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著旗幟的勇士雙手一抖,原本卷起來的旗幟立即展開,在風中這麵用北歐熊皮雜糅後,製作而成的神奇旗幟,上麵的烏鴉仿佛正舉翅高飛。
“噢噢噢噢噢噢~~~。”
當烏鴉旗幟出現在戰場上的時候,舉目看見這麵旗幟的諾斯人,頓時發出了響亮的歡呼聲。
在北歐的神話中,這麵神奇的旗幟由三姐妹親手製作而成,具有無可比擬的魔法,隻要旗幟上的烏鴉雙翅向上,那麼這一場戰鬥就比贏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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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斯人以能夠在這麵神奇旗幟下作戰而感到榮耀,相信即使身死也能夠很快的被瓦爾基裡接入阿薩神族的領域,這種信仰的狂熱使得諾斯人戰鬥起來奮不顧身。
“怎麼回事?”奧達騎在馬上,看見發出一陣陣歡呼聲的維京人,不由的眉頭擰在一起,他感受到在戰場上,維京人的士氣正在不斷的高漲。
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使得他們發生了如此的變化,而士氣這種東西,雖然看不見摸不著,但是往往卻能夠左右戰局勝負的發展。
忽然,奧達看見一麵旗幟正在維京人中間飄揚,當旗幟出現的地方,維京人便舉起手中的斧頭,一臉興奮,如同野獸般大吼大叫起來。
“主,請賜予我們戰勝,邪惡巫術的能力。”奧達的眼眸縮了縮,他伸出手在麵前畫了個十字,企圖用天主的力量抵禦邪惡的維京人。
可是,在烏鴉旗幟的指引下,維京戰士們奮不顧身的撲向德文郡士兵們的防線,他們的身上沾滿了自己或者彆人的鮮血,即使是被鋒利的矛尖刺穿身體,也毫不畏縮,直到流乾了血,麵色蒼白的倒在地上。
可是,這樣死去的維京戰士,手中依然牢牢的抓著自己的武器,雙眼怒視著前方,就像是一座凝固的雕塑般。
“撤退。”奧達的心情十分的沉重,他知道如果再不撤退,自己的軍隊就會被絞殺在這片平原之上。
當伊薩克提出誘敵深入計劃的時候,奧達的內心深處卻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其實僅僅靠著自己的士兵們,就能夠消滅這群維京人,而不需要陰謀詭計。
但是,現在奧達承認自己太小看維京人的力量,他必須要借助自己瞧不上的陰謀詭計,才能夠拯救自己的郡。
當奧達下達了撤退命令後,德文郡的士兵們如釋重負,這些維京人的猛烈攻勢,讓他們壓力倍增,身邊同伴們被維京人的斧頭劈砍,血肉橫飛的場麵,使得他們陷入驚恐。
“撤退,撤退。”德文郡士兵們提起自己的尖底盾牌,緩緩向後撤退,但是維京人順勢向前壓了上來。
烏比腳步沉穩的踩在地麵上,他緊握著手中的斧頭,跨過了諾斯戰士們的屍體,在親衛們的簇擁下,朝著奧達的方向前進。
“呀~。”一名德文郡士兵端著長矛衝向烏比,企圖殺死他。
烏比身邊的親衛轉身,抬起強壯的臂膀,用圓盾狠狠的拍擊在德文郡士兵的臉上,將其拍倒在地上,接著麻利的上前,一腳踩住其胸口,手中鐵劍冷血無情的刺入士兵的胸膛。
整個過程,一氣嗬成。
而烏比連看他一眼都沒有,他的眼中隻有一個人,那就是騎在馬上正在指揮著軍隊撤退的奧達,隻有這種身份高貴的戰士才值得他出手。
因為,德文郡的士兵們在緩緩撤退,所以在德文郡士兵們用盾牌組成的防線之間,會出現縫隙,這種縫隙十分的狹小,隻夠十個人左右通行,即使目前維京人擁有很大的優勢,冒然突入的話也是極為危險的事情。
“奧丁。”可是,冒險和危險對於烏比來說,才能真正向被北歐諸神之父,表現自己的勇敢的榮譽。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緊盯著馬背上的奧達,完全無視兩人當中隔著的百名士兵,提了提手中的斧頭,擺開雙臂朝著奧達的方向奔跑起來。
“噢噢噢。”烏比的親衛們挽著圓盾,揮舞著鋒利的鐵劍,他們以自己的身軀組成了一艘戰船般,幫助烏比突破德文郡士兵們的阻攔,將自己的首領送入到與敵人將領神聖單挑之中。
劍與矛的碰撞,斧頭劈砍進人血肉的悶響,喊殺聲與慘叫聲響徹整個荒原。
烏比在親衛們的簇擁下,不斷的靠近奧達,鮮血如同雨點般飛濺在他的臉上和身上,而他卻毫不閃避。
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五十步
四十步
三十步
……
馬背上的奧達此時也注意到了烏比,對方求戰炙熱的目光,滾燙的落在自己的身上,奧達本能的攥緊了自己的劍柄,因為用力手指微微發白。
作為德文郡的郡長,以及一名戰士,戰鬥的意誌和熱血在他體內翻滾著,他想要立即縱馬上前,同這名可惡的維京首領好好的打一場,用劍維護他戰士的榮譽。
“嘎嘎嘎~~。”
忽然,一隻渡鴉從奧達的頭頂上掠過,並且發出了叫聲,朝著叢林方向飛去。
躲藏在叢林中的伊薩克,正注視著戰場上的變化,他甚至看出了烏比和奧達兩人之間醞釀的決鬥,不由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行,現在不是時候。”伊薩克用舌頭舔了舔自己乾燥的嘴唇,此時戰爭的勝負在千鈞一發之際,如果奧達與烏比進行決鬥,輸了的話德文郡的軍勢全線崩盤,贏了對於戰局也於事無補。
他因為緊張而攥緊了拳頭,指甲刺入掌心都沒有發覺到,這種煎熬比在戰場上麵對維京人的怒火還要難受。
但是,最終奧達撥轉了馬首,朝著後方緩緩的撤退,他並沒有接受烏比的挑戰,而是選擇繼續按照計劃進行。
“呼。”伊薩克緩緩吐出了一口氣,快要皺在一起的麵孔,這才鬆弛了下來。
“大人,您的手掌流血了?”這時候,旁邊的一名士兵驚訝的對伊薩克說道。
“沒事,感謝主,我們要贏了,我們要贏了。”伊薩克卻不在意的,伸出手在那名士兵的臉上抹了一把,口中喃喃的說道。
接著,他向樹林中走去,準備集合軍隊。
“啊啊啊啊~~。”
當奧達遠去的時候,戰場上烏比仰天發出了怒吼聲,他帶著滿腔的怒火與戰意,向奧達發出了挑戰,可是對方卻像個懦夫般的逃走,這讓他產生了一種揮拳擊中空氣的無力感和憤怒感。
“哦嗚。”在烏比的麵前,地上幾名受傷來不及逃走的德文郡士兵,扭動身體企圖遠離維京人,但是身上的傷卻使得他們根本就無法逃的更快。
烏比的眼中閃過冷酷和怒火,他提起手中的斧頭,大步走上前對準這些傷兵,便奮力劈砍過去。
一陣斧刃剁肉的悶響,血肉隨著每一下的劈砍飛濺,地麵上的泥土因為鮮血而被染成了紫黑色,那些被砍的傷兵們,開始還能動彈的,但是很快隻剩下四肢反射的跳動,最後寂然無聲。
親衛們在旁邊看著憤怒的烏比,隻能耐心的等待他怒火發泄完成。當烏比將心中的不快發完後,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抬起頭喘了口氣,看著撤退方向的德文郡士兵們的背影。
“大人,我們該怎麼辦?”親衛小心翼翼的對烏比詢問道。
“既然他們選擇當懦夫,那麼我們也就不必給他們尊重,我要像殺死豬玀和奴隸般,殺死他們的首領,追擊,殺死他們每一個人。”烏比將沾著血跡的斧頭,扛在了肩膀上惡狠狠的說道。
“剛剛一隻烏鴉,掠過了戰場,這是什麼征兆?”這時候,另一名親衛抬起頭,看了一下天空詢問道。
“奧丁,不滿意這場戰鬥,我們必須用敵人的血來取悅神。”烏比吸了吸鼻子,將這一切都歸咎於奧達無恥的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