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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4章將軍李信vs太子
李信雖然遠在戰場上,可總是能聽到有關於太子的傳聞。
他們說太子之前在潁川郡乾了件大事。
鼓動舊韓庶民舉報舊韓貴族,讓舊日韓國貴族和庶民離心離德,同時給舊韓民眾重新分了土地作為獎勵。
很多人議論說太子是出了奇謀,一方麵拉進了潁川百姓和秦國的感情,一方麵分裂打擊了地方勢力豪強。
在這個做法被推行後,新鄭以及其周遭的城池都沒有再發生過暴亂。
隻是這是旁人告訴他的。
對太子,李信有著自己的看法。
李信一直都覺得太子和曆史上那些太子不一樣,太囂張了,古往今來,哪個太子有像太子這樣囂張。
殺了燕國的太子,那是破壞兩國關係的大事,可是大王居然都沒有斥責太子幾句。
整天百無禁忌,想做什麼做什麼。
怎麼說呢,李信覺得太子像大王,卻又不像大王。太子有大王身上的很多優點,比如決定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並且要做成。
大王那是剛毅又嚴肅,雖然大王在笑著,可是那份王者氣場、唯我獨尊的氣場,儘管是在笑著,還是讓周圍的人不敢妄動。
隻有大王,才像個王。
李信已經見過了趙王、燕王,他們雖然年紀大,可是都沒有大王給人的威懾力強。
對大王,李信是崇拜並且敬重的。
大家都懼怕大王。麵對大王,時時刻刻都要讓自己規矩。
太子不一樣,太子看著就很有親和力,非常溫和親善的人。但是太子做起事情來,很多時候卻表現地比大王還要狠。
這策動庶民去殺貴族的事情,至少他們這樣的人是想不出來的。原本都是鄉裡鄉親,這麼一搞,弄得大家都反目成仇。
這麼一來,大王比太子要好多了。
至少大王是看著嚴厲不阿,外人也經常把大王描述的凶神惡煞,但是當你了解大王,你會發現大王其實非常崇尚法製、他在靠著自己一個人的生命去為天下人籌謀劃策,甚至是為他們未來幾百年的發展籌謀。
在李信看來,大王是非常偉大的人。
他在做一件前所未有的事情。
現在他們打下的天下,已經超過周朝建立初期了。
而他李信的名字也將在這功勞薄上。
但是當成為一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之後,李信發現身邊都是誘惑,他很容易就可以沉溺於聲色犬馬之事。越是理解大王所擁有的,就越是佩服大王。
大王居然能抵禦這麼多的誘惑,還能堅持十年如一日,夜以繼日處理政務。
這根本就是常人做不到的。
至少在李信的心目中,他的大王是古今前所未有的。
但是太子呢,他在某些地方表現得非常卓越,自己也聽說他在民間的呼聲非常的高。隻是他平時很少在他們這些臣子麵前出現。
大家入宮麵見大王時,都會想到太子這個人,但是很少有人見到太子的麵,更不要說太子相處。
隻是自己雖然和他相處不多,可是天底下到處都是有關於太子的傳聞,想不了解太子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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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說太子是笑麵虎。
想想自己上次單獨見大王時,太子就過來求見;這一次好巧不巧,太子又來求見。
方才他正對大王講的起勁,大王也十分高興。
想想他在戰場上整日浴血奮戰,隻為了能夠讓大王多看自己幾眼,讓自己在大王心目中能夠有一席之地。
但是怎麼每次都能遇到太子呢。
李信杵在一邊,眼望著嬴政。他的心思卻寫在臉上,嬴政自然不會看不出來。
嬴政沒有讓李信退下,隻是道,“宣太子。”
李信自然心內狂喜,大王居然沒有讓他離開。
等待須臾,太子穿著一身潔白的綢衫深衣走了進來。
扶蘇一進殿就看到了青黃色的紙張,整整齊齊碼在一邊。
滿宮室都飄散著青草的香味兒。
最新一批的紙都是秋草製作成的,草都老了,但是也最有韌性。
草香味彌漫在空氣中。
扶蘇記得,嬴政答應過自己,以後會推廣紙張的,可是現在的造紙技術經過多年的改進,早就走上了正軌,看看這些紙張的邊沿被切割的多麼整齊就知道工藝技術有多成熟了。
“兒臣拜見君父。”
“坐吧。”
趙高也正陪伴在嬴政身邊。趙高也是和其他人一樣,都對扶蘇施禮。
二人目光對視一番,彼此都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太子越是沉得住氣,趙高就越是恐懼。
太子看起來並不是這兩種人中任何一種,那是因為他是太子,根本用不著對誰刻意言笑。
但是太子總是表現地雲淡風輕,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這種人要對付起來,也不容易。
趙高心裡瞎琢磨著,扶蘇注意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隻是往嬴政那邊看去。
趙高立刻將目光收回來,假意看著地麵。
嬴政何等敏感多疑的人,他感覺出趙高和扶蘇之間像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扶蘇。寡人正在聽都尉李信講如何攻打楚國,你也來說說看。”
扶蘇明顯一愣,他沒想到嬴政這次居然這麼給麵子。
扶蘇臉上露出喜色,“知子莫若父,還是君父了解兒臣,知道兒臣前來所為何事。”
李信疑惑地看向扶蘇,“難道說,太子想要參與攻打楚國的戰事?”
李信,從戰爭中崛起的年輕將領,黝黑的麵龐上刻滿了生死的痕跡。鋒利有力的眼神猶如利刃一般,直逼人心。
今天麵見大王,不必甲胄。柔軟的絲質深衣流暢地裹著強壯的身軀,身姿瀟灑,雙目如電,看著就十分驍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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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都尉以為以我的能力,能帶多少兵馬呢?”
李信陷入了思考,以太子的聲威再加上他空白的戰績,最多也就五千人吧。
李信看著太子,認真的說著,“太子可將兵五千。”
“竟然隻有五千?”扶蘇語氣和神色分外平靜,心裡卻咯噔一下。
這小子這麼實在的嗎。
居然敢當著秦王和本太子的麵這麼實誠。
“太子聲威雖高,可是畢竟沒有作戰的經驗。行軍打仗,靠的就是隨機應變,事前預測出敵軍接下來的作為,並且做好部署。”
扶蘇這邊才納悶,這善於帶兵打仗的人,都是沒什麼城府心計的嗎。
自己問他什麼,他居然都直說了。
“其實我覺得,帶兵打仗的話,五千也就夠了。”扶蘇說著。
若是旁人定然要覺得扶蘇是誇口,可是李信聞言卻眼前一亮,他拍了一下大腿,“太子所言甚是!這帶兵打仗,本來就講究出兵巧妙,若是帶的人數太眾,兵馬未至,塵土先飛揚而起,這種情況下,就給了對方準備的時間。”
“可是這種奇襲,講究的是後方有龐大的軍隊以及充足的糧草供應。若是沒有這兩者,奇襲雖然出兵巧妙,可是若是遇到強大的敵軍,並不能奏效。”
僅僅是隻言片語,扶蘇身上的氣質和言談舉止給李信的感覺是太子非常謙和,和傳聞裡那個怒殺燕丹的人大有出入。
看著太子一身少年氣,英俊瀟灑,再加上溫和的性情,平靜的語調,和威儀堂堂、說上半天隻給隻言片語回複的大王比較起來,還是太子更好相與。
李信和太子說了幾句話,早就在無意識間放下了戒心。
“那就快。出兵講求的就是時機,隻要我們動作夠快,隻有我們追敵軍的份,敵軍應付我們還來不及,更不要說追擊我們。”
“我以為,帶兵打仗重要的是在穩妥中逐步取得勝利。身為主帥,要考量全局,不能隻想著顯露自己的威風。作為主帥得考量糧草的供應,軍隊的部署,在努力爭取戰爭的勝利的目標前提下,同時還要做到保證我方的實力,儘量減少我方的傷亡數量。”
李信聽到這話,明顯一怔,他記得好像有人曾經對他說過類似的話。
“太子,做主帥和做前鋒是不一樣的事情。做主帥確實要考慮很多事情,可是做先鋒隻需要爭奪時機,占領高地。臣就喜歡這麼做,而且屢試不爽。”
扶蘇隻有紙上得來的經驗,他拿不出實戰證據。
嬴政望著下方的李信和扶蘇你一言我一語,二人說的正起勁,完全沉浸在他們的世界裡,他們完全忘記了還有自己這個大王在。
這李信也不過三十歲,和寡人正是年紀相仿,和扶蘇這樣毛都沒長齊的孩子談起兵法來倒是比剛才講述如何攻打楚國要顯得興致勃勃。
“寡人讓你們說如何攻打楚國,不是讓你們在這討論兵法。”一道聲音從二人正上方傳來。
二人同時看向嬴政。
李信後又看了看太子,他是太子,他應該先說。這個尊卑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扶蘇則道,“扶蘇畢竟久居深宮,沒有親自到過戰場;李都尉身經百戰,勝績頗豐,不妨由李都尉先說。”
等你說完我再說,我專挑你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