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周以後,
“這就是我的新身體嗎——?!”
織看著那個躺在台上的“自己”,不由得瞪大了雙眼,嘴裡連連發出驚歎的聲音,一臉的不可思議。
她伸出手指戳了戳那具身體,毫無疑問是柔軟且帶有溫度的血肉之軀,而且看起來和自己一摸一樣,她看著那具身體,簡直就像是照鏡子一樣。
“這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我以為人偶……”
她的話語停了下來,露出了困惱的神色,似乎在想著合適的形容詞。
“會更堅硬,就像機器人一樣?”
蒼崎橙子開口補充道。
“對對對,沒錯。”
織眼前一亮,拍著手說道。
“我還以為會是木頭或者鋼鐵做的身體呢,害得我白白擔心了那麼久。”
“用那種材質製作出來的人偶更偏向於功能型,如果要製作出模彷人類的人偶,更偏向使用魔獸或者幻獸的血肉材料,當然那是很久以前的做法了,在中世紀的時候就開始培育人造人素體用來製作人偶。”
蒼崎橙子頗有耐心的解釋道,作為首屈一指的人偶師,無論用什麼材料都可以輕鬆製作出合適的人偶。
不過人造人素體製作出來的人偶在強度上完全無法與使用魔獸與幻獸血肉製作出來的人偶相媲美,中古世紀開發新的人偶製作技術,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神代的消退。
現代的地麵上哪裡還有幻獸的蹤跡,彆說幻獸了,就連魔獸都少的可憐,幾乎快要變成珍稀生物了。
時鐘塔曾經倒是有著一個魔獸養殖計劃,養殖的地點就放在靈墓阿爾比昂之中,打算通過養殖來實現時鐘塔對於魔獸素體的需求。
但很顯然這個計劃失敗了,因為那些君主家族根本不缺這些東西,而缺少這些魔術素日的新世代家族也沒有足夠的力量和話語權,最後這個計劃也就不了了之了。
話題有些跑偏了,這些事反正與蒼崎橙子無關,她製作人偶既不使用魔獸或者幻獸的血肉,也不使用人造人素體,如果硬要說話,應該算是一種新型的合成材料。
在保證了一定的強度同時,也有著相當好的生物機能,可以製造性能優良的人工肌肉,並搭載連接神經係統,甚至搭載魔術回路也不是不可能。
當然最重要的是這種材料的價格要低廉很多,她完全可以製造出一支軍隊那麼多的人偶出來。
但織的新身體並不完全是她製作的,應該說作為當代造詣最高的人偶師,她隻是打了個下手,做出了微不足道的貢獻,真正的主力還是米凱爾。
看著那個家夥居然真的培育出了一具連接著根源的身體,蒼崎橙子忍不住咂舌,魔術界幾乎所有魔術師的大願,就這樣在這個男人的手中輕而易舉的實現。
想必就連那位魔道元帥基修亞·澤爾裡奇·修拜因奧古都不如他吧,即便擁有著堪稱奇跡的魔法,但怎麼想也無法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不過那個家夥並沒有到場,畢竟織親口說了要瞞著他,雖然從頭到尾也沒有隱瞞住。
“怎麼了?”
感受到身後蒼崎橙子那異樣的目光,織下意識的轉過身來,好奇的問道。
“沒有什麼。”
蒼崎橙子雙臂抱懷,搖了搖頭,把自己那天馬行空的想法從大腦中驅逐,
“如果準備好的話,你就躺在那具身體旁邊的另一張床上就好,我把你的人格分離出來,然後注入到那具新的身體中。”
“聽起來好像是很恐怖的事情。”
織都囔著說著,不過還是老老實實地躺在了另外一張床上,看著頭頂發黴的天花板,小臉緊繃著。
畢竟轉移靈魂這種東西聽起來就很玄幻,雖然蒼崎橙子拍著胸脯打包票,但真正要實行的時候,心中難免生出幾分緊張感。
“放輕鬆,接下來隻需要睡一覺就好,睡醒了你就會發現自己擁有了獨立自由的身體。”
蒼崎橙子輕聲說著,給織扣上了充滿麻醉氣體的麵罩,對於連接著根源的身體來說,魔術反而沒有簡單的藥劑效果好。
“唔姆………”
吸入了過量麻醉氣體的織很快就變得昏昏沉沉的,眼皮也沉重的就像栓上了鉛塊一樣,睡意如潮水般湧上了心頭,將她的甚至吞沒。
——很快,織就墜入了夢鄉。
“好了,接下來就是我大顯身手的時候了。”
蒼崎橙子看著沉睡過去的織,深深地吸了口氣,拿出了用來輔助的魔術禮裝,結果意外的事情發生了,似乎有著什麼力量在阻隔,她根本無法乾涉式和織的靈魂。
“啊,這……”
“連接著根源的身體就是靈魂的最好防線,一般的魔術可無法穿透這層保護去乾涉織的靈魂。”
伴隨著輕笑聲,星星點點的光芒浮現在這片空間中,形成了人形的輪廓,很快就凝聚成清晰的人形。
“嘖——你怎麼不早說。”
蒼崎橙子嘴角抽搐著,她有十足的理由相信米凱爾就是想看她出醜。
“這是常識啊,我的朋友。”
米凱爾攤開手,一臉無辜的說著。
“算了算了,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蒼崎橙子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如果不是打不過米凱爾的話,她怎麼也要把他摁地摩擦,好好教訓一頓。
但同時她也很好奇,好奇米凱爾要如何做才能突破身體的堅實防護。
然後她就看到米凱爾伸出手來,虛張在織的頭頂,倆張幾乎一模一樣的麵容浮現出來,不過從氣質上可以輕而易舉的區分開織與式。
隻見他拿走了代表織的那一份,直接塞到了另外的那一具新的身體中,然後再把式塞回去,整個過程用時不超過一分鐘,帶著簡潔利落的美感。
“這樣就……完事了嗎?”
蒼崎橙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雖然切割靈魂更換身體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但也絕對說不上簡單,這未免也簡潔了吧。
“當然嘍,要不然還怎樣做?”
米凱爾理所當然的說道,似乎在闡述著某種顛簸不破的真理。
蒼崎橙子沉默了,第一次覺得的魔術師與魔術師之間的差距大於人與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