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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6.奪命十五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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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籲!”

也就在此時,馬夫急急勒馬,停下馬車。

勒馬之急,拖著馬車的馬匹,均是前蹄揚起又踏下,砰然作響,濺起陣陣塵土,差點將馬車掀翻。石天雨本能的急施“千斤墜”,穩定馬車,又急將戴坤移送到韓鳳凰的懷中,說道:“有劫匪,你們有機會就跑,彆管我。千萬彆管我。”

說罷,單掌按在戴如意的大腿上,身子前傾,飛竄而出。

戴如意大吃一驚,急急也飛竄而出,落身於石天雨身旁,又拔劍而出。

但見前麵和四周已經圍滿了握刀執劍的黑衣漢。

人牆之外,還有無數的黑衣漢子,張弓搭箭,對準了自己一行。

看來,今日難逃此劫啊!

而就此瞬間,去成都方向和回涪城方向的馬路兩端,也被一些黑衣漢張弓搭箭的封堵住了。

前進不可能,後退也不可以。

戴如意不由恐懼的驚叫道:“你們是什麼人?”

但是,沒有人答話。

戴如意平生首次遇到這種危險,頓時混身驚顫,難過的問石天雨:“相公,怎麼辦?我們要死了嗎?”石天雨已經習慣了平靜,淡定的說道:“沒事,有我在。”

戴如意聞言,頓時精神大振,不再發抖了。

此時,天剛朦朦亮。

戴家的人和馬車,正處於由涪城通往成都的仙井山下。

此山奇峰怪石,古樹名花,流泉飛瀑,雲海霧濤。

狹窄的馬路從仙井山的峽穀中間彎彎曲曲的通過。

兩旁皆是懸崖峭壁。

確實是一個打伏擊的好地方。

此山最顯著的一個特點,便是山頂上有一口井,從被發現至今,曆時一千餘載,依然終年不涸,水汪洌味甘,被世人稱之為“仙井”。

此山也由此被稱之為“仙井山”。

站在石天雨和戴如意麵前的是一名壯漢,腰間彆著一把木劍,背負一把鐵劍,用麵紗蒙著臉。

但是,身材高大,眉毛很粗,雙目炯炯有神,眼泛紅光。

四周的黑衣漢之中,東西兩側還有兩名老漢。

東邊的老漢清瘦,個子不高,中等身材,但是,眼泛紫氣。

西側的老漢很肥胖,也很高大,至少也有一米九七以上的身高,眼泛青光。

石天雨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今天所遇到的這個壯漢和兩個老漢,皆是內功深厚程度不可想像啊!自和夜姬水母、明仁法師、明智法師等高武之人決鬥之後,時隔多年,石天雨沒想到會在此時遇到如此極品高武之人。

今日,若是隻有自己一人,憑自己的智慧,逃出去,尚不成問題。

但是,戴坤一家子呢?戴如意呢?

壞事了!

今日一戰,石某必定喋血這處峽穀了。

石天雨雖然內心歎氣,但是,腦子卻也靈光一閃,計上心來,大聲說道:“你們是什麼人?如果隻是來搶我背部藏寶圖的,請放我的家人過去。馬車裡,有身負重傷的老人,你們既然可以及時的在此伏擊我們,想必也知道馬車裡麵的老人是涪城原知府戴坤了,他急需趕到成都去治療重病。這樣吧,我留下來,任由爾等宰割,請放老知府戴坤一家子走。”

戴如意驚叫一聲:“相公,不要啊!”

滿臉惶恐,卻伸手挽住了石天雨的胳膊,決定陪著石天雨送死。

雖然隻是普通的練武女子,但是,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呀?

肯定曾經聽師父說過高武之人是怎麼樣的。

剛才喝問,沒見回答,便東張西望,已經看出三個高武之人的眼睛是不一樣的。

那是內功練到極致並且無敵的一種境界。

至於敵人的內功有多深厚?

戴如意也隻能說是深不可測。

正麵為首的壯漢,取下腰間的木劍,握劍指著石天雨,大笑道:“哈哈!石狗崽,怕了?你也會怕呀?如果怕了,那就把鹽台縣十六家大地主的錢糧還給我們。

哼,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是監守自盜,你身為知府,卻恥為盜匪。把錢糧藏到哪裡去了?快快交出來。你的藏寶圖是假的,我們不要。”

石天雨輕輕的鬆開戴如意的手,急急低聲說道:“敵人隻是衝我一個人來的,你找機會,帶令尊令堂走,快!很危險!保護令尊令堂要緊,快!”

說罷,將戴如意撥到自己的身後去。

戴如意傷感的淚水奪眶而出,卻不得不轉身,跳到馬車上去。

馬車裡的戴坤,伸手將戴如意拽入馬車內,低聲說道:“石狗崽說的沒錯,敵人隻是衝著他一人而來的。隻要有機會,咱們就逃走。彆怕,那些劫匪是故人,不會傷我們一家子的。”

說罷,便摒指點了戴如意背部的“靈台穴”。

真怕勸說不了戴如意。

真怕戴如意會陪著石天雨赴死。

戴如意想要怒罵父親齷齪無恥,石相公如此維護我們一家三口,你卻貪生怕死,竟然要棄我家石相公而去。但是,身子一麻,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也罵不了戴坤卑鄙無恥之極。

戴如意隻能無聲的傷感的流著淚水,瞬間也心想:既然父親知道那些劫匪是故人,難不成這些劫匪是父親的什麼人?是父親提前通風報訊,引來伏擊我家石相公的嗎?

韓鳳凰渾身哆嗦,嚇尿了。

馬車廂裡一陣尿臊味。

韓鳳凰哆嗦著躲到戴坤的身後去了。

不過,韓鳳凰遠遠不如戴坤歹毒,剛才聽到了石天雨的話,心裡蠻感動的。

暗道:若是此番逃生,我就同意將意兒嫁給石天雨了。

有此女婿,真好!舍命都保我們一家三口。

隻是身為婦人,又不懂武功,很害怕。

戴坤吞咽了三滴乾坤聖水,身子已經好多了,悄然的拿起身旁的成名武器九洲銅棍,握在手中。必要時,也隻能拚命一搏,保護妻女逃命要緊。

戴如意能感覺到父親拿起了銅棍,明白父親的意圖。

霎時間,既感動也心酸。

關鍵時刻,父親是會保護自己的。

哪個父親不愛自己的女兒呢?

其實,父親逼著自己嫁給呂初生,確實也是為自己好。

至少,呂家沒有江湖仇殺,隻有榮華富貴。

心酸的是,此戰過後,石郎還有命嗎?

往後,我和石郎還有見麵,還有在一起的機會嗎?

馬車前。

石天雨又揚手指著那壯漢,虛張聲勢的說道:“哦,我明白了,原來你們是西北的熊家莊,歪頭鷹熊百通花錢請來的無恥盜匪,在此胡說八道,無非就是掩耳盜鈴。

嘿嘿,原來你們還是大乘教的餘孽。

很好,我終於把你們引出來了,這裡高山峽穀,你們沒感覺到四處的埋伏嗎?

哈哈,沒想到我果然把你們引出來,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山東舉事失敗又逃到四川來了。

哈哈,真好,我現在是提前平叛,省得以後費心費力。”

話是如此,卻驀然運足全身功力。

頓時,石天雨的肌膚透明如玉。

石天雨又大吼一聲:“李振海,慕容勝,出擊!放箭!”

石天雨乃是戰神,智勇雙全,如此虛張聲勢,雖然嚇不到兩個老漢和一位壯漢,但是,卻把周邊的黑衣漢給嚇著了。

那些黑衣漢不由自主的轉身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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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趁機身形一晃,雙掌一飄一引。

又身形一晃,又雙掌一飄一引。

頓時,東西兩側的黑衣漢相互撞擊起來。

北南兩端的馬路通道的黑衣漢飄飛起來又紛紛摔落下來。

霎時間,斷骨之聲此起彼伏,慘叫之聲不絕於耳。

移花接玉神技之妙,確實是舉世無雙。

而且,這次,石天雨為了確保戴坤一家子突圍,是運足了“龍相明玉天蠶烈焰神照功”的。

還有一些黑衣漢,因為已經張弓搭箭,此時卻是手一抖,便放箭射擊對方。

一群黑衣漢相互射箭,紛紛中箭而倒,血水飛濺。

戴坤鑽出馬車廂,對馬夫說道:“快掉頭,回涪城。快!”

馬夫當即策馬掉頭,往涪城方向回奔而去。

戴嶽等人也紛紛駕著馬車,尾隨戴坤而去。

戴坤果然狼毒的舍石天雨而棄,自顧逃命。

敵人大亂,哪能顧及戴坤一家三口及隨從人員呀?

而那名握著木劍的壯漢勃然大怒,握劍一招“劍出封喉”使出,刺向石天雨的咽喉。

劍勢極快,快到讓人看不清楚那是劍。

眼睛、咽喉、褲檔乃是人身上的三處最柔軟的地方,最不受力的地方。

若是人身的這三個地方中招,必傷或必死無疑。

石天雨早有準備,身形一晃,隨即施展“淩波微步”逃跑,避開了這奪命的一劍,又驚叫道:“奪命十三劍?你是失蹤已久的謝至川!”

幾乎同時,東西兩翼防守的兩名老漢,雙雙揮掌拍向石天雨。

這兩名老漢,兩人四掌,均是左手銀白,右手金黃,表麵上似是套著一層不知道是什麼材料製成的金屬網狀絲織物,猶如手套一般的覆蓋在整個手掌上,一直延伸到肘部,十分的怪異。

他們均是仿佛在推動著四座大山,向石天雨壓迫而來。

隻不過,石天雨憑借“淩波微步”的奧妙,瞬間逃竄入那些黑衣漢的人堆之中。

嘭嘭!

數聲天崩地裂的巨響。

一群黑衣漢被兩名老漢排山倒海的掌力震得紛紛飄飛而起,紛紛渾身散架而落,斷頭斷腿斷手的四灑而下,血雨紛飛。峽穀兩旁的巨石也被震塌,砸落下來,又砸死了諸多的黑衣漢。

沒死沒傷的黑衣漢都慌亂的四下逃竄。

戴坤率領一家子順利出逃,回奔涪城方向而去。

但是,瞬息之間,那手握木劍之人又握劍使出一招“青峰割麵”,握劍劃向石天雨。

此人於人群和血雨之中,認人甚是精準,動作奇快,瞬間即到石天雨的麵前,木劍如利刃般的劃向石天雨的臉門。

那兩名老漢也是身法奇快,也已經精準找到石天雨的下落,同步攻擊而來,又是四座大山,從石天雨的身後及兩側,壓迫而至,封死石天雨的退路。

石天雨連側閃之路也被堵住了。

四周還有巨石砸落。

石天雨閃無可閃,避無可避,把牙一咬,使出降龍十八掌的一招“亢龍有悔”,驀然左腿微屈,右臂內彎,右腳踏著乾位,右掌劃圈又向外推去。

哢嚓!

壯漢的木劍瞬間被打折。

石天雨的掌力不減,仍然一掌拍向壯漢,奇快無比,霸道無比,但是,手掌快要拍到那壯漢之時,忽然手掌一抖,牽引挪移敵勁,轉換陰陽二氣,借力打力。

已經在使用“乾坤大挪移”了。

因為此時石天雨避不開兩名老漢從兩翼攻擊而來的掌力。

都是高武之人,石天雨快,敵人也快。

石天雨掌力凶狠,敵人的掌力也極其凶狠。

壯漢眼望石天雨的掌力猶如驚濤駭浪般的撲來,倏然伸出雙掌,運足全身功力,急忙以雙掌之力接石天雨之右掌。

嘭嘭嘭!

天崩地裂的三聲巨響。

壯漢雙掌被震裂,身子仰天倒跌,撞在對麵的石壁上,躬著身子,鉗進了石壁之中,震蕩的石壁劇烈晃動,又是數塊巨石傾砸而下。

而石天雨身後的兩名老漢四掌均是擊在了石天雨的身上,但是,兩名老漢的泰山壓頂般的功力被石天雨挪移攻向壯漢,而那壯漢之凶猛掌力經過石天雨的身體,並合著石天雨的深海龍淵般的功力,凶悍的撞擊兩名老漢的四掌,將兩名老漢反震的倒撞向身後的石牆之中。

那兩名老漢也是躬著身子,深深的鉗入石牆之中,沒有被傾砸而下的巨石砸中。

而石天雨則是瞬間施展“淩波微步”,巧妙的避開了淩空下砸的那些巨石。

就在此時,壯漢和兩名老漢從石牆裡掙脫出來,不僅渾身無傷,而且還能飛竄而出,可見他們三人功力之深厚,確實舉世無雙。

隻是,那壯漢忽然身子一抖,雙腿一時乏力,跪倒在地上,雙掌撐地。

卻因為雙掌已裂,手掌著地,頓時痛得眼前發黑,慘叫一聲,起身卻又跪倒在地上。

兩名老漢急急扶起壯漢,異口同聲地驚問:“謝大俠,你怎麼樣?”

這名壯漢確實就是失蹤已久的前天下武盟的總盟主,奪命十三劍的傳人謝至川,並且已經練成了奪命十五劍。

謝至川被扶起身來,渾身仍然發抖,卻也感慨的說道:“誒!隻怪我一時輕敵,隻是使用木劍,若是我使用鐵劍,石天雨必死無疑。

誒!沒想到石天雨的武功這麼厲害,合咱們三人之力,卻仍然被他逃脫了。康大人,向大人,咱們的真實身份已經泄露,得回到總舵去休養一陣子,稍後再戰石天雨。

以石天雨這狗雜碎之聰明,既然能猜測出我的真實身份,必定也會猜出二位的真實身份。

不過,石天雨這小子已經投靠魏忠賢,憑其鐵腕手段,接下來,必定會在涪城範圍內建生祠的,咱們屆時摧毀其興建的魏忠賢生祠。

石天雨就算不被咱們打死,也會被咱們氣死。

而生祠被毀,石天雨即便能活著,也必定會遭到魏忠賢的遺棄,從此再也難以在官場中崛起。”

不愧是天下武盟的前總盟主,看事情看的很透徹,一針見血,目光也很長遠。

清瘦的老漢鬆開手,也感慨的說道:“想我康複生一世英名,所練的四照神功從未敗過,今天卻被石天雨使用乾坤大挪移借力打力所破,還連累了敝教那麼多兄弟慘死,誒!真是慚愧!還連累了謝大俠雙掌受傷。”

那名肥壯的老漢說道:“今天雖然被石天雨逃跑了,但是,石天雨乃是涪城知府,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們可以隨時找到石天雨,隨時都可以殺了他的。

往後,我們再戰石天雨的時候,要提防他使用乾坤大挪移借力打力這門神功。

誒,隻怪我向玉山一時被石狗崽的虛張聲勢戰術所迷惑。

不然,今天,石狗崽逃不出咱們三人合力圍剿的。

這個石狗崽,真乃是我大乘教未來之勁敵啊!真的用兵如神啊!

要麼殺了他,要麼勸他歸降我大乘教。

不然,往後,我大乘教後患無窮。”

謝至川搖了搖頭,說道:“彆那麼天真,勸降不了石狗崽的,此人在江湖上已經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石狗崽在江湖上沒有藏身之地,所以,石狗崽不可能投靠咱們,隻能走為官之路。

咱們隻能殺了他,消除未來之勁敵。”

康複生歎了口氣,說道:“誒!隻怪我一時心慈手軟,念著戴坤是我的老部屬,放他一馬,卻沒想到成全了石天雨,給石天雨跑了。若是我狠心一點,先下令放箭,不管戴坤一家三口的死活,石天雨又要顧著戴坤一家三口的安全,如此,合我們三人之力忽然出擊,石天雨必死無疑。”

向玉山調侃的說道:“不心慈手軟行嗎?康兄,當年,你可是收了戴坤和呂源不少的黑心錢啊!”哈哈!謝至川和康複生被逗的大笑起來。

但是,向玉山又感慨的說道:“我大乘教若不是因為天下武林人才凋零,實力肯定非同凡響。

朱家以明教起家而得天下,我們也可以大乘教而得天下。

誒,可惜了,謝大俠,你不該在石天雨背部上刺繡那幅藏寶圖啊!如此招致天下武林中人為了子虛烏有的那幅藏寶圖而相互殘殺啊!

不然,天下武林人才鼎盛,皆來投靠我大乘教,何愁天下不定呀?”

謝至川悻悻的說道:“我恨死了號稱天下第一英俠的石飛揚,當年,我以奪命十三劍出擊,竟然被石飛揚以如來神掌和神龍爪打傷。

而龔思夢那賤人竟然偷偷的和石飛揚在一起,著實可恨!可惡!

哼!我就要在其孽種石天雨背部上刺繡一幅假的藏寶圖,隻是沒有想到石天雨這狗雜碎竟然如此狡猾,又長得如此神俊,惹人喜歡,無意中竟然讓朱盈雅救了他,還給他一官半職,得以混跡官場,保全性命。

現在,石狗崽又與魏忠賢勾結保命,魏忠賢之女魏雪妍不僅獲封長香公主,而且,還兼任著錦衣衛指揮使,不時的派出高武之人保護石狗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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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他姥姥的邪門了,石飛揚那狗雜碎父子倆怎麼都那麼討女人喜歡呀?

誒!氣死老子嘍!”

說罷,七孔生煙,又直跺腳。

可見,氣的真不輕。

向玉山奇怪的問:“你確定石天雨是石飛揚和龔思夢所生的孽種嗎?龔思夢可是長期和石雄一起生活啊!石雄和龔思夢天天在一起,不會日久生情嗎?”

謝至川臉形歪曲,咬牙切齒的說道:“我確信石天雨便是石飛揚和龔思夢所生的孽種。

因為龔思夢就是在神劍山莊生下石天雨那狗雜碎的。

當時,龔思夢大著肚子,勸說當時負傷的我,要與石飛揚釋怨,勸我和石飛揚強強聯合,砸碎朱家朝廷。

我時而答應,時而反悔,弄得龔思夢隻好待在神劍山莊好幾個月,生下了石天雨這個狗雜碎,名字都是我幫他起的。

石天雨滿月時,明教江南分舵也被二位所滅,所以,龔思夢便和石飛揚的小書僮石雄逃跑了。

隻是我當年還沒有練成奪命十五劍,還不是隱藏很深的明教餘孽石雄和龔思夢聯手的對手,又怕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石飛揚隨時會出現,所以,我隻能隱藏起來。

就算神劍山莊被梅仲秋那孽畜所毀,我也隻能忍痛的打掉牙齒往肚子裡吞。

哦,對了,提起梅仲秋,我倒是還有一計。”

痛苦之中,滔滔不絕的提起往事,不知不覺的泄露了當年武林諸多往事的秘密。

畢竟,康複生是朝廷前禁軍總統領。

向玉山乃是錦衣衛前指揮使。

這兩個老官僚更為狡猾,奸計遠非謝至川可比。

如此,又套出了謝至川的一些秘密往事。

康複生抱拳拱手,畢恭畢敬的說道:“謝大俠請說!康某當洗耳恭聽,您可是敝教的總軍事啊!而我和向兄弟不過是敝教的左右護法而已。”

謝至川紅著眼睛,說道:“梅仲秋之女梅巧倩與石天雨有情。這件事,幾年前可是轟動天下武林的大事。隻是,梅仲秋竊取我的家產,以錢開路,化解了這起事件。

如果我們把梅巧倩抓過來,肯定可以逼石天雨那狗雜碎就範的。這個石天雨像足了他的死鬼老爹石飛揚,很重情重義,必定不會讓梅巧倩慘死在咱們的手上的。”

向玉山翹指讚道:“謝大俠智勇雙全,老夫佩服之至。好!弟兄們掩埋屍體也差不多了。

這等小事,待咱們回到敝教總舵之後,就傳令中原的分舵主麥安翔去辦此事。

抓到梅巧倩,即刻送往涪城。

咱們就以梅巧倩作為人質,逼石天雨當街自儘,以泄謝大俠心頭之恨。”

謝至川卻老謀深遠,說道:“這次,咱們一定要把計劃想的更周詳些,石雄和龔思夢還躲在暗處。明教江南分舵的鐵掌吳忠和鴛鴦刀肖玲玲夫婦,可是實力派,武功非同凡響,還沒找到這對賤夫婦的下落。而明教江南分舵的內訌時而浮出水麵。

時而,卻因為有石天雨那狗雜碎的經費接濟而團結起來。

現在看來,石天雨那狗雜碎比咱們想像中的更狡猾。

唐關、潘棟、陳彪他們幾個潛伏在石天雨身邊,很有可能會被石天雨那狗雜碎發現。”

康複生搖了搖頭,說道:“這個嘛,不可能,因為石天雨不僅重用著唐關、陳彪和潘棟,而且,還要將他的俏丫鬟張慧許配給唐關。這說明,唐關幾個人,是深得石天雨信任的。而且,現在陳彪已經出任安梓縣的主薄,這可是抓治安的要職。若不是得到石天雨信任,陳彪不可能出任此要職。再說,今晨,石天雨在此中了咱們的埋伏,說明唐關還沒有被石天雨發現。”

謝至川點了點頭,想想也是這麼一個道理,便轉身指揮那些掩埋屍體結束的黑衣漢集結,和康複生、向玉山一起,率眾而去。

石天雨施展“淩波微步”逃跑,又施展“飛絮輕煙功”,高空飛翔,穿雲破霧而去,追向戴家的馬隊。彼時,戴家的幾輛馬車因為一群黑衣漢的相互射擊放箭,因為一群黑衣漢相互碰撞,而驚恐的亂蹦亂跳。

戴坤也鑽出馬車廂,幫忙抓著馬韁,掉轉馬頭就跑。

那個時候,那些黑衣漢大亂起來,反而倒是沒有黑衣漢去顧及這些馬車了。

石天雨後發先至,淩空飄身而下,攔停了馬車。

戴坤驚駭地問:“石,石狗,你,你沒事嗎?”

看到石天雨衣衫破碎,人卻好好的,沒傷沒血痕,不由甚是驚愕。

石天雨怒道:“你還稱呼我是石狗崽嗎?我舍命護你一家,你卻仍然如此待我?真不是東西!”

上前分開戴坤,拽出戴如意,伸手往戴如意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

戴坤臉紅耳赤,很不好意思。

戴如意頓時能說話了,激動的擁抱石天雨,顫聲說道:“相公,你沒事?嗬嗬!真好!真神!真了不起!”石天雨伸手摟著戴如意入懷,說道:“我說過,有我在,沒事的。相信我。”

無論如何,還是要爭取戴坤夫婦心軟,爭取能夠娶到戴如意。

戴坤回過神來,怒喝道:“石天雨,你這死盜匪,死騙子,快放開我女兒。我絕對不會把意兒嫁給你的。快放開我女兒,不然,我舉報你是盜匪。哼!”

就是看不得石天雨和戴如意親熱。

戴如意甚是惱怒,卻也俏臉通紅。

怒瞪了戴坤一眼,就摟著石天雨的脖子,就不鬆開石天雨。

韓鳳凰顫抖著爬出馬車,對戴坤說道:“老爺,算了,讓意兒和天雨在一起吧。他們倆挺般配的。而且,剛才,若不是因為有天雨保護咱們,咱們已經死了。”

戴坤頓時瞠目結舌,目瞪口呆,怔怔地望著韓鳳凰。

戴如意也驚呆了,沒想到母親竟然同意自己與石天雨在一起了。

而且,母親對石天雨的稱呼已經變了,已經親切的稱呼石天雨為“天雨”了。

石天雨卻輕輕的分開戴如意,說道:“走吧,去成都,我得趕到成都去沐浴更衣,衣衫都破碎了,得到成都去買件好衣服,然後陪你們拜見呂大人。”

戴坤回過神來,怒喝石天雨:“我們還去成都嗎?還去送死嗎?”

石天雨很憤怒的說道:“送不送死,你心中有數。哼!我能猜出那使木劍的人是謝至川,自然也能猜出另外兩名老漢便是康複生和向玉山,你的老上司。你說,你是不是提前寫信給康複生,讓他們來設伏的?你真卑鄙,我如此誠心待你,你卻總是想著要置我於死地。當年,錦衣衛是如何滅了明教江南分舵的?說啊!你是不是因此事立功到穀香縣去當知縣的?世上最卑鄙無恥的人就是你戴坤了,彆人隻是買官賣官,你卻踩著彆人的屍體往上爬。”

韓鳳凰急急說道:“雨兒,彆說了,讓下人聽到,可不好。”

對石天雨越來越親切了。

稱呼又變了。

戴坤驀然轉身,探手入馬車廂,抓起成名武器九洲銅棍,橫棍一掃,將身旁的馬夫的頭顱擊碎。那馬嚇得驚嘶起來,揚蹄就跑。

石天雨急忙上前,勒停馬車。

戴坤又躍身而起,一棍一個,撲殺那些仆役和丫鬟。

除了戴嶽,其他仆役和丫鬟全部被戴坤握著銅棍擊碎了腦顱。

個個慘死於荒山野嶺之中,皆成了無頭兀屍。

霎時間,戴坤自己也被血水濺得渾身殷紅。

戴如意嚇得連聲驚叫:“爹,不要啊!爹!不要啊!”

但是,遭此驚嚇,卻渾身發抖,動也不能動,雙腿邁不開步子,無法阻攔戴坤的惡行。

戴嶽木然的呆立著,難過的望著眼前的慘劇,沒有出手相阻,沒有言語相勸。

或許,早就預測到戴坤會殺那些仆役丫鬟的了。

戴坤殺人自然是為了滅口。

此時,戴嶽心裡隻有暗讚戴玉環那死丫頭聰明,會早早的辭職而逃。

不然,今天,戴玉環也會如此慘死於荒山野嶺之中。

韓鳳凰顫聲驚叫:“老爺!”

便嚇得眼前一黑,暈倒在地上。

石天雨勒停馬車,急忙大喝:“戴坤,住手!你不能如此草菅人命。住手!”

但是,話猶未了,戴府的仆役和丫鬟已經全部被戴坤撲殺了。

石天雨沒想到戴坤竟然毒到這種程度,不由仰天長歎:“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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