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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伏線(求打賞月票全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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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望著天上朗照大地的明月,扶蘇心中千萬般滋味。

可是他又能怎麼樣呢。

扶蘇回到宮中,平淡的日子衝洗乾淨了當初大勝而還的喜悅,羽陽宮裡也漸漸安靜下來。

這時候還是秋日,炎日仍舊未退。宮中仍舊掛著竹簾和紗幔。

扶蘇和熊啟一起對飲。

“太子這次得意還朝,可喜可賀。”

熊啟鬢發處出現兩片斑白,“叔公這道喜未免也太遲了。我回到鹹陽都快要半個月了,叔公才出現。”

“難道太子還不知道?”

“知道什麼?”

扶蘇一走,熊啟的日子十分無聊。他就托請王後向大王求情,給了他個差事。

本來這種事根本不可能,但是有王後親自出麵去求情,嬴政還是給了機會。

“我如今為大王主持修建宮殿,擴建蘭池行宮。”

“蘭池?”

秦國的宮殿,曆史上有名的就四個。

一個是蘄年宮,一個是章台宮,一個就是蘭池宮。蘭池宮之所以被留下名字,那是因為嬴政有一次在夜間微服私訪,卻在蘭池附近遭遇強盜。

史書上當時是這麼記載的,說是嬴政就帶了四個高手,出去之後打平了一群強盜。

嬴政自己有沒有動手這扶蘇不知道。

可是這件事發生在鹹陽城郊外,不由得讓人對天下一統後的秦國產生巨大的懷疑。

扶蘇端著酒爵,陷入遐思。

他忽地記起來一件事,“這城中鹹陽令是何人擔任啊?”

熊啟本咂著酒,就著茶,聽到這句話,也是一頓。

當初嬴政發卒攻前,就是這麼問他的。

是以熊啟的酒爵被衣袖一刮,咣當一下倒在地上。

粱當時就在旁側侍奉,更有太子宮中諸多侍臣。

扶蘇始終坐定,紋絲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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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嗎?光天化日之下,這有什麼不可以說的嗎?還是說這裡麵有什麼隱情?”

熊啟緩緩道,“這能擔任鹹陽令的人,自然是深受大王信任與器重。此人正是廷尉之子李由。隻是太子問這個做什麼呢?”

扶蘇得知是鹹陽令是李由,多少鬆了口氣。

隻要不是趙高的黨羽就好。

這處置趙高的人,還得是從宮裡長大的人更好。

昌平君就很合適啊。

扶蘇仍慢條斯理,“此次回來,見到這鹹陽城中的治安比起過往似乎差了些。”

太子宮中的臣子,都是默默跪坐在後麵,時刻等待著傳召。

熊啟陪著扶蘇,是在等待機會。

但是像扶蘇現在這種作為,他越發得到嬴政的信任,熊啟雖然從中僥幸受益,可是絲毫不敢在扶蘇麵前提這些什麼造反的事情。

唯恐扶蘇突然變臉,以此為由把他給殺了。

扶蘇這麼問,更是讓熊啟滿腹疑惑。

“鹹陽治安?”

“是啊,我回來時,見到鹹陽城中的街道還是老樣子,可是那些井、坊、市密密麻麻,鱗次櫛比,排布起來比以往都要多。城中更是多了許多人,而且看著不像是鹹陽本地民眾。”

  這個時代,地域隔閡那麼深。

一張口基本上就能被人判定是楚國人還是趙國人。

“我想這鹹陽城的治安,應該要比天下諸多城池都要嚴格才是。”

扶蘇就這麼說著。

熊啟也想要為扶蘇做點什麼事情,但是扶蘇的話說得很隱晦。

扶蘇又再三解釋,“我隻是隨口一說罷了。這次在新鄭住了那麼久,也是一回來,見到我從小生活的鹹陽城如今已經大變了樣子。”

熊啟捋捋胡須,這次回來得到封地,被封君侯,日後勢必常住宮中。

可是想想,太子這麼有才乾,又得到那麼多人的擁戴,就是按常理說,太子也不會甘心僅僅坐在宮中,空渡流年吧。

熊啟瞟了瞟這宮中滿滿當當的宦侍婢女,隨後順著扶蘇的話故意往下道,“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隻是我們久住在鹹陽,反而是對這些一朝一夕緩慢做出的改變毫無察覺。”

熊啟不知道扶蘇葫蘆裡要賣什麼藥,微眯著眼望著他。

粱不知道太子為什麼要當著眾人的麵提這件事。

現在的太子,那是真的文武雙全、意氣風發啊。

這若是不想做點什麼,那才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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粱對功名沒有追求,隻希望能夠儘責而已,如此無愧於君。

但是他在來到扶蘇身邊之前,並不知道自己會有這麼窘迫的一天。他夾在大王和太子之間,太子做的每一件事都要他費心鑽營。

一個不喜歡揣摩他人心思的人攤上這種活,彆提乾得有多累了。

偏偏扶蘇最擅長的就是動腦筋。

他能一整天坐在同一個地方,可是卻把周圍的人玩得明明白白。

粱既然聽到了這件事,不告訴嬴政首先就是對大王不忠心。

於是在一個閒暇時刻,嬴政接見了粱。

原本對於扶蘇,嬴政是不會這麼管控的。

可是怪就怪他能力太出眾,才華過分突出。時至今日,立下的功勞已經不亞於朝中的九卿了。

所以伴隨著宮中對扶蘇潛在的威脅都已經被消除,但是嬴政仍舊保持著對羽陽宮的監管。

粱是知道嬴政用意何在的。

如果有一天,粱不去向嬴政彙報這些事,那就說明出大事了!

在聽到粱的彙報後,嬴政撫著他的額頭,隨著年紀增大,額頭上隆角越發突兀。

“大王的頭疾好了些了嗎?”粱悉心問候。

“無大礙。”精致的蟒袍緊貼著精壯的胸膛,嬴政體格一直都是精瘦,躺在座椅上,一派養尊處優之感。“就這點事?”

粱十分恭謹,彎腰作揖道,“太子隻和太傅談了這件關乎朝政的事情,臣不敢不報。”

“那你覺得太子是什麼用意呢?”嬴政在琢磨扶蘇腦子裡想什麼東西。

這種懷疑自己兒子的想法讓嬴政感到很煎熬,很痛苦。

可是本能驅使著他必須這麼做。

粱垂首,“臣不知道。”

“寡人日夜處理政務,不得與太子相處;你日夜侍奉太子,難道還不知道太子是什麼用意?說。”嬴政忽然厲聲。

粱嚇得瑟瑟發抖。

嬴政一生氣,隨時可能把人拉出去砍了。

幾乎是沒有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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