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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洪星氣得渾身發抖,卻是作聲不得。
因為選擇在靜樂城外亂葬崗伏擊石天雨,是洪星的決定。
也是事先派了不少丐幫弟子去偵察過的。
直到伏擊石天雨的前一刻,洪星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妥啊!
偏偏在緊要關頭,衛拉特汗國一幫人就殺了出來。
其實,石天雨和傅瑛的安全,與巴圖銀萍所謂的營救毫無關係。
憑石天雨的高武,無人能伏殺他。
此時,梅仲秋沒有表態什麼。
自宮之後,梅仲秋的聲音變了。
現在隻能啞著聲音說話,很辛苦。
能不說話的,便儘量不說話。
忽有莊丁來報,稱華山派掌門人華天剛到了。
眾人便紛紛出莊,抱拳拱手相迎。
後院裡。
從很多部落引進過來的草草盛開,香氣撲鼻。
梅巧倩在兩名婢女的陪同下,邁步鮮林蔭之中。
走過小橋流水,駐足於一座浩大的假山之前。
梅巧倩看到假山之中的那株迎客鬆,彎彎的枝椏,由此忽然想起三年前,石天雨在麻山山麓營救她的情景。石天雨當時與毀大盜許明勇拚命,讓梅巧倩先逃。
對梅巧倩是何等的關愛啊!
現在,梅巧倩再也找不到如此俊朗又關愛她的人了。
就連梅巧倩的父親梅仲秋,以及那所謂的武林盟主華天剛每次前來議事,都把她當作棋子一般的討論來討論去。
現在,梅巧倩都有些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梅仲秋的親生女兒了。
忽然間,聽到久不見蹤影的石天雨,卻途經狼山,還殺了五義幫的義士,殺了丐幫的長老,殺了什麼武林正派,還勾結外族,危害中原武林,危害中土疆土安全之類的屁話。
梅巧倩的心海驟然泛起陣陣漣漪。
石天雨那張英俊的麵孔不時的浮現在梅巧倩的眼前。
三年前,梅巧倩與石天雨夜上少林,兩人並馬齊驅的浪漫,一路美好的風景,一幕幕的從梅巧倩眼前浮掠而過。
此時,梅巧倩的俏臉上,神情閃爍不定,不時的露出甜甜的微笑。
但是,廳堂裡,一陣亂糟糟的聲音,打斷了梅巧倩思憶的圖畫,讓她甚是心煩。
梅巧倩忽然感覺那些人真無聊。
為了一張子虛烏有的藏寶圖,那些人竟然多年如一日的奔波勞累,到頭來虛度光蔭,白發蒼蒼,什麼事都沒辦成,空歎時光流逝,連媳婦也沒有娶,後繼無人。
眼下,梅仲秋又定下了明年五月在龍泉山莊前庭擺擂台寨並以此比武招親的重大決策。
嗬嗬!!
我梅巧倩是不是永遠都是江湖上的笑話?
像我這樣美貌如、長在錢堆上的姑娘,竟然還要通過比武招親來托付終身大事。
這不是笑話,又是什麼?
梅巧倩神思悠悠的邊走邊想,不知不覺的滑下了傷感的淚水。
此時此刻,梅巧倩又很是懊惱當年自己幼稚無知,竟然被父親洗腦,聽從天下武盟總舵的安排,使用“美人計”去欺騙石天雨。誒,現在倒是自己人財兩空,什麼都不是!真是可憐!
除了自憐自艾,梅巧倩心裡甚是羨慕汪靜!
石天雨的事情,梅巧倩時刻關注,自然知道石天雨和汪靜的幸福生活。
“梅姑娘,想什麼呢?”
就在此時,有人在梅巧倩耳邊低聲問了一句。
梅巧倩慌亂的抹抹淚水,側身顧盼,發現來人卻是劉平。
便急急說道:“劉大俠,您怎麼來此?您不是在前廳裡和家父討論武林重大事宜嗎?”
劉平此時也是兩鬢斑白,滿臉風霜,含笑地說道:“劉某隻是來蹭飯吃的。劉某隻是一介飯桶。什麼都不是。那些重大事項都是由華掌門在把控著呐。”
梅巧倩一怔。
劉平見其淚光盈盈,知道觸動梅巧倩的心事,便又朝兩名婢女揮揮手。
兩名婢女趕緊走遠些。
劉平壓低聲音,說道:“梅姑娘,如若不想繼續成為令尊和華天剛的棋子,可以擇日逃跑。”
說罷,便轉身而去。
“劉大俠,您?”
梅巧倩聞言,心如錘擊。
一陣心疼,一陣震憾,轉身去喊劉平。
但是,劉平已經快步走開。
“擇日逃跑?莊裡高手如雲,盯著我的人不少於一百,我哪裡能逃得出去?”
梅巧倩瞬間又苦思冥想,清淚滑落,黯然神傷。
三年過去了,梅巧倩雖然仍是偶爾淘氣,更多的卻是獨思。
成熟起來了,實在不甘心成為其父以及華天剛手中的棋子。
而且,經常思忖:若是比武招親,招到的卻是一個老頭子,那這輩子當真是生不如死啊!
若是招到一個瘸子,一介蠻夫,我這輩子還活不活?
唉,就這樣吧,按劉平劉大俠的話去辦,儘早逃出家門。
至於明天的事,後天就知道了。
梅巧倩在假山前,怔怔的看著那些奇異的草草。
江湖中人到處設伏,阻攔著石天雨到荊州去救人的進程。
但石天雨攜手群雄,心靈不再孤獨。
也自恃武功高強,仍然勇毅前行。
他們遠離狼山之後。
傅瑛攬著石天雨的手臂,說道:“怎麼辦呀?哪條路都不通啊!咱們去荊州就那麼難嗎?”
石天雨笑道:“找戶農家,先填飽肚皮再說。三國時期,關羽去尋找兄長劉備的下落,可是過五關斬六將,可能我也要如此吧。”
傅瑛笑道:“您好像一點都不愁苦啊!”
石天雨吟道:“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三年前,我已經苦過。所以,現在習慣了。”便使用天遁傳音,通知秦誌光、謝文、虛妄法師和楓葉師太,勒停馬車,先去吃飯。
眾人勒停馬車。
謝文縱身而起,淩空探路。
秦誌光和嘟嘟、哆哆一起走在前麵開路。
虛妄法師和楓葉師太精神抖擻的殿後,感覺極是難得的經曆這些風風雨雨。
這難道不是人生最美的風景嗎?
石天雨牽著傅瑛的手,又從傅瑛腰間拔刀披荊斬棘,走沒有人走過的山路。
走約五六裡路,他們還真找到了一個帶著幾名弟子的老獵戶。
此人身材高大,滿臉紅光。
他的幾名弟子也是如此。
想來均是長期吃山裡的珍禽所至。
秦誌光抱拳拱手,躬身作揖,又掏出一錠足有十兩的銀子,贈予老獵戶,很謙虛地請求乞碗飯吃。老獵戶沒有接那錠銀子,反而笑嗬嗬地請群雄落坐。
但是,他多看了傅瑛幾眼。
也偷偷的瞟了石天雨右手中指上的那枚碩大的鉉鐵戒指一眼。
嘟嘟背著哆哆,遠遠坐著,沒有靠近過來。
它們倆就是這樣。
看到彆人友善的對待自己,友善的對待石天雨,便也友善的對待彆人。
老獵戶的幾名弟子見有客人來了,便拿著弓箭去打獵,以此來招待客人。
幾個人甚是熱情。
傅瑛笑道:“您們聊男人聊的事情,讓嘟嘟陪我去溪澗洗臉。一路都是逃跑,渾身臟兮兮的,累死我了。”言罷,便跑開了,朝嘟嘟招招手。
嘟嘟駝著哆哆,也隨傅瑛跑開了。
但是,傅瑛無意中說漏了嘴。
石天雨心道:傅瑛還是缺少江湖經驗啊!
抬眼望去,卻見老獵戶不時的偷看傅瑛,不由也偷偷的認真打量這老人。
忽然想起殷世海生前說起的五義幫五大高手,不由心念一動,含笑地問:“老人家,您是不是覺得晚輩內子似乎很眼熟?”
老獵戶心頭一震,顫聲問:“您,您內子?”
石天雨想到傅瑛已經說漏了嘴,若是遇到壞人,無非就是再打一場。
思忖至此,便淡然笑道:“不錯!晚輩石天雨,內子傅瑛。我們倆已經成親一陣子了。不過,我們都是苦難人,沒有人作媒,沒有人證婚,沒有擺酒宴,沒有伴郎和伴娘,沒有鮮,沒有迎親,沒有送親。”乾脆就坦誠相告,自信此時武功已經不弱。
而且,還有秦誌光和虛妄法師兩個高武之人相伴。
也有傅瑛、謝文、楓葉師太隨時可以扔出火焰彈。
所以,石天雨此時是有恃無恐。
老獵戶瞬間落淚,指著傅瑛美麗的倩影,顫聲地說道:“瑛兒,她真是瑛兒?我的瑛兒?”
忽然抱頭蹲在地上,像小屁孩那樣的失聲痛哭。
石天雨起身,抱拳拱手,躬身作揖,說道:“老人家,您便是廣陵派傳人、五義幫神箭壇壇主薛臨吧?”這位老人正是薛臨,泣不成聲地說道:“屬下薛臨,參見教主。那瑛兒,可是老夫的親生女兒啊!十七年前,我給官兵到處追殺,所以將女兒送到傅雄那裡寄養。她脖子上有個項圈,項圈有把鎖,鑰匙在老夫這裡,隻有老夫能把那鎖打開。哦,瑛兒右肩膀後還有一顆胎痣。”
說罷,放聲大哭,老淚縱橫,轉身抱拳拱手,向石天雨躬身作揖。
並哭哭啼啼的講述前因後果。
石天雨聞言,心頭巨震,急急扶著薛臨落坐。
從包裹裡拿出傅瑛的那條手帕,為其拭淚。
又感慨地說道:“怪不得呀!上次傅雄害我,傅瑛苦苦哀求並欲為我自刎,傅雄卻一點也不珍惜,原來,傅瑛並非他的親生女兒。”
此時傅瑛梳洗回來,容光煥發,美麗豐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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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聽此言,不由愕然反問:“什麼什麼?”
甚是奇怪。
石天雨急急牽著傅瑛的手,跑進山洞裡。
嘟嘟和哆哆不解,也追著他們倆跑進山洞裡。
石天雨吩咐嘟嘟和哆哆守住洞口,便為傅瑛寬衣解帶。
傅瑛以為石天雨要睡她,羞澀地分開石天雨的手。
又嬌羞地嗔罵道:“喂,您彆神經兮兮的。”
接著,又低聲說道:“不要急嘛。我是您的女人,會讓您睡一輩子的。”
石天雨知道自己心太急了,便趕緊地解釋說:“不是那個意思。那老人是五義幫神箭壇壇主薛臨,他說您才是他的親生女兒,您剛出生那會,他遭朝廷官兵追殺,無奈地將您送給傅雄撫養。他說您身上還有胎痣,有一個項圈,項圈有把鎖,鑰匙在他那裡。我隻是想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傅瑛恍然大悟。
又嬌嗔地說道:“您昨晚不是看過了嗎?”
話是如此,卻羞澀除衣。
果然,傅瑛白皙的脖子上有一個項圈。
後肩膀有一個胎痣。
石天雨細瞧之下,調侃地說道:“快把衣服穿上,不然,我又忍不住了。”
傅瑛羞澀地握拳,擂了石天雨一拳,便趕緊穿好衣服。
兩人牽手出來。
薛臨眼淚汪汪地問:“怎麼樣?對上了嗎?”
他把鑰匙遞與石天雨。
石天雨把鑰匙遞與傅瑛。
傅瑛隻得又跑回山洞裡除衣。
拿鑰匙一開項圈的那把鎖,果然把鎖打開了。
刹那間,激動無比,心酸無比。
想想那天石天雨“中毒”倒地,自己苦苦哀求傅雄賜予解藥,營救石天雨,並握刀以死相脅。
但是,傅雄不為所動,並說女兒算什麼,有子足矣。
現今想來,原因在此。
不由“嗚”的一聲,掩臉哭泣。
邊哭邊取下項圈,穿上衣服,又跑了出來。
一把跪在薛臨跟前,泣聲說道:“爹,女兒不孝,一直認賊為父。女兒給您磕頭了。”
薛臨落淚如雨,泣不成聲地勸說:“不不不,感謝傅雄十七年的養育之恩。彆磕,彆磕,把頭磕破了,乖女就難看了,教主會嫌棄你的。”
又扶起了傅瑛,又驀然抱著傅瑛。
父女倆抱頭痛哭。
群雄瞬間也是淚濕衣衫,天意弄人啊!
世事難料啊!
但盼薛臨能如傅瑛一般,真心待我們。
群雄感慨萬千,卻不敢再往下想。
薛臨哭了一會,便分開傅瑛,見女兒哭成了淚人,便抹抹淚水,又用衣袖為傅瑛拭淚,勸說幾句:“乖女,好啦!今天,老夫終於見到陽光了。好,好啊!老夫陪你們再闖江湖。老夫的弓箭已經多年不用了。那可是五百石的硬弓啊。”
忽然跑進山洞裡,拿出一張弓和一個箭壺出來。
石天雨抹淚,接過弓箭,取箭一枝,張弓搭箭。
弓如滿月,箭如流星。
“嗖!”
那箭百步穿楊,連穿三十餘株大樹,方才跌落在地上。
“好箭法!”
“厲害!”
“不愧是我們的教主!”
群雄和傅瑛均是拍手叫好,連聲稱讚。
石天雨放下弓箭,驟然下跪於薛臨跟前,說道:“嶽父在上,小婿給您磕頭了。”
說罷,不待薛臨反應過來,便給薛臨磕了三個響頭。
薛臨扶起石天雨,望著他紅腫的額頭,甚是憐憫地說道:“哎喲,教,教主,賢,賢婿,不要,彆把頭給磕破了,難看。”
石天雨側身之時,卻看到傅瑛淚中泛笑,滿臉喜氣,紅暈一圈一圈的,嬌豔無比。
傅瑛是親人相認,又得夫如此,人生彆無所求了。
“師父,有山兔!”
此時,幾名壯漢打獵回來,遠遠大喊大叫,均是舉起了山兔和狐狸。
薛臨抹抹老淚,顫聲指令幾名弟子去做飯:“好!快去做飯,吃飽飯,我們一起上路。”
“好呐!”
眾弟子趕緊跑進廚房去了。
傅瑛說道:“我也去幫忙!”
便跑去幫忙做飯了。
雖然父女相認,但是,傅瑛想起龔平和傅雄暗中下毒,欲要毒殺石天雨的情景,至今心有餘悸。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現在,石天雨才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傅瑛得保護好石天雨的安全。
薛臨見狀,歎了一口氣,說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石天雨心念一動,說道:“嶽父,請坐。”
說罷,便首先落坐。
薛臨拿來水壺,用竹筒盛水,自己先喝一口,然後遞與石天雨。
那樣子,氣呼呼的。
因為怕石天雨懷疑水裡是不是有毒?
石天雨接過,喝了一口水,放下竹筒,說道:“嶽父,彆怪傅瑛,哦,應該叫薛瑛了。”
薛臨感觸地說道:“就叫傅瑛吧。畢竟是傅雄養大她的。養育之恩,重如泰山啊!”
石天雨又不解地問:“這麼多年來,您一直沒和傅雄、龔平聯絡嗎?您和龔平住的很近啊!而且,傅雄每次押鏢,路過附近,都會到龔平那裡相聚一次。”
薛臨感慨地說道:“賢婿啊,且聽老夫給你說說詳情。”
隨即,他道出了往事。
這麼多年來,老夫有偷偷的去瞧過她們一家子的。
傅雄夫婦以及雁門鏢局的人都對傅瑛甚是疼愛。
傅雄每次出門押鏢,都帶上傅瑛。
隻可惜,傅雄一直為財所迷,被人利用。
五義幫被滅。
老夫傷好之後,暗中調查,發現原來是傅雄被梅仲秋策反。
他們二人串通,敝幫才有此劫啊!
但是,當時,老夫已將女兒送給他撫養多年了。
老夫多次想去相認,可老夫沒有傅雄的財勢。
想想女兒是傅雄養大的,又有好生活,還生活在城裡,故此忍住了。
還是讓女兒在城裡生活的好,能念書,能習武,能彈琴,能歌舞。
老夫期望瑛兒將來能嫁一個好人家。
賢婿,伱想想,這山村荒野,誰能給她好生活呀?
靠打獵為生,也就是我們這些無能的臭男人過的小日子,虛度光陰而已。
可憐天下父母心。
將來,你們有孩子了,會懂的。
老夫所處的地方,還是龔平為我所找。
但是,龔平仍然乾著盜墓的齷齪事。
這刨彆人家祖墳的缺德事,老夫不參與,為此與他翻臉。
龔平也知道老夫瞧不起他。
所以,漸漸的,龔平便與老夫斷了往來。
每次傅雄押鏢路過,與龔平聚聚。
老夫也有去偷看,偷看瑛兒天真可愛,老夫心慰亦難過。
每次偷看之後,老夫都會患病。
患的是心病呀!
女兒是父親的心頭肉,可老夫的女兒卻是他人撫養成人的。
賢婿,你中毒出事那天,老夫也有去偷看過。
本來,老夫也將出手相救。
但是,你忽然醒來,讓老夫十分欣慰。
而瑛兒鐘情於你,老夫也是百感交集。
但是,你當時忽略了一人。
此人的江湖外號是“百變狐狸”,名叫萬小鬆,乃是當今兵部侍郎萬元康之侄,輕功甚好,善易容,世人少有能與之匹敵的。
龔平派弟子引開你的狼犬,其弟子卻被萬小鬆所殺。
否則,以你那條狼犬的腳力和速度,龔平弟子豈能逃脫?
那是萬小鬆熟知傅雄和龔平的奸計之後,故意喬扮成龔平弟子。
其外號是“百變狐狸”,喬裝易容,無人能比。
也是這個萬小鬆裝死,然後趁你不備,把傅忠劫走,交與巴圖銀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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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雄之妻傅氏,也是萬小鬆所劫,交與巴圖銀萍的。
此事肯定有陰謀。
石天雨聽得驚心動魄。
顫聲地問:“之後數天,您一直跟著我?”
薛臨點了點頭,抹抹濁淚,又說道:“老夫不蠢,知道你肯定會去傅家的。
所以,老夫去傅家附近等你。然後跟蹤你住店,又看到你真心對待瑛兒,她當時都瘋了,你也不離不棄,如父似母一般地照顧她,所以,老夫放心了。
這些天,老夫一直關注你的消息。
哦,對了,龍泉山莊要借比武招親,推遲天下武盟選舉盟主大會。
並借此機會,號令天下武林,繼續圍殺你和林銳之,抓捕你和林銳之。
他們不獲藏寶圖,誓不罷休啊!”
一邊說,一邊滴淚。
有時難過異常,有時激動無比。
石天雨感慨地說道:“小婿明白了。不過,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明教藏寶圖之事,本乃是子虛烏有之事。事情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有人在我背部刺繡一幅藏寶圖,原本就是一個巨大的陰謀,隻是暫時還不知道這到底是誰挖的一個陷阱。”
薛臨也感慨地說道:“賢婿啊!你可千萬彆為外賊妖女所迷。大明立國二百多年,不是可以輕易的改朝換代的。賢婿,千萬彆與外賊勾結。人生一世,平安是福。一旦狼煙起,慘受其害的終究是咱們老百姓,得益的卻是一家一姓之人。若是舉事失敗,終究會身敗名裂的。”
石天雨邊聽邊拿過樹枝條,低頭畫圈,久久無語。
薛臨見狀,又說道:“萬小鬆已經奉巴圖銀萍之命,潛藏江湖,放出風聲,稱你要去荊州救人。江湖中人聞風而動,紛紛前往荊州潛伏,隻等你落入天羅地網。”
又含笑地說道:“賢婿啊,不如老夫陪你去山海關找熊廷弼大人,老夫與熊大人可是至交,老夫請熊大人舉薦你從軍,熊大人必定同意接納。
由小兵當起,憑你文韜武略,未來必成大將軍,威風杠杠的。”
石天雨斬釘截鐵地說道:“此事以後再議。當前,無論如何,我也要去荊州救人。嶽父,您既為內子之父,小小心意,請笑納。”
說罷,從腰間的鹿皮袋裡拿出四隻金元寶,遞與薛臨。
薛臨用手推回去了,笑道:“今日,老夫既然與爾等相認,你又是去荊州救人之意已決。所以,老夫自當陪爾等去荊州救人。老夫一把年紀了,還要錢乾什麼?”
石天雨滑稽地笑道:“您真不要?那我放回去嘍。”
薛臨頓時仰天大笑,都笑出眼淚來了。
傅瑛從山洞裡出來,端來數筒竹筒飯,見狀笑問:“笑什麼呢?這麼好笑?開飯嘍,嘗嘗我親手做的飯菜。”
石天雨將四隻金元寶塞到薛臨懷裡,便起身來到餐桌前落坐,聞了聞,說道:“真香!真是您親手做的?”隨即挾起一塊兔肉就吃。
細嚼之下,真是回味無窮,便又拿起筷子吃飯。
傅瑛甜笑出聲,嗔罵道:“您呀,真沒禮貌。老人家還沒坐過來,您就挾菜吃了。”
石天雨笑道:“我可是教主。我想吃就吃。”
傅瑛又樂了,嗔罵道:“嗬嗬!您這叫強辭奪理!誰認您是教主啊!在我心裡,您隻是我的相公,是我永遠的飯票。”
雖然斥責丈夫強辭奪理,卻又拿起筷子給石天雨挾了好幾塊兔肉和狐狸肉。
薛臨過來坐下,含笑地說道:“瑛兒,你真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啊!唉,女人都這樣,最心疼的人,還是她的男人。”
傅瑛俏臉通紅,卻也強辭奪理,說道:“您們天天在山裡吃這些山珍,早就膩了。女兒也是怕待會剩飯剩菜多,浪費大。”
罵彆人強辭奪理,自己卻也強辭奪理。
薛臨與群雄以及剛剛又端飯端菜出來的幾名大漢,都大笑起來。
眾人隨即圍坐一起,挾菜吃飯。
石天雨狼吞虎咽,最先最快的吃飽了。
接著,打開腰間的鹿皮袋包裹,把全部金元寶和銀錠拿出來,放到桌子上,說道:“嶽父,這些錢,您們留著。瑛兒留在這裡,安全!待會,我們幾個上路,等到荊州救人之後,我再來接您們,然後一起去京都安家。”
傅瑛聞言,刹那間眼淚汪汪,難過地質問:“什麼?您要拋棄我?”
薛臨說道:“我們是一家人,一起上路。就算要死,也要死在一塊。”
說罷,便放下碗筷。
他的弟子也都放下碗筷,均是怔怔地望著石天雨。
石天雨含笑地說道:“急什麼呀?江湖中人和外賊到處設伏,我和秦右使、虛妄法師、謝蝠王容易闖過去。又不是不回來。我還怕沒有媳婦呐!”
說罷,便趕緊伸手為傅瑛拭淚,又摟她入懷。
薛臨從地上拿起弓箭,說道:“彆怕了,我可是神箭手。我的幾位徒弟,箭法也不差。還是一起闖。而且,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打出明教的旗號。讓明教重新在江湖上杠杠的。屆時,散落在各地的五義幫弟子,就會找來。今晚就滅了名劍山莊。”
傅瑛分開石天雨,堅毅地說道:“對!就這麼定了。”
說罷,伸手握拳,又高舉拳頭。
石天雨見狀,便說道:“那好吧!就這麼定了。”
又側頭對謝文說道:“謝蝠王,勞煩您,現在去偵察一下名劍山莊!”
“諾!”謝文抱拳拱手,躬身應令。
然後,雙足一點,身子騰空而起,飄飛而去。
薛臨笑道:“華天剛這幾年,打著天下武林盟主的旗號,又暗中與朝廷勾結,與梅仲秋交往甚密,撈了不少錢。咱們把華天剛的錢劫走,氣死他。
然後,把部分錢分給這四周的老百姓,留部分錢重建咱們的總舵。
剛才,老夫看到華天剛領著他的兩個兒子,去龍泉山莊了。
今晚,他必醉於龍泉山莊。
今夜動手,時機正好。
名劍山莊若是出事,江湖中人必定集聚於此。
其他路上便無人設伏了。
這一招叫作調虎離山之計。”
“好!好啊!太好了!”
群雄均是拍手叫好。
石天雨也暗暗叫絕。
傅瑛急急又問石天雨:“戰略家,我爹的計策如何?”
群雄被逗得大笑起來。
石天雨笑道:“嶽父的計策太好了!我曾在龍泉山莊作客,與梅仲秋和華天剛有過幾次接觸。現在,華天剛剛攔截我等,便又去了龍泉山莊,而不是梅仲秋來見他。這說明,天下武盟實際上是梅仲秋所控製的。”
眾人聽到此,均是點了點頭。
石天雨又笑道:“我們動名劍山莊,恐怕不會讓梅仲秋心疼。所以,我們要動,就動龍泉山莊。隻要動了龍泉山莊,而且,華天剛就不敢離開龍泉山莊,得陪著梅仲秋。那麼,路上想伏擊咱們的人,就會離崗,天下武林中人就會去慰問和看望梅仲秋。當然,咱們不是去劫財,而是去劫人。”
“劫人?”
“劫梅仲秋?”
眾人紛紛愕然反問。
石天雨笑道:“劫梅仲秋之女梅巧倩吧,而且,就打著毀大盜許明勇的名堂去劫。劫到人了,送到名劍山莊去。如此而為,名劍山莊也就名聲不好,梅仲秋與華天剛也會分裂,天下武林隨此二人鬨翻,也會分化,更會為我所用。
屆時,那個名為比武招親、實為聲討我的天下武林大會,就開不了。
另外,天下武林中人又會聲討和追剿許明勇,迫使許明勇顯身。
我也可以趁機誅殺許明勇,拿其人頭,祭典恩師殷世海在天之靈。
這一招叫作一石六鳥之計!”
“嘩!妙計!妙計!”
“好啊!太好了!”
“啪啪!”
群雄拍手叫好,又都捧腹大笑起來,均是暗暗感覺石天雨的計策遠比薛臨的計策要高明許多,也紛紛暗讚石天雨不愧是威震遼西的名將。
隻是,薛臨乃是石天雨的嶽父,眾人不敢當麵說石天雨的計策好過薛臨的計策。
石天雨擺擺手,待眾人安靜下來,又說道:“現在,我們需要一些快馬,還要鑄一把青銅刀,由我今晚去蒙麵喬扮許明勇。你們先潛伏到名劍山莊。反正現在無論是官兵或是武林中人,到處設伏,我一時半會也去不了荊州救人。
鑄刀嘛,得慢慢鑄,今天隻有半天,可能鑄不了。哦,對了,鑄刀的時候,若是沒有銅,表麵鍍銅也可以,反正可以冒充毀大盜許明勇的青銅寶刀便行。哦,對了,還要記住,這把刀得重達一百零八斤。因為恩師生前說過,那青銅寶刀重達一百零八斤。”
薛臨笑道:“好的,賢婿!你和瑛兒在此好好歇息。
老夫見過許明勇,見過他用過青銅寶刀,老夫還與殷世海一起合圍過他,隻是當時此賊背著迷香而戰,把我們迷倒了,又給他逃走了。走,徒兒們,咱們拿些山禽到城裡去賣,等天黑了,就買好馬,鑄好刀。”
於是,眾人暫時分開。
薛臨將那些金元寶全部遞還給石天雨,拿起那些銀子就走。
看到薛臨走遠。
傅瑛低聲說道:“相公,您說,薛臨說的是不是真話?他是不是我親爹?會不會又像傅雄那般害您?我真的好擔心哦。”
群雄均是怔怔地望著傅瑛,也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曆經風險,群雄都特彆小心翼翼的。
石天雨伸手摟傅瑛入懷,笑道:“我知道您的擔心。
所以,剛才,我隻吃您挾給我的飯菜。其他的飯菜,我沒有動。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察其言,觀其行吧。
若然薛臨要害我,遲早會露出馬腳的。”
傅瑛躺在石天雨懷中,忽然陣陣發抖,顫聲地說道:“我好怕。我真的好怕。防不勝防啊!若是他們真把您害了,我豈不是孤苦伶仃一生?那還活著有什麼意義?”
石天雨伸手,輕拍其背,笑道:“生活其實很簡單,過了今天就是明天。夫人,不要為舊的悲傷,浪費新的眼淚。”
傅瑛及群雄都點了點頭。
然後各自去歇息。
翌日上午,群雄醒來,聚在一起。
石天雨吩咐楓葉和傅瑛領著嘟嘟和哆哆去周邊搜索一下。
看看有沒有什麼人埋伏或是竊聽。
然後,招手讓秦誌光和虛妄法師靠近過來,低聲吩咐如此如此。
秦誌光和虛妄法師頻頻點頭。
接著,秦誌光和虛妄法師去做早餐。
飯後,繼續躺在各自的茅屋裡睡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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