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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寧這下算是明白了冉冉為什麼麵對神音那麼有自信,但他還是忍不住好奇。
“我想知道惡…伊麗莎白你調動的是高部長哪段記憶,居然能讓他那麼有警惕性。”
冉冉眨巴眨巴眼睛,“這個涉及到他的隱私,我不能說。”
鐘寧狐疑皺眉,“難道有什麼見不得的事?”說完他自己先否定起來,“不不不,高部長光明磊落,他不是那樣的人。”
冉冉無奈,“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隻是有些事他應該不想讓我們知道,我要是冒昧說出口,等他醒來我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
說到“見不得人”四個字的時候,冉冉下意識看了看站在對麵的屠夫。
屠夫挑眉,這裡麵還有他的事?
冉冉麵上掛起一個笑,“總之大家都不要再追問了,剛才如果不是確實沒有其他辦法,我也不會擅自對海爾使用手段,希望他醒來能原諒我。”
“愛麗絲小姐,現在可以配合我們弄掉海爾身上的標記麼?”
神音憤憤不平,“不行!你還得跟我解釋清楚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知道你這手段是有限製的,並非隨心所欲。”
冉冉歎出一口氣,移開搭在鐘寧手背上的那隻手,掌心向上攤開給眾人看。
“這你總該明白了吧。”
隻見她掌心赫然躺著一個小小的荷包,上麵的刺繡精細無比,祥雲飛鳥環繞,最中心的圖案卻是一塊最普通不過的石頭。
神音似懂非懂,“裡麵是什麼?”見冉冉沒有立刻回答,神音又不服氣道:“我當然知道是和海爾有關的東西,但你要給我說清楚,否則我才不幫你!”
冉冉無法,隻得打開荷包,映著雪白的裡襯,裡麵竟是幾根細細的發絲。
鐘寧好奇地湊過來,冉冉耐心道:“這是我的準備措施,事先和局長溝通過才能弄到你們的頭發。”
白醫生將黑茶扶起來,攙著她,“那日局長突然說要一根我的頭發,我雖不解但還是給了,原來是用在此處。”
黑茶輕聲道:“孫海安局長沒和我說,但我的頭發她若想要自然能弄到。”
鐘寧摸摸腦袋,“原來是這回事!我的頭發是高部長說要體檢弄去的,所以說高部長一早就知道這事!”
冉冉聞言輕鬆不少,“既然如此,他一定會原諒我了。”
神音這下才算徹底搞明白冉冉是如何破了她的操控,雖然不服氣,但她也沒有彆的選擇,隻能依照冉冉的意思取消了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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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她板著個臉開口,“…你挺厲害的。”
冉冉坐在輪椅上點頭微笑,“謝謝誇獎。”
“不要得寸進尺啊!”神音憤憤道:“我才沒有誇獎你的意思,隻是你隻憑借一根發絲就能做到這樣的地步…這一點很厲害而已!”
“【情景還原】的施展條件是征得對方同意或者憑著對方的物品施術,從身體上剪下的一根發絲,絕對屬於這個範疇,如果這算厲害的話…”
冉冉笑彎了眼看著神音,“你什麼媒介也不需要豈不是更厲害。”
“我做標記很複雜的好吧!哪有你說的那麼簡單!”神音漲紅了臉,像是不好意思,在看見冉冉揶揄的笑後,又立刻惡狠狠道:“彆以為你誇我幾句我就會不討厭你!”
冉冉笑眯眯道:“我當然知道你很討厭我,沒關係,隻要是強烈的情感我都喜歡,非常討厭和非常喜歡,我都接受。”
神音被臊地半天說不出話,“你…你!你難道就不恨我剛剛要殺你?!”
冉冉氣定神閒,“這不是還沒殺嘛。”
“而且你長得好看,我對漂亮的女孩子向來很寬容。”
鐘寧站在冉冉身邊聽,雖然對冉冉的言論感到震驚,但他還是選擇尊重冉冉的意思。
當事人都不計較,他自然也沒必要揪著不放,否則這種行為就和慨他人以慷一樣惡劣。
白醫生和黑茶對視一眼,同樣沒說話,因為他們知道非調局對於破曉協會成員的態度,其實和冉冉類似。
從來不是非黑即白的。
就好比笑女隱瞞她之前在暗曜的身份進入非調局,這件事孫海安局長並幾位部長其實是知道的。
可他們能分辨真心,也樂意看到走上歧路的人迷途知返,更何況笑女從來沒做錯什麼。
屠夫的態度就更隨意了,他向來不在意這些事,即便上一秒還打的你死我活又如何,其實根本沒有非此即彼的恩怨。
他知道大家都是人,隻是站在不同的立場上。
沒有絕對的對錯之分。
就拿他和高部長來講,他甚至完全不介意兩個人交鋒之後坐下來心平氣和地喝杯茶。
如果可以他還挺想這麼做的,他和很多人喝過茶,但還沒和瀕死的人體焦炭喝過。
當然,前提是高部長願意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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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看著眼前透著詭異和諧的一幕,不免不解。
“這些異世界來的客人…到底是朋友,還是敵人?”
阿爾芒輕笑著,“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本就很難用一個詞定義。”
冉冉推著輪椅朝他走過來,阿爾芒心裡隻有塵埃落定的安寧,即便他十分清楚地知道他即將要麵對什麼。
他當了這麼久的旁觀者,總算也要迎來自己的結局。
“是時候了嗎伊麗莎白?”
冉冉一時竟然有些不敢看那雙已被溫和浸透的冷灰色眼眸,她能感覺到阿爾芒變了。
他身上發生了徹底的改變。
在這種情況下,她仍舊堅持之前的選擇,真的是對的嗎?
冉冉深呼吸,驅趕掉心裡的不確信。
是對的,她是對的。
一個腐朽的世界,就像一個走向腐爛的人,如果不把潰爛的腐肉剜儘,健康的新肉如何長出。
無論阿爾芒和他的家族從前為王國征戰,留下了多少榮耀,曆經這麼長時間,這些榮耀也儘數化作了橫亙在王國走向新世界時的阻礙。
阿爾芒的存在本身就是腐朽得以維持的基石之一。
許許多多塊基石,他甚至有可能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塊。
冉冉抬眸看向阿爾芒,所以她是對的,阿爾芒必須死。
他就是她為自己死亡任務選定的執行人選。
阿爾芒仍舊溫和地看著她,臉上是淡淡的微笑。
他顯然也知道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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