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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用什麼詞定義車夫,他都不可能是殺死托克的人。
一腔熱血怎麼能被殺人這種汙名侵染。
在冉冉心裡,車夫想要殺死阿爾芒的行為是不能用殺人兩個字簡單定義的。
可這樣一來,冉冉再次失去了目標。
城堡裡並沒有更多沒有進入她視線的人,不是車夫,不是愛麗絲,也不是剩下的八人。
冉冉又反複想了幾次整個推理過程,猛然間,一個念頭從她腦子裡閃過。
之前她一直將作案時間作為判斷是否是凶手的重要依據。
在作案時間以外到達凶殺現場的人,不可能是殺人者,因為從另個方麵來說,他們是擁有不在場證明的。
可如果這個依據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呢……
如果喪鐘響起的時刻,托克並沒有死去呢,那在那個時間段以“大冒險”名義離開的梅爾裡斯、克裡斯汀、海倫和艾達就都有嫌疑了!
冉冉不動聲色按下心中的驚異,平靜道:“既然什麼進展都沒有,我想再去案發現場看看。”
冉冉一邊說一邊轉頭和陣營裡其他人對上視線。
黑茶和高部長立刻就明白了冉冉的意思。
早在一開始他們在密室討論【沉寂的喪鐘】到底代表著什麼的時候,冉冉就說過後續要找個機會去驗證一下…
現在就是那個機會。
黑茶立刻開口附和,“我覺得是個很不錯的提議,再去一次現場說不定能發現更多線索。”
阿爾芒一時沒說話,去禁地花園那次他已經仔細觀察過了,並沒有什麼更多線索,但既然這個要求是冉冉開口提的…
他看向孔煙,“你們這邊的意見呢,萊昂諾爾小姐?”
孔煙第一時間看向屠夫,屠夫竟然似笑非笑地看向冉冉。
“我都可以,去看看也無妨。”
【純黑】陣營有兩個人是一直沒講話的,一個是屠夫扮演的梅爾裡斯,一個是念扮演的海倫。
和仿佛靈魂死寂隻剩下一副肉體坐在圓桌旁的念不同,屠夫一直在注意整張桌子的動向。
明明身處局中,他卻一直用一種和阿爾芒類似的審視眼光看著全局。
自然,最主要的精力都集中在冉冉身上,畢竟冉冉幾乎主導著整個局麵。
男仆托克的死確實毫無線索,屠夫和冉冉一樣,感知到必定是某個環節出現了謬誤,可他沒有接近謬誤的方式,而此時忽然提議的冉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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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有的。
這就是屠夫露出似笑非笑神情的原因。
冉冉身下的輪椅才被黑茶推動,阿爾芒就要起身取代黑茶的位置,冉冉搖搖頭。
“伯爵您是裁判,您得呆著這裡。”
阿爾芒睜大眼睛,樣子看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伊麗莎白你知道你們要去多久嗎?”
“不知道。”
阿爾芒無奈地笑起來,“就是這樣,你們一定會離開很久的。”
冉冉不懂阿爾芒的意思,隻是看著他,阿爾芒低低歎息一聲,用充滿磁性的聲音啟唇。
“我明白了,你就是要把我丟在這。”
短短一句話,不僅讓冉冉有些無措,阿福都聽不好意思了。
阿福背後的黑色薄翼微微張開,向前包住了他自己。
鐘寧直接看呆了…好…好一個蝙蝠害羞!
黑茶頂著這尷尬的氛圍,麵無表情地推動冉冉的輪椅。
“跟阿爾芒說再見吧,伊麗莎白。”
冉冉隻能扔下一句,“伯爵你是一個好裁判!”就被黑茶推著離開了。
高部長白醫生和鐘寧互相看了一眼,立刻在黑茶背後排排站,尤其是身材高大的高部長和白醫生,幾乎要把房間外的走廊塞滿。
【純黑】陣營離開房間時,便隻能在走廊裡看見三位男性的背影,前麵的黑茶和冉冉被擋得嚴嚴實實。
去凶殺現場再勘察一次完全是幌子,在【純黑】陣營視線被遮擋時,黑茶推著冉冉加快腳步趕往真正的目的地——鐘樓。
輪椅被冉冉指揮著黑茶隨便藏進一個房間裡,之後的一切都變得很簡單。
暗殺王者,aka黑夜裡飄忽不定的鬼魅,即便是帶著一個人,黑茶的行動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她像烏雲遮擋月光時靈巧迅捷的影子,讓人根本來不及看清就已經消失了。
兩人迅速穿梭在牆壁與牆壁、屋簷與屋簷之間。
月光下,她們的影子被拉得纖長。
為了更多的安全感,冉冉伸手緊緊抱著黑茶的腰,聞著她身上淡的幾乎沒有的茶香,忍不住想:
黑茶部長之所以叫黑茶部長,原來是因為喜歡穿一身黑再加上身上有茶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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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一身黑確實符合黑茶部長冷酷少女的形象,可茶香…茶香兩個字實在很難和少女聯係到一起。
冉冉貼得更近了些,把臉湊到黑茶腰上方聞,位置可能稍微有些不禮貌了,黑茶麵色微冷。
“你是在模仿狗嗎?”
冉冉愕然,“我隻是好奇黑茶部長你身上為什麼會有茶香。”
黑茶冰冷眉眼間的惱意還來不及升起,便被冉冉這句話熄滅。
一陣短暫的沉默過後,黑茶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孫海安局長喜歡喝茶。”
冉冉恍然大悟,原來是沾染的孫局長身上的茶香,她想說些什麼,但想起高部長的提醒。
“少拿孫局長調侃黑茶這丫頭,她就是不定時炸彈,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爆了!”
冉冉最後選擇了閉嘴,什麼也沒說。
可反倒是沒回應,黑茶生出了多說幾句的心思。
她很少向彆人表露自己,即便是向那個人。
大概是此刻黑雲中的月亮讓她覺得太熟悉了,多少個夜晚,她就是這樣行走在黑夜裡。
唯一和那時不同的,現在的她已經因為那個人,產生了以前絕不會產生的感覺。
安心的感覺。
黑茶抬頭看了眼清輝皎皎的月亮。
“她的辦公室裡常年泡著茶,以前是她自己動手泡,在我到她身邊以後,為她泡茶的人就變成了我。”
“我不知道孫海安局長在那之前過得怎麼樣,可在那之後的我…”
“我過得很好,每一天還是一樣長,可它們好像都變成了不一樣的每一天。”
黑茶低頭看了一眼她抱住冉冉的手。
“這雙手現在學會了拚積木、折紙鶴、做蛋糕,還學會了泡茶。”
“我的手和過去不一樣了,我也和過去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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