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的時間,張元林沒有使用太過先進的工具,更沒有動用靜止世界裡的科技,純手工拆解和倒騰,而且還是一個人。
好在選擇的這兩台設備體型都比較小,不然張元林一個人真的搞不來。
就好比是拆解龍門銑和小型壓機,後者一個人費點勁也能搞定,但前者沒個十幾人和吊機的輔助,根本不可能處理掉。
因為目標明確,張元林先確認過功能區的用途,是衝壓還是打孔,然後再拆解掉外殼,研究內部的組成結構以及動力傳輸方式。
接著根據已知的信息去匹配適度最高的設備模型,再進入靜止世界仔細對比和確認,這麼一來,拆解工作就算圓滿完成。
做到這裡,還剩下最後一步,那就是基本模型的製作。
考慮到製作成本問題,張元林選擇用木料進行比例製作,這樣既輕便,又節省資源。
想要給上級領導做演示和講解,模型必不可少,要麼就是畫成圖紙,從多個視圖進行展示,不然空口無憑,也沒法兒僅靠一張嘴就把改進的技術講明白。
就算能講清楚,張元林也不能這麼做,因為這就不應該是他能乾出來的事兒。
張元林得時刻銘記自己隻是一名機修工的身份,不是技術員,更不是工程師,至少現在的他還不能講述太多的專業術語。
可以在一知半解的情況下碰運氣,卻不能精準的解釋太多的新技術,不然自己就真的解釋不清了。
在眾目睽睽之下,張元林隻得認真的動手敲打拆解,不好直接動用外掛作弊。
但是回到家裡就沒事兒了,張元林想怎麼開掛就怎麼開掛,反正秦淮茹不知道這些,而且她有自己的事情做,沒有閒工夫來監工。
到時候隻要用軟件建好模,給機器設定好參數,傳輸程序,然後機器就會根據程序設定自動走刀,根本不需要人去盯著,這就是數控加工的便利和先進之處。
反正在沒人盯著的情況下,就算上一秒手裡還是空的,下一秒手裡多一個東西也沒人會知道。
所以,複刻技術就是這麼簡單,先對號入座,再照著抄就是,還研究,研個球啊!
收好家夥事兒放入工具包,再摘掉手套,脫掉工作服換上自己的衣服,張元林便準備下班回家。
回來的路上楊廠長交代過,從今天下午開始,他的工作地點就從維修部調到研發車間了,期間也不需要點卯打卡,工廠人事部會處理好一切出勤問題。
至於期限,當然是在完成這兩台設備的相關研究後才能結束。
當然了,期間如果有難處理的維修工作,肯定還得請張元林這個高手出山,反正到時候會有人來通知,不需要張元林回崗值守。
所以,張元林的勞保用具直接放在研發車間就行,這裡有存放東西的儲物櫃。
反正研發車間的人員少,櫃子也好,辦公室也罷,都是有空餘的,不擔心不夠用。
雖然張元林是第一次來研發車間,但路上楊廠長交代了很多東西,讓張元林免除了去向人打聽的煩惱。
想來楊廠長肯定是擔心張元林會被針對,所以才會這麼事無巨細的告知研發車間的相關情況。
張元林覺得這樣挺好的,至少不用理會那些工程師們的臭臉了。
就這樣,張元林收拾好自己,心情大好的離開車間。
走的時候,張元林注意到那六名工程師看向自己的臉色都帶著笑意,給人的感覺是自己終於走了,所以他們很高興。
“真是嗬嗬了,都已經徹底分開,各乾各的了,還這樣防著我,至於做到這個份上麼,真把我當賊看了?”
張元林覺得自己已經做出很大讓步了,誰知這群人越發的變本加厲,搞的他是個賊一樣,居然這樣嚴防死守。
搖搖頭,張元林迅速平複情緒,認為自己沒必要和這種心胸狹隘的人置氣。
就算你們技術高人一等又如何,就算你們是工程師又怎樣,人品差勁,終究還是爛人一個!
在張元林走後,這六名細聲細語了一下午的工程師們終於熱鬨了起來。
“嘿,可算是走了,我當他過來裝模作樣兩下子就走的,沒想到堅持到了現在。”
“還彆說,這小子乾的還挺用心的,剛才我觀察了一陣子,雖然使用的工具看起來有些奇怪,但他的確是鉚足了勁的,不像是在混水摸魚,你們說,他是不是故意在裝給我們看的?”
“哼,那又如何,水平不到位,再努力也沒用,要是誰都可以靠努力有所成就,那還要天賦做什麼?所以啊,我覺得他是在故意做給我們看,好讓我們知道他是一個勤奮努力的人。”
“說的沒錯,我們能成為工程師,除了我們本身也比較努力,但更多的是離不開天分,我們的腦子天生就比彆人好使,所以才能達到工程師的高度,他一個機修工,想和我們並駕齊驅,做夢呢,我就看他能演多久!”
“行了,再多說都是抬舉了他,畢竟他能忽悠那麼多領導,裝腔作勢的本事肯定不差,咱們彆著了道,那小子不就是拆了個殼麼,那又如何,就算他除鏽的手法厲害,那又怎麼樣呢?他這麼努力,還不是在給我們做嫁衣!”
“嗬嗬,這話說的真對啊,正好鐵鏽處理起來麻煩,張元林這小子給咱們乾完了,這樣等我們解決了手裡的,轉頭就去研究他拆解好的,這不舒舒服服麼?”
幾人說著,都是哈哈大笑起來,看起來心情都很不錯。
可他們哪裡知道,張元林已經通關了,隻等晚上把基本模型用木料體現出來。
就在他們六個人忙活一下午,結果就拆了個殼,實則啥也沒研究出來,甚至都沒找到頭緒,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的時候,張元林那邊還差一步就結束了。
所以,他們憑啥覺得是張元林替他們做嫁衣?
應該是他們六個人忙活一下午,給張元林做嫁衣才對!
……
話說張元林這邊按時離開軋鋼廠後,就按老規矩逛菜場去了。
自行車在手,下了班就去菜場買菜,人流量相對較少。
要是再晚個十幾二十分鐘,很快人就會多起來,自行車都有些騎不動道。
好在張元林是個永不加班的人,無論什麼事兒工作期間都能完成,沒有例外,所以不存在擠晚高峰的時候。
當然了,買菜這事兒也就是結婚以後才開始的,之前去菜場也是為了多和基層的老百姓接觸,一邊幫忙,一邊打聽農民的種植情況。
張元林知道未來國內會經曆困難時期,當時還有嚴重的自然災害,所以靠傳統耕種方式是不行的,必須上一定的科技才行。
但張元林不知道目前的糧食產量如何,彆一下子整的太離譜,直接跨時代領先,那自己再能說會道都不好解釋了。
所以,得保持對基層的了解,然後再適當的出手,提供少量但是相對多量,且能有明顯幫助的增幅。
幫少了意義不大,幫多了自己又不安全,雖然手握外掛無敵於時代,但張元林本身還挺難做的,主要就是擔心暴露自身,引起全國乃至世界的關注,這樣就真麻煩了。
畢竟二十一世紀的科技沒辦法清楚人們的記憶,除非切大腦,但是這樣人就廢了,還是不行。
買好為了對付何大清這個老廚子的菜,張元林哼著小曲,回家去了。
路上,張元林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不由的想到還剩兩個禮拜多一點兒就要過年了,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大院裡怕是得發生一係列的事情。
張元林最先想起的,就是何大清。
“這個老何啊,要不是看過原劇,我還真的無法想象他會拋兒棄女,跟著一個寡婦跑路。”
“不過這是一個可以確定的事實,也是他何大清自討苦吃,按理說是和我沒關係的,但壞就壞在我還得教何大清怎麼去娶媳婦,那這不是讓我強行背鍋了麼?”
“那不成,我乾啥也不能背鍋啊,這分明就是易中海聯合聾老太太在搞事情,總不能他們安然無恙,我背鍋吧?”
“嘿,其實我也不用太擔心,隻要把情況說明了,讓何家人有個數不就行了嗎?到時候是他們主動要求這樣的,最後何大清跟寡婦跑了,老怪我就不合適了。”
“再有等後麵有機會了,我也要慢慢的把這些陳年往事逐一揭開,讓易中海在大院裡好好的長長臉,這個易中海沒事老針對我,真是吃飽了撐著,我張元林是個禮尚往來的人,可不能虧待了你這位一大爺啊!”
“哦,對了,要是何大清真走了,那就正好,我也不用天天下班去菜場買菜了,到時候直接就從靜止世界裡具現出來,就算小媳婦驚訝也不怕,隨便編個理由就是,反正她總是能無條件信任我的。”
“還有啊,明年就是五三年了,票證開始流行,我得想辦法把我這一世的爹娘留給我的四合院給拿回來……”
琢磨了一路,不知不覺間,張元林就拐進了那條熟悉的胡同,最後在大院門口停了下來。
“嘿,還彆說,雖然這個年代的交通不發達,交通工具也比較落後,但是沒有一個路口就一個紅綠燈的情況啊!”
進了大院,張元林迎麵碰上了不少大院住戶,便一一微笑著打聲招呼,或頷首示意,反正該有的禮貌不能少。
接著來到最寬敞的中院,然後就看到了十分有趣的一幕。
才來到中院,張元林遠遠的就看見前往後院的長廊裡有一道身影鬼鬼祟祟的。
仔細一看,那可不就是賈東旭麼?
“嘿,這小子第二次相親失敗後,膽兒又肥起來了?”
張元林眯著眼睛滴咕一聲,以為賈東旭是在偷看自己的媳婦。
接著張元林繼續向前,同時想著該怎麼處理賈東旭的偷窺行為。
就在這時,何家大門打開,何大清和傻柱帶著家夥事兒走了出來。
到點了,又到了上門討好張元林的時候。
何家父子下班早,除非是工廠裡有招待,會稍微晚一些回來。
但這個時候才解方沒幾年,各方麵的群眾紀律還是挺嚴格的,禁止鋪張浪費,宴請招待,以及吃拿卡要等問題。
所以,要吃也是中午設宴,簡單吃點,反正沒有說下了班,等工人們都走了,再去宴請各方領導,吃好喝好招待的說法。
因為白天吃飯不能喝酒啊,畢竟是工作期間,要喝也是晚上喝,這樣喝醉了第二天也該醒了,除非酒量真的很差,或者是喝了摻假的酒。
反正一般情況下,中午的飯解決了,食堂又不用給工人做晚飯,基本上下午三四點就能回來,比工人回來的都早。
所以何大清總是能在張元林把菜帶回來之前就準備好家夥事兒,隨時都能開工。
打開門,剛好看見張元林,傻柱帶著笑,何大清則是正準備開口打招呼。
好在張元林眼疾手快,立馬做了一個噓聲的姿勢,讓他們彆吱聲。
這個時候各家都在做飯,賈張氏也不例外,她自己是已經偷吃吃的差不多了,但是得給賈東旭做飯。
要不然賈張氏習慣性的窺視大院裡的情況,肯定會看見張元林的舉動。
見兩人閉嘴,臉上又帶著好奇,張元林低聲說道:
“賈張氏又在後院長廊的牆角趴著,不知道是在看些什麼東西。”
傻柱一聽,立馬開始擼袖子,一邊壓低聲音說道:
“那不用想,一準是在盯著秦姐看,你等著,我這就去把他收拾一頓!”
張元林卻是搖頭說道:
“彆著急,興許是其他事情,待我去問問清楚。”
傻柱一愣,不解的說道:
“這有啥好問,甭管他是不是在看秦姐,這都不影響我打他啊!”
張元林無語了,你特麼仗著有個何大清罩著,都快成大院悍匪了!
“就在這裡等著,我想知道原因總行了吧?”
懶得和一心隻想揍人的傻柱多廢話,張元林交代兩人彆出聲,再把自行車停在長廊口,接著放緩腳步,讓自己走路時的動靜控製在最小。
傻柱性子急,想著這麼好的揍人機會可不能錯過,正想跟上去,結果被何大清伸手提住了耳朵。
“你要是敢壞了張元林的事兒,看我拿不拿擀麵杖抽你就完事了!”
鑒於張元林娶了一個漂亮又賢惠的媳婦,何大清就覺得隻要討好張元林,讓他指導自己,那麼自己必然也會有一個就算不如秦淮茹,肯定也不會太差的媳婦。
可此時的何大清也想不到,不久後的他會跟著一個寡婦跑路,連兒子女兒都不要了。
麵對親爹的“好言相勸”,傻柱果斷服軟,表示自己絕不去鬨騰。
但傻柱也沒打算就這麼放過暴打賈東旭的好機會,他選擇在中院的這個入口等待,隻要賈東旭是麵色慌張的跑回來的,他就可以理所當然的出手。
哼,我看你這緊張的樣子,一準沒乾好事兒,那就該打!
話說張元林這邊在悄無聲息的接近了賈東旭後,沒有直接開口,而是探出頭跟著他一起,往同一個方向張望。
毫無疑問,那是自己家的方向,但是映入眼簾的隻有養殖小屋。
也是,自己的媳婦這個時候應該是在家裡認真練習繡技才是,不會在外麵瞎溜達。
至於養殖小屋裡的家禽,這個時候是應該收起來了,但一般都是自己回家後,秦淮茹給自己倒好茶,再給自己來一套跪式按摩服務,然後再把拓展開來的養殖小屋收好,接著說會兒話就開飯了。
所以,自己誤會賈東旭了,他並不是在看自己媳婦,他隻是在看自己做的養殖小屋。
稍加思考過後,張元林明白了。
這小子是想剽竊自己的設計成果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就你這豬腦子,真的能抄的像嗎?
既然不是看自己媳婦,那就好說了,反正我張元林不會像傻柱那樣有事沒事就找理由揍人。
看吧,有膽量你就明目張膽的抄,看看到時候出醜的人是你還是我!
甚至,張元林還很貼心的邀請賈東旭靠近一些。
“我說兄弟,你站這麼遠能看清嗎?”
賈東旭正眯著眼睛,試圖讓自己視野裡的畫麵變得更加清晰,但這個時候夜色降臨,空氣裡還飄雜著一些小雪花,視線相較白天明顯差勁了許多。
但賈東旭又不敢上前仔細觀察,就是擔心被人看到,這樣會很尷尬。
因為自己的相親對象被截胡了,現在自己又來彆人家門口晃悠,這都不用說,肯定會被人誤會和說閒話啊!
本來吧,賈東旭可以去彆家看的,因為張元林做事是真良心,說一樣就一樣,和張元林自己家的養殖小屋除了尺寸上的不同,其他的根本沒有任何區彆。
所以賈東旭看大院裡彆人家的都一樣的,但是沒人歡迎他啊,看到賈東旭在看自家的東西都找各種理由趕走,搞的賈東旭難得想好學一下都不行。
然後賈東旭的好學之心有限,不願意大晚上的等彆人睡了再去偷學,那樣太冷了,出門凍手凍腳的,怎麼學啊!
要是賈東旭能勤快一些,他可以去其他大院觀摩,因為張元林在附近做了不少生意,從發明出來到現在也有半個多月了,這玩意兒在這片區域並不稀奇。
可賈東旭不樂意往彆的大院跑,理由還是累,費勁,外麵冷,這不行那不行的,隻好偷摸著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