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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王隆動手,那清兵就說:“好漢饒命……”
麵對鹿崗鎮百煉精鋼打造的刺刀,清兵直接認慫投降。
王隆就沒下去手,皺眉說:“彆出聲,不然死。”
清兵一聽,竟然不是邊境那邊的人如釋重負。
雙喜見了哭笑不得:“彆說話,俺們是來造反的,你帶路,一會兒就喊投降不死。”
清兵懵逼。
造反的人,通常稱自己為義軍,或者反清複明,或者是現在的革命軍。
唯獨雙喜,開口閉口造反。
“好好好,我一定配合。”清兵點頭如搗蒜。“很多人都不想給大清賣命了。”
這倒是實話。
自從蘇元春下獄後,巡防軍對清廷不滿的大有人在。
雙喜卻不輕信於人:“待會你瞪大眼睛,看俺們的手段,就知道不配合的下場了。”
清兵帶路,兩人緊隨其後。
前麵有六個抱著步槍睡覺的清兵,王隆自告奮勇:“雙喜哥,俺上,把他們全解決了。”
帶路的清兵卻說:“不,二位好漢爺,這幾位曾經都是蘇老將軍的親信,他們殺不得啊,讓我來勸勸。”
雙喜想了一下,給王隆打了個顏色。
兩人一左一右,將清兵架在當中朝那邊走去。
兩人拿著上膛的馬牌擼子,對準了清兵的腦袋,隻要事有不諧,雙人雙槍,同時可擊殺四人,剩餘兩人也翻不起太大浪花。
清兵先堵住一人的嘴,將他搖醒。
那人掙紮,清兵:“是我,不要喊,我說你聽,同意就點頭。”
那人點了點頭。
清兵說:“這兩位好漢爺是造反的起義軍,我們跟他們一起造反。”
那清兵有些懵逼,頭腦尚且不怎麼清醒,但不知想到了什麼,猛地點頭。
於是便放開了他。
這人果然沒喊。
接著,幾人搖醒了其他人,如法炮製,六人竟然全部同意造反。
雙喜大喜。
竟然未損一兵一卒,就拿下了外圍。
雙喜先是給他們講了,後麵還有大軍過來,主導者為孫公武,這次的帶隊是黃明堂等等。
這幾位,在南方如今也算是有名有號了,因為孫公武不但屢次造反,還派人潛入南方的百姓裡不斷地做宣傳,幕後工作也很到位。
聽說了孫公武和黃明堂,七人才算信服。
這七人加上雙喜和王隆,徑直上了炮台。
雙喜看著橫七豎八倒在地上休息的清兵,有些不知怎麼辦才好。
殺了不是,叫醒還擔心他們群起而攻。
冷不防,七人鼓噪起來:“呔,大夥都醒醒。”
一群清兵揉著惺忪睡眼,疑惑的看著他們。
“大夥是不是早就不滿朝廷了?”
“都聽說過革命軍吧?”
“這兩位是孫先生派來的……”
七嘴八舌,快速闡明事情經過。
一個武官睡意全無,聞言大怒:“爾等竟敢造反?等朝廷下旨誅伱九族……”
好狗!
雙喜猛地撲過去,在對方猝不及防下,刺刀捅進對方的胸口,同時習慣性的捂住對方的嘴,不讓他喊出來,手腕使勁的擰了一下刀柄。
這是曾經趙傳薪帶他們去打綹子時候留下來的習慣。
那時候總是搞偷襲,因為鹿崗鎮的人少,經不起傷亡。
武官瞪大了眼睛,逐漸充血。
而王隆則拿著馬牌擼子,警惕眾人發難。
清兵都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這人失心瘋了不成?
他們隻有兩人,卻敢在清兵當中明目張膽的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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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也正是如此,竟然無一人敢反抗。
可見軍心有多渙散,可見清廷有多不得人心。
雙喜等武官死透,奮力抽出刺刀,起身掃視:“諸位,俺叫張……彆管俺叫啥了,今天俺把話撂在這,他死死一人,恁們死死一窩,不信大可以跟俺動手試試。”
他和王隆不但背著莫辛納甘,各配兩把馬牌擼子,且包裡還有溫徹斯特1897,更兼兩人身上都穿著戰爭之創皮子做的防彈馬甲,可謂是全副武裝,日本人所謂的輕騎兵骷髏作戰隊根本沒法比。
要真是動起手來,哪怕深陷重圍,兩人也有把握從這裡殺出去,因為清兵才剛醒,思維混亂,神誌不清呢。
一群清兵或懵逼,或是手按在槍上等待信號,一時間麵麵相覷。
那七人趁熱打鐵:“反清同會的黃明堂,憑祥土司李佑卿,滇南會黨首領關仁甫……這些人今日全來了,就在後麵一裡外,此時不棄暗投明更待何時?”
……
黃明堂帶著眾人,來到了鎮北炮台後,懵了。
隻見雙喜和王隆坐在中央,正給一群清兵發煙點火。
角落裡,有個穿著武官衣服的屍體,倒在血泊中。
王隆正在白話:“都說日本人凶殘,結果俺一人偷偷摸了過去,一刀一個,給倆暗哨抹了脖子。雜種草的,殺進去之後,就這把槍,叫溫徹斯特,美國佬產的,俺扣住了扳機,滑這個塊塊就能連發,一掃一片,整個營地的日本鬼子都讓俺給清空了……”
黃明堂:“……”
看見一群人披星戴月滿臉疲色忽然出現,有清兵喝道:“來者何人?”
雙喜起身:“自己人自己人,黃都督,馮司令,現在大家都是自己人了。”
何武瞪起眼:“什麼自己人?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他氣啊。
這倆貨不但不聽調令,自作主張跑到鎮北炮台,這萬一打草驚蛇便失去了奇襲的意義。
黃明堂卻露出了笑臉:“名不虛傳,名不虛傳啊。”
真他媽是人才,不廢一兵一卒,就幫他們拿下了鎮北炮台。
隻是他的不廢一兵一卒,是不廢自己人。
而雙喜不廢一兵一卒,是不廢清兵。
他攔住何武,來到一群清兵當中,開始申明大義,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發表了一番聲情並茂的演講。
三寸不爛之舌,很是說明了此時的清廷有多腐朽,有多不堪。
他說的也基本屬實,並沒有捏造謊言。
雙喜和王隆兩人打仗有一套,可論起唇舌,就遠不如黃明堂這些靠嘴皮子吃飯的人了。
不多時,一群清兵就死心塌地的表示跟他們造反到底,響應此次起義。
至於有幾分真幾分假,天知道。
馮翔喜不勝收,豪氣乾雲的站在炮台上說:“現在,我等立即分兵,攻占鎮中炮台和鎮南炮台!等全部攻占下來,大家再行休整。”
眾人喜氣洋洋,轟然應諾。
何武自詡勇武,此來摩拳擦掌,可竟然叫雙喜和王隆這兩個他看不順眼的家夥立了首功,心裡老大不是滋味。
分兵,投降的幾十個清兵,自然要分派到兩路,混編入起義軍當中,而不能讓他們獨立成軍。
本來,馮翔要將雙喜和王隆分進何武隊伍裡,但何武堅持不要:“哼,下官要靠自己拿下鎮中炮台。”
現在好多人都對雙喜和王隆刮目相看,這讓他相當不爽利。
沒奈何,雙喜和王隆就編入了李佑卿的隊伍裡。
偏偏李佑卿因為黃明堂不告訴他兩人身份,也同樣沒給他們好臉色。
剛一開始,就訓斥道:“你二人,切不可再擅自主張,否則軍法處置。”
王隆不服氣,剛想說什麼,雙喜就搶先道:“是,得令。”
王隆隻得作罷。
由於始終沒開槍,另外兩座炮台上的清軍並沒有防備。
何武憋著一口氣,到了鎮中炮台就開始猛攻。
毫不知情的清軍被打蒙了,一部分投降起義軍,另一部分稍作反抗就作鳥獸散。
鎮南炮台也好不到哪去。
一部分清軍反抗,見起義軍中的人胡亂開槍,子彈不知道飄哪去了,隔著一兩百米,手槍兵竟然用駁殼槍射擊,這純屬無知+浪費彈藥。
雙喜攔住他們:“不要開槍了,俺來。”
保險隊每天都要實彈訓練,在這個時代奢侈至極。
但是那也不代表可以隨意浪費彈藥,雙喜看的直搖頭。
他和王隆兩人匍匐在地上,繞過掩體,借著山川間的草木前進。
這時候,李佑卿才發覺,兩人衣服和背包上的斑斕之色,竟天衣無縫的融入環境當中。
李佑卿詫異說:“好東西呀,這衣服叫什麼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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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仁甫說:“我問了,他們說這叫迷彩服。”
李佑卿指著兩人說:“你看他們爬樣子,像什麼?”
“像四腳蛇。”
爬到了約麼一百米內,雙喜和王隆分彆靠在一棵大樹和一塊長滿了苔蘚的大石後麵。
王隆興高采烈道:“雙喜哥,敢和俺比試比試嗎?”
雙喜飛快地抬頭看了一眼:“有何不敢?”
兩人同時探身,瞄準,開槍。
砰。
砰。
分彆有兩個清兵倒地。
剛剛打了半天,雙方一個人都沒死。
雙喜和王隆剛爬過去,立刻死倆。
清軍方麵一片慌亂。
而李佑卿拿著望遠鏡,喝道:“好槍法!”
關仁甫詫異:“孫先生究竟哪裡找來的神槍手?”
砰。
砰。
清軍那邊又倒了兩人。
頓時,所有人都不敢露頭了。
雙喜和王隆立即爬出掩體,貓著腰向前衝鋒。
這次,等嚇破了膽的清軍冒頭,兩人甚至都不找掩體了,直接原地瞄準開槍。
砰,砰。
又倒兩人。
鎮南炮台清兵人數最多,約麼有百十來人。彆看死的人連一成都不到,可這種壓迫感,卻是他們難以承受的。
有人再也忍不住:“跑啊。”
部分人望風而逃,部分人直接跪地投降。
雙喜和王隆已經看清了清軍的虛實,也不再小心翼翼,快步跑上了鎮南炮台,槍換成了溫徹斯特1897,指著黑壓壓跪地一片的清軍說:“不要耍小聰明,都是同胞,俺可不願意多造殺孽!”
王隆則說:“這槍噴鐵砂,俺們倆就能掃倒你們一片,可彆乾傻事。”
有清兵忍不住抬頭看:“兩位就是神槍手好漢?”
王隆挺胸抬頭:“正是俺們!”
彆的不說,就光是精氣神,保險隊隨便挑出來一個便碾壓這群清兵。
腰板永遠拔的筆直,頭顱永遠是高昂著的,哪怕殘疾了也是一副給老子槍照樣殺你的模樣。
清兵果然不敢動。
這倆神槍手,已經嚇破了他們的膽子。
雙喜掏出一根煙點上。
王隆:“雙喜哥,給俺一根唄,俺的抽沒了。”
“你特娘的吃煙麼,抽的這麼快。”
“就一根,這不打下炮台過過癮。”
雙喜給了他一根,兩人吞雲吐霧。
雙喜搖頭歎息:“怪不得,傳薪總說抗清名將慈禧,這慈禧怕是不知道清朝的兵都什麼樣吧,竟然靠這群慫貨,就敢向十一個列強宣戰。”
慈禧都乾過哪些事?
單挑十一國,那隻是冰山一角。
她還挪用了八百萬兩海軍軍費來修園子哩。
說她是抗清名將一點不為過,動搖大清根基第一人。
兩人正說笑間,李佑卿才帶人姍姍而來。
彆管是新近投降的清軍,還是原本的起義軍,都敬畏的看著雙喜和王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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