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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馮皇後的兩個兒子都不能夠成為太子,不能成為未來的三世,秦國會怎麼樣,馮家管不到了;但是馮氏一族,將會成為秦三世清算的首要對象。
帝王,哪有什麼家私之事,家事就是國事。
這樣一來,原本想要放下家私恩怨的馮劫,也開始不得不和秦二世保持距離了。
“陛下說,立太子的事情,他日後一定會擇期再立的。公子曜雖然沒有能夠被直接立儲,但是好在妹妹現在又生了一個男孩,這樣的話,我馮氏還是更有優勢啊。”
“更何況,韓姬再受寵又如何。如果我大秦要擇立儲君,韓姬的長子是最不具備優勢的。”
“因為韓姬真是個亡國公主,”
馮劫不知道是出於懼怕還是對皇帝具有一定理智的信任,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你怎麼跟著我學了這麼久,還相信皇帝說過的話。任何人答應你的事情都不作數,隻有你自己能夠做主的事情才算數。”
馮劫頓時麵色冷得像霜雪一般,“總不可能,陛下放著兩個嫡子不立,而立寵妃之子吧。”
“在沒有正式立下太子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公子曜晚一日被冊封,那麼其他公子能夠被冊封的機會就更大。我可記得,這鹹陽宮裡有本事的女人,不是隻有我馮去疾的女兒。”
“熊夫人,那可是當今晉王的女兒。所謂晉王,不過是皇帝為了讓楚人淡忘楚國這個名字,所以刻意更改的封號。實際上,熊啟掌控著大半的楚國。”
“如果未來有一天,熊啟的諸侯國成為最強大的封國,那麼我告訴你,我們馮家的曆史,就不會再靠我們自己書寫了。”
馮劫隻覺得頭大。
“從你妹妹被秦二世選擇為太子夫人的時候,我就知道,以後我們馮氏一族恐怕要再難安穩。果然如此。”
這些話題,對於馮去疾和馮劫來說,實在是沉重不堪。
而此時的鹹陽宮裡。
新的皇後正躺在榻上,擁抱著她的又一個兒子。
曾幾何時,某位太上皇和已故皇後在宮殿裡上演著一幕幕狗血愛情,宮中的正常人都覺得難以忍受。
而隻是如今,同樣的宮殿裡,住進了新的夫婦後,沒有過去那麼多瑣碎煩亂的‘戲碼’,但是大家卻又感到正常的可怕。
皇帝表現得非常正常,正經;皇後表現得非常溫柔鎮靜,從不生事。
但是大家卻總覺得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
公子曜,已經虛歲六歲了。
雖然生活在宮闈之中,但是他總可以從那些多嘴多舌的宮女侍衛口中得到諸多的消息。
他崇拜的父親,拒絕了朝中大半臣子的請求,沒有冊立他為太子。
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個晴天霹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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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與此同時,他的母親又給他生了小弟弟。
在這座被高牆圍起來的皇宮裡,父親是兄弟姐妹共有的父親,隻有母親是他一個人獨有的;但是現在,母親也不是他一個人獨有的了。
年僅六歲的曜,已經在麵對一些他認為極其殘酷的事情了。
事實上,走出王宮,他將發現有無數和他同齡孩子,他們永遠地失去了父親。
但是這個男孩,他現在還不能走出王宮去看世界。
而他出生就擁有的至尊地位,也讓他認為自己生來就是獨特的,就是高貴的,就是不一般的。
他大概永遠也不會通過和那些庶民和作比較來讓自己好受些。
隻會在這個小天地裡,感慨他命運的悲劇,生活的不幸。
六歲的孩子,懂什麼?
六歲的孩子,什麼不懂?
曜站在母親的身邊,望著自己這個小弟弟。
曜望著這個弟弟,卻笑不出來。既然已經有一個我了,為什麼還要再生一個呢。
皇後在長達三個月的時間裡,隻見過曜寥寥數麵。為了養育第二個孩子,還有為了保證曜的學業取得進步,以及遠離朝中的非議,皇後選擇讓他一個人居住在彆苑裡。
“你怎麼不開心?”
曜意識到了什麼大問題,他那苦澀的嘴角處露出了完美的笑容,“母君喜歡就好。”
母親是何等的心細敏感。
馮綰綰立刻屏退左右,拉著長子的手問,“出了什麼事你不開心?誰惹你了?誰敢惹你?”
曜被母親一連串的問題問怕了。
“沒有。沒有人惹我。我隻是這幾天沒有睡好,有些累。”
皇後也確實看到了,他的長子身上流露出來一股濃重的疲憊感,和之前的活潑開朗調皮的狀態相比就像是兩個人,現在的曜身上居然有一股暮氣。
皇後拉著兒子,讓他貼在自己的胸口。
聞到了熟悉的乳汁味道,曜竟然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淚來。
“是不是你聽說了一些事?”
“我恐怕我這一輩子就要完了。日後等到公子寧繼位,我就是第一個被清算的對象。隻是可憐,到時候母親也要跟著受連累。”
“但願我死了,母親能夠在後宮之中多活些時日。至於我這個弟弟,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活到長大。畢竟他和公子寧之間相差的歲數也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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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公子寧到時候成為太子,指不定有無數人幫助公子寧殺了他呢。”
公子曜忽然間說出這樣一番話,簡直讓做母親的皇後一顆心碎成了八瓣。
皇後先是驚訝,隨後是驚嚇,她久久地處於失語的狀態。
“你怎麼,能夠這樣想呢?”
“史書上,都是這麼寫的。”曜麵無表情地說著,“我聽宮人說,曾經大父【祖父秦始皇】有個兄弟,就曾經想要叛亂,最後被誅殺。”
“但是到底大父的兄弟是真的想要叛亂呢,還是其他人需要大父的兄弟叛亂,我想這也是一個很重大的問題。”
曜麵對自己的母親,說了這樣的心裡話。
不等曜難過的哭泣,皇後已經崩潰大哭了。
母子二人相擁相泣,嬰兒也跟著大哭大鬨,三人皆哭得昏昏沉沉,直到感覺累到沒有力氣這才平息了心中的恐懼和委屈。
王宮這個地方,就是讓你從小看到天下最有才華的各行各業的人,也讓你從小就目睹人與人之間最血腥殘酷的權力之爭。
公子曜,不過六歲而已,已經成熟到了這個地步。
不知道是幸事,還是不幸。
皇後和嫡長子的哭泣,扶蘇自然是聽不到了。
他現在正在忙著處理廢除軍功爵製的事情。
廢不是什麼大事,但是要慢慢地廢除那些法律條令,對士兵進行遣散,也要有一個緩慢的過程。
北方的胡狼蠻夷,可一直在盯著秦國這塊大肥肉呢。
沒有人敢對北方的胡人掉以輕心。
募兵製的發展,標誌著建築在井田製基礎之上的征兵製解體了。
可是由於生產力的低下,國家並無力量全部承擔募兵的重負,於是產生了役兵製。
而隨著戰爭的結束,現在大秦帝國又要回到募兵製時代。
這將引發新一輪的利益競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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