。”
“哦,他們就是正義幫”楊小果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爺爺說他們敗了,那豈不是以後就沒有人朝我們要錢了?”
“孩子啊,你想的太美好了!”楊老漢哀歎一聲:“我擔心的就是這件事啊,接手正義幫的,是一群無惡不作的凶徒,他們行事毫無底線,並且收取的錢財要比正義幫高出不少以後的日子怕是難過了!”
還有更深的一層含義,楊老漢沒有言明,不想讓楊小果了解的太多。匆匆的喝完了酒,他趁著夜色走出了房屋,在碼頭正中的位置,有二十幾家的頂梁柱正在連夜商討如何應對群英會的諸人,他也要趕過去做個參考意見。
通過楊老漢的描述,再依照陳默對這群渣宰的了解,楊小果和郡中有些姿色的女子,絕對會因為容貌方麵難逃魔爪,不用商議,最正確的選擇也應該是離開江魚郡,消失一段時間再說。
可陳默如今在恢複靈氣中,不能輕易地離開這裡,否則前功儘棄。再者說,這爺孫二人救了他一命,陳默不是不知感恩之人,能幫些力所能及的小忙,他還是願意插上一手的。
時間轉眼間便過去了七日,與江魚郡的緊張感不同,陳默仍有條不紊的執行著休養大計,另一邊他也沒閒著,在郡中閒逛的時候,悄無生息的將江魚郡的地圖記了個大概,以備不時之需。
郡中的百姓都對這個傻子有點印象,據楊老漢自己說,是他的一個遠方侄子,因家中突遭變故,隻剩下了他,受到了刺激腦子有些傻,讓眾人看在他的麵子上不要欺負陳默。
江魚郡民風淳樸,加上楊老漢在郡中的名聲很大,倒也無人故意來找陳默的麻煩,相反,還有幾個心地善良的大嬸拉著陳默去他們家吃飯,被陳默掙脫間跑開了。
“砰砰!”
該來的還是來了,這一天的清晨,就當陳默剛回去沒多久,屋外的木門便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聲響,似要把木門敲碎,楊小果趕忙伸手去推,看到的是一名急得滿頭大汗的青年後生:“快,小果,帶著所有人去黑石廣場集合,群英會的人來了!他們有事要和大家宣布”
話音未落,青年就跑到了楊小果的隔壁家裡傳達消息,隨後穿過長街的密集人群,又挨家挨戶的告訴,看神情應該是這群人逼迫他這麼做的。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去吧,帶上傻蛋。”楊老漢歎了一聲,招呼著楊小果,讓其領著陳默,跟隨著一大批人的腳步,一同趕往了江魚郡的黑石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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