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山久作慢慢的向前走著。
整個的禁術室安靜空曠,就像是一片死寂的荒漠,一排排的書架之上沒有書,甚至連灰塵都沒有。
石山久作似乎聽到了自己的心跳,就連呼吸的聲音都很刺耳。
他的腦子已經一片空白,想好的所有手段在這一刻似乎都隨著大腦一起宕機,他隻是艱難的挪步,不知道前方等待他的將是什麼。
終於,他看到了一個青衣矍鑠的老者,正翻著一本卷軸,又在另一本本子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跡。
那個老者沒有什麼攝人的氣勢,仿佛就是一個老邁的醫生,你可以從他的外相上,就能感知到他的博學,他的手臂很瘦,手指纖細枯槁,長滿了褐色的斑紋。
石山久作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趴在地上,等待著老者開口。
老者仿佛沒有看到他,依然專心致誌的看著書。
時間緩緩而逝,石山久作本來滿是汗水身體,慢慢陰乾,貼粘在身上,他終於冷靜了下來,他的腦海中不停的運轉,想著所有的事情。
“你來找我?”終於,老者放下了書,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那一雙眼睛,燦若星辰,讓偷看的石山久作就像看到太陽一般,不敢直視。
“在下石山久作,是石山久讓的哥哥,從弟弟的口中得知了您的存在,前來拜訪您。”他像是一個為了弟弟操碎了心的家長,將自己心中的野望深深掩藏。
“你知道我是誰。”老者篤定的說。
“是,您是六塵大師,是神樂殿下重視的忍術大師。”石山久作恨不得將頭埋在膝蓋當中。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出我的真實身份。”六塵手一翻轉,變出了一張新的卷軸,緩緩打開。
石山久作咽了咽口水,冷汗再次冒了出來,他數次張嘴,卻又把話咽了回去,他的心在劇烈的交鋒,以至於有些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
六塵耐心的等待著,他的卷軸翻的並不快,如今的他,不是要學習卷軸中的術,而是要研究卷軸中構成術的道,蘊含著的理。
“您是,那一位,保衛村子建立的強者嗎?”石山久作問。
“那是黑王,我做不到。”超出能力的事情,他不會承認,分身就要有這樣的覺悟。
又是短暫的沉默。
石山久作終於下定的決心,他想要用命去搏一搏。
“您就是邪神把,或者,您是新的邪神。”
六塵終於抬頭,這個答案讓他也感到意外,能認識到他是邪神的人,必然對融合之靈有相當的了解,而能說出他是新邪神的人,必然了解舊神與新神的區彆。
“你是,邪神教的人?”
“不,我來自湯之國,我的父親曾經被邪神教蠱惑迫害身死,我對舊的邪神教深惡痛絕。但是,您播撒的融合之靈,是真正的光輝,讓普通人有了進一步的可能,您不是邪神,您是生命之神,是晨曦之主。”
六塵盯著石山久作,他沒有想到,這個人對他的了解如此之深,關於舊邪神教的事情,就連神樂川奈也不知曉。
感受到了六塵散發出的實質性的殺意,石山久作將頭埋的更深了,他在賭,賭自己在對方眼中還有利用價值,萬事總是相對的,知道對方的秘密越多,可能死的越慘,也可能越受重視。
“所以,你來見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