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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鳳凰無奈的起身,也尾隨而出。
剩下戴如意與呂初生獨自相處。
這次,戴如意心裡倒是很平靜。
因為上午跑到石天雨那裡睡了一覺,睡明白了,決定按照石天雨的計策實施逃婚之計。
於是,戴如意主動的說話,讓呂初生介紹成都的特色菜。
反正會有人付賬的,便狠點了滿桌子菜,如此發泄心中的不滿。
這個付賬的人,不是石天雨,便是呂初生了。
反正無論是石天雨,還是呂初生,都有錢。
不怕,就多點些菜。
痛快!
吃完這頓飯,再想辦法回雲南靈蛇劍門去。
如果確實跑不了,就裝病。
再確實沒有辦法,就自殺。
看你們能把我怎麼著?
石天雨、戴坤、韓鳳凰來到另一間廂房。
戴坤開門見山的說道:“賢侄,老夫是來道賀的,恭喜你又要高升了。”
石天雨知道戴坤是來調侃自己的,但是,為了戴如意,忍著不發火,便笑道:“伯父開玩笑了,小侄哪來之喜呀?在這裡,咱們就不方便吵架了。說吧,有什麼事情?小侄在職權範圍之內,一定給伯父辦好什麼事。”
戴坤反而滑稽的笑道:“哈哈!賢侄,你一表人才,文武雙全,素以鐵碗治縣而聞名朝野。說真的,呂大人看中你了,想讓你與呂初生結為異姓兄弟。你關係廣,晉升快,往後可彆忘了老夫啊!”
雖然含笑說話,但是,心頭氣苦,既向石天雨道明原因,話語又夾帶譏諷之味。
石天雨愕然的反問一句:“什麼?”
以為戴坤拿他開涮了。
這種事情,石天雨倒是從來沒有想過。
在他心裡,能瞧得起的官場中人,也沒幾個。
除了在眾目睽睽之下的拍馬逢迎,無奈的迎合官場的潛規則,石天雨並不屑於也並不主動的去巴結誰。
韓鳳凰接過話茬,說道:“石賢侄,此事是真的。你與田路風過招之時,我家老爺子已經向呂大人言明,你與我家意兒已經義結金蘭。呂大人見你文彩武功不錯,便說讓你與呂初生結義。唉!到了這個火候了,咱們也沒必要騙你。”
話是如此,卻是心頭氣苦。
忽然間,感覺就此讓女兒離開石天雨,還真是上天不公。
不由連聲長歎,內心暗道:要怪,也隻能怪意兒命苦了,是她命中無福消享石天雨。
唉!石天雨英俊多才,又那麼富有,我家意兒真是可惜嘍!
韓鳳凰心裡又想想如果不是戴坤刻意要置石天雨於死地,石天雨與戴如意的感情結果完全不會是這個樣子的。但是,自己母女遇上戴坤這樣的齷齪之人,又有什麼辦法?
也隻能聽天由命了。
心中一陣酸楚,眼泛淚光。
石天雨看看韓鳳凰的表情,已經知道此事不假了,想想戴坤也已經沒有退路,肯定執意要將戴如意嫁與呂初生了,心頭不由一陣難過,便點了點頭,淚水奪眶而出。
其實,都是聰明人。
隻是戴坤把聰明放在了謀害彆人的身上。
而石天雨把聰明放在了為老百姓謀福利之事上。
此時,戴坤與石天雨都很尷尬。
韓鳳凰便把話題挑明,說道:“事已至此,還說什麼呢?石大人,希望將你與意兒之事深藏起來。這裡是成都,呂源不僅本身武功高強,而且侍衛如雲,他要宰了咱們,那可是易如反掌。希望你如昨夜那樣,不要再來打擾我家意兒了。”
說罷,再也忍不住,哭出聲來,很難過。
韓鳳凰心裡剛剛開始喜歡石天雨,希望石天雨當她的女婿。
但是,危機又來了。
戴坤已經將女兒送到呂源的家門口,此事已經沒有回旋之地了。
現在,無論怎麼看,都感覺石天雨要比那個呂初生順眼。
戴坤急忙伸手,捂住韓鳳凰的嘴。
石天雨連忙舉手發誓,低聲說道:石某若是泄露與戴姑娘之事,天打五雷轟!
說罷,淚水滑落,心頭隱隱作痛。
從此,真的要與戴如意永彆了。
隻是,心頭無限淒楚,淚水嘩嘩而下。
石天雨又哽咽的說道:“我即刻回涪城,勞煩伯父替我向呂初生告辭,義結金蘭之事,你讓呂初生到涪城來找我吧。你跟意兒說,就說涪城有要事,剛才宋子青來報。”
“哼!”戴坤憤怒的起身,扶著牆壁而走。
石天雨又掏出兩隻金元寶,塞給韓鳳凰,低聲說道:“伯母,待會,你代我付賬吧。拿著這些錢去,對意兒也好交差,也不傷顏麵,不然,人家呂初生會說我逃跑的,說我害怕結賬的,說我為了逃避付賬,故意不辭而彆的。”
韓鳳凰心頭感動,點了點頭,滴著淚水轉身,捧著兩隻金元寶,尾追戴坤而去。
計劃說的再好,也不如現實的殘酷。
戴坤心頭又要不舒服了。
石天雨正要離開這間廂房。
呂初生卻找上門來了,說道:“石兄弟,家父命人來傳你到布司府商議要事,請!”
石天雨心頭大喜,心裡真不想離開成都。
反正任務已經布置下去,涪城那裡,也沒他什麼事。
不如待在成都,和各方處理好關係,陪好戴如意。
無論戴坤盯的怎麼緊,石天雨要和戴如意睡覺,也是一樣容易的。
石天雨隨即隨呂初生前往布司府。
但是,自然要經過戴坤一家吃飯的那間房,便推開房門,向戴坤打聲招呼:“伯父,小侄去布司府一趟,呂大人找小侄商議涪城大事的。可能,小侄今晚不能離開成都了。”
戴坤聞言,果真是心頭氣苦,便彆開頭去。
心道:姥姥的,再這樣下去,老夫要給石天雨那狗雜碎氣死嘍!
誒,怎麼上天老是向著石狗崽,總是幫著石狗崽呀?
石天雨一笑,繼續隨呂初生而去。
韓鳳凰急急起身,關好房門。
戴如意氣鼓鼓的放下碗筷,側頭怒問戴坤:“剛才,你是不是逼著我家石相公離開成都的?說!是不是?”真的很惱火,也不稱呼戴坤為“爹”了。
都懷疑人生了,都感覺自己不像是戴坤的親生女兒了。
韓鳳凰急忙伸手,拽住戴如意,勸說道:“意兒,快吃飯,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嗎?”
戴坤氣的七孔生煙,臉色鐵青,放下碗筷,怒吼道:“石天雨那狗雜碎不離開成都,你和他的事,肯定紙裡包不住火的。彆以為我不知道,你今天上午又跑到石天雨房間去了。你再這樣不聽話,老子打死你。姥姥的,你把父母當什麼了?我和你娘是外人嗎?不都是為你好嗎?不都是因為心疼你嗎?不都是為了你的榮華富貴著想嗎?”
說罷,站起身來,揚起手掌,真的要打戴如意。
戴如意再也忍不住了,淚水湧出眼簾,大聲怒吼道:“你敢再碰我一下,我死給你看。哼!”
說罷,推開韓鳳凰,驀然拔劍,橫在脖子上。
“撲通!”
韓鳳凰嚇的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瞬間淚流滿臉,哀求說:“意兒,彆彆彆!千萬彆!彆!”
戴坤氣得白眼狂翻,差點氣噎,但是,又真怕戴如意橫劍抹了脖子,急的手足無措,冷汗直冒,揚手指著戴如意,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過,情急之中,還是想到了一個辦法,畢竟當了八年知府的人。
於是,戴坤顫聲說道:“意兒,你娘都給你下跪了,你還想怎麼樣?想氣死爹娘嗎?你娘若是死了,你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當了八年知府的父親,這張老臉往哪裡擱呀?你這不是要逼死父親嗎?誒!你不知道女子應該三從四德的嗎?”
終歸是優良傳統教育好,家教好,戴如意心頭一軟,氣呼呼的收劍入鞘,側身扶起了韓鳳凰,哭道:“娘,你彆動不動就下跪,好不好?我怕你了,我遲早會給你害死的。”
鬆開韓鳳凰的手,趴在餐桌上,嚎啕大哭起來。
真是傷心,沒想到以死相威脅,也沒有什麼好結果。
出生在這樣的家庭裡,不能說怎麼樣就怎麼樣。
也不是江湖兒女,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
戴如意沒想到這次用石天雨的計策不靈了。
看來,逃婚很難啊!
自己能把父母都愁死了嗎?
能把父母都逼死了嗎?
戴坤不敢吭聲了,坐下吃飯。
韓鳳凰也顫抖的拿起了筷子,不敢再相勸戴如意了。
隻是,這頓午飯,吃的很不是滋味。
儘管是滿桌子酒菜。
石天雨隨呂初生來到布司府,呂源親切的將石天雨迎入他的浩大書房裡。
兩人聊天一會,品茶一會,石天雨主動的提出給魏忠賢寫封信,推薦呂源到其他地方任巡撫之職,懇請魏忠賢收呂源為義子,又主動提出和呂初生義結金蘭。
呂源聞言大喜,這也是他請石天雨到他書房來的目的。
隻是,作為石天雨的頂頭上司,不方便說這些話。
石天雨隨即伏案草書一封,交與呂源審閱。
呂源閱看之後,又是一陣激動,隨即吩咐擺香,讓石天雨到後院去,和呂初生義結金蘭。
然後,命人以八百裡加急的方式,將石天雨的這封信送到京都,報呈給魏忠賢。
但是,呂源也老奸巨滑的心道:以後,即便有什麼後遺症,也是石天雨乾的壞事,與老子無關。嘿嘿!自古以來,異姓封王,都沒有好結果,沒有好下場。
魏忠賢雖然不是被小皇帝封王,但是,被小皇帝封為九千歲,比當什麼王爺都強,將來肯定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現在的小皇帝身體又不太好,能撐著魏忠賢多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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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嘍,隻要老夫能升職便行,當幾年巡撫,也該告老還鄉了。
以後,找個風景優美的好地方隱居去。
反正錢財已經不愁,也威風夠了。
此時,戴坤夫婦倆,在呂源的侍衛的陪同下,來到布司府,卻看到石天雨與呂初生在後院義結金蘭的一幕。
戴如意淚眼紅腫,沒有來呂府,而是由老管家戴嶽盯著,躺在驛館的房間裡難過哭泣。
戴坤來到呂府,看到石天雨與呂初生結義為兄弟,又是給氣的氣血不暢。
想想女兒已經跟了石天雨,往後還要嫁給呂初生。
而這兩個男人竟然義結金蘭,稱兄道弟。
誒,老夫這張老臉往後真不知道往哪裡擱呀?
戴坤越想越來氣,當場吐血而倒,暈過去了。
韓鳳凰嚇的哇哇大哭,對戴坤的病因心知肚明,卻又不敢吭聲,心裡很是鬱悶。
呂源急急吩咐侍衛把戴坤抱到西廂房去,又吩咐仆役去傳郎中來給戴坤看病。
石天雨和呂源、韓鳳凰等人便圍在戴坤的病榻前。
呂初生低聲問韓鳳凰:“嬸嬸,意兒妹子呢?”
韓鳳凰說戴如意留在驛館裡休息,可能剛來成都,水土不適,需要休息休息,心理已經悄然發生變化,不想焦急與呂氏結親。
看出來了,戴如意現在心係石天雨。
若是硬逼著戴如意著急與呂初生在一起,可能真會適得其反,事與願違。
呂初生聞言,不敢吭聲,但是,卻溜走了。
沒有直接去驛館找戴如意,而是去找他母親鄒寒珍,請求鄒寒珍到驛館去看望戴如意。
像呂源這樣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自然不止一個夫人。
但是,在諸位夫人之中,鄒寒珍乃是呂源的發妻。
因為鄒寒珍的父親鄒百佳乃是以前的禁軍中軍統領,是扶著呂源當大官的人。
所以,在諸妻妾之中,呂源一直對鄒寒珍很敬重,也把自己和鄒寒珍所生的兒子呂初生,當作重點培養對象。
呂初生剛滿二十歲,呂源便通過魏雪妍,將呂初生送入錦衣衛係統去,在錦衣衛公署駐川衛所之中,暫時占據一定的職位。而魏雪妍也同意了,為了拉攏呂源,增加魏忠賢一方的實力,加快打敗東林讜人的速度,竟然讓錦衣衛公署在川專門設立一個衛所,培養呂初生。
呂府裡,郎中給戴坤把脈之後,躬身對呂源說:“戴大人之病,乃是內傷所致,氣血不暢,氣鬱悶結,一方麵需要服藥調理,另一方麵需要有武林中人運功為戴大人排解鬱悶之氣,撫合其內傷。”
說罷,便去給戴坤開藥方去了。
呂源果然對戴坤有情有義,親自運功為戴坤療傷。
石天雨始終不敢離開戴坤的病榻前半步,心裡也在謀思一個大膽的計劃。
戴坤蘇醒過來,看到呂源親自為自己療傷,心情大好,便當著石天雨的麵,向呂源提出,希望能儘快的讓呂初生與戴如意完婚。
就是要故意氣氣石天雨。
當著呂源的麵,石天雨一笑,佯裝親自去泡茶。
但端茶倒水這種小事,自有仆役丫鬟會做。
石天雨便走到屋簷下,偷聽呂源與戴坤的對話。
呂源順著戴坤的要求,隨即與韓鳳凰商議呂初生與戴如意的婚姻大事,看看能不能選個日子,待戴坤病好之後,就讓戴如意與呂初生成親。
為方便給戴坤治病,呂源又提出戴坤一家住到呂府來,並吩咐仆役和侍衛去驛館替戴氏一家收拾東西,去接戴如意過來。接著,吩咐設宴,宴請戴氏一家和石天雨。
忙亂了一個下午,時候不早,該是吃晚飯的時候了。
戴坤聞言,心情更是大好。
韓鳳凰為難的答應了。
戴如意木無表情的來到呂府,沒辦法,呂初生是扶著其母鄒寒珍到驛館來看望戴如意,這麼重的禮節,戴如意不敢不來呂府,畢竟是中規中矩的大家閨秀,涪城前知府的女兒。
隻是,心裡很不是滋味。
並在苦苦的思索如何來實施逃婚之計策。
整個晚宴,石天雨與呂初生、鄒寒珍談笑風生,又悄然的塞給鄒寒珍一對名貴的玉鐲。
鄒寒珍頓時連聲稱讚石天雨。
不在乎這點錢,在乎的是石天雨的機靈和誠意。
官場上的事,與男女感情無關。
現在,石天雨最重要的是要獲得呂源對涪城府衙的支持。
這也是石天雨賴在成都不想回涪城的最重要原因。
而石天雨的目標是要建魏忠賢生祠,這是他在涪城的終極目標,並將建魏忠賢生祠之事,推廣至川中大地,如此獲得魏忠賢的賞識,早日到中原當巡撫去,並不想久留於川中逐級晉升。
其人生的終極目標,是要統攬兵權。
其他官職,隻是他的人生階梯,過渡一下就好。
自己若是養著一支軍隊,哪有這樣的財力啊!
直接將朝廷的軍隊拿過來,有朝廷養著,歸自己指揮和調度,豈不更好?
晚宴之後,呂源派人請來一名江湖術士,給戴如意和呂初生算算生辰八字合不合,挑選成婚的日子,吩咐石天雨先回驛館,在成都多留幾天。
當然,這是客套話。
不過,石天雨卻以此為借口,還真的在成都逗留下來。
當然,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要完成他為推建生祠而做的第二件大事。
第一件大事便是收獲民心的“一正二抓三修”。
這第二件大事便是要宰了鄔正道,滅了鹽台縣的十六家已經沒有錢糧但會反抗的大地主。
石天雨回到驛館,也不去住孔明客棧了。
剛回到驛館,便讓驛館仆役提水上來衝澡,吩咐仆役,替他守好房門,不讓任何人來見,說是很累很醉,要睡覺。
衝澡更衣之後,便抬起左手中指,跳進係統空間裡,便駕著飛機飛赴鹽台縣,利用黑夜的掩護,使用“馭獸術”,召喚萬千毒蛇,將鹽台縣十六家大地主全部滅門。
反正這些大地主與大乘教餘孽勾結,不是什麼好人。
就當作是提前平叛吧。
清晨時分,石天雨回到成都的布司府驛館睡大覺。
正午時分,便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安子午來了,急促的敲開石天雨的房門,告訴石天雨,鹽台縣出大事了,呂大人請石大人過去商議,可能要讓石大人即刻趕回涪城去處理此事。
石天雨便起床洗漱,隨安子午前往布司府。
呂源臉色凝重,告訴石天雨必須馬上趕回涪城,必須查清楚鹽台縣十六家大地主慘遭滅門的這起重大案情。
就在此時,又有人來報,稱江川縣衙發生大血案了。
代表涪城知府石天雨去江川巡視的鄔正道被鐵扇幫的匪徒殺了。
證人全是江川縣衙的衙役和驛館丫鬟杜鵑。
呂源頓時瞠目結舌。
稍一呆愣,回過神來,要求石天雨要擒捕鐵扇幫的匪徒,即抓即殺,無須上報。
石天雨隨即走向呂府的西廂房,向戴坤一家告辭,但見戴如意心情大好,笑嫣如花,便低聲問戴如意:“怎麼樣?心情不錯嘛!成都那麼美,這幾天好好玩玩。稍後幾天,我會回來看你的。”
戴如意低聲笑道:“昨晚那個江湖術士測算到我和呂初生的生辰八字不合,生肖不合,我和呂公子無緣,不用嫁給他了。嗬嗬!就是我父親氣的又吐血,估計得在成都暫住些時日。”
石天雨急急伸手捂嘴,生怕笑出聲來,然後離開呂府,策馬上路,離開成都,回奔涪城。
而呂府裡,卻傳來了呂源對戴坤的怒斥聲:“戴老賊,你怎麼當這個涪城知府的?你竟然與鄔正道、向來香一起,動用公款,勾結匪幫,要置石天雨於死地,你什麼心態呀?怪不得你會經常吐血,你不是肺氣鬱悶,而是心腸壞掉,你的肚子全爛了。你堂堂一個知府,竟然花錢請人暗殺自己的通判,你不覺得你已經活成了一個大笑話了嗎?姥姥的,你給老子滾出呂府去,到驛館暫住時日,自己掏錢看病,彆連累老子,哼!看看提刑按察司如何辦案,如何將你押到斷頭台上去!老子結交你這樣的小人,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黴。堂堂一個知府,竟然雇凶殺人,成何體統?”
戴坤遭到呂源的如此怒斥,頓時膽戰心驚,氣得又不住咯血,暈死過去。
但是,仍然被呂府的侍衛抬著去驛館。
現在,呂家任何一個人,都會害怕被戴坤連累。
韓鳳凰哭天抹淚,好不傷心。
戴如意卻是心情大好,巴不得離開呂府了,遂向母親建議,即刻趕回涪城去。
韓鳳凰感覺有道理,但是,呂府的侍衛去攔著韓鳳凰,不讓戴坤一家人離開,並稱稍晚些,提刑按察司的馬大人可能會過來向戴大人問話,鄔正道之死以及鹽台縣十六家地主慘遭滅門,案情重大,而且均涉及到鐵扇幫,涉及到戴大人。
戴坤聞訊,氣得再次咯血,快要死了。
但是,還沒死,還沒暈,而是喘著粗氣,嘴邊滴著血,吩咐韓鳳凰拿錢出來,給看管戴家的那些侍衛每人一錠大銀錠,請求那些侍衛放戴嶽離開驛館,讓戴嶽即刻趕回涪城,務必找到石天雨,千萬彆讓鄔正道的臭事連累到戴家。
又吩咐戴嶽,同意將我家意兒嫁給石天雨了。
戴坤說到此,又吐了口血,舉起衣袖,抹抹嘴邊的血,又吩咐韓鳳凰把所有的金元寶拿出來,還給石天雨,保命要緊。
關鍵時刻,向來嗜財如命的戴坤,竟然十分果斷,以壯士斷腕之勇氣,寧願舍棄家財,也要先保命,真不愧是當了八年知府的人,還真有才,也頗有魄力。
韓鳳凰最愛錢了,聞言之後,反而給戴坤氣的吐血,暈倒在地上。
戴如意便過來,低聲吩咐戴嶽留下來照顧戴坤和韓鳳凰,自己溜出去,買了一匹馬,策馬上路,離開成都,追趕石天雨。
鄔正道是怎麼死的?
就是今天白天,上午死的。
事件還原…
江川縣衙的破爛驛館裡,代表石天雨巡視江川的鄔正道。
此時,鄔正道正悠然自在的躺在逍遙椅上。
難得威風一次,一到江川,便作威作福起來了,吩咐知縣方世中抓緊落實石知府的“一正二抓三修”之要務,自己坐鎮指揮,隻留下驛館的一名丫環杜鵑好好侍候他。
方世中隻好整天忙於公務,到鄉間去督辦相關事宜。
此時,杜鵑一手替鄔正道扇涼,一手為鄔正道捧著茶杯。
鄔正道看看左右沒人,便嘿嘿的對著杜鵑邪笑起來,繼而又毛手毛腳起來。
杜鵑被嚇得不住後退,顫聲驚叫道:“大人,不要啊!”
鄔正道隨即恐嚇說:“你還想走嗎?快回來,要不然,本官將你家那老不死砍了,將你發配充軍,讓你終生為奴。”
杜鵑嚇的渾身哆嗦,隻好乖乖上前,蹲下身子,滴著淚水,難過的繼續為鄔正道扇涼,任由鄔正道摟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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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也明白,鄔正道接下來會對她怎麼樣。
但是,沒辦法,為了家裡人的安全,也隻能如此了。
鄔正道睜著一隻眼睛,閉著一隻眼睛,摟著杜鵑,很是舒服,雙手不停,但是,也在心想:本官為了涪城兩大匪幫火拚之事,給鐵扇幫敲走了五萬兩銀子,現在巡視江川,得趁此機會,從方世中身上把那五萬兩銀子給撈回來。
那五萬兩銀子,戴坤老賊許諾是從府衙金庫裡開支的,但是,府衙金庫裡哪還有錢呀?那可是老夫墊支的五萬兩銀子,現在,知府都換了。
戴老賊的許諾已經是一場空,老子得從江川縣令方世中身上撈回這筆錢來。
不然,老子虧大了。
格老子的,方世中要不送銀子來,老夫回到涪城後就向石天雨稟報,稱方世中署理‘一正二抓三修’要務不力。方世中現在害怕石天雨,本官唬弄方世中,方世中他還不是得乖乖送上銀子來呀?
心想至此,又睜開另一隻眼睛,張嘴啃了杜鵑一口,鹹鹹的,這才發現杜鵑掉眼淚了,不由又邪笑道:“你這小娘皮,哭起來,倒是挺有韻味的。好,哭!繼續哭!哈哈!
杜鵑想哭又不敢哭,心裡非常難過,非常無奈,非常痛苦。
忽然,鄔正道又心想:哦,對了,方世中那老匹夫也沒有那麼傻!他現在不是親自去督辦‘一正二抓三修’嗎?石天雨也不是那麼好騙的,那賊小子聰明過人。
想到此,又嚇出一身冷汗來。
從杜鵑身上縮回手,連忙舉起衣袖拭汗。
繼而,鄔正道又想起石天雨與戴如意之事,想想自己還送了兩萬兩銀票給石天雨,心方稍定。
暗道:不怕,無妨!現在本官已經捏著石天雨的把柄了,他就算知道本官敲詐方世中又如何?真要鬥起來,還不知道鹿死誰手呐!方世中現在在本官麵前就像是一個孫子。
嗯!對,待會,方世中回來,本官就暗示方世中弄點銀子來。
哈哈!就這麼辦了。
心想到此,又得意地笑了。
鄔正道心情一好,精神大振,身體有反應了,一把抱住杜鵑,雙手扯開她的衣服。
杜鵑淚水嘩嘩而流,又羞又憤,渾身發抖,卻又不敢反抗。
還真怕反抗起來,鄔正道一發怒,把她的家人拉出去砍了,然後將她發配充軍,終生為奴。
就在此時,忽然有人笑道:“嗬嗬!鄔經曆好自在呀!”
鄔正道嚇的慌忙鬆開杜鵑,但見內堂裡,已經站著數人。
一人哈哈一笑,坐了下來,手搖折扇,意態頗為瀟灑。
杜鵑又羞又怕,拉好衣服,急急鑽到桌子底下去了。
坐下來的青年漢子,白白淨淨,一副書生打扮,下頦微須,手搖折扇,斯文之中透出絲絲殺氣。此人正是鐵扇幫的少幫主水尚淵。
水尚淵身邊站著的,便是他的弟弟水尚湛,也是年輕白臉,頗有風采,手搖鐵扇,笑眯眯地看著鄔正道。
堵在內堂兩個門的是鐵扇幫的王正東,大力鷹爪派的高手。
還有一個人,便是毀花大盜許明勇。
許明勇此時滿頭白發,枯瘦如柴,之前中了石天雨兩記七傷拳,內力正在點點滴滴的消失,人也日漸消瘦。
若是換作彆人,中了兩記七傷拳,早就死了。
幸好是許明勇,臭名滿天下,武功高強,內功深厚。
但是,許明勇中了兩記七傷拳之後,肺、肝、腎、心、脾等等內臟已經傷了,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而且,其腎傷後,讓許明勇不再像個男人,再也不會去毀花了,整天尿急,每半柱香功夫,都要去尿尿,煩啊!
此時,水尚淵搖著鐵扇,含笑的說道:“鄔經曆巡視江川,怎麼不到小民的總舵裡坐坐呀?小民聽說鄔經曆到江川來了,特來給鄔經曆問安,順便請鄔經曆批些銀兩憮恤敝幫死難弟兄的家眷啊!”
甚是有禮,語氣就好像是來找鄔正道商量的。
鄔正道驚恐萬狀的說道:“少,少幫主,本官上次不是給你五萬兩銀子了嗎?本官,老夫的全部身家都給你了。”
水尚淵笑道:“哈哈,鄔經曆,敝幫死難弟兄九十多人,一人一千兩銀子總該要的吧?你才給了五萬兩銀子,怎麼夠呢?再說,靈蛇幫的弟兄們的出場費呢?你不給銀子的話,靈蛇幫的弟兄總是找上門來向敝幫要啊!敝幫也窮,哪來的那麼多銀子給靈蛇幫呀?所以,請你幫幫忙。”
鄔正道急忙顫聲大吼:“來人哪,上茶!”
忽然感到事情不像是那麼簡單,連忙招呼衙役進來,想以此來嚇跑水尚淵等人。
幾名衙役聞聲而入,見這麼多江湖漢子圍著鄔正道,登感不妙,便大聲嚷嚷:“什麼人在此吵吵鬨鬨的?不知道這是官家的驛館嗎?快滾!”
也想著如此大聲嚷嚷,如此可以喊更多的人來。
“哎呀!”
一名衙役剛剛進來,便被王正東五指如鉤的鎖住了咽喉,舌頭登時伸長,雙腳亂蹬。
“娘呀!”
另外三名衙役見狀倒是嚇了一跳,紛紛驚叫著,連連後退。
“砰”的一聲,大堂大門又被兩條漢子關上了。
這兩條漢子也是鐵扇幫的人。
水尚淵鐵扇一攏,說道:“放開這些狗衙役!今天,咱們隻是來向鄔正道討債的。
鄔正道奉戴坤之命,從涪城府衙金庫裡,拿了五萬兩銀子給我們鐵扇幫,讓鐵扇幫夥同靈蛇幫,以在涪城城南火拚的形式,引來石天雨那狗雜碎,趁機置石天雨那狗雜碎於死地。
但是,很不幸,石天雨那狗雜碎武功高強。
我們兩幫弟子反而死傷頗多,傷亡慘重。
所以,我們要向鄔正道討要些憮恤金,憮恤死難弟兄的家眷。”
說了這麼多廢話,估計是故意說給那些衙役聽的了。
王正東連忙鬆開那名衙役。
那衙役“砰”的一聲,癱倒在地上,呼呼直喘氣,不住的咳嗽起來。
水尚淵依然斯斯文文,彬彬有禮對那些衙役說道:“差大哥,你們不用害怕,你們可能剛才也沒聽清楚,小民是鐵扇幫的水尚淵,上次涪城兩幫火拚之事,你們聽說過嗎?
那是向來香和鄔正道策劃的,估計也是戴坤授意的,原本想置石天雨那狗雜碎於死地的。
但是,沒有想到石天雨那狗雜碎武功驚人,反而弄死了敝幫很多弟兄。
所以,今天,小民是來找鄔正道討要憮恤死難弟兄家眷的銀子。”
生怕那些衙役剛才沒聽清楚,又重述一遍。
這回,連鑽到桌子底下的杜鵑也聽得清清楚楚了。
鄔正道顫聲喝道:“水尚淵,你胡說,本官不認識你,快滾,要不然,待會方知縣領著捕快回來,肯定會抓捕你們這些幫匪的。”
醜事被當眾揭露,當真是又羞又惱又驚又怕又氣。
四名衙役聞言,個個心道:原來鄔正道那麼卑劣,兩幫火拚竟然是他策劃的,弄得死傷了那麼多的無辜百姓。哼!鄔正道,向來香,戴坤原來都不是東西啊!
他們心想至此,皆是舉起衣袖,擦拭了一下額頭的冷汗,緩緩退出去。
但是,個個的雙腿都發軟,都癱倒在地上,又翻轉身子,想爬起來,但是,均是雙手也無力,都沒爬起來,都趴在地上,呆呆地望著鐵扇幫的匪徒向鄔正道討債。
鄔正道急急對著四名衙役大吼一聲:“你們,回來!”
水尚淵有些不耐煩,鐵扇一揮,喝道:“鄔經曆,既然你不交出些銀子,那就拿命來吧。”
許明勇便一掌擊向鄔正道。
鄔正道曾經是涪城府衙的通判,也是練武出身,閃身一避,急忙叫道:“水幫主,有話好說,有話好!”但是,此時,王正東又十指抓來。
鄔正道急忙運掌護身,左閃右擋。
水尚淵冷笑一聲:“敝幫討債,從來不超過半柱香功夫,鄔正道,你拿命來償還罷了。”
縱身躍出,握著鐵扇劈下。
鄔正道為官多年,整天吃喝玩樂,一身功夫早已荒廢,哪堪王正東和許明勇、水尚淵如此夾擊呀?被水尚淵一扇劈中腦袋。
“砰!”
鄔正道一聲淒厲慘叫,倒在地上,頭破血流,揚手指著水尚淵,然後頭一歪,手一垂,便慘死過去了。杜鵑嚇的也是驚叫一聲,暈了過去。
水尚淵手一揮,率眾而去,大搖大擺的。
那四名衙役嚇的趴在地上,哪裡還敢抬頭呀?
稍後,方世中領著捕快追稅銀回來,聽取了衙役的稟報,命親眼目睹的其中一名衙役攜帶公文,緊急上報涪城府衙。
留守涪城府衙的王朝、劉叢、唐關等人聞訊,不敢懈怠,經過商議,由王朝和劉叢即刻攜公文,趕往成都,向布政使司呂源、提刑按察司馬致富、都指揮司高迎強稟報情況。
如此血案,頓時就震驚川中大地。
鄔正道、向來香、戴坤更加臭名遠揚了。
所以,呂源接報之後,能不氣嗎?
能不怒罵戴坤一頓嗎?
能不害怕會被戴坤連累嗎?
鄔正道策劃兩大匪幫火拚,意欲置石天雨於死地之事,經過杜鵑和江川縣衙衙役的嘴巴傳出來,頓時震驚了朝野。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
頓時,街頭巷尾田間,人們都是議論紛紛。
有的人指責鄔正道險毒辣,魚肉鄉民,實在該死。
有的人感慨的說道:“真是惡有惡報,時候已到。蒼天有眼啊!”
有的人說道:“看來,鹽台縣十六家大地主被滅門,此事也必定與鐵扇幫有關啊!”
有的人說道:“石知府也太心善了,對鄔正道這樣的人還那麼重用,豈不是自毀城防嗎?”
有的人則是在等看著石天雨的笑話:石天雨你這狗官用人失察,竟然敢用鄔正道這樣的卑鄙無恥之徒到江川縣去巡視,這回,看你是如何一個死法?
有的人也說道:鄔正道聰明反被聰明誤,真是罪有應得,此事又與石天雨何關?石天雨好心護送戴坤到成都療傷,不在涪城,境內雖然發生這樣的血案,但也不算失職啊!
有的人則想:鄔正道死了,這下子,該輪到本官去江川縣巡視了吧?
司、府、縣三級衙門,趕緊派出大量捕快,搜索鐵扇幫水尚淵等等諸人下落,又發出特急通緝令,四處通緝鐵扇幫的人。
而此時,石天雨正由成都出發,奉命趕回涪城,處理鹽台縣十六家大地主慘遭滅門以及鄔正道慘死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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