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道宮,九層高樓,獨樹一幟,佇立在任務大廳之後。
下麵的八層,各有人員把守,唯有最頂端的禁術室,就連大門都是密集的禁製,常人根本無法靠近。
禁術室內,貨架上空空如也,一個矍鑠的老人坐在裡麵,手裡捧著本不知從哪裡拿來的書,仔細的閱讀著。
神樂川奈也不知從什麼地方,闖入了禁術室內,來到了老人身邊。
“你這禁製隻張在門上,形同虛設一般,就連普通的遁術都能從牆壁闖進來。”神樂川奈笑道。
“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東西,真有能力越過我的感知突入這裡,區區結界,又哪裡會被放在眼裡。”
六塵抬頭,隻見神樂川奈今天穿著月白紗裙,華貴的宮裝包裹著她姣好的身材,顯得端莊華貴,又帶著雍容,她的眼中似嗔似喜,柔媚與莊嚴雜糅,與她的氣質相比,她的如雪肌膚,都顯得黯然失色。
可惜,六塵是個閉眼瞎子,他昂頭隻是為了更好的感知對付的存在,眼皮子反而閉了起來。
“能看書,就不能睜開眼睛看看我嗎?”神樂川奈張開雙臂,優雅的舞了一圈。
六塵又扮老,又裝瞎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這一天能理直氣壯的閉著眼睛,神樂川奈的美麗變得有些驚心動魄,他已經有些害怕壓製不住心靈的悸動。
“看書,必須要動眼睛,看你,隻要動心就夠了。”六塵轉開頭,非常違心的回答。
“我以前一直以為你是鐵石心腸,沒有想到,你還有這樣的一麵。那,你說,是書好看,還是我好看?”神樂川奈嫣然一笑,笑容明媚的就像是三月的春風,她坐到六塵的身邊,身上的芳香被六塵靈敏的味覺聞到了鼻子中,流入到他的記憶裡。
“繁華易逝,紅顏易老,而書中的知識,卻會像美酒一般,越加醇香。”
“所以,你不應該更加珍惜我這易逝去的紅顏嗎,書你什麼時候都能看,我或許過幾年,就老了。”
“川奈,我這輩子寄情於忍術的浩瀚,無意於兒女私情的。”六塵歎了口氣。
“我沒想要你負責任,隻是,如今一切上了正軌,我作為神樂家唯一的繼承人,必須要一個孩子傳承家業,你說的對,紅顏是易老的,我不想等我老了,才考慮這個問題,柳川,你覺得我該怎麼做呢。”神樂川奈的聲音有些冷。
柳川很想說,這個不關我的事情,可是不知怎的,這句話怎麼也說不出口,神樂川奈的瘋狂,他是知道的,這句話說出來,神樂川奈決定誰便找一個人生一個孩子怎麼辦?自己能夠接受這一點嗎?
“川奈,我們,還年輕,再給我一點時間考慮,可以嗎?”柳川有些想拖一拖,他自私的想要將神樂川奈占為己有,卻又不想負任何責任,可是,真到了神樂川奈明確告訴他,不需要他負責人的時候,他又猶豫了,一種莫名的恐懼壓在他心頭,他可恥的逃避了。
神樂川奈猜得到他的回答,她也沒有想今天就要到一個結果,但,有了這樣一個良好的開頭,她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就占了絕對意義上的上風,可以把柳川好好的利用起來了。
“這可不像是全忍界都聞風喪膽的生靈屠夫的作風。”神樂川奈重新換了笑臉。
“我以前挺討厭忍蛇這個稱謂的,可是和生靈屠夫比起啦,我還是覺得忍蛇這個稱謂更好聽一些。我其實挺討厭殺人的,無意義的殺人,那是瘋子才會做的事情,生靈屠夫四個字,我真的擔不起。”
“可是一條忍蛇,可做不來荼毒天下的事情,你是生靈屠夫,我是羅刹陰姬,這般才般配。可你騙一個弱女子的感情,空口白牙久讓一個女孩子等你,這可不行,難道你不覺得,你有必要付出點什麼嗎?”神樂川奈修長素手留著長長的指甲,此刻用塗著丹紅甲油的指甲輕點六塵的肌膚,在那蒼老枯槁如樹皮般的手上輕輕刮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