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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一章 這展開為何似曾相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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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

劉據的這個自來熟的稱呼令韓增惶恐。

皇室與朝臣尊卑有彆,莫說劉據和韓淩還未正式成婚,就算兩人早已成婚,劉據也完全不需要稱他為二哥,而他也不能稱劉據為妹夫,還是得尊稱一聲殿下。

不過現在韓增更好奇的還是劉據提到的所謂“功業”。

他長了這麼大,還是頭一回見到有人將“功業”當做禮物送人。

畢竟大部分時候,所謂功過都是由天子評判,記入史書也是由後人評判,如何是劉據想送人就送人的?

莫不是,他還沒開戰就打算謊報戰績,幫自己冒領軍功?

這如何使得,萬一走漏了一絲風聲,無論是劉據自己,還是他隻怕都將萬劫不複……

心中想著這些。

韓增的心跳都加速起來,連忙推辭:

“殿下言重了,正所謂無功不受祿,在下既無功勞亦無建樹,如何敢冒領功業?”

“不知二哥如今在朝中可有官職?”

劉據卻淡然一笑,又問。

“回殿下的話,如今在下尚未入郎,任子的請願奏疏才遞上去不久,尚待陛下與光祿勳批複。”

韓增躬身答道。

這也正是韓說命他來護送韓淩的緣故,像韓說那樣的侯爵,並且暫時還未曾完全卸去軍職,沒有得到劉徹的允許,自然不能擅自離京。

而他的大哥韓興,又是在未央宮中宿衛殿門的郎官,自然也不能擅自離京。

如此就隻剩下了尚未入郎的韓增能夠來護送韓淩,還跑到比較敏感的邊疆地區來。

“原來如此。”

劉據聽說之後反倒更加認定了韓增。

史書中記載,韓增其實在劉徹這一朝便已位列九卿,一路從郎官、諸曹、侍中,最終做到了光祿大夫,並且取回了韓說那不久之前被廢掉的龍頟候爵位。

可惜他究竟因什麼功績一路高升,卻並無詳細的記載。

但有一件事卻十分值得推敲,他的父親韓說死在了巫蠱之禍中,而他的大哥韓興在韓說死後,依照大漢的規矩繼嗣了如今的“按道侯”,卻很快就在巫蠱之禍的後續風波中遭到連坐,史書中隻有三個字——無罪誅。

結果這位二哥韓增卻沒有收到任何影響,非但苟到了劉徹駕崩,還在昭帝和宣帝時期繼續在朝中擔任要職,直至官拜大司馬車騎將軍,領尚書事,被封麒麟閣之一功臣。

另外,如果劉據沒記錯的話。

昭帝駕崩之後,在霍光廢海昏侯劉賀,另立漢宣帝劉詢之事中。

韓增也是霍光重要的政治盟友,給予了相當力度的支持。

從各方各麵來講,韓增應該都是一個很有政治智慧的人,而且可能也具有霍光的苟聖特質,絕對是可用之人。

隻是現在聽到韓增準備入郎的事情。

劉據倒有了一種正在截胡劉徹的感覺……

“二哥恐怕是有些誤會,無功自然不能受祿,我方才說送二哥一些功業,其實亦有一些偏頗,從本質上來說,應是為二哥提供一些建立功業的機會。”

於是劉據又笑著道,

“二哥應該知道,自我父皇下詔允許入羊為郎以來,光祿勳的郎官已達五千之眾,且郎官中三教九流皆有,其中趨利附勢者眾多,已形成山郎之弊端,真正有才華與能力的人才常因此埋沒,難有出頭之日,最終蹉跎一生。”

“二哥是將軍列候之子,入郎自然不在話下,亦在許多郎官之上。”

“但入郎隻是開始,二哥若始終不得立功的機會,恐怕亦無法發揮才華與能力,難得受到重用。”

“既然如此,何不借此機會在入郎之前便建立一些功業,我父皇看在眼中,日後二哥入郎時也不必從隻能宿衛殿門的郎中做起,將這拔得更高一些?”

說著話的同時。

劉據移步來到韓增麵前,目光打量著他身上的那副甲胄:

“常言道虎父無犬子,二哥既然穿了韓將軍的甲胄而來,正如我此行帶了衛大將軍贈予的甲胄,這恐怕也是天意,若是二哥就這麼回去,豈非折損了這副甲胄的光彩?”

日後韓增的成就雖然不低,但現在的他卻還隻有二十歲,若放在後世,這就是清澈且愚蠢又自命不凡的熱血大學生年紀。

而最大的區彆則是,韓增肯定不脆皮。

這個時代有條件的家庭,絕不僅僅是教子嗣讀書識字,君子六藝也一樣不差,騎射和劍術都得去學,隨便拉出來一個紈絝都有文武雙全的底子。

“山郎之弊……這個妹夫真是什麼都敢說啊……”

這番話也的確激起了韓增胸中的熱血,微微抬起的目光中卻又多了一絲敬意。

他大哥如今就在宮中為郎,有時回來也會私下與他說些宮中見聞,其中吐槽最多的便是這種有錢能使鬼推磨的“山郎之弊”。

但這話從劉據口中說出來,還說的如此直白,就不得不令人敬佩了。

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敢公開置喙天子的舉措,尤其是劉據這個皇子來說,其中還多了一絲挑戰父綱的味道。

行吧。

我這妹夫和妹妹還真是天生一對,他倆活該在一起……

不過至於劉據的邀請,韓增還是持有保留意見,遲疑了片刻又問:

“在下自然不願辱沒了家父的甲胄,隻是不知殿下打算如何為在下提供建功立業的機會?”

“反正二哥如今回去也無事可做,便先留下來在我帳中暫行司馬之事如何,相信這個機會很快就會到來。”

劉據見韓增已經有些鬆動,當即回頭對郭振下令,

“郭振,將我二哥請入營中暫住下來,好生安置,不得怠慢!”

“諾!”

郭振也率親兵上前,很快接管了隨行的馬車、馬匹,不管韓增什麼意見,帶著一同前來的那些仆從親兵就往裡軍營裡麵走。

“……”

韓增頓時有了一種被挾持的感覺,可是又“盛情難卻”,實在不知該如何推辭。

回頭再看看妹妹韓淩,卻見她滿臉歡喜,始終含情脈脈的望著劉據,黑曜石般的眸子都快化了。

劉據那一聲聲的“二哥”雖然是稱呼韓增,但卻一舉喊進了她的心坎裡。

唉,見色忘義的沒出息貨,千裡送妹還得搭上自己,坑哥啊……

不過這展開為何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究竟是哪裡似曾相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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