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開始彌漫著火和血的惡臭,一小群老農手裡拿著武器和盾牌歇斯底裡地吼叫著,向入侵者發起死亡衝鋒,隻為身後的家人爭取一線逃脫的生機。
阿蘭第一次看到了入侵者,一群全然不知憐憫為何物的怪物,身穿黑色盔甲,列隊在狹窄的村道上遊走,獵殺著能看到的一切活物。
老農們很英勇,但還敵不過一群訓練有素的殺戮機器,無論是力量或速度都無法與其相提並論。很快,戰鬥結束了,老農們躺在自己的血泊裡一動不動。他們甚至都沒有成功地攻擊到他們的對手。入侵者們踩過老農的屍體,繼續以優雅的姿態向村子內部推進。
事實上安托萬的決定是對的,一群訓練有素的殺戮機器哪有看到製高點不占領的道理村門被打開的一瞬間,就有一隊士兵直接向製高點衝鋒,還在向土堡上方爬去的老弱婦孺的統統被砍翻在地。地獄之災家族的旗幟屹立在土堡上,紅色的旗幟搭配天上的綠光有種說不出的怪異。黑銳連弩手架著盾牌用連弩肆意的向下麵射擊。有的村民試圖衝去後門,門打開的一瞬間就被早已恭候多時的入侵者砍翻在地,隨後入侵者們從後門湧入。
兩名入侵者擋在了阿蘭的母親身前,阿蘭的母親試圖用自己的身體保護阿蘭和他的哥哥。兩名入侵者一臉怪笑的抓住了她,一名入侵者將鋸齒匕首插入她的腹部,她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哀嚎,隨後將她拖入附近的一所房子。
阿蘭因震驚和恐懼而癱瘓在地,他的哥哥淒厲地哭嚎起來。第三名入侵者似乎要跟上他的同伴,但他臉上帶著一絲不悅的表情轉身看向他們,似乎對阿蘭哥哥發出的聲音不滿,他正要舉起劍劈向阿蘭的哥哥,突然,旁邊衝出一道黑影直接把他撞倒在地。
阿蘭認出了那道黑影,正是隔壁的鐵匠叔叔,安托萬總是在家裡的飯桌上譏諷他,說他不好好的打製農具,非要給騎士老爺打製武器,當一名劍匠。沒錢賺不說,還打製的那麼慢,連老婆都娶不上。前幾個月給一個騎士老爺打製完武器,非但沒有賞賜,還挨了一頓胖揍,好懸沒被活活揍死,因為騎士老爺不喜歡劍柄上的一個小裝飾。在床上趟了幾個月,還是安托萬給他送飯,照顧他。
此刻,鐵匠叔叔把入侵者撞倒,雙手抓住劍柄,要用劍刺入入侵者的脖子。但是,那名入侵者用躺在地上,雙手用劍中間的豁口倒刃彆住了鐵匠叔叔的劍,鐵匠叔叔歇斯底裡地呐喊著,使勁全身的力氣劍也不動分毫,躺在地上的入侵者臉上露出了戲謔的笑臉,眼睛死死的瞪著鐵匠,似乎再想一會該用什麼殘忍的方式來報複鐵匠叔叔。鐵匠叔叔頭上冒著冷汗,此刻也不喊了,開始聲音發顫地喊叫道:“阿蘭!快走,我堅持不住了。你和你的哥哥快走,感謝安托萬。。”
鐵匠叔叔話還沒說完,一條鋼鏈甩了過來,精準地纏住了他的脖子,腰上掛著三個首級的黑色方舟海盜手持鋼鏈狠狠地一拽,直接把他拽翻在地。鐵匠叔叔拚命的拽著脖子上的鋼鏈,他感覺自己沒法呼吸了。
此刻,阿蘭的哥哥福至心靈,拉著阿蘭的手跑了起來,閃爍地火光照亮了他的臉,也照亮了周圍恐怖地場景。他看到滿是血跡的泥濘街道,他看到有的人還在試圖反擊,但依舊徒勞無功,全部被砍翻在地。阿蘭的哥哥拉著他的手直接鑽入巷子中,向圍欄豁口跑去,那個豁口隻有狗洞大小,他的哥哥讓他先鑽出去。
他的哥哥運氣就沒這麼好了,他的身體剛爬出一半,一條鋼鏈纏住了他的小腿,直接把他拉了回去。阿蘭拚命的拽著哥哥的手,可還是沒有辦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哥哥被拖了回去。他的哥哥沒有發出叫喊,而是對著阿蘭笑了起來說道:“走!”
一名黑色方舟海盜上前提著阿蘭哥哥的衣領,戲謔地說道:“讚美凱恩,權貴們最喜歡這種小男孩給他們當侍從了。”
旁邊的也打趣道:“你說的那是落魄的權貴,沒索維林還死要麵子的那種,真正的權貴連侍從都不帶,比如說達克。。。”
那名黑色方舟海盜馬上打斷他:“你特麼不要命了想死彆連累我。”說完看了周圍一圈發現隻有他倆,頓時鬆了一口氣。隨後眼睛狠狠的瞪著那個冒失鬼,狠狠的踹了他一腳。那個冒失鬼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閉上嘴,默默地挨了一腳。
那名躺在地上的入侵者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拿出鋸齒短匕準備拋開鐵匠叔叔的胸膛。黑色方舟海盜隊長走了過來製止了他,陰鷙地說道:“今晚,凱恩的祭品夠了,剩下的應該獻給達克烏斯大人。”
那名入侵者憤恨的踹了一腳鐵匠叔叔,接著也進入那個屋子,海上航行這幾個月可把他憋壞了。那些表親可是跟索維林等價的商品,要出售的,根本輪不到他這種小嘍囉。
阿蘭終於跑出林子,接著他看到了令人窒息的一幕,一輛造型怪異的戰車停在山洞前,戰車上三名馴獸師望著幽暗的洞口。
一名馴獸師說道:“我能感覺到裡麵有東西,而且還非常危險。”
“說的像我們感覺不到一樣,你就是閒的,手癢了。”
駕馭戰車的馴獸師皺著眉頭說道:“彆特麼找事,去年利爪大賽我們輸了,現在毀滅之塔下麵正缺戰爭多頭蛇,回去我向耶格爾大人申請,讓你去抓捕。”
那名馴獸師馬上求饒道:“饒了我吧,我就是說說,咦那邊怎麼有個小孩”說著抬起魚叉弩,阿蘭感覺自己的身體傳來劇痛,之後飛了起來,隨後就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駕馭戰車的馴獸師無語的看著釘在樹乾上的阿蘭說道:“平常怎麼不見你射的這麼準回去了。”
“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