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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江湖》的分數一出,全場嘩然。
尤其是後麵還未上台演奏的選手,她們畢竟沒有薛燕的特殊能力,並不知道秦清和蕭明就是乾闥婆和緊那羅,隻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無形中似乎有一堵大山壓在她們的頭上。
要知道,十八個評委就算給滿分,也才九十分!
琴簫組甫一登場便拿了八十八分,這讓後頭的選手怎麼辦?
不拿出壓箱底的本事恐怕是不行了!
其實,這就是乾闥婆和緊那羅要的效果。
今日下午,各選手選完曲目、回去排練後,乾闥婆和緊那羅就拉著胡蜂司儀對了一下各組名單和選曲,她們覺得各組水平都挺不錯,唯一擔心就是有人發揮不出色、抱憾出局。
為了達到現場效果,乾闥婆和緊那羅讓胡蜂司儀進行了一番暗箱操作。
首先,乾闥婆化身的秦清和緊那羅化身的蕭明必須要第一個登場,以身作則,讓在場的選手和看官瞧清楚,天音大會應該是個什麼樣的水平!
這在節目的安排上叫做“鳳頭”,務求第一場演出精彩隆重!
然後,儘量把有趣的組放一起,就要安排灼月所在的星月組與山木組正麵對抗,真刀真槍地乾一仗!
誰讓這兩組選歌都選到一起去了呢?
同一首歌由不同的組來演繹,都是觀眾們的看點!
而且乾闥婆始終欣賞著灼月,非常想要看看她的成色,所以才把星月組安排在山木組之前表演。
這在節目的安排上叫做“豬肚”,以免看官半路上看得乏味。
最後,用歡樂一點的曲目收尾,《歡天喜地》與《天女散花》恰好合適!
既能讓看官看得爽,還借機向眾人宣揚了暗天教,讓大家明白暗天教並非邪教,實乃歡天喜地、賜福眾生之天音聖教!
這在節目的安排上叫做“豹尾”,力圖喜慶結束、點題收尾,皆大歡喜!
畢竟,乾闥婆菱香和緊那羅流鶯在怡紅院呆了那麼多年,經曆了不知道多少場表演才當上花魁,取悅客官本就是她們的拿手好戲,她們在妥善安排節目方麵也頗有心得!
隻是這樣一來,壓力就都到了下一組的頭上。
幸好下一組也是胡蜂司儀得到二位壇主授意、精心安排的。
為碧遊三霄娘娘!
既是數千年修為的仙子,水平當然差不到哪裡去,至少乾闥婆認為,雲霄仙子的七弦琴可與灼月的瑤琴一較長短。
而瓊霄之舞姿、碧霄之歌喉,恰好能對上星月組的燃星與薛濤。
把碧遊三霄的表演排在第二,一來可以提升整體的舞台效果,二來也能和星月組有個對照,連胡蜂司儀也不得不歎服乾闥婆的安排之精妙。
眼見秦清蕭明已經落定桌前,胡蜂司儀便大聲對台前眾人道:
“感謝秦清和蕭明二位佳麗為大家帶來了一場精彩的演出!餘音繞梁,三日不絕!”
“但是呢,下一場演出也同樣值得大家期待!她們來自三仙島碧霞洞中的碧遊宮,殷商時期曾威震海內、名揚四方……!”
胡蜂司儀說著,把手攤向貴賓席第一排的第一桌,興奮地大聲喊道:
“讓我們掌聲有請碧遊三霄娘娘!”
“為我們帶來歌舞曲——《九曲黃河》!!”
話音剛落,在場絕大多數人都鼓起了掌,就連灼月、燃星也鼓起了掌。
雲霄仙子、瓊霄仙子、碧霄仙子在掌聲中緩緩站立起身,眾人才得以正麵一睹三位娘娘的芳容!
比起評書之口述、書中之描寫,三霄娘娘修煉兩千多年後,形象有了一些變化,顯然已經得道久矣。
但見她們人人頭戴飾寶鳳冠,個個身著華光雲衣,身姿豐潤、相貌脫俗,眉目平和、氣質出塵。
雲霄仙子著白素雲衣,肩披彩霞絲帶,仿佛璨光白蓮。
瓊霄仙子著赤紅雲衣,臂繞紫玉披帛,恍若明豔牡丹。
碧霄仙子著碧綠雲衣,腰纏金紋白練,恰似瑤華玉蘭。
比起秦清蕭明慢吞吞上台,三仙就顯得飄逸美妙多了,她們齊齊騰空而起,輕盈地落到台上。
上到舞台,雲霄、瓊霄、碧霄麵朝觀眾肅立片刻後,雲霄最先動了起來。
但見她蘭指抱珠,在胸前變出一把雕有鸞鳳圖案的古箏,席地而坐,將古箏置於膝上,彈起了《九曲黃河》的前奏。
琴聲一起,起初隻是柔綿如黃河源頭之水,曲折蜿蜒、緩緩流淌。
接著,碧霄也加入了進來,她放開嗓子隨琴聲歌唱,音如鴻鵠、歌聲嘹亮,卻仿佛在細細訴說著往昔之事,沉靜而克製。
隨後,瓊霄開始起舞,她飛到空中,將雲袖與披帛一甩,舞台四周的甘露之池就有了響應,甘露竟變得黃澄澄、金燦燦,且如同黃河之水般跳躍了起來!
一旦三霄娘娘將琴聲、歌聲與舞蹈合為一體,這首歌的意境就變了!
在琴聲歌聲當中,黃河不再緩緩流淌,它的氣勢逐漸上揚!
漸漸地,黃河水霧彌漫、巨瀑飛瀉、聲傳十裡、氣吞山河!
又漸漸地,黃河如黃龍騰空而起、又如青龍從天而降,翻滾搏殺,轟鳴咆哮,掀起排排巨浪!
眾人為九曲黃河的恢弘磅礴所震撼著,但他們沒料到,這才僅僅隻是開始。
彈著彈著,雲霄施展出了元神出竅。
眾人隻見她背後升起了一個比她大十倍的巨型元神,金光燦燦、雲氣氤氳,那元神正抱著一把足有龍舟般大小的幻化古箏傾情演奏著。
灼月在台下看到此景,禁不住讚歎雲霄法力高深。
須知,仙有九等,普天之下,惟有修煉至天仙以上者,方能元神出竅。
而一旦元神出竅,留下的軀殼就會瞬間停止任何動作、陷入昏死。
可雲霄施展元神出竅時,不但是元神在彈琴,她的軀殼也沒有停下來,乃是一大一小、一神一人在協奏!
這就不是一般的神仙能做到了!
縱觀六界神仙,僅上仙與上古神魔方能辦到!
不但是雲霄施展出了法術,瓊霄與碧霄也配合著使出各自的渾身解數。
瓊霄飛到雲霄那巨大的元神胸前,使出廣袖流雲,她以衣袖和披帛帶動甘露池的裡所有水珠凝結成雲,在雲霄元神四周勾畫出一道道蜿蜒曲折的黃雲,黃雲連綿不絕,恰如潤育神州、澤被蒼生的九曲黃河!
碧霄則飛到雲霄元神的眉心之間,一邊繼續放聲歌唱,一邊雙手作訣,使出雲蒸霞蔚。
頓時,雲霄元神的頭頂變得靈芒萬丈、霞光璀璨!
不愧是得道女仙,眾人眼見三霄娘娘變化繚亂、耳聽雲碧二霄壯麗之音,真可謂極儘視聽、蔚為大觀!
評委席上的羊太公摸著山羊黑須道:“這《九曲黃河》原出自三霄娘娘的九曲黃河陣,傳說三霄娘娘曾以此陣困住殷商時期的昆侖十二仙,隻是雲霄心善,沒有對殺害她們大哥的昆侖眾仙痛下殺手,最終導致元始天尊親自來破陣,降伏了三人。”
“而後民間就漸漸開始流行此陣法和舞曲,每年正月十五擺下此陣、跳完此舞,可祈福求財、驅邪祛病。”
一旁左眼戴著眼罩的虎太歲則回應道:“嗯……作為這曲子的原創者,三霄娘娘霞光漫天、仙氣滿堂,確實是我平生聽過演奏得最好的一次了。”
眾人尚沉浸在三霄娘娘的表演中,三霄娘娘卻已經彈奏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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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之水變回甘露之水落入池中。
雲霄也收回了出竅陽神。
三人落到舞台之上,向台前眾人緩緩點了個頭,在一片此起彼伏的掌聲飛回了自己那桌。
而後,評判團給出了分數。
經胡蜂司儀統分後,她對眾人宣布,評判團給出的分數為:
八十五分!
雖比琴簫組少了三分,但分數也足夠高了。
如此一來,留給其他組的壓力就更大,畢竟十二組裡隻有四組能夠通過複選。
看這架勢,倒像是琴簫組和碧遊組前提占了兩個名額,後麵十組去爭餘下的兩個名額。
但灼月卻不是這麼想的……
她要爭第一!
不為彆的,就因為碧遊三霄沒把乾闥婆和緊那羅的第一打下來!
也因為她現在已經是六界之主了,有義務把乾闥婆和緊那羅比下去!
百花爭豔,舍我其誰?
帶著這樣的心態,灼月看向葉涵,見葉涵朝她點了點頭,她才站起身來,姿態孤傲地望著前台,對兩旁的燃星和薛濤冷聲道:“妹妹,濤兒,上吧。”
“是!”燃星回應。
“迫不及待了。”薛濤回應道。
於是乎,灼月和燃星禦風而起,一人牽住薛濤一隻手,帶著她一同飛到了舞台之上。
灼月難得有了求勝之心,所以一時忘記了要等胡蜂司儀鋪墊以後才上台。
但胡蜂司儀臨場應變能力也不是蓋的,眼見灼月、燃星和薛濤已經上台,她換了一番說辭,笑道:“看來,碧遊三霄娘娘的演出雖然精彩!星月組卻渾然不懼、躍躍欲試了呢!”
“說起這組,她們有點特彆,有妖族公主、也有人類女子……分彆是明玉宮大宮主灼月、二宮主燃星和女校書薛濤!”
胡蜂司儀鄭重地介紹了一番台上三人,說道:“在初選時,灼月之琴技、燃星之舞姿、薛濤之歌喉,都頗為驚豔,不知她們三人組成一隊,會帶來何等精彩的配合呢?”
“讓我們掌聲有請星月組!為我們帶來歌舞曲——《越人歌》!!”
胡蜂司儀帶頭鼓掌,台下應和的人卻沒有三霄娘娘那麼多,除了評委席和韓夜等寥寥數桌在拚命鼓掌,其餘人都開始吃起了東西。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如果灼月現在變回司徒雲夢,那麼論交情,台下大半是會捧場的,甚至包括作為對手的碧遊三霄娘娘。
當年幽冥鬼皇用靈寶天尊的靈寶乾坤袋吸走了三仙島至寶——金蛟剪和混元金鬥,跑到鬼界的寒冰地獄稱王稱霸。
那時三霄娘娘正在修煉關口,她們打算等修煉至上仙境界後再去找幽冥鬼皇的麻煩。
沒想到等她們得道出山、正要去往鬼界時,彩雲仙就受靈寶天尊之命將金蛟剪和混元金鬥還了回來。
從彩雲仙口中得知,是身為神界蘭香仙子的司徒雲夢拚了老命破解了靈寶乾坤袋,而靈寶天尊則借星辰的身體下凡收伏了幽冥鬼皇,並將幽冥改名為“無憂童子”。
三霄娘娘自然感激靈寶天尊,但靈寶天尊本來就是她們的師父,而司徒雲夢卻是一個萍水相逢的人,願意為了彆人付出所有!
三霄娘娘對司徒雲夢是既感激又佩服!
更何況雲霄娘娘心地善良、司徒雲夢也心地善良,雲霄期待著有一天能與司徒雲夢見上一麵,隻是一直無緣。
所以,三霄娘娘此番前來裡蜀山,並非為了長生不老,乃是為了仙家之義氣!
她們打算拿到第一名後,親自麵見乾闥婆和緊那羅,幫司徒雲夢挑了這兩個幕後黑手,恢複裡蜀山秩序。
那麼,三霄娘娘怎麼可能會喜歡灼月燃星這兩個外來妖族公主?
此二女可是專程來裡蜀山奪走司徒雲夢妖主之位的!
同理,其餘沒認出灼月就是司徒雲夢的善人,大多數也不喜歡灼月。
另外有一批看官,則不看好星月組的演出,覺得妖女再怎麼表演得出色也不可能比仙女厲害。
隻有那些反對飛凰公主與三公九卿政權的人,譬如羊太公、虎太歲之流,他們才會使勁鼓掌,因為鼓勵灼月發揮得好,就是打飛凰公主和三公九卿的臉!
當然,滄浪也情不自禁鼓起了掌,望著灼月的冷豔之姿、盯著灼月的修長妙腿,他覺得似曾相似。
他曾追求過司徒雲夢,雖然被司徒雲夢當著韓夜的麵訓了一通,但他一直都很崇拜司徒雲夢。
眼見這個灼月有點司徒雲夢的影子,滄浪不禁為之著迷了,心想:“莫非我的緣分……其實在這裡?”
滄浪把桃花扇搭在腦門上,又心想:“風度!在灼月公主麵前,我一定要保持風度!!”
那邊廂,灼月、燃星和薛濤在開場前收獲的掌聲雖不及碧遊三霄,但她們心態都很好,她們認為彼此的配合隻要默契了,就有信心超越琴簫組,位列第一!
於是,灼月以龍喚之術變出了一把鳳首箜篌、燃星則以隔空取物之法變出了一把鸞翼竹簫,二女率先演奏了起來。
裡蜀山妖主會龍喚之術本無問題,而灼月作為曾任妖主的炙心之妹,會這招也並不稀奇。
隻聽得二人演奏的前奏中,鳳首箜篌悠長似水、鸞翼竹簫蕩漾如舟,似乎是箜篌之音乘著竹簫之聲。
再過一段,二人的演奏又變了,灼月用如雪素手肆意撥動琴弦,將箜篌之音轉為主調,而燃星的竹簫之聲則變為伴奏。
這期間,灼月單手懷抱箜篌彈奏,另一手二指作訣、紫袖一揮,那甘露池的左側便飛出一道丈餘粗的水龍,嘩然一聲落到甘露池的左側。
水龍繼而波蕩,化為懸空小溪。
懸空小溪又如長鯨吸水般吸附著池子裡的甘露,化作一條延伸向觀眾席的小河!
燃星配合著在小河之上變出一隻小舟,小舟釋放出光芒,穿過懸空小河,折射出五彩絢爛的虹輝!
然後,灼月和燃星便帶著薛濤飛到了小舟之上落定。
在眾人看來,灼月和燃星確實也頗有些法力,但薛濤遲遲未動,隻怕是這首曲子的主唱。
不出眾人意料,站在灼月、燃星中間的薛濤開嗓了。
可她沒有唱歌,她隻是用嗓子發出了“啊啊啊”的伴奏女聲,附和著琴簫之旋律。
而後,她就從灼月手裡拿過箜篌、與燃星一起就退到灼月身後伴奏去了。
一人彈琴附和、一人吹簫迎合,二女和音,將灼月完全呈現在眾人麵前。
這時眾人才明白,真正主唱的人其實是灼月!
“今夕何夕兮?”
當灼月娥眉微動、用柔情高音唱出第一段的時候,在場男子十有八九便陷入到那美妙的音律當中,輕輕打著節拍。
“搴舟中流。”
當灼月麵朝前方唱出第二段時,她雙手奉向觀眾席,而她腳下的小舟也在懸河上動了起來,似乎真的在河裡漫遊著。
“今日何日兮。”
當灼月唱到第三段,她娥眉輕聳、姿態娉婷,將手放在胸口,看向前下方的觀眾席,美目顧盼,似乎在找著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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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自然是在找韓夜。
“得與王子同舟!”
灼月唱出第四段,恰好看到了韓夜,掩藏不住內心的喜悅。
千裡茫茫若夢,雙眸粲粲如星!
她如趙國飛燕般輕盈而起,在空中舞出了飛天之姿,紫紗輕揚、燕裙回旋,那纖腰、那傲胸、那翹臀、那玉腿、那蓮足,無不深深抓住了在場男人的心。
可她的眼裡卻隻有一人。
“蒙羞披好兮,不訾詬恥。”
當灼月唱出這第五段,她想到的是,曾經韓夜為她力戰武林群雄、她卻以為自己“失了貞潔”,正是“蒙羞披好兮,不訾詬恥”。
灼月如同一隻紫羽鳳凰落回舟上,雙手合十貼著她凝霜如月的臉頰,去看台下韓夜,正好唱出了那句“不訾詬恥”,藍眸裡滿是感激和熱愛。
韓夜看得頗為感慨,一方麵被妻子的美色所迷,另一方麵又慶幸這段感情未曾錯過。
“心幾煩……”
灼月一手捂著胸口,一手隨著妙曼的舞姿輕輕擺動,跳得優美而流暢,如枝頭青蛇、又如水中遊魚。
最重要的是,把她心緒紛亂的情感呈現在了舞蹈上,如同她一次次不被韓夜理解、卻一次次思念韓夜!
“而不絕兮……”
灼月飛到空中,一手妙臂直直伸向天際、如白蘭在樹上怒放,一手如孔雀翹首般“開”在唇邊,側頭去看向韓夜,含情脈脈、嫵媚動人!
“得知王子!”
灼月唱出第六段的最後一句,她嫵媚的表情變得明光四溢。
娥眉舒展、藍眸晶瑩!
一笑傾城、再笑傾國!
灼月朝著觀眾席飛了過去,半路上施展出身外身,一下幻化出十二個和她一模一樣的分身,飄飛在空中。
或如嫦娥奔月、或如女媧補天!
或如織女下凡、或如素女登仙!
其實,她就是想近距離看看韓夜,問問他覺得自己怎麼樣。
但在各位看官看來,他們還以為灼月的分身是奔著自己來的!
“山有木兮木有枝……”
灼月帶著所有分身繞著觀眾席飛了一圈,紫紗蹁躚、燕尾輕靈。
“心悅君兮君不知。”
灼月一手含胸、一手將若蘭素手伸向觀眾席,動情地吟唱著。
“山有木兮木有枝……”
灼月帶著所有分身飛上藻井,與那五百飛天合為一體,但五百飛天顯然被灼月的分身比下去了,看上去隻是給灼月分身在伴舞。
“心悅君兮君不知!”
灼月帶著分身們又飛向觀眾席,把手伸向他們。
“心悅君兮君不知——!”
灼月回顧韓夜八年都未曾理解過她的喜歡,很是委屈、很是難過,娥眉顰顰,月眸泛淚,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而後,懸河小舟上的燃星和薛濤又給了一段伴奏,灼月們飛到在二女之上,如十數隻鳳凰盤旋起舞。
“山有木兮木有枝……”
盤旋的圈子越來越大,看客時而能看到灼月一個個地快速飛過來、又一個個地快速飛過去,每個灼月都朝著他們伸出戴著冰輝袖套的柔荑。
“心悅君兮君不知。”
一個個歡心而來的灼月,卻一個個搖頭哀歎離開,回到了懸河小舟之上。
“山有木兮木有枝……”
唱到這裡,灼月又一齊出動了,幻化成不同的姿態,回旋在觀眾席上,翩然起舞。
“心悅君兮君不知!”
灼月蹙動眉頭,引在場眾人立起身來、陶醉入迷!
“心悅君兮君不知——!”
灼月彆過側顏,引全場看官伸手挽留、魂牽夢縈!
“心悅君兮……君、不、知。”
灼月回憶著韓夜一次次來鳴劍堂看她、一次次又匆匆離開,她灼灼之心變得時而冷如冰霜、卻又時而滿懷憧憬。
她一手放在胸前,一手柔美地伸向遠方,回到了那懸空小河的小舟之上,身後十二個分身也一個個疊加回了自己的身體裡。
韓夜能感受到司徒雲夢當年內心的苦悶,他差點沒忍住站起身去抱住化身灼月的司徒雲夢,一疊聲地對她說:
“我知道了,全知道了!是我不好!以前都是我不好!!”
但想起自己現在不是韓夜、是摘花書生,他坐了下去,雙手搭在兩旁的椅子上,故作一副欣賞的模樣,內心卻久久不能平靜。
他雖忍住不去哄灼月,台下的看客們卻把他想說的話大聲說了出口,不過都是替他們自己說的:
“我知!”
“我知!!”
“豈敢不知?!”
黃蜂看得心花怒放,滄浪看得血脈賁張。
秦清看得異常興奮,雲霄看得心頭一沉。
看客們都看得很爽,但他們卻都沒有韓夜爽!
韓夜表麵裝作很鎮定,內心早就如怒濤大海、撲通狂跳!
他琢磨著,老婆今夜以歌詠誌、絕非空穴來風,回房裡該要好好她疼一番才是!
而司徒雲夢化身的灼月不但是歌唱得好、舞跳得好,且她在演繹《越人歌》之時,是完全代入了自己和韓夜感情經曆,所以才聲情並茂、惟妙惟肖!
一曲唱畢,全場起立!
掌聲雷動,延綿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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