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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明非揉了揉酸脹的眼睛,緊接著幾乎從椅子上彈射起來,後腦勺差點撞到crt顯示器。網吧裡空調冷氣嗡嗡作響,可他的t恤後背已經濕透,粘糊糊地貼在塑料椅背上。
“我靠……什麼情況?”他甩了甩發麻的右手,指尖還殘留著觸電般的刺痛感,這才注意到主機箱縫隙裡正冒出細小的電弧,那些跳躍的光絲在空氣中劃出清晰的軌跡,慢動作般緩緩綻開。
屏幕上的qq對話框定格在老唐最後一條消息,時間顯示8:15——網頁卡在加載界麵,瀏覽器的進度條像蝸牛爬行,連帶著整個網吧的燈光都變得忽明忽暗。
路明非眨了眨眼,懷疑自己是不是熬夜打星際出現了幻覺。
窗外的陣雨都凝成了晶瑩的水晶珠串,雨滴的軌跡清晰得像是被按了慢放鍵,他甚至能看清每一滴水珠在半空中分裂、碰撞、最終碎裂的全過程。
“見鬼了……”他喃喃自語,伸手去摸鍵盤,卻發現自己的動作比平時慢了半拍,像是陷進了某種粘稠的膠質裡。
“哥哥,你剛才觸電了。”
一個清亮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語調輕快得像是在討論今天的天氣預報。
路明非渾身的汗毛瞬間炸起,他猛地回頭,差點扭到脖子——一個穿著黑色小西裝的男孩正坐在他背後的電腦桌上,晃蕩著兩條腿,皮鞋尖在空氣裡劃出優雅的弧線。
男孩的臉精致得像是從漫畫裡摳出來的,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可那雙黃金般的瞳孔卻讓路明非莫名打了個寒顫。
最詭異的是周圍所有人都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孩子視若無睹——準確說是根本沒人往這邊看。
“你誰啊?!”
路明非下意識往後縮了縮,網吧椅子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我認識你嗎?”
“現在不就認識了?”男孩歪了歪頭,語氣熟稔得仿佛他倆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弟,“我叫路鳴澤,你可以叫我鳴澤,或者……弟弟?”
“弟弟個鬼啊!”路明非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我堂弟也叫路鳴澤,但他是個死胖子,不是你這種……”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對方剪裁合體的西裝和鋥亮的小皮鞋,“……這種貴公子畫風!”
路鳴澤輕笑了一聲,從桌上輕盈地跳下來,皮鞋落地時甚至沒發出半點聲響。他踱步到路明非身邊,伸手點了點仍在卡死的電腦屏幕:“哥哥,重點不是我是誰,而是你現在遇到了什麼。”
“哈?”路明非順著他的手指看去,發現屏幕上的網頁立刻解凍完成了加載。
那些原本卡住的文字現在清晰得刺眼——赫然是《網友麵基十大注意事項》的頁麵,第一條“警惕傳銷組織”還被貼心地標紅了。
瀏覽器曆史記錄裡《如何用三百塊招待國際友人》《城隍廟小吃防宰指南》的條目,則躺在角落裡閃閃發亮。
“我靠這什麼靈異事件……”
路明非咽了口唾沫,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摸了摸後腦勺,“等等,你剛才說我觸電了?可我記得自己明明在查怎麼接待老唐……”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後頸的汗毛集體起立敬禮。
路明非不禁想起三天前在報刊亭看到《知音》封麵標題是《震驚!武當山驚現禦劍飛行留學生》,昨天路過電器行時《新聞聯播》正在報道的“新型腦電波檢測儀可預判青少年潛能”。
記憶像被按了快退鍵的錄像帶——嬸嬸反常的和藹態度、街道辦送來的錦旗、張乾事手裡蓋著鋼印的體檢表、老唐突然轉性的修仙言論……
這些碎片在腦海中旋轉碰撞,最後定格在主機箱裡跳躍的電弧上。
“哥哥你運氣真好,趕上全球最大的移動充電寶現場作案。濱海市三分之二的變電站在8點14分32秒集體過載。”
男孩的黃金瞳在昏暗的網吧裡微微發亮:“因為有‘人’抽走了夠照亮整個東京的電力——就像你那位開始修仙的老唐,就像忽然開始用體檢篩查特殊人才的國家有關部門。”
“有人想在末班車上多撈幾張船票,有人想給方舟刷層新油漆。”
路明非張了張嘴,突然抓起還剩半瓶的營養快線猛灌一口:“不是,你們這設定也太突然了吧?昨天我還是個為暑假作業發愁的廢柴,今天就要接受超能力覺醒的設定了?”
他抹了抹嘴,擠出乾巴巴的聲音:“該不會是我那埋頭考古的爹媽終於想起自己兒子,其實我們家是隱藏在普通人裡的魔法世家?”
路鳴澤被逗笑了,他伸手打了個響指,路明非手裡的飲料瓶突然懸浮在空中:“比那更糟,哥哥。真實的世界正在敞開大門,但和原本的劇本相比……出了很大的問題。”
他難得露出嚴肅的表情:“我可能都罩不住你了。”
路明非盯著漂浮的飲料瓶,伸出手指戳了戳——塑料瓶紋絲不動,觸感真實得讓人絕望。
他歎了口氣:“行吧,按照網遊套路,接下來你是不是要給我個金手指?比如點擊就送的ssr級天賦什麼的?”
“選擇權在哥哥手裡哦。”
男孩突然湊近,路明非能看清他睫毛上停著的灰塵,“a選項:我幫你把現在的生活維持下去。嬸嬸永遠和藹可親,叔叔不再偷看《知音》,暑假作業會自動填滿正確答案。”
他不知從哪變出個遊戲手柄,“就像開了作弊碼的《模擬人生》,保送985,迎娶白富美,一輩子無憂無慮。”
路明非眨眨眼:“居然包分配女朋友嗎?”
“b選項,迎接新世界——一個充滿危險、機遇和未知的世界。”男孩完全無視了他的爛話,黃金瞳裡流轉著晦暗的光:“……所有藏在陰影裡的東西都會跳到台前。當然——”
他歪頭露出虎牙,“死亡率高達99%。”
路明非的吐槽本能戰勝恐懼:“這b跟‘要錢要命’有什麼區彆?選起來還需要猶豫?”可下一瞬,他倏地意識到什麼,收起了玩笑的表情,“選a的話……我能再見到爸媽嗎?”
空氣驟然凝固了一秒。
路鳴澤收起笑容,輕輕搖頭:“抱歉……選項a的世界裡,有些東西必須被舍棄。”
男孩的皮鞋尖輕輕點地,窗外一滴雨珠終於落下,在窗框上撞得粉碎。整個網吧的燈光隨之恢複正常,主機箱裡的電火花消失了,周圍玩家的罵娘聲和鍵盤敲擊聲潮水般湧來。
路明非愣愣地看著突然熱鬨起來的世界,某種難以形容的失落感攥住了他的心臟。屏幕上重新跳動的qq對話框中,老唐發來的熊貓表情包依舊在沒心沒肺地打滾,讓路明非的喉結動了動。
他想起每年春節叔叔家陽台外綻放的煙花,想起空蕩蕩的家長會座位,最後定格在那本永遠隻有嬸嬸簽字的家校聯係簿上。
“我懂了。”
路明非掩去眼中的失落情緒,忽然抓起鼠標點開星際爭霸圖標,嘴裡嘟囔著:“這選項太坑爹了,不如選c——我回家後就去補暑假作業,繼續當個普通中學生!張乾事說能減免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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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鳴澤噗嗤笑出聲,伸手按住他的手腕:“哥哥的腦回路還是這麼清奇。”
男孩的指尖冰涼得像塊玉,“不過沒關係,你可以慢慢考慮。“他變魔術般從西裝內袋抽出張燙金卡片,“這是新手禮包,試用期三個月——哥哥應該認得這些秘籍吧?”
路明非接過卡片時差點被閃瞎眼——這玩意兒居然是用真的金箔做的,邊角還鑲著碎鑽。上麵用花體英文印著三行代碼:
war aint what it used to be
food for thought
ockdown
“我靠!這不是星際的作弊碼嗎?”
路明非幾乎沒把卡片給甩出去,“關閉戰爭迷霧、無限造兵、癱瘓機械單位……等等,在現實裡怎麼輸入?”他抓狂地揪著頭發,“難不成要我對著空氣大喊‘星際爭霸,啟動!’?”
路鳴澤的皮鞋跟敲了敲主機箱:“哥哥可以試試對著鏡子說三次‘i a the bone of y sword’。”
見路明非真的在思考可行性,他扶額歎氣,“開玩笑的,這些能力會直接刻進你的……嗯,用修仙的話說叫靈台。”
“不是,這也沒說明白啊?難道要我找會修仙的老唐去請教?”
路明非捏著燙金卡片翻來覆去地看,發現那些花體字正在緩緩流動,仿佛有生命般在紙麵上遊走:“另外,遊戲裡的代碼在現實中能乾嘛?”
“關閉戰爭迷霧是讓我變成人形雷達?無限造兵難道要搞克隆人軍團?癱瘓機械目標倒是好理解些……”他一把拽住轉身欲走的路鳴澤,“總得有個使用說明書吧?”
男孩的西裝袖口傳來絲綢摩擦的輕響,他轉回身時眼裡帶著促狹的笑意:
“哥哥不是說要選c嗎?”
“我這是替廣大玩家問的!”
路明非義正言辭地拍桌,震得鍵盤旁的營養快線瓶子晃了晃,“哪個遊戲策劃敢發這種三無道具,早被噴上論壇頭條了!”
路鳴澤笑而不答,伸手拂過路明非汗濕的劉海。某種冰涼觸感滲入皮膚,三串代碼突然在視網膜上燃燒起來,卻並不令人發燙,反給他帶來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暖。
那種簡單而自然的接觸,好像在夢裡有過幾千幾萬次,摸摸你的額頭,說……哥哥。
“彆用凡人的思維去理解……這可不是簡單的作弊碼,而是能撬動世界規則的楔子。”
路鳴澤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路明非這才驚覺對方不知何時已經躍上了他的椅背,“哥哥需要做的,隻是相信……因為——”
“想象是唯一的輸入法。”
“需要來次示範嗎?”
男孩忽然壓低聲音,“比如現在,你隻要想著‘war aint what it used to be’,就能看穿張乾事公文包裡隱藏的體檢計劃真相。”
路明非將信將疑地眯起眼睛,視線不自覺地飄向三排機位外的青年乾部。下一秒他的瞳孔驟然收縮——那個黑色公文包突然變得透明起來,裡麵層層疊疊的文件像被x光掃描過似的纖毫畢現。
最上層赫然是《覺醒者篩查計劃(濱海試點)》,落款蓋著從未聽過的“異常事務調查局”鋼印,邊上自己的照片旁則標注著血紅字母“Ω”,而更深處竟藏著份印有龍形徽記的《高危個體管控預案》。
“我擦類——看得頭好暈要炸!”他猛地捂住眼,差點從椅子上滑下去,“這什麼科幻片設定?我這種連數學作業都抄答案的廢柴也能算高危?”再睜開時,視線已經恢複正常。
路鳴澤不知何時坐回了顯示器上方,晃悠的小腿在crt屏幕藍光裡劃出殘影:“現在相信了?順便提醒哥哥,張乾事的鋼筆其實是德國造微型電擊器。他褲袋裡還有支裝蓖麻毒素的圓珠筆哦。”
男孩歪頭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food for thought就更實用了。”他隨手抓起路明非早上吃剩的半個肉鬆麵包,“比如哥哥現在隻剩十五塊錢,可以用來購買交換……”
“等等!那是我的午飯!”路明非撲過去搶救,卻見對方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搓——麵包屑簌簌落下,卻在半空中增殖膨脹,轉眼間變成了三個完整的麵包,連包裝袋上的生產日期都一模一樣。
路明非隻覺褲袋微空,真少了兩張鈔票,下巴差點砸到鍵盤:
“這……這不科學!質能守恒定律呢?”
“在哥哥即將踏入的世界裡,最不值錢的就是科學。”路鳴澤把麵包拋給他,“不過要注意‘補給限製’——你總不能憑空變出航空母艦。這個代碼的本質其實是‘概念置換’。”
路明非手忙腳亂接住麵包,突然福至心靈:“那ockdown是不是能……”他的目光移向了網吧內某台正在死機的網吧主機,主機箱裡傳來苟延殘喘的風扇聲。
“試試看?”男孩鼓勵地眨眨眼。
路明非深吸一口氣,學著老唐發來的修仙口訣擺出劍指,對著主機箱大喝一聲:“ockdos爆頭的紅毛青年嚇得手一抖,轉身罵了句神經病。
“要在心裡默念啦笨蛋哥哥。”路鳴澤扶額,“而且這招對活物無效,除非……”
話音未落,路明非已然瞪大了眼睛。他的視野裡浮現出無數半透明的數據流,就像星際爭霸裡的單位屬性麵板,死機的主機被標注為【機械目標·可交互】。
而當他集中注意力時,那些纏繞在電路板上的錯誤代碼突然開始逆向消退,風扇噪音也隨之平穩下來。
“我勒個去……”路明非看著恢複正常的電腦屏幕,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轉頭追問,“這些能力該不會有什麼副作用吧?比如用多了掉頭發什麼的?還有冷卻時間怎麼算?要不要消耗p值?”
“友情提示,每天第一次使用效力最強,往後越來越弱,畢竟還沒正式解封the gathering法力無限這個秘籍。”
路鳴澤露出神秘的微笑:“三個月試用期結束前,哥哥隨時可以退貨。”
他輕盈地跳下桌子,黑色小皮鞋踩在地板上卻沒發出半點聲響,“不過現在——”男孩的身影迅速變淡,黑色西裝最終融進了顯示器散發的藍光裡。
主機箱縫隙裡最後一絲電光悄然熄滅,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路明非掐了掐大腿,疼得齜牙咧嘴。qq對話框裡老唐的頭像緊接著瘋狂跳動起來,十幾條消息像爆米花般炸開:
【老唐】8:16:02
靠!剛收到航空公司的改簽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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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唐】8:16:15
周六下午的航班取消了!說是濱海機場雷達係統故障
【老唐】8:16:33
老子直接加錢買了明早的頭等艙[菜刀]
【老唐】8:17:01
你那邊天氣怎麼樣?我剛看新聞說華東地區有強對流天氣
路明非的手指懸在鍵盤上方顫抖。他瞥見自己倒映在顯示器上的臉——額前的碎發被冷汗黏成幾綹,活像條擱淺的魚。
遠處傳來救護車的鳴笛聲,一輛電力搶修車呼嘯而過。
“今天真是……”他喃喃自語著點開氣象網站,整個華東地區的雷達圖都在閃爍紅色警報。特彆值得注意的是濱海市上空那個規整的圓形空白區,宛如有人用橡皮擦抹去了那片區域的雲圖數據。
身後傳來塑料椅挪動的聲響。路明非渾身一僵,從顯示器反光裡看到張乾事正朝自己走來,那支德國鋼筆在青年乾部胸袋裡泛著冷光:“小同學,你沒事吧?”
“剛才打雷,你臉色很不好……天氣太悶容易低血糖。”金絲眼鏡下的笑容依舊標準得像量產的,“還有,體檢表彆忘了拿。”
他點了點桌邊的紙張:“下周,第三人民醫院7號檢測樓,攜帶身份證與本通知單。”
不知為何,張乾事全然沒注意到那張燙金卡片的存在,仿佛它根本不存在於這個時空。路明非佯裝乖巧地拿起體檢表塞進書包,又側身悄悄把卡片放入褲兜,布料下的觸感冰涼如刀鋒。
待到張乾事轉身離去,路明非的瞳孔猛地收縮——crt顯示器上,《星際爭霸》的過場動畫正自動播放到吉姆·雷諾點燃雪茄的特寫,煙頭火星在屏幕裡明明滅滅。
“hanged.”(字幕顯示:戰爭已經改變)
雷諾的台詞剛說到一半,整個顯示器突然爆發出藍紫色電光。狂暴扭曲的閃電像活物般爬滿屏幕,將遊戲角色熔解成像素亂流。
與此同時,路明非的餘光瞥見了窗外陰沉的天幕,一道色澤同樣深沉的閃電正橫跨數千裡的距離,朝著r本方向的海平線劈落而去,沿途撕開了前所未有廣闊的空氣電離通道。
……
數分鐘前,r本大阪郊外。
佛堂外的交火聲次第熄滅,趙青掏出不住蜂鳴的衛星電話,按下加密頻段接聽鍵,洛朗家族派駐機敏級核潛艇“安菲特裡忒號”的副長威廉·德·夏特萊用牛津腔快速彙報:
“目標船艉左舷30度,旗魚魚雷直接命中。煉金彈頭初速102節,戰鬥部填充了汞基煉金酸素……沉沒坐標位於紀伊水道東南17海裡,水深約1800米。”
背景傳來聲呐員確認殘骸分布的播報。
佛手柑香氣尚未散儘的空氣裡,趙青輕叩冰封的青銅轉經筒,檢索著其中的信息:“海自的抗議文書送到橫須賀基地了嗎?”
“第七艦隊司令部三分鐘前完成備案。”
威廉的聲音在加密頻道裡微微失真,潛艇艙內的背景音混雜著機械運轉的低鳴與聲呐的規律性滴答聲:“日方對我們在紀伊水道使用重型魚雷頗有微詞,五角大樓倒是樂見其成。”
“畢竟,王將的國際刑警紅色通緝令懸紅已累積到三千二百萬美元,icpo數據庫顯示為‘跨國器官販賣及生物武器研發主犯’。”
“其中兩千七百萬的罪名清單是我申報的。”趙青打斷對方的公式化彙報:“讓聲呐兵繼續監聽中頻脈衝,保持三級警戒。”
“目標如果是普通混血種自然早已葬身魚腹,但王將這種級彆的‘半進化體’,完全可以在無設備情況下承受數千米水壓,閉息時間超過抹香鯨。”
衛星信號出現短暫波動,通訊頻道裡傳來電流雜音。威廉的呼吸頻率略微加快,顯然對趙青的判斷有所疑慮:
“根據卡塞爾學院《混血種生理極限報告》,即便是經過嚴格訓練的a級混血種,其裸潛深度記錄,也不過三百米上下。恕我直言,女士,王將就算擁有超過s級的血統……”
“聽說過‘海女’嗎?”
趙青淡淡解釋道,邊說邊看了靜坐的源稚女一眼:“古代采珠的女孩,不靠任何設備就能潛至數百米深,用刀撬開巨蚌取珠。這份工作隻有女性才能勝任,因為她們的皮下脂肪更厚,抗寒能力更強。”
“而在蛇岐八家的曆史中,他們曾專門訓練‘海女’,憑借混血種的血統優勢,她們能潛至兩千米的深海。那裡偶爾有龍類亞種遊弋,她們的任務就是觀察這些生物,判斷深海龍族古城遺跡是否仍處於沉寂狀態。”
“半龍化的高危混血種,體表會覆蓋定向變異鱗片,甚至能短暫替代鰓的功能,可以過濾呼吸水中的溶解氧。彆忘了,蛇岐八家的祖先,本就是近似於人魚的生物。”
“明白了。”雖未必相信這般說法,大副仍順從地回道:“我會立刻重新裝填魚雷,不過現有常規武器對兩千米深……”
“開啟b-7艙的複合探測儀。”
趙青向潛艇下達新指令,“血係結羅的煉金法陣已與周天元氣感應係統並聯,采用三軸螺旋定位模式掃描海底熱泉區——王將不可能毫發無損,他受傷流出的血液正在吸引深海獵食者。”
“速度必須得快!”始終沉默的源稚女猛然抬頭:“我曾經切斷他的喉嚨,將其殺死,可第二天早晨,王將戴著一模一樣的麵具,微笑著出現在我麵前——他的恢複能力接近複活……”
“因為前後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趙青打斷了他的話,道明的真相有如撥雲見日,讓對方心中懼意儘去,“你猜我為何要設置全球懸賞?就是要讓每個‘王將’都成為黑暗世界的活靶子。”
“東南11海裡檢測到類人形物體!移動速度14節……目標已鎖定!“當施夷光拖曳著一排捆在鎖鏈上的自衛隊兵員返回時,火控官的手懸在發射按鈕上:“是否使用第二枚……”
“改用拘束彈頭。”趙青調出彈道參數:“裝填液氮濃度90%的煉金凝膠,我要活體樣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