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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弱弱問出聲,“海倫小姐怎麼能當著那麼多人殺死托馬斯呢?而且到現在也沒找到托馬斯的屍體……”
冉冉聞言看向阿福,“阿福管家,之前找凶手的那次搜尋肯定沒有把整個城堡上上下下都找遍吧,當然我不是質疑有遺漏之處。”
“隻是城堡這麼大,一定會有阿福管家你覺得根本不需要搜索的地方。”
阿福眼睛一亮,“西邊的小城堡!是仆人們休息的地方,平時白天沒人會去,大門是開放的,但每個房間在工作時間都會落鎖,本意是不希望仆人們偷懶,不過伯爵還是給每位仆人都分配了鑰匙。”
冉冉點點頭,“也就是說仆人們隻要想回去隨時可以回去對嗎?”
阿福應和著,手上已經招呼起仆人往小城堡那去檢查,並把沉甸甸的一串鑰匙遞給跑腿的仆人。
“抓刺客的時候鄙人確實覺得刺客不太大可能在小城堡,但以防萬一還是派人去搜了,隻是沒有打開房門一間間搜索。”
冉冉冷靜道:“刺客沒有鑰匙不可能在房間裡,托馬斯就不一定了。”
“正是這個道理!”阿福在等待過程中急得在原地來回踱步,好在玻璃花房和小城堡在一個方向,跑腿的仆人沒花多久就回來了。
仆人的臉色很是蒼白,手裡還攥著一個東西。
“怎麼樣?”阿福急急道。
“托馬斯…托馬斯死了!”仆人大喘氣道:“就在他自己的房間裡,沒有呼吸也沒有心跳,但…”
“但什麼?!”阿福急得直接吼出聲。
“但托馬斯是笑著的!”仆人一股腦說出來,然後顫顫巍巍地舉起手裡的東西,遞到阿福眼前。
“這個是他手裡攥著的……”
阿福接過定睛一看,是一塊懷表,可當他打開懷表時麵色卻猛地變了。
“啪嗒”一聲,懷表被迅速合上,阿福像關上了什麼不好的東西似的,他有些反應不過來地看向阿爾芒。
“…主人……”
冉冉隱隱猜到,心裡隻有歎息。
阿爾芒蹙起眉頭直接道:“說。”
阿福硬著頭皮,“是海倫小姐的肖像畫……”
現場一片嘩然。
能塞進那麼小懷表的畫,還能讓阿福一眼就認出畫上之人是誰…那肖像畫定然精巧無比。
殺死克裡斯汀後一直怔然的托克突然開口了。
“是托馬斯拜托我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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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了三個月的薪水跟我換。”
那雙湛藍色的眼睛好似因為這段記憶恢複了些許神采,“我和他不熟,本來應該拒絕的。”
“可我確實很缺錢…我需要買更多的畫具才能畫出第二個愛麗絲小姐……”
托克臉上滿是苦澀,神音腦海中又浮現出那幅畫著她赤身裸體模樣的畫。
雪白美麗的曲線已經描繪完畢,臉的輪廓也已經初具雛形,隻要看到那幅畫,所有人都能認出上麵的人就是愛麗絲。
羞惱和憤怒一起湧來,神音咬牙切齒,“所以你到底為什麼要畫那幅畫?!”
托克驚愕又傷心地看著神音,“是愛麗絲小姐你要我畫的呀…你說是最後一次,無論作畫還是彆的事。”
神音麵色漲紅,大聲否認,“不是我!”
同樣也不是愛麗絲!
神音雖然隻是很短暫地成為愛麗絲一段時間,可因為親身體會,她的感覺會非常強烈。
周圍人的態度足夠她拚湊出一個真實的愛麗絲。
高傲跋扈,幾乎是克裡斯汀的翻版,她和姐姐最大的不同是她身上的反叛。
已經見識過循規蹈矩生活的姐姐過得是怎樣的生活——絕望窒息,因此同樣是從小的優渥條件,在愛麗絲身上卻催生出不同的性格。
她在男女情事上從不虧待自己,隻要她喜歡、她的權勢足以壓過那個人,那她就可以肆無忌憚地玩弄彆人。
托克並不是她唯一的情人。
神音現在回想梅爾裡斯伯爵城堡中那些容貌俊美,且對她態度奇妙的仆人和侍從們……
那些應該都是愛麗絲的裙下之臣。
她覺得她是被無數綠葉襯托的玫瑰,這樣的愛麗絲…
是絕不可能主動低下高傲的頭顱向托克發出那種邀請的。
托克愣怔片刻,“…所以是艾達小姐……”
直到此刻,托克才知道他臨死前艾達對他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可憐的人,既然知道是禁地,為什麼還要來?”
“那你可是來錯了地方。”
……
冉冉糾正著,“實際上邀請應該是克裡斯汀夫人發出的,畢竟殺人計劃是由她開始的,隻是她的委托對象——車夫完全放棄了殺死你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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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達小姐和海倫小姐又通過某種途徑知道了這個消息,由此介入了殺人計劃,對你動手。”
“大致的過程就是這樣。”冉冉一頓,“至於海倫小姐為什麼要選擇托馬斯作為障眼法…”
她說著看向阿福手中的懷表,“可能並不是機緣巧合,她是故意的。”
“她利用托馬斯對她的仰慕殺死了他。”
鐘寧太過投入,一時沒記起海倫的身體裡是勾魂使,“利用感情殺人?她要托馬斯去死托馬斯就真的乖乖去死了?”
冉冉眨眨眼睛,這裡麵當然有部分是念的精神控製能力在起作用,隻是她沒辦法講給城堡的仆人們聽。
白醫生衝著鐘寧微笑,鐘寧愣了一會總算反應過來。
可詭異的是…城堡的仆人們都變得沉默不語,他們的沉默無疑肯定了鐘寧荒謬的問題。
許久阿福才開口,他蒼老的臉上掛著有些抱歉的笑容。
“如果是主人們的命令,好像也沒辦法呢。”
“就好比如果是伯爵大人讓鄙人即刻去死,鄙人一定會照做的。”
在場的八人,無論是誰,神色中都有驚愕。
他們是來自外麵世界的人,沒辦法理解這個世界腐朽落後的製度和觀念。
阿爾芒衝著阿福微微搖頭,“不要跟伊麗莎白說這些。”
冉冉略帶驚訝地看向阿爾芒,便見他溫和道:“你們沒辦法理解我們,就像我們沒辦法理解你們。”
“製度和觀念一樣根深蒂固,我們所經曆的一切都會在我們身上形成無可改變的痕跡。”
冉冉呆住了,她看著阿爾芒釋懷的微笑,無比驚駭。
“…我們,是誰?”
阿爾芒牽過冉冉的手,彎下腰,在她手背上落下輕輕一吻。
“當然是你們幾位,來自世界之外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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