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習武罷,趙禎同白芷、翠蓮一同用過早飯,今日趙禎要納金翠蓮,白芷今日也不去醫館,要在家中布置一番。
趙禎問翠蓮道:“翠蓮,你白姐姐白日多去醫館坐堂,你今後卻想做些什麼?”
金翠蓮道:“老爺,奴家自小學唱曲,女紅也拿不出手,實不知能在莊上做些什麼。如今隻好在後院自個耍子,有【雲喜】陪著,倒還好些。”
趙禎道:“這也不是長久之計。一個人悶在家裡,時間久了也是不妥,元禮找了個院子,與你爹暫居,今日先過去收拾一番,夜裡抬你入門。往後你白日裡也可隨你爹爹去酒館旁的院子裡,教導些丫頭唱曲,不致煩悶,如何?”
金翠蓮道:“都聽老爺的。”金翠蓮收拾一番,抱著【雲喜】,同金老丈去準備了。
時間倉促,金翠蓮家裡不比白芷,一應家私什物儘沒了,父女二人隻有幾件衣衫。嫁妝都是趙禎吩咐趙元禮準備的,又匆忙成了好事,以此同金氏父女說的好了,笙簫鼓吹,洞房花燭,一概都省。隻今晚同眾位好漢大碗酒,大盤肉,吃喜酒便了。
送走金翠蓮,趙禎去了前廳,劉唐已等候多時。二人見了禮,趙禎開口道:“劉唐兄弟,昨日人多口雜,我見你話猶未儘,今日兄弟可與我細說一番。”
劉唐道:“莊主,昨日人多,有些話確不好說出,有幾件事還要稟告莊主,這第一件事,回時邱四郎於僻靜處問我:‘劉大郎,你家大官人一年能要多少鹽?’
我因不知莊主心意,含糊道:‘邱四郎,我如今回去也要稟告莊主,若是有利可圖,自然還要再來。一年所需多少,這兩船定然是不夠的,我家大官人莊上也養的千百頭大牲口,哪個是離得了鹽的。邱四郎你家這點產出,我一年來一趟都不夠裝船的。’
邱四郎道:‘劉大郎,你卻是小看兄弟了,隻因前轉運使走前先收了好幾船的鹽貨,新轉運使到任催逼的緊,我等又上繳了些,以此家中存鹽不多。我這邊都是井戶,敞開了煎鹽,除去上繳的鹽,一年總也能煮出五七十石好鹽。
隻不過這糟了心的鹽官,一石鹽隻肯給300文,以此我等鹽戶心都慢了。除去上繳這些,胡亂煮些應付差事,家中預備幾石以備不時之需罷了,但又來買私鹽的,再來煎煮。兄弟若是還要,我也好早做準備。’
我聽了邱四郎言語,留下一句話,‘邱四郎,待我稟過大官人,再來傳信與你,想來還是要的。你若信我,就早做準備。’”說到此處,劉唐看向趙禎。
趙禎道:“兄弟想的周到,今早趙元禮同我說了,昨日一半鹽入庫,一半鹽運往各村雜貨鋪,如今都已搶購一空。還有許多莊戶未買到,今日把剩下的一半也運往各村售賣,原來各村存下的劣等官鹽都送往幾個牧場使用。過幾日,還要兄弟走一遭。”
劉唐點頭道:“不知莊主此次要購多少鹽貨?”
趙禎道:“總要有一年之積,便是三五千石也買的。隻是去時空船有些浪費,兄弟可打聽一番,哪處缺些什麼,如此來回都有利可圖。”
劉唐道:“莊主,那處雖也有田地,多種些菜熟,種糧的少,各色肉類也無多少,我在那處住了七日,每日隻魚蝦蟹貝,絕少見有肉。這兩類運去不愁發賣。”
趙禎不禁大喜,隻是感歎一句,未曾想到劉唐說出這一番話。可見劉唐也是用了心的。當下說道:“如此最好,待準備好了,還要辛苦兄弟再走一趟濱州場。”
劉唐聽了,點頭應下,有些猶豫的道:“還有一事,也需莊主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