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吹破,海角生寒;霜林儘染,暗月飛花。
猿飛果心,帶著三人,自木葉出發,沿著奈良、神代、伊勢、大名府一路前行。
這是一場見證,也是一場修行。
生命神教的擴張再無序,再強勢,也無法在毫無根基的火之國大行其道,但是,某些已經變質了的東西,早已經在這裡流行起來。
每個城鎮,或多或少,都出現了奇奇怪怪的祭壇,這些祭壇,大多數都是照貓畫虎,空有其形,沒有任何作用,舉行儀式的人,也都是些普通人,他們或懷著好奇,或懷著野心,或懷著期望,誠心的禱告著,期盼著某一天,能夠得到未知的回應。
但總有些人,是真見過奇跡的,他們或許曾經出過海,或者曾經在遠方見證,或許是某些隱秘的途徑流傳。
從他們的手上,繪製出的祭壇,便有了三分神韻。
一旦成功勾連了某個存在,他們的祭壇就會出現根本的變化,祭壇會變得越來越完美,溝通也變得越來越順暢,不久的將來,他們就會和渦隱村的周邊,沒什麼兩樣。
猿飛果心的小隊非常特殊,他們四個人,都能夠輕易辨彆出,哪座祭壇已經得到了邪神的響應。猿飛果心與小林薰依靠的自然是自身已經融合了的融合之靈,而宇智波鼬,則是天生的感知敏銳,洞察力強大。
四人一路,行俠仗義,但是,他們的臉色卻變得越來越沉重。
因為越遠離木葉,儀式的普及程度,肉眼可見的提高;因為那些愚蠢的,已經陷身危機之中而不自知的人,反而將他們四人,當成了敵人。
“木葉的人,又來掃蕩了,快隱藏好祭壇。”
“村長,為什麼要怕木葉的人來,我們又沒有做壞事。”
“蠢貨,木葉怎麼可能容忍境內出現比它更強大力量?我們沒有犯錯,但我們擁有了敵對他們的力量,這就是我們犯的錯誤。現在我們還很弱小,等到我們所有人都強大起來,木葉自然會懂得跟我們講道理。”
猿飛果心不用偷聽,就知道他們二人在說什麼。
所以他的確沒有想跟他們講道理。
告訴他們,那座祭壇是他的弟子創立出來引人墮落的工具?這些人會信一個字嗎?
他們相信的,隻有他們所認為的道理。
哪怕,那所謂的道理,才是虛假的,愚蠢的東西。
所以,現在不是講道理的時候。
他的拳頭,比他的道理,更有道理。
哪怕坐實了木葉的強權、蠻橫、霸道,也無所謂了。
自己是在救他們,隻要自己知道這一點,那就足夠了。
“救火!祭壇著火了!!!”
村長與剛剛談話的村民猛然回頭,二人大驚失色,一邊高聲呼喊救火,一邊開始組織人進去救援。
“村長,火太大了,根本救不了,這好像不是一般的火,而且祭壇上空無一物,根本不應該著火才對!”
“你閉嘴!”村長暴怒的嗬斥,他的心中一片冰冷,知道已經有人采取了行動。
他拉住了那人的衣領,狠狠甩了幾個大耳光子,然後猛然拉到了自己的嘴邊,湊著嘴在對方耳朵旁輕聲問。“木葉的人一定來了,他們知道一定有人會繪製祭壇陣圖,我活不了了,那些陣圖,你記住了沒有。”
“我記住了”那人連連點頭。
“記住了還不快點去幫我救火,把裡麵值錢的東西都朝我家裡搬啊!”村長拍著大腿哀嚎,然後轉身衝入了火場。
正當他還在奮力潑水之際,一根房梁恰好崩斷,砸落在肩上,村長悶哼一聲,栽倒入火中。
那個剛剛被扇巴掌的村民看到了這一幕,一滴眼淚忍不住流出,又被烈火灼乾。
他轉身想要去繼續取水,卻不想,一陣精神恍惚之中,也一頭栽入了火中。
大火燃燒,村民們打的水,不過是杯水車薪,很快,整個的神社都埋葬在火海之中。
然而,烈火可以將祭壇埋葬,卻埋葬不了罪惡,大火可以焚燒鐵石,卻燒不毀,險惡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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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川介,剛剛,你為什麼要殺人?”猿飛果心冷冷的問。
“想要除掉雜草,用火燒是不夠的,必須要除掉根啊。”河川介淡然的說。
“這雜草的根不在這裡,隻要這雜草的種子還在,風一吹,還會漫山遍野都是。”宇智波鼬說。
“我不知道這雜草種子來自哪裡,但我既然看到了它,當然順手把它先拔除咯。”河川介一聳肩。
“你這是在故意殺人。”猿飛果心看著他,雖然知道,根裡麵的家夥都有些不正常,沒想到,居然是如此的不堪。
“防一天,有防一天的方法,防一年,有防一年的方法,防永世,有防永世的方法。不殺他們,我們隻能防一天,殺掉他們,我們能防一年,殺掉幕後,才能防永世,前輩,我們既然殺不了幕後,那麼為什麼不選擇更高效的手段呢,否則,我們出來的目的是乾什麼,看著民眾的水深火熱,感歎一番世事艱辛嗎?”河川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