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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3章如果寡人是扶蘇
章邯帶著三個人,本想看看周圍五裡有沒有人好回去複命。
可是當他看到了太子的馬匹之後,整個人打了個哆嗦。
要知道大王這些日子心情一直很好,直到太子來了,還頂撞大王。
扶蘇根本不知道,自從他回來挨了那一下,整個王宮上下的人都在祈禱,希望太子不要再跑去章台了。
章邯今天也心裡高興啊。
宮裡人多眼雜不說,還有許多讓章邯聽不明白和搞不清楚的利害關係。
到宮外來他就很高興,隻有他和大王。
但是當看到太子之後,他回頭望了身後的虎賁衛,他們三也都和自己一樣的神情。
“大王是問,周圍有沒有人。太子雖然在,可是在五裡地之外,這應該不需要稟報吧。”
三人麵麵相覷,“您是百夫長,還是您來決定吧。”
章邯摸著後脖頸。
“我怎麼看,昌平君也在啊。”
因為河邊上場麵鋪排,有男有女,有歌有舞。
一開始眾人還以為是太子出宮玩樂,但是當看到太子和一個人對飲時,這些虎賁衛一個個開始慌張了。
章邯腦海裡閃過一萬個可能。
他立刻騎馬飛奔回去準備將這件事彙報給嬴政。
但是當他回來時,大王已經躺在了鋪設好的席麵上,周圍的草上都被潑了石灰,免得有蟲蛇靠近。
嬴政似是已經安睡了。
但是聽著章邯的躡步聲,嬴政已經醒了。
從他出生記事起,每天早上都是在睡夢中被人將他和他柔弱的母親拉出去站在城頭上。無論是在寒冷凜冽的早晨,亦或者是晚上,他隨時都會被人粗暴的拉出去,有時候掛在城牆架子上,有時候拿繩子被吊起來。
因為隻有這樣,才能讓秦軍看清他們母子,才能威脅到秦軍,阻止秦軍進攻。
後來這就成了嬴政一生的夢魘,他睡著時,從來沒有人敢打擾。
曾經有個讓嬴政很喜歡的夫人,她看到秦王難得睡到了大天亮,明知嬴政已經起晚了,但是並沒有把他叫醒。
嬴政醒來後,把那個夫人給殺了。
有人說夫人隻是疼惜大王,希望大王能夠睡得久一點;有人說是因為大王每天都有著巨量龐雜的事務要處理,夫人讓大王貽誤了國事。
總之從那以後,沒有人再敢讓嬴政睡的超過時辰。
也沒有人敢因為嬴政在休息,就不去向他稟報國事。
章邯躡手躡腳前來,嬴政已經察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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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嬴政雙眼還是闔著。
“啟稟大王。卑下看到了太子也在此地,還與昌平君一道,似是在渭水邊玩樂。”
嬴政聽了,雙目睜開,他望著悠悠青天。
扶蘇,熊啟。
嬴政似是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微吟,他盤起雙腿坐直。
嬴政冷靜地想著。
如果他是扶蘇的話,也會儘力留住熊啟這個靠山。甚至他根本不願意看到熊啟失去相位。
可是如果是他的話,要處理這樣的事情,就會聯合昌平君,直接造反。
畢竟自己已經是昭告天下的太子,一旦坐在王位上的人出了些意外,到時候身為太子的我就順理成章的繼位。
既然我要拉攏昌平君,和他一起謀反。
事以密成,語以泄敗。
我必然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和他大搖大擺地親近。
如果真的這麼做了,要麼是因為愚蠢,要麼是彆有用心。
“回宮。”
經曆了這樣一件事,雖然大王什麼都沒有說,可是章邯從此以後,那是對太子敬而遠之。
――
渭水邊上。
熊啟拉著扶蘇的手,他今日十分興奮,喝酒喝的麵紅耳赤,甚至於脖頸處也在泛著紅氣。
“太子此去潁川郡,一招釜底抽薪,讓滿朝文武都對太子禮讚不已。我日前遇到治粟內史馮去疾,他對太子的作為是讚不絕口。他說太子這麼做,是替整個秦國解決了所有被攻占的城池內部存在的暴亂隱患。”
“隻是,大王為什麼沒有嘉賞太子呢?”
熊啟請扶蘇的喝的酒,是烈酒,真的能夠醉人的。
昌平君整個人醉醺醺的。
扶蘇額頭上還頂著一個大包。
他也喝了幾杯。
隻是腦子卻仍舊轉的飛快。
繚教我說,聽人說話,要反著聽。
昌平君對我的不請自來表示歡迎,隨便幾句話就相信了我真的是意外來到此地。
本就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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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我在潁川郡做的事情功勞很高,一絕後患,應該得到嘉賞。
那麼按照繚教導我的話,真實的情況是這樣。朝中臣子中有人認為,我做的事情存在隱患,我不應該得到嬴政的嘉賞。
“叔公言重了。我是秦國的太子,為秦國的百姓做事是我的天職,怎麼能討要賞賜呢。”
“傻啊!”昌平君一把攬住扶蘇,摸著扶蘇的頭。
“叔公這是……”我可是堂堂太子,你敢罵我,是找死呢還急著找死?
信就在一側看著,這些歌女衣著暴露,舞姿豔俗,根本難登大雅之堂。
昌平君居然給太子看這個。
不僅如此,這彈奏的音樂,也是絲竹靡靡之音。
信陪在這裡,實在是如坐針氈。
灌夫早就被昌平君準備好的武士帶去在一邊角力,玩的忘乎所以。
信幾杯酒下來,漸漸暈暈乎乎的。
昌平君看時機差不多了,拽著扶蘇對他道。
“過去我秦國的太子,都被封君封邑,獨獨到了你這裡……”昌平君說著,仰天長歎一聲,“唉。”
“你以後啊,有的苦日子要熬啊。大王竟然毆,還不知道他日要做出什麼事情來呢。”昌平君望著扶蘇額頭上的大包,似是有十分不忍心。
“君父幾時曾經毆我?”扶蘇驚問。
“難道你頭上的包,不是大王用棋盤打你的嗎?我聽宮外的人都已經將此事傳開了。”
“!小人作祟爾!有人唯恐天下不亂。我回來後,君父耐心地對我講述了許多道理,隻是我太高興,不小心撞到了棋盤上。沒想到外麵的人竟然這樣捏造事實。”
“等我再抓到有人這麼說,我就割了他的舌頭。”
熊啟聽了,臉頰微微抽搐,臉上的紅氣也消失了一些。
“哦,竟然是這樣。那你可真不小心,我看這個包這麼大,應該很疼吧?”
“叔公想要知道,那自己去試試好了。”
熊啟還是哈哈笑著,“太子自幼就是如此,總是喜歡胡說八道。”
“我在潁川時,經常想念叔公。不知道三個月的時間裡,叔公都做了些什麼事情。我看叔公比起過往為相時消瘦了許多。難不成,是在和密友秉燭夜談,晝夜顛倒,日夜操心,所以漸漸消瘦了?”
扶蘇反手捏著昌平君的手腕,不肯鬆開。
灌夫終於想起了太子,“太子,君侯,你們這是在扳手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