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胡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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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鼠狼的味道?

指的是極穢汙瘴吧。

陳元心中暗道,隨即也不隱瞞,略略頷首道:

“曾在此界僥幸得了一門名為‘極穢汙瘴’的秘術。”

“哼,怪不得,一股子那黃鼠狼的臭味。”

血蛇臉色微鬆,隨即再次問道:

“你小子現在本體在何處?又是如何降界來的?”

陳元挑了挑眉,不答反問道:

“那你與那位前人胡丁,又是如何從月靈天降界而來的?”

“哼,如今是本尊在問你,伱一小小六尾,有何資格反問本尊?”

血蛇冷哼,蛇信吞吐間透出些許殺意。

然陳元絲毫不懼,畢竟對方若是想殺他,方才見麵就會直接動手。

在這多費口舌磨蹭時間,無非便是三個原因。

一是問清他真身所在位置,二是詢問他如何降界的,三嘛,便是替那老魔狐拖延時間。

說不定這條血蛇與他交談的這些時間,那老魔狐正從陰府中趕來。

而陳元之所以與對方交談至今,也是想看看能否問出些有用的信息。

如今問不出對方降界的手段,他忽然換了副神情,像是恍然大悟般略顯敬意的道:

“莫非,前輩當真是數千年威震此界的柳家蛇妖?”

然血蛇腦子清醒,結合陳元之前所問話語,第一時間便看穿陳元的心思:

“哼!在本尊麵前裝瘋賣傻,你還嫩了點,本尊給你五息時間考慮,說出你本體所在,以及是如何降界的,否則你這神魂便永遠留在此人身上吧!”

“嘖,你們這些老家夥,真是不好忽悠。”陳元搖搖頭:

“但在此界,莫說是五息,便是五十息,五百息,你又能奈我何?”

“小子猖狂!”

血蛇怒喝出聲,張嘴噴出一道血煞箭。

陳元袖中蓄勢待發的劍指一指,五色狐火與凝練劍意激射。

“嗤!”

五色狐火劍與血煞箭臨空相撞,激起縷縷血色煙霧。

然而這些血色煙霧尚未蒸發,便化作數條細小的血蛇,紛紛竄向陳元。

陳元見狀咧了咧嘴,身上五色狐火升騰,整個人化作五色火炬。

那數條細小的血蛇尚未近身,便被五色狐火焚燒一空。

見狀,由血陣喚起的血蛇吐了吐蛇信:

“能在六尾期便凝練出如此狐火與劍意,你小子確實不簡單。”

“過獎,若你我真身當麵,我自是早早逃了去,但大家都是降界而來,便不用擺什麼架子,倚老賣老了。”

“哼。”

血蛇見唬不住陳元,冷哼一聲道:

“算了,胡丁與你的事讓他自己來解決,本尊卻是懶得理會。”

說罷,他便想要散去此地的神念,氣息開始衰落。

“慢著,你既然不願說你與那胡丁降界的手段,那可否說說陰府之事?”

“怎麼,你也想摻一腳?”

說到陰府,這血蛇麵上露出幾分詫異,略一思索後,略略點頭道:

“也是胡家與陰府接洽,若陰府出事,胡家或許也受牽連。”

頓了頓後,這血蛇露出幾分陰冷的笑意:

“六道輪回被那姓曹的老鼠把持,他欲再行舉州飛升之事,不過這次是想要舉整座陰府飛升,不過似乎出了點岔子,生死簿丟失,六道輪回不圓滿,他反被桎梏在內。”

“這麼說,那位姓曹的鼠妖,短時間內無法飛升了?”

“起碼在他尋到代替生死簿之物前,他肯定飛升不了。”

血蛇幸災樂禍的開口,隨即又像想到什麼:

“說到生死簿,那靈物莫非在你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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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什麼話,怎得就在我手中了?”

“哼,之前本尊與胡丁沒有降界而來,此界不全由你攪風搞雨,把控全局?”

血蛇冷笑著開口,並越說越肯定的道:

“你之前又與陰府接洽,除了你,還有誰能無聲無息帶走生死簿?”

“這你便太過高看我了,我與陰府接洽確實不錯,但在我降界前,聞閻君便已帶著生死簿失蹤了。”

“失蹤又不是死了,誰敢保證他失蹤後沒有與你見過麵?”

血蛇不好忽悠,而是一針見血的點出這個可能性。

不過陳元不承認,他也沒有再繼續此話題,而是話鋒一轉道:

“不管那生死簿在不在你手裡,你若想摻和到此事來,那便最好護住閻君和生死簿,同時還要乾擾那姓曹的尋找替代品。”

“生死簿也可替代?”

“有何不可,他隻要再煉一件生死靈寶,補全六道輪回圓滿即可。”

“你是不是有什麼誤解,他飛升與我何乾,飛升了我還落得清淨,不用想著還有個蓋世大妖在此界。”

“蠢貨,他帶著陰府一並飛升,此界從此便會淪為天道有缺的低等界域,這胡家是陰府欽定的拘魂使,你覺得他們下場能好得到哪去?”

“如今胡家對我來說,影響並沒有你們想象中那麼大,僅是錦上添花罷了,而那曹姓鼠妖若真的帶著陰府飛升而去,對你們的影響才更大吧。”陳元侃侃而談道:

“便如此刻,你們降界而來,便火急火燎的去陰府確定那曹姓鼠妖的狀態。”

“咳咳,你說的不錯,他若帶著陰府一並飛升,對我與柳尚的影響確實大。”

一個聲音在陳元身後響起,陳元回首看去,卻見一臉色蒼白的中年雅士正溫和的看著他。

“胡丁,創出《借靈狐書》的蓋世狐妖。”

陳元輕聲開口,終於見到這位老魔狐本尊了。

“是我。”胡丁點點頭,看著陳元歎然道:

“果然,你轉修了其他功法,不然我便可雀占鳩巢,奪了你的造化機緣,也擺脫這舊疾之身。”

聽到胡丁毫不掩飾的坦白,陳元眯了眯眼道:

“《借靈狐書》隱患竟這般大?”

“那畢竟是我自創的主修功法,與神通秘術不同。”

胡丁隨和的應了聲,隨即降到演武場旁邊,看向靜看著他們的胡英:

“你欲如何處置此人?”

&t;div css=&ot;ntentadv&ot;> 陳元:“自私自利之人,自是要將其打得魂飛魄散。”

胡丁:“不行,他若魂飛魄散,便無人能助我乾擾姓曹的尋找生死簿代替之物了。”

陳元:“你要用他去乾擾那曹姓大妖?”

胡丁:“不錯,他血煉近乎整族之人,身上血煞血怨遠比任何先天陽性道體都對鬼物克製,我欲讓他進陰府,接管閻君之位,爭奪六道輪回的權柄。”

陳元:“這麼說,他血煉胡家人的功法,便是你所傳?他如此自私自利,毫無善念之人,憑什麼當閻君?你又有何辦法讓他坐上閻君之位?”

胡丁:“是我傳的。至於我有何辦法讓他坐上閻君之位,便不與你多說了,你若有心乾擾那姓曹的飛升,那便將此人留與我處置,反正最初胡家的繁盛,也是由我一手帶起的。”

陳元默然,在這點上,他確實是雀占鳩巢。

但讓一個能血祭全族人,不知何為懼意的喪心病狂之人當上此界閻君,那以後陰府會是何景象?

而那胡丁見陳元默然不語,輕笑兩聲道:

“放心,天道運轉自有其則,並非他當上閻君便可肆意胡來,且有他乾擾,你才可繼續享受胡家的香火供奉,若是胡家徹底沒了,你便沒有此機緣了。”

陳元搖搖頭:“我既舍得自廢《借靈狐書》,哪會在意胡家的這點香火供奉。”

見陳元油鹽不進,那柳尚雙眼眯起的道:

“你這小子這般胡攪蠻纏有何用?就算沒了此人,我等也能另尋他人,無非是再血煉一族之人罷了。”

胡丁也點頭道:“不錯,你既無心胡家的香火供奉,又何必再淌這渾水?”

陳元:“雖是互利互惠,但弱小時得了胡家不少助益,能庇護自是要庇護一二。倒是你,你一手發展起來的胡家,對你來說究竟算什麼?”

聽到陳元如此反問,胡丁神色不變,甚至特意看向那同樣在看著他的胡英:

“胡家於我而言,不過是提升修為的手段之一罷了,有用則用,無用則棄。”

見胡英臉色憤恨,陳元也撇嘴鄙夷,他輕笑道:

“你等也莫要急著唾棄我,待你到了我這般修為,看待世間之事,也會如我這般。”

“不敢苟同。”

陳元搖搖頭,繼而屈指一彈,彈出一道五色劍光刺向胡英眉心。

然那柳尚蛇身一盤,當即將胡英護在蛇陣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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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丁也一步邁出,出現在胡英身旁,眉頭微皺的盯著陳元:

“何必呢,有我們在,你殺不了他。”

陳元也眯起眼道:“你們難不成能一直在此界守著他?”

胡丁麵上毫無被威脅的惱怒,而是輕描淡寫的道:

“你要這般說,那我便隻能殺儘此界的胡家人了,沒了胡家人的香火供奉,你便再無降界的根由。”

聽聞此話,陳元臉色微變。

他倒是不擔心自己無法再降界到此,而是沒想到這胡丁竟如此心狠手辣。

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胡家,說扔便扔。

且他也享受過胡家無數年的香火供奉,如此做法,便不怕道心反噬麼?

而那柳尚見陳元臉色微變的不言不語,當即以為胡丁掐住了陳元的軟肋,冷笑道:

“臭小子,你不是狂嗎?待會本尊去取尋那些殘留的胡家人吞吃幾個。”

臉色淡然的胡丁看了眼柳尚,沒說什麼,柳尚撇撇嘴,側過頭不再出聲。

“就這般吧,你留此人一命,我留此界胡家人性命。”

胡丁淡淡的道,繼而探手按在胡英腦袋上:

“我抹去其記憶,讓其性格變成白紙一張,讓他不至於做個自私自利的閻君,這便是我最大的讓步,如何?”

陳元心中暗歎,繼而自言自語的道:

“你意下如何?是強殺此人,讓剩下的胡家人與此人一同陪葬,還是留待有用之身?將來再尋仇?”

聽到陳元問話,胡丁臉色不變,那柳尚卻又忍不住瞪了眼陳元。

而陳元所附身的少年發現自己能動了,重新掌握了身體的主導權,當即明白陳元方才的話是在問他。

他心思糾結,看著被那血蛇盤護在內,更有一中年雅士守著的胡英,麵上滿是痛恨。

再看腳下滿是鮮血刻畫的陣紋,說不定其中便有他叔伯爹娘的鮮血。

想到這,他雙眼泛紅,就要開口讓陳元幫忙殺掉胡英,一死了之時,那胡丁卻出聲道:

“好好想想,除你之外,九州各地也還有殘餘的胡家人,你一言便會定他們生死。”

“活著,說不定日後還有報仇的機會,死了就真的死了,且還不是通過你自己的手殺的仇人,有何意義?”

聽聞此話,少年猶豫了。

不知是自己也畏懼死亡,還是擔心自己一言便讓胡家徹底斷絕,他最終還是低頭道:

“此次便放過他吧,多謝狐仙。”

說出這句話,他便想要放聲大哭。

然陳元直接接管了身體的控製權,看著對麵的胡丁和柳尚道:

“你等布置與我無關,也與胡家無關,除胡丁外,剩餘的胡家人不再為你等棋子,否則我也當是給胡家一個痛快,無須再活在你等陰影中。”

說罷,他腳下狐火劍升起,托著他飛離此地。

“區區六尾,還敢與本尊談條件,若在月靈天,本尊一個眼神便讓他墜入亂影蛇域等死了!”

柳尚不滿的哼了聲,隨即低頭看向胡丁:

“陰府中的布置如何了?”

“白婆婆留下的後手還未失效,倒是之前那位閻君未死,貿然將胡英推上閻君之位,日後或許是個隱患。”

“有什麼解決之策嗎?”

“無,白婆婆後手已觸發,拖延不得了,隻能先這般,日後若那閻君若真的重歸地府,再另想他法吧。”

“這姓曹的,幾千年了還搞這麼大陣仗,天劫怎麼不劈死他!”

柳尚憤憤不滿的自語,隨即便散去在此地的神念。

血蛇消散,此地便隻剩下老魔狐胡丁和被斬去懼魄的胡英。

知道自己要被抹去記憶,胡英麵上並無懼意,隻是麵露痛恨的盯著胡丁:

“我以為你是得道大仙,來救我胡家擺脫那狐妖桎梏的,沒曾想你才是最為歹毒的狐妖!”

胡丁臉色淡然的看著他:

“說這些有何意義?你若非心思毒辣之人,我如何蠱惑你也不會同意血煉胡家人。”

胡英點點頭:

“是,我確實心思毒辣,所以你最好記住,莫要讓我有再憶起今日之事的機會,否則我定讓你後悔今日所作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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