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友,孫少爺,大家都沒事?”
齊大柱疲憊的臉上,顯露出笑意,一臉緊張地朝著我們過來。
我警惕地提著龍鱗匕首,發出警告道:“你彆過來!”
李儒湘皺了皺眉,玉手撫在我提刀的胳膊,細聲道:
“相公,他身上並無妖氣,而且氣息極其乾淨,相比其他村民都要乾淨許多。”
黃三也附和道:“沒錯,正如狐主所言,小宋,這個村長看來一直都沒有被邪氣侵蝕過。”
聽聞此話,我這才放下手中的龍鱗匕首。
齊大柱一旁的齊琳亦是滿臉愁容,看見孫文天身上有不少擦身,更是滿頭大汗,自然不難猜出我們剛才經曆了怎樣的磨難。
齊大柱見我放下龍鱗匕首,這才一臉歉意走過來道:
“村子裡的事情,想必宋小友已經知道了,身為村長,我有難以推辭的責任,不過我也無能為力,無法將實情告知與你,我不奢求諸位的原諒,隻希望我能做些什麼,彌補村子這麼多年以來犯下的惡行。”
我仔細想來,或許齊大柱真是迫不得已。
進村的時候,他是率先提到道士的人,而且孫三之死以後,也是他趕忙讓我們離開村子。
種種舉動說明,他雖然站在村子的立場,卻並認同老祖支持的邪修。
我麵無表情,隻是淡淡地說道:“彆的話待會再說,我們先去祠堂。”
齊大柱連忙點頭道:“當然可以,隨我來。”
……
祠堂內。
孫文天親手拿下一個掛在角落的牌位,用手擦了擦上麵的灰塵,神情難以言喻,眼眶布滿了淚花。
隻見牌位赫然刻著,孫玉峰。
這麼多年以來,他終於看見父親的牌位,難免心頭有些感觸。
齊琳想伸手搭在他的後背,想安慰一下孫文天,抬起來手卻停在半空,遲疑了片刻,終究還是沒有勇氣。
齊大柱望著神傷的孫文天,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隻是默默地候在一旁。
李儒湘饒有興趣地打量起祠堂的四周,隨後眼神定格在這些牌位上。
“人死後,大部分神魂化為孤魂,一小部分神魂會寄托在神主牌上,等待迎接陰曹地府的神明,隨後投胎轉世。”
“可是……這些神主牌上都沒有一絲神魂。”
聽聞她的話,我也不禁好奇地問道:
“莫不是……之前供奉在這個祠堂當中的石佛,將他們的神魂都吸收走了?”
我一番猜測,李儒湘微笑地點頭道:“相公果然聰慧,這便是我們為何會在石佛上看到許許多多的人像。”
這也難怪,為何如此。
孫爺不止一次向村子裡提出要進祠堂,取回自己兒子的牌位,卻遭受百般阻撓。
並且還將後山邪陣所造成的旱災,怪到了孫玉峰的牌位進祠堂,動了村子裡的風水。
其實這一切,不過是狗頭道士借著老祖之口,所設計出來的種種借口。
我轉眼望向齊大柱道:“來吧,村長,你也該跟我解釋一下了。”
齊大柱神色不安道:
“事情也正如宋小友所見,其實我也沒有騙小友,村子裡早些年,確實鬨了旱災,村子裡的人都認為是孫玉峰早年間在外頭,做了什麼壞事,遭了天譴,才會導致如此。”
“身為村長的我,也覺著此事過於邪門,起初並沒有讚同這個說法,可經不住村民人言可畏,加上老祖的施壓,我也不得不支持他們。”
孫文天聽聞此話,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憤慨地怒罵道:
“村子裡的旱災,不就是後山邪物搞鬼,跟我父親有什麼關係?”
齊大柱連忙點頭稱是,隨後再道:“村子裡村民都沒讀過什麼書,而且常年封閉在這個地方,大多都比較迷信,況且有老祖這等地位的人說話,不少人相信這個說法。”
“其實最重要的是,利用玉峰的不祥之兆說事,孫爺也會動用資金,安撫村子的民心,大家都深知可以得到好處,便也沒有人真正在乎,到底是不是玉峰的過錯,隻在乎從中得到的好處。”
這話確實不假,隻要得到了好處,誰會在乎什麼真相。
隻要孫玉峰的牌位一直不離開,用他的牌位壞了村子的氣運為理由,就不得不逼著孫爺每年投入大量的資金。
“那……老祖和那位道士,以及石佛呢?”
我接著問道。
齊大柱愣了愣神,隨後接著道:
“這事恐怕更為複雜,不如宋小友猜一下,老祖年紀已經多大了?”
我回想起老祖的模樣,估摸跟我爺爺的年紀差不多,估計還要年長幾歲,我特意往大一些猜。
“八十有幾了?”
齊大柱苦笑地搖了搖頭說道:“一百三十多歲了。”
“啊?”我不禁地發出感歎。
封戶村的空氣質量,以及環境都不算好,而且這一帶的人吃食也沒這麼講究養生。
能活個**十歲,都算是比較年長了。
沒想到,竟然有人能活一個多世紀,而且行動絲毫不弱。
這裡恐怕是有貓膩吧。
齊大柱再道:
“在我很小的時候,那時的老祖還不過百,卻已經是咱們村子裡最為年長之人。”
“那個時候,他已經臥病在床,村子裡的人都覺得,他活不過那年的冬季。”
“可讓人奇怪的是,過不了多久,他便大病初愈,並且精神恢複極好,完全不像年長的老者。”
“據當時老祖的兒子說,是外地來的一名道長,將老祖身體的邪物祛除乾淨,這才起死回生。”
聽聞此話,我立馬應激道:“那個道士長什麼樣,是不是戴著狗頭麵具?”
不過細想一下,這也經曆了三十多年,甚至四十年之久。
我與狗頭麵具打個交代,他並不像六七十多歲的人,最多也是三十出頭才對。
齊大柱搖了搖頭道:“當時的我不過是個孩童,怎會見得到那個神人。”
“相比這個,我覺得更詭異的是,就在老祖大病初愈的一年後,老祖的兒子,竟然離奇病逝,僅僅一夜過後……”
“他便病死在家中,毫無征兆!”
此話一出,我一種詭異的氣氛,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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