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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傅瑛點了點頭,心疼其父,柔聲地說道:“爹,您眯會。您肯定很累了。那些外賊真狠毒,竟然準備了數套方案來實施忽然襲擊咱們的鏢車。誒!現在遼東將士們那些打仗要用的神器毀壞了,我們真不知道如何是好?罪孽呀!”
如此勸說父親,卻因年少,不免多嘴。
這話卻戳疼了傅雄的痛處。
刹那間,傅雄全身搖晃,心疼如絞,老淚縱橫,哽咽地說道:“雁門鏢局完了,爹的十幾位鏢師兄弟全部陣亡,爹對不起他們啊!他們可是連個全屍也沒有啊!
爹如何向他們的家眷交差?誒!真是無顏麵對那些弟妹!
爹又如何向熊大人交差呀?丟了這趟鏢,那可是滅門的死罪啊!六門紅衣大炮,十二箱彈藥,那可是朝廷費巨資,托人從海外購置回來的,多不容易呀!
又因扶桑派出大量的船隻攔截海運,並與鐵扇幫、鹽幫、漕幫勾結,為此,朝廷才托咱們鏢局走陸路押運,滿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但哪料想到仍然被人盯上了。
這說明,當今亂世,不少匪幫隻貪錢財,而不顧中土利益和我大明天下疆土安全呀!”
說著說著,大哭起來,甚是傷感。
傅瑛這才想起那十幾具屍體,也哭泣起來,血淚控訴說:“咱們鏢局還要費巨額的憮恤金呐!就咱們家那點家產,哪能賠得起十幾位叔叔兄長的性命?”
父女倆抱頭痛哭,如同淚人一般,非常淒慘。
能想像到他們有多慘,他們便有多慘。
光是憮恤金的壓力便可想而知。
另一邊,老郎中手腳麻利地為傅忠續好了骨,又給石天雨準備了一些消腫藥粉、止疼藥丸。
因為傅忠蘇醒之後,肯定全身會很痛,會大喊大叫的。
石天雨又從腰間的鹿皮袋裡掏出一隻金元寶,遞與老郎中,說道:“老前輩,可有馬車?”
傅瑛看石天雨出手就是金元寶,不由瞠目結舌。
石天雨這份大氣,總是令人無法忘卻。
他的人生格言:錢就是用來的,存起來的叫作廢銅爛鐵。
把錢出去了,人氣也聚起來了。
老郎中點了點頭,說道:“有,在後院呐。您們今晚也必須儘快離開此地。不然,官兵明天來追查,老夫可不好交待。這年頭,哪都不討好啊!”
老婦人從石天雨手中又取過那金元寶,藏在她的懷兜裡,歡天喜地的說道:“小夥子,跟老身到後院去取馬車吧,那輛馬車就送給您了。”
實際上,以石天雨給她的那隻金元寶,在她家裡拿走什麼都可以了。
不過,石天雨平生就同情老百姓,無條件支持老百姓。
這份同情心是天生的。
石天雨喊了一句:“傅老英雄,晚輩去取馬車,您們父女倆準備一下,待會就走。”
他又抱拳拱手,躬身作揖,恭請老婦人施舍幾床被,以便墊被給傅忠躺著。
免得馬車奔跑,震蕩到傅忠的斷骨。
傅雄父女聞聲止哭,見狀又都心頭感動無比:石天雨謀事真是太周到了,竟能如此為傅忠著想,人品難得啊!
石天雨了大價錢,老婦人自然什麼都答應。
於是,石天雨就隨老婦人到後院去取馬車。
當他駕著馬車過來,傅瑛已經背著傅忠從內室裡出來了,並小心翼翼地將兄長放在馬車裡,輕輕的為兄長拉過被子蓋上。
甚是溫柔,甚是細心。
石天雨跳下馬車,跑進室內,抱起傅雄出來,也將傅雄平放進馬車裡。
傅瑛又拉過另一床被子,為父親蓋好。
老郎中夫婦朝石天雨揮揮手,又一起努力,把倒塌的門板扶起來,關上大門,吹熄了燈火,很是謹慎小心。
傅瑛照顧好父兄躺下,鑽出馬車,對石天雨說道:“教主,您來駕馬車吧,我和您的狗走路步行吧,反正馬車也不能快跑,否則,會顛簸的很厲害的,會影響我爹和我大哥休息安養的。”
黑夜裡,明眸皓齒,淚光盈盈,楚楚動人。
但是,她性格很溫柔,很體貼,很會照顧人,很有孝心。
不如梅巧倩美貌。
但是,遠比梅巧倩溫柔乖巧,善解人意。
石天雨遂對傅瑛好感起來,笑道:“妹子,您很有孝心,很讓石某感動。
嗬嗬,我是男兒身,豈會讓您一個小姑娘受苦?您駕車吧。
我和嘟嘟、哆哆苦慣了,我和它們走路吧。而且,我有急事要辦,我得進京念書,咱們得分開了,您好好的照顧令尊和兄長。哦,小小心意,請收下。”
又從鹿皮袋裡掏出兩隻金元寶和兩大錠銀子塞給傅瑛。
但也不能給傅瑛太多的錢。
免得傅家懷疑他已經挖出了明教的寶藏。
之前,傅氏父女倆已經議論過石天雨的真實身份。
也議論過石天雨當明教的教主的合法性。
傅瑛現在也急需要錢,但是,又甚是不好意思,俏臉瞬間泛紅,尷尬地說道:“這,這怎麼好意思呢?承蒙您相助營救,還要拿您的錢。這!”
石天雨含笑說道:“都是武林同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換作我落難,您也會出手相救的,對吧?好了,把錢收下吧,您還得憮恤鏢局的兄弟家眷呐!人生路上,我有很多的困難,但是,您也有很多的困難。相互幫襯吧!好了,路上注意安全。”
說罷,便和嘟嘟、哆哆在前走路,漸漸的加快步伐,消失於夜幕下了。
傅雄父女,登時都十分的感動。
皆是怔怔地望著石天雨消失於夜幕中。
過了好一會,傅瑛躍上馬車,駕車慢行。
不過,傅瑛也在回味著石天雨的話語的內涵。
駕著馬車,奔跑一會。
傅瑛感覺到石天雨已經不再當傅氏一家三口是明教的人,不再是天鷹教的人。
石天雨與傅氏之家,已經演變成了普通的武林同道的關係了。
怎麼回事?
傅瑛一時想不明白。
她不知道的是,石天雨偷聽到了他們父女倆的對話,對傅氏父女倆已經有些寒心。
馬車內。
傅忠剛剛蘇醒過來,艱難地說道:“那是誰呀?是他救了咱們一家嗎?其他叔伯兄弟呢?”
傅雄無法解釋,一時也解釋不清楚,艱難地說道:“先睡會吧,等您傷好了告訴您。什麼也彆問了。回家要緊,帶您老娘走。不然,我們全家會有滅門之災。”
又讓傅忠趕緊服用止痛丸。
傅瑛勒馬停下,趕緊取出水壺,幫助傅忠用水服下止痛丸。
傅忠老實厚道,聞言之後,不敢再吭聲了。
傅瑛策馬而去。
馬車也很快消失於夜幕下了。
石天雨走了一會,正想從係統空間儲物櫃裡拽出爪黃飛電。
秦誌光卻忽然從樹林裡閃身而出,說道:“教主,對不起!屬下實在不放心您,所以,沒遠走,又聽到爆炸聲響,故此,又到回來找您。”
石天雨笑道:“好啊!這樣,咱們倆路上也有個伴。”
秦誌光不解地問道:“教主,公孫獅王現在落難,屬下冒昧地問一句,您好像並不焦急去營救他呀?教主,屬下說句不尊敬的話,您如此作為,會讓弟兄們寒心的。”
石天雨含笑地說道:“我焦什麼急呀?
首先,公孫獅王落難,是因為我們的內部出現了叛徒。
不然,誰知道我們在荊州秘密建立分舵呢?
其他地方的分舵也沒有人出賣呀!
為什麼在荊州建立秘密分舵的時候,就出事了呢?
是楊左使有問題?
還是公孫獅王有問題?
又或是他們發展的教徒有問題?
其次,就算我們內部沒有出現叛徒,天元寺把公孫獅王請過去,也不會為難公孫獅王,肯定會好吃好喝的招待他。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公孫獅王的身體現在已經增重了十幾斤了。
再次,如果天元寺把公孫獅王折磨死了,拿什麼來威脅我?
他們抓捕公孫獅王,原本就是一個陷阱,目的是誘我出現。
對他們而言,我才是最有價值的。
天元寺的目標是我,而不是我們明教的任何其他人。
天元寺不就是想剝我的皮,拿到我背部上的藏寶圖嗎?不就是因為想發大財嗎?在沒有拿到我的藏寶圖之前,他們是不會隨便殺我麾下之人的。
所以,咱們慢慢走,好好的逛逛好山好水。
以後,我當官了,就沒有這閒功夫陪您遊山玩水了。
我得贏取民心,我得為百姓辦些實事,改善他們的生活。
所以,以後,我會把滿門心思都放在謀事上,放在百姓的利益上。
就像我之前在遼西一樣。”
秦誌光“哦”了一聲,恍然大悟地說道:“原來一切情況都在教主的掌控之中。
教主,您雖然是晚輩,但是,您胸有雄兵百萬呀!
尤其是對於人性的分析,您掌握的十分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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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對您真的十分佩服。
以前,屬下僅僅是佩服教主耍手段,武功好。
現在看來,教主也不是不學無術呀!
教主學到的知識才是最實用的。”
石天雨也不謙虛,邊走邊說道:“這與我的經曆有關。
您想想,我們家的管家石三,跟著我父親多少年了?
最後竟然是我們石家的叛徒。
他不就是為了利益嗎?
以前,我也救過晉遠鏢局的呂氏兄妹。
但是,他們一聽我是石天雨,忽然就疏遠我了。
我屢次放過地獄門的馮金珠、龍淵潭的諸水龍。
但他們倆從來就沒有停止過對我的追殺。
我救過梅巧倩,她卻以嫁給我為名義,趁我熟睡的時候,臨摹我背部上的藏寶圖。
現在,大明朝廷有難,麵臨著諸多部落的夾擊,麵對金人的強勢崛起和強悍進攻,疆土有被再裂去的危險。但是,鐵扇幫、中原漕幫、鹽幫卻與扶桑等外賊勾結,謀奪我大明利益。
說白了,說通俗些,不就是為了錢嗎?
以前,我們大唐強盛的時候,萬國來朝。
現在,大明有難,四周的小國和部落紛紛借這個機會獨立或趁機和努爾哈赤聯盟侵我疆土。
這不都是人性嗎?
您有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一句話?
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仇人,永恒不變的隻是利益。
打天下的時候,大家團結一心,坐天下的時候,就謀分利益。
聽說過杯酒釋兵權嗎?
宋太祖因此重文輕武,結果呢?
宋國對周邊部落和小國都稱臣納貢。
朱重八得天下之後,不也大肆殺戮功臣嗎?
很多武林中人屢次暗殺我,我也屢次放過他們。
但他們仍然還是想繼續暗殺我,剝我的皮,拿到我身上的藏寶圖。
這不都是人性嗎?
因為他們總想著發大財,認為拿到藏寶圖,就能發大財,其他的什麼都不是事。”
秦誌光都聽入迷了,久久沒有回過神來了,久久沒有吭聲,似乎盼著石天雨繼續說下去,還不知不覺的停下了腳步。
石天雨也停下腳步,含笑說道:“怎麼啦?”
秦誌光回過神來,抱拳拱手,躬身說道:“屬下還想聽教主繼續分析人性。”
石天雨又含笑地說道:“現在,明教沒有光明右使,您來當光明右使吧。”
適時的拉攏人心。
秦誌光頓時激動萬分,熱淚盈眶,感動地躬身說道:“謝謝教主提攜之恩!屬下永遠忠於明教,忠於教主。”石天雨正要說什麼。
汪!汪汪!
此時,嘟嘟和哆哆同時吠叫起來。
一輛馬車,由遠而近奔馳而來。
石天雨和秦誌光轉身而立,發現卻是傅瑛駕著馬車而來。
不由異口同聲地問道:“傅姑娘,您怎麼跟著我們?”
傅瑛勒馬停下,又跳下馬車,欠欠身,對石天雨說道:“教主,沒有您的保護,我們回不了家。我一介女子,如何能保護得了我父親和我哥哥?恐怕您剛才所贈送給我的這些錢,我也保護不了。”
說罷,還掏出了石天雨贈送給她的兩隻金元寶和兩錠大銀子。
秦誌光見狀,便勸說石天雨:“教主,既然您剛才也分析過了公孫獅王之事,那不如先送傅姑娘回家吧。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此時,天已朦朦亮。
秋霜濃露,四周霧氣籠罩。
晨風吹拂,金黃的葉子從樹上落下,似是蝴蝶翩翩起舞。
石天雨點了點頭,便問傅瑛:“傅姑娘,您們家在這一帶可有親戚?
您說的也對,外賊昨夜沒有完全得手,恐怕會對令堂不利。
而且,您們丟了這趟非同尋常的鏢,朝廷肯定會追責。
現在令尊有傷,您們也走不快。
如果您們附近有親戚,可暫且將令尊藏在親戚家裡,我和前神劍山莊的這位秦總管、天下武盟總舵的聯絡人秦誌光秦大俠送您們回老家,將令堂接走。”
此言一出,傅家三口瞬間感動落淚。
傅雄急急強撐起身,伸手掀開馬車簾,哽咽地說道:“有有有。教主,敝教掘道壇壇主龔平就住在狼山腳下,咱們去找他。然後,您和瑛兒快馬回河套,接瑛兒的娘親到狼山腳下來。多謝教主!實在不好意思,勞煩教主您了。”
語氣恭敬了許多。
至於心裡是否真的承認石天雨為明教的教主,恐怕也隻有傅雄心裡自己才清楚。
石天雨聞言一怔,反問一句:“狼山?”
有些不情願了。
因為龍泉山莊就在狼山附近。
石天雨實在不想去狼山。
萬一遇見了龍泉山莊的人呢?
萬一遇見了梅巧倩呢?
不尷尬嗎?
傅瑛是一位很善解人意的姑娘,趕緊躬身說道:“教主,對不起!
屬下知道,教主和龍泉山莊有些不愉快。
但梅姑娘也吃了大虧,到現在也沒嫁出去。
所以,如果遇上了,教主也可以借此機會安慰她。
聽說林銳之及其父親經常襲擊龍泉山莊,銘翰、胡裡曉、劉平等諸位前輩皆被林氏父子所傷。梅姑娘的日子過的也很危險。
無論如何,教主與梅姑娘都曾有一段非常美好的人生旅程,不是想忘記就可以忘記的。
對不起!說這些話,屬下實在太冒昧了。
但是,屬下眼前確實非常困難。
尤其是我父兄的安全排在第一位。
沒有您的護佑,屬下真的回不了家。”
石天雨心念一動,便說道:“那好吧,勞煩您駕車在前。稍晚些,我們會再買一輛馬車。請!”
傅瑛點了點頭,又朝石天雨欠欠身,說道:“謝謝教主!”隨即跳上馬車。
傅雄也感動地說道:“教主切莫客氣。屬下養好傷後,定當替教主聚攏舊部,重振明教雄風。哦,教主,近期可有什麼要事要辦?”
傅瑛駕著馬車緩行。
石天雨和秦誌光也不緊不慢的相隨。
傅瑛是走鏢人,熟悉路,駕著馬車繞道小鎮背後而過。
石天雨說道:“我沒有什麼要事,就是進京念書。龔老前輩現在如何營生?生活可有困難?身邊還有多少人?”
傅雄說道:“龔平賢弟武功平平,原是盜墓賊出身,某次失手,被官府抓捕,是殷教主救出他的。不然,龔賢弟早已經身首異處了。
後來,殷教主失蹤,遊冰那死鬼宴請我等,勸說我們加入飛鷹幫,但給我們喝的卻是毒酒。
幸好我等都是習武之人,沾酒之後,發覺不對勁,即時殺出飛鷹幫,事後各自服食本門解藥排毒,但是,每個人的家產都沒了。
龔賢弟也不會其他營生,隻能和部分兄弟重操舊業,仍以掘墓為生。
老夫每次押鏢,若是經過中原一帶,必定到狼山去拜會他。”
傅瑛聽到此,罵了一句:“遊冰真不是東西!活該被人宰了。”
石天雨卻是心頭一疼。
因為瞬間想起了魏雪妍。
石天雨在江湖上扛著殺遊冰的罪名,便是拜魏雪妍所賜。
傅瑛又善解人意地說道:“教主,您來駕車,我走一會。”
似乎是怕石天雨和秦誌光累著了。
石天雨回過神來,含笑地說道:“前麵肯定還會有小鎮,那就一起坐馬車吧,到了前麵的小鎮,再買一輛馬車。”說罷,雙手一攬,將傅瑛摟入懷中。
傅瑛本能地羞澀的伸手去推石天雨,但覺身子已經飄飛而起,並即時落在了馬車上。
石天雨將傅瑛抱到其父身旁,側身抓過韁繩,驅馬前行。
嘟嘟和哆哆便伴著馬車跑。
傅瑛再要說什麼。
傅雄已經伸手捂其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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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倆也就沒再吭聲了。
秦誌光說道:“教主,我到前麵小鎮買輛馬車等您。”
說罷,縱身一躍,飛身而去。
圓滑之人,較為機靈。
秦誌光甚是識趣,也早已經過了石天雨那種情竇初開的年紀。
他比石天雨大二十多歲呐!
半個時辰後,石天雨駕著馬車來到另一個小鎮。
秦誌光也已經買好和安裝好新的馬車在等候石天雨了。
石天雨便飄身至秦誌光的馬車上,在前開路。
傅瑛駕著馬車,安心的尾隨。
經過一個晝夜的急趕路,已經到達狼山。
晨曦初顯。
雄險奇偉,風景秀麗的狼山,就呈現在石天雨等人的麵前。
山路崎嶇,馬車行不通。
此時,秦誌光勒馬停下。
石天雨從前麵的馬車車廂裡跳出來,對後麵的傅瑛說道:“傅姑娘,待會,我讓嘟嘟陪您去找一家農戶,把馬車暫時寄托在農戶家裡,我抱令兄、秦大俠背令尊去找龔老前輩。
嘟嘟能聞出我的氣味,我走過的路,它能找到。”
說罷,先下了馬車,伸手去抱傅忠下車。
秦誌光也將馬車的韁繩套在嘟嘟的左爪上。
傅瑛甚是感動,熱淚打濕了眼簾,說道:“教主,彆叫我傅姑娘好嗎?您要願意,叫我一聲妹子吧。我今年十七歲了。”或許是真被的石天雨和秦誌光的護駕感動了,稱呼都不一樣了。
石天雨放下傅忠,笑道:“好啊!妹子!”
傅瑛即時梨帶雨,燦爛而笑:“嗬嗬!”
石天雨又側頭對傅瑛說道:“妹子,拿衣服罩住嘟嘟。它的樣子有點奇特,怕它嚇到彆人。您們倆去藏馬車吧,有需之時備用,給農戶一點銀子。您身上有些碎銀子吧?”
傅瑛見石天雨稱呼她為妹子,樂得又蹦又跳,笑容燦爛無比地說道:“嗬嗬,好!有些碎銀子。”石天雨點了點頭,抱著傅忠。
秦誌光背著傅雄,按傅雄所指路線,往山上走。
嘟嘟和哆哆,跟著傅瑛去找農家藏馬車了。
有人上山砍柴了。
也有牧童放牧吹笛。
笛聲悠揚,東方天際紅彤彤的。
露珠在青草上滾來滾去。
樹葉還滴著露水。
奇峰林立,崢嶸險峻,滿山翠綠。
狼山既險峻又美麗,令人害怕,又令人向往。
很快,傅瑛和嘟嘟、哆哆跑回來,並且追上了石天雨和秦誌光、傅雄和傅忠。
接著,也就來到了龔平隱居的茅廬前。
龔平年約五十,身材矮小,頭發也已掉光,瘦骨嶙癟,滿臉皺紋,雙手如枯木似的。
聽說傅雄來了,甚是高興,趕緊出閣相迎。
秦誌光便蹲下身子,放傅雄下來。
“傅兄!”
“龔兄弟!”
兩人緊緊相擁,甚是親熱。
他們是偶爾見麵相聚。
但是,也得隔一兩年才有機會啊!
此時的龔平尚有七八名弟子相隨,都是瘦骨嶙嶙的。
看來,他們盜墓為生,日子也不是那麼好過。
這些弟子都張羅著倒茶端水,搬凳子過來讓坐,又端來幾盤野果。
石天雨放下傅忠躺在一張竹椅上,見此情狀,也是百感交集。
也可以想像龔平此時的生活艱難。
傅雄分開龔平,抹抹老淚,說道:“兄弟,老哥給你帶來了好消息,也給您帶來了貴人。從今天起,咱們原五義幫弟子重新回歸明教吧,再也不用在江湖上受苦了。”
龔平一臉的迷茫,左右看看,似乎也沒看到貴人啊!
最後,他的目光定格在石天雨的臉上,心道:難不成這小子便是老夫的貴人?
而秦誌光則是怔怔地望著龔平,心道:天下武林中人都認識我們教主,就你這老小子不認識?
朝廷對我們教主都發了兩次通緝令,天下武盟也發了通緝令。
這些通緝令上都有我們教主的畫像。
誰見了咱們教主,都說似曾相識,都在想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
龔平你這老小子竟然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想盜墓事?
果然,傅雄揚手指指石天雨,說道:“龔兄弟,快領弟兄們拜見咱們明教的新任教主!咱們殷兄有後了,就是這俊小夥。往後,他就是咱們新明教的領頭人,首腦!”
怕龔平不相信,急又伸手,抓起石天雨的右手,撩起他的手指。
石天雨右手中指戴著一個碩大的鉉鐵戒指,烏黑中泛亮。
“撲通!”
“屬下參見教主!”
龔平眼望那枚戒指,呆楞了一下,驀然下跪於石天雨跟前,喊了一句,便是老淚縱橫,大聲哭泣。他的門人弟子見狀,也紛紛下跪。
傅雄見狀,也拉拉傅瑛的手,一起下跪,說道:“屬下傅雄,參見教主!”
之前,他一直對石天雨的身份是半信半疑的。
但是,他後來一路得到石天雨的關照,又負有內疚,乾脆和龔平一起,改變稱呼。
傅瑛先是一楞,瞬間也會意,急忙下跪,說道:“屬下傅瑛,參見教主!”
石天雨一怔,似乎瞬間想通了什麼事情,便不再謙虛,機靈地笑道:“諸位請起。咱們好好聊聊,看看怎麼樣來攏合舊部,讓明教東山再起!今後也不準再有什麼天鷹教和五義幫之類的分支。哦,對了,這位是咱們的光明右使秦誌光秦大俠。”說罷,側身指著秦誌光,給眾人介紹引見。
“是!”眾人聽令起身,又抱拳拱手向秦誌光見禮。
秦誌光抱拳拱手還禮。
龔平顫巍巍的搬來一張自製的逍遙椅,請石天雨落坐。
石天雨落坐,雙手拂攏頭發。
傅瑛見狀,急掏出自己的錦帕,遞與石天雨束發。
石天雨皮白膚嫩,雙目晶晶,額頭寬圓,眉宇清秀,雙眼皮很寬,鼻圓梁直,唇紅齒白,風采神朗。他把長長的頭發攏在後麵,用錦帕束發。
眾人見此神采,均是折服,皆是暗讚:教主真是好一表人才。
傅瑛芳心怦跳,暗道:教主是真的喜歡我嗎?
不然,怎麼初次見麵,他就對我又摟又抱?
石天雨朗目環視眾人一遍,說道:“諸位,敝人石天雨,曾經是朝廷的通緝犯,江湖中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三年前幸運獲得我恩師殷世海的營救,並有幸成為其關門弟子,服侍其終老,獲贈這枚戒指和青刀內功心法,成為青刀門派的傳人及明教的新任教主。
之前上山,我也對傅老英雄說過,我近期要進京念書,入讀國子監。
這也是杭城府衙公告了的。現在,我其實已經錯過了開學典禮。
不過,錯過了就錯過了,反正我是被保舉入讀國子監的,不要緊。
現在,既然諸位聚攏在一起了,不如就一起捕殺青刀門叛徒、毀大盜許明勇,拿其人頭,祭典我恩師在天之靈。待傅老英雄在此養好傷,就一起去尋找失散敝教親人的下落吧。
待會,我和秦右使陪傅瑛妹子去河套,接回傅老夫人到此與傅老英雄團聚。
好了,弄飯吃吧。”
說罷,從鹿皮袋裡掏出一隻金元寶和一錠大銀子塞給龔平,說道:“龔老前輩,以後就不要乾盜墓的事情了,驚擾死人的靈魂,畢竟還是會折壽的。
以後大夥的生活,我會安排好,大家儘管執行秦右使的命令便是。”
龔平接過一隻金元寶和一錠大銀子,感動的熱淚盈眶,哽咽的久久無語。
嘟嘟和哆哆見眾人對石天雨又跪又拜的,甚是恭敬,也沒惹事,離開茅廬,遠遠的側躺在草地上。它們倆相依相伴,曬著暖暖的陽光,半眯半睜眼睛的歇息。
眾人抱拳拱手,異口同聲地說道:“謹遵教主聖諭!”
隨即散開,做飯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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