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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說什麼鬼話!”神音被冉冉刺激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暴起用爪子抓爛冉冉的臉。
冉冉平靜道:“我說的是實話,信不信隨你。”
“從一開始你能控製住高部長,就是因為你是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出手的。”
“隻要我調動起他的警惕性,你的能力自然不會再起作用。”
“我不清楚你的等級,但你的能力還不足控製住一個s級能力者。”
神音麵色黑沉如鍋底,“閉嘴!你以為你很聰明嗎?!”
“我最討厭彆人高高在上、好像對一切都胸有成竹的樣子!”
冉冉攤攤手,“那能怎麼辦呢,你很討厭我也隻能忍著,畢竟你沒辦法乾掉我。”
“會長大人!”
將世界調至靜音,聆聽神音破防的聲音。
屠夫微笑著,“喊我是希望我幫你主持公道嗎?你太幼稚了,從一開始你針對伊麗莎白的行為就是你單獨發起的。”
“事情沒有經過我的同意,自然也不會獲得我的幫助。”
神音氣急敗壞,可她拿冉冉沒有辦法,隻能大叫一聲,張牙舞爪地朝著冉冉撲去。
鐘寧還沒動,托克出手了。
“停下吧。”
神音的雙眼氣得似乎要從眼眶裡瞪出來,“你為什麼攔我?!”
“你不是喜歡愛麗絲嗎?!為什麼要幫這個殘廢?!”
托克眼眸深邃,好似無垠的藍天,“我現在是在幫你,冷靜些。”
“我怎麼冷靜?!”神音滿臉通紅,“她對我做出這種事我要怎麼冷靜?!”
“對付一個殘廢失手!這是我這輩子乾過最丟臉的事!”
冉冉在一邊淡淡開口,“你還年輕,一輩子還長,相信以後一定會發生更丟臉的事的。”
神音崩潰大叫,“我要殺了她!彆攔著我!我要撕爛她的嘴!”
托克輕輕開口,自帶一股溫柔的力量,“且不論你根本沒辦法殺死伊麗莎白小姐,就算你真的做到了,有沒有想過後果是什麼?”
“你的下場會比被人殺死更好嗎?”
托克意有所指,神音自然也明白,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偏向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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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長大人不會容忍她違逆他的意思,真的殺死惡童,等待她的後果絕對比死更慘。
神音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托克繼續道:“所以冷靜些吧,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但如果不加節製地發泄情緒,最後總要承擔肆意宣泄情緒的代價。”
“怎麼這麼喜歡說教啊,你是我爹嗎?!”神音沒好氣地甩開托克的手,可她嘴上這樣說,身體語言卻十分明顯。
她不再麵對冉冉釋放敵意,兩個人不再像針尖對麥芒。
托克淒慘地笑笑,“我隻是希望你以後能過得好…這最後一點時間,你不喜歡聽,那我不再說了……”
神音眉毛一擰,“什麼最後的時間?”
“…愛麗絲小姐…食花者的恩賜不是無限的…”托克微蹙著眉頭微笑。
“神總有收回祂仁慈的時候。”
“你要死了?!”神音睜大眼睛。
托克:“我本來就已經死去,是憑借著食花者的力量才能重新返回人世片刻。”
“該做的都已經做了,我沒什麼遺憾。”
他朝著冉冉行了一個禮,冉冉回以微笑,托克才釋懷地笑開。
之後他一直專注地盯著神音,湛藍色的眼眸一錯不錯地看著她。
“我不知道愛麗絲小姐究竟如何看待我們的關係,但…我很滿足了……”
“曾經在一起的時間我現在回想起來都是快樂的,那些畫麵是金色的、閃閃發光的。”
“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現在的愛麗絲小姐明顯和以前不同,但都沒關係,此刻我是自私的。”
“我隻是想把我的感受分享給愛麗絲小姐,在這最後一點時間。”
神音終究不是愛麗絲,她沒法回應托克的感情。
事實上,就算是真正的愛麗絲也沒辦法回應。
真心是這世上最難得的。
托克伸手按住自己的心口,那裡已經空空如也,那是他和食花者所做的交易之一。
“我是帶著仇恨回來的,很高興…在離開的時候,我心裡能充滿安寧和喜悅。”
托克拉起神音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珍重一吻。
“而這一切都是愛麗絲小姐你的功勞……”
托克說完,高大的身體忽然倒在神音身上,神音慌了神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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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找我!我不是你要找的人!這些話不該跟我說!找你該找的人去!”
可托克已經沒有回應了,他身子的重量完全超過了神音的承受限度,神音費勁力氣支撐,也沒辦法阻止他從她身上滑落下去。
“你怎麼了?!”
托克喘息著,像一汪快要乾涸的泉水,沒了水,水麵反射的亮光也不再存在,就好像所有的生機都流逝了。
在徹底倒下去之前,他用他那雙失去光澤的藍眼睛注視著神音,極儘溫柔的注視。
“謝謝你…”
出現在我生命裡。
托克栽倒下去,沒了動靜,渾身的皮膚像灰化的樹皮一般,風輕輕一吹就化為齏粉。
轉眼間,地上隻剩下一副托克的骸骨。
神音的雙手還維持著支撐托克的姿勢,她像是呆住了,臉上的表情不是哭也不是笑。
阿福用手帕擦去眼角的淚水。
“可憐的托克…愛麗絲小姐她…當不起這份喜愛,她的裙下之臣可以從梅爾裡斯伯爵府排到王城。”
冉冉平靜道:“值不值得他自己說了算。”
阿爾芒不解:“伊麗莎白你認為愛麗絲小姐沒錯嗎?”
冉冉笑了笑,“我不管什麼錯沒錯,又或者是誰對誰錯,我不可憐一腔癡情的托克,也不指責花心濫情的愛麗絲。”
“就我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這樣的現象更多些才好,當然,不鬨到你死我活更好。”
“滿心隻有愛情幻想的男人再多些才好,這樣女性才能從這場謊言幻夢中醒過來,她們可以卷起袖子去乾些彆的,而不是一輩子都被關在婚姻和家庭的牢籠裡。”
“為什麼從來都是女性期待美好的婚姻、完美的婚禮?”冉冉淡淡道:“等什麼時候期待的一方變成男性,這個世界或許就能在腐朽之後迎來新生。”
阿爾芒沒有激烈的反應,“伊麗莎白你似乎對此很是確信。”
冉冉微笑著,“沒錯,因為改變從來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
“性彆,階級,一個趨於平等另一個自然也會發生改變,隻有改變徹底結束,那時的世界才能被稱做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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