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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掌如泰山壓頂,將不斷長出尾巴的陳元周遭壓實,封禁周遭天地。
顯然,心有驚恐的他已是動用了全力,並調動護山大陣之力一起封禁此處。
然而一把羽扇憑空顯化,火行大道強勢貫入此間。
在羽扇的引導下,環伴在陳元周身,將那拍來的魔掌焚熔消解。
同時山神印得陳元神念加持,瞬間壓碎那血色竹籃,出現在那枯瘦如柴的魔尊頭頂。
火行大道環繞周身,八尾儘數複歸。
陳元變作人形,探手握住護在身前的五火七禽扇,看著這枯瘦如柴的魔尊道:
“你想活還是想死?”
枯瘦如柴的魔尊臉色難看,有心想拚一拚。
但想到被滅的真麓山,以及方才青丘的慘狀。
再看那平靜深邃到令人膽寒的目光,最終他還是低下頭道:
“我想活。”
“立誓,做我魔仆,我饒你一命,待我離開此界後,你與自由身並無區彆。”
這枯瘦如柴的魔尊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時,卻見貫入此間的火行大道越發璀璨明亮,頓時滿臉苦澀的道:
“吾荊離在此立誓,今日起願為眼前之人為奴為仆,不起二心。”
他乾巴巴的說完,咬破舌尖噴出精血。
精血融入虛無,形成符印隱入虛無。
見狀,陳元收起山神印和五火七禽扇,目光看向這片竹海:
“把陣法打開,隨我來。”
說著,他探出神念將荊離包裹,帶著他挪移離開此地。
荊離不知陳元要帶他去哪,但如今他已成魔仆,也不敢抗拒陳元帶著他挪移。
心念一動打開護山大陣,心頭暗暗期許,這個瘋子不要讓他去做些送死的事。
而在護山大陣外,諸多返虛魔尊早已追到了此處,對著護山大陣便是一陣攻擊。
然而此地畢竟也是一處頂尖魔門的山門,護山大陣又豈是這般好破開。
正當他們強攻不下,衝著竹海大陣破口咒罵時,卻見搖曳的竹海忽然停頓。
繼而這護山大陣便從中打開,兩道身影恰時出現在大陣前。
看到這兩道身影,這些方才還在強攻竹海大陣的返虛魔尊,此刻皆是不可置信的看著陳元。
他不是剛用了那傳說中的斷尾秘術嗎?
怎麼這般快就恢複了?
莫非是荊離老魔救了他?!
但也不可能啊,他荊離何德何能,能給人補全靈韻?
這些返虛魔尊滿腦子疑惑,想不通陳元是怎麼做到的。
而陳元負手而立,看著陣外的這諸多返虛魔尊道:
“荊離已認我為主,你等再動手,便留在此地當竹肥吧。”
說罷,他背負的右手斜抬,建木幼苗出現在他手中。
隱約中,能聽到建木幼苗發出的抗議聲:
“十六次了啊!十六次了!你欠我十六朵魔花!”
“知道了,過段時日便回去給你找。”
陳元咧嘴笑笑,目光看向還在驚疑不定的諸多返虛魔尊:
“怎麼,你們真想留下來當竹肥?”
話語間,他殺勢驟起,天地間一片蕭殺之感。
他那洞穿萬物的劍意,通過天地之勢傳遞至這些返虛魔尊心頭,令他們有種隨時會被那建木幼苗洞穿的錯覺。
無聲無息間,圍攻此地的返虛魔尊陸續退去。
他們縱有再多不甘,再多不解,也不敢再繼續逗留。
若靈嵐界的諸多魔尊沒有隨著魔將遠征地仙界,或許還有人能治一治此人。
但如今留下來的,要麼是老弱病殘,要麼是壽元無多苟延殘喘之人。
以他們的實力,定不是這條過江龍的對手。
與其白白送死,不如留待有用之身。
若這八尾魔狐猖狂無邊,留到遠征地仙界的人回來,到時自是有人能治他。
而陳元兩句話懾走這些返虛後,直接帶著荊離挪移離開。
借著曾經破開此界空間的感應,他沒怎麼費力,便尋回了真麓山所在。
卻見真麓山洞天不知被何人收走了,就連此地的靈脈也一並挖空。
不過陳元也不是為了那座洞天而來,落在一片狼藉的真麓山上,神識散開尋覓片刻。
三息後,他帶著荊離挪移到山腳的村子內。
此刻正是青天白日,村中之人大多都在村外開墾的農田裡耕種。
半大的孩童要麼幫忙乾活,要麼便是紮堆在一起嬉鬨。
荊離疑惑的看了眼這村中之物,沒發現有什麼特殊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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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神識掠過,卻發現麵前的院子中,有個身負靈根的孩童正在修行。
此時陳元出聲道:“我要你替這孩子護道。”
“什麼?”
荊離突然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下意識的問了句。
陳元側目看來,看得他心頭發毛,急忙補了句道:
“可需給他傳功,或是給些天材地寶之類的?”
“無需。”
“那他心性方麵,可有培育的方向?”
“也沒有。”陳元搖搖頭:
“隻要不是超出他能力範圍內的威脅,伱無需出手。”
“但若是超出他能力範圍的,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替他掃平障礙。”
感覺也不是很難。
荊離心中微定,繼而不免好奇的道:
“這孩童與你有舊?”
“隻是不想當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罷了。”
陳元回答得莫名其妙,令荊離摸不著頭腦,同時又十分讚同已經逃出靈嵐界的藍婥所說。
這人確實是個瘋子。
陳元似乎猜到了他心中所想,眉頭微皺的看向他道:
“在他化神後期之前,若是被超出他能力範圍內的威脅傷了性命,你也須陪葬。”
“不是···”
荊離愣了下,正想開口時,陳元卻悄然出現在那孩童身後,劍指輕點這孩童的後頸。
一股劍意落入這孩童體內,但他卻毫無所覺。
收回手,陳元直接挪移離開,隻給那荊離留下句話:
“待他踏入化神後期,你再提點他去北海玄武陵。”
“大人稍等···”
荊離急忙開口,但卻再也感應不到陳元的氣息所在。
惆然且無奈的看向那屋中的孩童,他略顯認命的道:
“也罷,這小娃娃隻是中品靈根,僅靠他自身,能否化神都難說,且當看個樂子。”
說罷,他掐訣在那孩童身上留下印記,繼而身形消失在此。
北海玄武陵。
陳元立於黑色的海麵上,手裡握著個傳神玉簡。
神識探入其中,口中輕言道:
“吾乃陳元,原是地仙界之人。”
“踏入八尾後性情大變,心性薄涼。”
“當日傳你等功法,隻是為遮掩自身不願搭助你們的遮羞布。”
“此舉若在彆的界域,或許並無不妥,但在這魔修林立的靈嵐界,卻不過是掩耳盜鈴的道貌岸然之舉。”
“所幸得宗門長輩所留後手喚回本我,知曉傳功之舉不妥,甚至有可能會害了你們母子。”
“故而給你留下護道人荊離。”
“不過你在拿到這玉簡後,荊離對你的護道之責便也就此結束,自此你便萬事隻能靠自身。”
說完,陳元將他踏入八尾時的感悟,以及他對符籙,煉器,陣法的感悟儘數封入這玉簡中。
下一刻,三尺青鋒出現在他手上。
手腕一擰,黑白劍光攪動斬落,再次引起北海玄武陵的異象。
手持青鋒劍和玉簡,他朗聲開口道:
“在下是龜壽仙君的門人弟子,今日想留存此玉簡在貴地。”
“來日若有帶著在下劍意之人來此,望諸位行個方便,將此玉簡交予他。”
說著,陳元將手中的傳神玉簡打向生死交融的海水。
“同為真武門下,舉手之勞。”
海底下傳來個沉悶的聲音,那傳神玉簡當即被海水接引到海底深處。
“多謝。”
陳元拱了拱手,繼而取出建木幼苗,直接刺破空間消失在此界。
······
地仙界,蠱仙秘境。
沐鈴,夢花夫婦在屍王錢師的袖子中,再次進了這傳承殿。
與錢師一同進來的,還有其他幾個培育出新蠱王的返虛。
“諸位,開始吧。”
一進來,錢師便取出個瓦盅,口中念念有詞之下,瓦盅鑽出一條屍氣彌漫的蜈蚣。
這蜈蚣的每個背殼上,都結著不同顏色的毒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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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略一看,像是一條毒孢連在一起,頗為惡心。
而這蜈蚣鑽出來後,當即便回頭朝錢師嘶鳴一聲。
錢師也不在意,左手指甲刺破右手指尖,彈出一滴屍血。
那蜈蚣猛得揚起身子,口器大張將這屍血吞下。
“嘶!”
一聲嘶鳴,它身上的屍氣愈發濃鬱,細密的百足也開始蠕動飛到傳承殿中心的煉蠱盆中。
有他帶頭,其他幾個返虛也紛紛取出各自培育的蠱王。
以精血喂飽後,將這些蠱王送入煉蠱盆內。
而這煉蠱盆說是盆,實際是個頗為深大的地坑。
隻是這地坑內殘留著斑斑血跡,毒氣與血腥氣混淆其中,聞起來令人幾欲作嘔。
如今幾個返虛所培育的蠱王進入其中,當即便開始廝殺互鬥。
煉蠱盆內散發出幽綠的光澤,催動這些蠱物越發凶狠,滿心都是為了吞吃對方。
幾個返虛立於煉蠱盆上方,雙目微緊的盯著盆內的情況。
他們進入這傳承殿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每次都未能培育出能夠承接傳承的蠱王。
那蠱仙傳承不知有多繁雜浩大,每次廝殺決勝後的蠱王,都是在承接傳承時爆體而亡。
希望今日這批蠱王能支撐下來吧···
若此次再次失敗,也不知變成蠱物的會是誰。
他們心頭有些緊張,畢竟若是今日這些蠱王依舊撐不住的話,他們中又要有一人被轉化成隻懂廝殺的蠱物。
這半年來,他們每進這傳承殿一次,便有一人因體內的印記變成蠱物。
此事令他們惶恐又無奈,畢竟這是天仙留下的禁製手段。
以他們如今的實力,卻是連那印記都無法徹底拔除。
就在眾人緊張盯著煉蠱盆的時候,錢師腳下的衣擺微不可察的動了動。
所幸煉蠱盆中的戰況逐漸激烈,也無人理會這微小動靜。
錢師亦是悄然傳出屍氣,掩蓋住引起微小動靜的那三隻蠱物。
此時若有人分神開來,便可看到一隻金甲蟲,一條白蛇,以及一隻噬靈蜂,悄然遁入傳承殿旁邊的偏殿。
這偏殿錢屍王他們那一乾返虛,因身上的印記阻礙,無一人能進。
但沐鈴三人身上沒有印記,此刻毫無阻滯便進入殿門,看到個年輕道人的雕塑。
這道人周身蠱物相伴,麵上帶著不知是平靜,還是漠視萬物的神色。
這就是那蠱仙麼?
沐鈴三人相視一眼,繼而凝神觀察著道人片刻後,相互傳音數句。
少頃,三人眼中露出果決之色,紛紛動身向那道人的雕塑飛去。
那道人的雕像不僅有道人本體,周圍還有諸多蠱物的輪廓。
沐鈴三人各自飛到對應的蠱物輪廓中,淡淡的熒光流轉,三人腦海中同時聽到個聲音:
“身無蠱印,正常進入者,或為藍家後人,或為大福緣者。”
話音落下,三人腦海中便被灌入大量傳承以及這蠱仙的事跡。
三人頭腦發脹,但卻不敢出聲,隻能奮力運轉神念,全力接受這道傳承。
不知過了多久,傳承殿中忽然傳來一聲低吼。
這吼音不似人聲,音波震得空氣形成肉眼可見的漣漪。
漣漪掃進這偏殿,將承接傳承的沐鈴三人驚醒。
感應著傳承殿內返虛們動手引起的天地靈氣波動,三人相互傳音商議後,齊齊從蠱物的輪廓中退離,來到這偏殿的門口。
卻見傳承殿內,一個天傀門的返虛舍棄了他那尊賴以成名的傀儡,自身如一隻壁虎般在空氣中迅速攀爬。
此刻的他腦袋變得尖長,後股長出一條長長的肉尾,十指間的指尖凸起肉球,口中彌漫著黃色毒霧。
最為可怕的是,他分明散發著返虛期的威勢,舉手投足間便引起極為可怖的波動。
錢師與其他幾個返虛在這狹隘的傳承殿左閃右避,有兩人覓得良機逃了出去。
而錢師見狀心頭微急,撇了眼那副殿的方向後,恰好看到三隻蠱蟲爬出副殿的殿門口。
他心頭一喜,強行與那變成壁虎般的天傀門返虛對了一掌後,身形倒折飛向那副殿。
而其他幾人更是趁此時機,直接遁出這傳承殿。
失敗了下次再來便是,總好過死在這!
眨眼間,這傳承殿內便隻剩那已經如壁虎般的返虛,以及接上沐鈴三人的錢師。
眼看已經沒有其他人,錢師也不再遮掩,直接開口問道:
“如何?”
“托錢屍王的福,成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