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縱火飛鳶”,在過去尚未被改良前通常被為“神火飛鴉”,正常曆史上應該在明代發明出來,但於此界,卻是東晉末年就由邊荒集中的姬彆批量裝配生產應用的火器,在對付以慕容垂為首的燕人時大放光彩。
這是一種用竹篾編成的火器,外形如烏鴉,以棉紙封牢,內裝火藥和狼毒、砒霜等十多種藥料,前後裝上頭尾和翅膀,加強在空中飛行的穩定性和持續力,如鳥兒翔空,鴉身下麵斜裝著四枝起飛的火箭,成為起飛的強大動力,足令火器飛行百餘丈。
到達目標時,飛鴉內的火藥爆發,不單令目標物著火焚燒,更釋放出以砒霜為主的毒氣,可使敵人中毒昏迷,且煙霧彌漫,遮擋敵人視線,非常有效。
目前江南一帶的沙家,也同樣精通此類火器的技術,且以高價售賣,後來得到了研究院的改造升級,開發出了多個形製功能各異的版本,為區彆沙家現下仍有大量庫存的原版,統稱之為“縱火飛鳶”。
縱火飛鳶跟原版飛鴉最大的區彆,就是它們在翅膀上采用了全新的技術,令其可借助火藥燃燒之力快速振動,滯空時間與飛行距離也因此得到了成倍的提升,且多個類型間有著彼此配合的效果。
在接到上級校尉展開突襲的命令後,超過半數人迅速在隨行的推車中取出了一隻隻三尺長短的木鳶,將其放置在特製的起飛支架上,然後用火折子逐一點燃了這些木鳶尾部尺許長的引信。
“颼!”
刹那間,成百上千隻縱火飛鳶紛紛從支架上衝天而起,橫過夜空,向著遠方白色的統萬城處振翼飛翔而去,煙火留下的痕跡軌道蔚為奇觀,燦爛奪目。
雖在最初因特製支架軌道的引導作用,飛鳶的航跡呈現出一條筆直的射線,但隨著它們越飛越高,在夜風的吹拂下也顯得愈來愈散,看上去似乎會有飛偏失去準點的趨勢。
然後,在這一大群飛鳶之中,突然有幾隻倏然爆射出了更加猛烈的火花,迅速出列趕到了整個隊伍的前頭,於翅膀尖端產生了向前的尾渦氣流,令後方的飛鳶均可以受益省力,很快自動排成了“人”字形類似於雁群的形狀。
靠著這幾隻設定好的飛鳶加速消耗燃料,以大約百隻飛鳶為一組,每個“雁行陣”排開了五十丈左右的距離,形成了一幅宛如烈火巨翼劃過夜空般的彆樣圖案,場麵十分壯觀。
雖沒有預料到遠征軍的突襲,且因環境惡劣的緣故,熬夜守城的突厥兵卒數量並不多,但遠望著火光映空的這一幕,立即便有數十個望台上的哨衛吹響指定的號角,傳出了相關的消息,令整座統萬城的狼軍進入了蘇醒的倒計時。
然而,根本等不到突厥人做出有效的應對措施,隻不過十幾個呼吸的時間,上千火鳶已然進入到了統萬城上方的空域,緊接著又有數十隻特殊的飛鳶驟然亮起了刺眼的強光,達到了使人睜目如盲的程度。
在這些飛鳶通過燃燒活潑金屬得到的強光照射下,剛驚醒得到敵軍來襲消息、持兵帶箭正準備各營地空曠處集合的大量突厥人,立即被閃光刺激得看不清正常的事物,相當一部分陷入了混亂之中。
下一瞬,另有百十隻稍顯沉重的飛鳶猛然自爆炸成了碎片,釋發出了大量刺激型的氣體與擴散開來的助燃劑顆粒,讓慌亂不已的突厥兵懷疑敵人投放了毒霧類的東西,連忙在看不清的狀態下又強行屏住呼吸,不禁生出了驚慌失措的感覺。
可實際上,“神火飛鴉”原有釋放毒霧的能力,效果並不怎麼樣,對人隻有短暫的影響,令敵人不得不閉氣急退,且一陣子便會被吹散,在空曠場地上根本毒不死任何人,主要起到削弱敵人狀態的作用,必須配合投石勁箭等重殺傷力的遠程武器。
真正高效威力十足的毒氣,應該是昔年彌勒教“萬年迷”、後秦姚興從龜茲人處得到的“盜日瘋”,金庸世界西夏的“悲酥清風”那種,但造價或產量均不甚理想,且隻能覆蓋住一小塊的地域。
因此,現在它們則被改成了純製造恐慌、起效濃度低出許多的無毒氣體,更專注於另外一種助燃的方向,而非分出部分原料占據的空間,用於此類低成效的攻擊上。
待到助燃氣體、顆粒擴散開來,占據絕大多數的普通縱火飛鳶也開始發揮出它們的作用,它們的翅膀被內置機括驅動上翻彎折起來,使其以難以捉摸的軌跡盤旋運動著;
嘴部則連珠般不斷噴發地射出高溫熾熱的火星,完全是亂竄亂撞的盲目四射,令它們籠罩的區域儘可能擴大,且不漏過任何一個能被點燃的物件。
這種四處飛濺的火星,乃是黏稠的火油液滴,可以粘附在建築物、各類雜物,甚至人穿的衣物上,在其表麵持續燃燒,雖每隻飛鳶僅攜帶了幾升的量,但對易燃目標的殺傷性卻強到了極點。
一時間,統萬城的上空和城內房屋、營帳外的空間,全填滿了一道道五光十色的煙花火焰,火芒處處,當這種“豔麗”和毀滅聯結起來,遂以構成一副詭異又驚心動魄的畫麵,比方才的雁行陣列來得更加震撼。
雖然統萬內有不少房屋純以磚石建成,並不會被火星點燃,但由於突厥人入駐此城後占據了大批城中原住民的房子,迫使他們隻能臨時擠在街頭的帳篷內,加上城中新搭建出的大軍營帳,均是以木料布料製成;
另外,為了抵禦荒漠夜間的寒冷,起到取暖的作用,以及在不久後的戰鬥嘗試運用火攻煙攻,城中還興建了多座儲存木材的倉庫,此時都在助長著統萬城大火的威勢,一發不可收拾,令突厥人欲救無從。
伴隨著衝天而起的巨大火舌,城中冒起大量濃煙,隨夜風四處飄散,片刻光景,方圓數裡變得煙霧彌漫,視野不清,就算閃光飛鳶已然燃儘,亦陷入了難以遠距離視物的狀況。
麵對著幾可將大半座統萬城燒成白地的驚人火攻,突厥人表現出了他們應對突變的強大能力,由修為較高的精銳果斷處置城中製造混亂的受驚士卒,強行平息失控的局麵,試圖將事情恢複到井然有序的態勢。
城內城外均有逐漸整齊一致戰鼓聲響起,狼軍慌而不亂,開始救火、搜人,同時將戰士調往火鳶飛來的方向上,以應付可能從雞鹿塞來犯的遠征軍。
最難得的是,原本畏懼煙火的戰馬在它們的主人控製下,雖不安定,卻沒有失控發狂的情況,不斷在城內的街道上疾馳傳遞號令、運送物資,顯示縱然在現時極端的情況裡,狼軍仍保持強大的戰鬥力。
……
然而,剛以為自己渡過了這一劫的突厥人,正準備派出幾個千人隊出城搜尋敵人的蹤跡,誓要報此火攻之仇,卻完全沒預料到,在縱火飛鳶釋放完畢後,第二支小分隊也終於布置好了“震撼乾擾儀”的發射程序。
那是一台台拚裝而成的大型弩機,被搭在其上的一根根格外粗大的箭矢,可以看到箭矢的中端跟一個奇異的機械固定在了一段,在分隊借著閃光煙霧掩護又前進了兩三百丈外,迅速向著城中火光最高的幾個地方發射而出。
伴隨著籠天罩地的呼嘯聲,十數台特製巨箭斜斜墜入了城內的多個地區,貫穿房屋、地麵,徑直紮入到了逾丈深的地下,且由於外麵被燃著的房屋營帳阻擋著,縱然有見到箭矢軌跡之人,亦少有人敢於進到近距離探查一二。
緊接著,震撼乾擾儀開始了全功率的運作,驚心動魄的呼嘯聲迅速擴散開來,壓過了原有的木材燃燒劈啪聲,被燒到者的慘叫和痛嚎聲,令方圓上百丈內的突厥人不由得以雙手捂著耳朵,麵容扭曲,忍受著貫耳而來、蕩魂椎心的痛苦。
尤其是距離較近的人,雙耳在其倏然發出的巨響中,驟然失去感覺,耳膜如同刀片劃過一樣疼痛,全身五臟六腑似乎被大錘砸過翻滾不息,似乎想吐什麼卻又沒力氣吐出來,身子逐漸軟塌下來,七竅溢出了血跡,赫然是被超出承受極限的震蕩給奪去了性命。
所謂“震撼乾擾儀”,指的自然是巨型箭矢上綁定的機械而非箭矢本身,具備著類似於現代震樓器或震撼彈的效果,且可以長時間發揮作用,製造震耳欲聾的劇烈聲響。
在被特製的巨箭射入火災廢墟之後,深深紮入城內的乾擾儀將會不斷消耗燃料發出聲響,讓附近突厥人根本無法進入休息的狀態,以起到“疲兵”的效果,戰鬥力大幅下降。
而在當下的狀況下,既被奪去視覺,又被奪去嗅覺的突厥人,緊接著也幾乎失去了他們的聽覺,號令的傳遞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礙,任憑他們作戰的素質再高也難以彌補,終陷入到了無可挽回的敗境之中。
由於中斷了跟上層軍官的通訊,城內城外的突厥人和其他的漢人夷人,在短暫的壓抑過後有大半陷入了從整體上看相當癲狂的狀態,有超出萬數的人馬不顧天寒地凍與沒來得及攜帶糧草的處境,徑直棄城奔逃而出。
更讓城中統領軍隊的突厥大將康鞘利感到絕望的是,直至這場襲擊進入到現在這樣的勢態,仍沒有半個突厥人見到過敵軍的真人,可以說這已算是一場視距之外的超級打擊,卻令統萬城守軍徹底翻不過身來。
當這位頡利的心腹下定決心放棄管控城中的絕大多數人,僅指揮近處的少量精銳,僅試圖保住幾個重要區域,維係穩定之時,城外第三支約有兩百多人的分隊,已將數十輛特製的推車以精巧的方式通過機括連接在一起,互相鎖定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架構。
毫無疑問,這正是作為此次突襲壓軸級武器的“裂城級巨弩”,在規模上超出十丈,卻並無許多一般弩機的特征,總體上看起來像一根長條形的支架,在中間則留出了兩條管狀的箭道。
實際上,與其說這台達到萬石的超級巨弩是一台弩機,倒不如將其稱之為巨型彈弓,因為它完全放棄了傳統的弓片儲能,改為了慣性飛輪的形製,整體布局類似於現代航母的飛機彈射器。
……
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校布置,這台巨型弩車被牢牢固定在了土丘的斜坡,借此獲得斜向上的射角,在發動機和多位先天好手合力隔空運功之下,車頭處一個沉重無比的鋼輪緩緩加速轉動起來,發出切割氣流的噪響聲;
而在車尾之處,兩支長達丈半的巨箭被搭在遍布滑輪的軌道上,箭鏃與箭枝連接的部位則帶著一個環形鎖扣,與細長堅韌的精鋼鏈條栓在一塊,鏈條的另一端則跟鋼輪貼得很近。
等上了相當一段時間,巨大鋼輪的速度終達到一個可怖可畏的地步,令四周的空氣宛如火爐一般,輪軸位置更是不斷因摩擦過大而閃爍著電花,可見輪身在這個過程中儲存了無比驚人的動能;
沒有過多猶豫,兩側早已作好準備的先天好手同時將鋼鏈延伸出的鉤子扣在了巨輪最外麵凹進去的一個缺口上,令高速轉動的巨輪受到了額外的阻力,立刻帶著鏈條一起運動,將能量傳遞到了另外的物體上。
刹那間,借由多重滑輪組放大了鋼輪傳出的萬鈞巨力,兩支比人還要大出許多的巨箭倏然獲得了近乎輪子一半的動能,沿著滑軌撕空裂氣直射而出,在將周圍操控人員震翻在地的下一瞬便已橫貫天際,來到了統萬城堅固如鐵的厚牆之外。
觀此箭射擊的方向,竟然是從側麵對準了統萬城的邊角之處,相當於把正常城牆的厚度放大了百十倍,蓋因若從這個位置徑直穿透進去,等同於把目標從堅牆的厚度換成了城牆整整一條邊的總長,完全不是同一個層次的東西。
然而,隻見兩支表層覆有玄鐵的箭鏃穿入其中,像撞進豆腐一般輕而易舉地分彆撕裂開了一個遠超箭徑的大洞,箭洞處向外爆開的磚石碎屑,將方圓數十丈打出無數大小不一的深坑。
就像被巨型剪刀夾住狠狠絞剪了一下一般,被側麵命中的東麵城牆中間那一段的部位,整體結構遭受到了嚴重的毀壞,難以支撐起上段城牆的重量,在內部磚石裂縫迅速擴大蔓延之後,因連鎖反應當場垮塌了長達上百步的一大段;
不僅牆高減少了一大半,還因大量碎石向著城內城外兩側傾倒堆積,形成了可令人通過的斜坡,再不複先前該段城牆既高且厚、有強大阻擋能力的情況。
昔年赫連勃勃引以為傲的堅城厚牆,在這超過人力極限、跨越時代技術支撐下的超級弩箭麵前,根本就是不堪一擊,同時配合另外兩類武器的突襲,令突厥人將統萬城作為重要據點的戰術化作了泡影。
當然,釋放出如此驚天動地的一擊,本就是組裝而成、結構穩定度有限的弩車當場被反震得差點完全散架,滑輪組、鋼鏈、鋼輪等等,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需要分彆修複完畢後方可重新射擊,這也是該武器的缺陷所在。
而隨著城牆大段破口的出現,遠在數百丈外土丘處發動突襲的三千精銳,也因此具備了衝入城內肆意殺戮的戰機,若是肯冒著深入火海的風險,甚至能幾近全滅全城的十數萬軍民。
不過,在已收獲巨大戰果的情況下,還要把自己置於跟敵人同樣的危險之地,肯這樣乾的人,自然隻有以寇仲為首的少許精銳,想要跟作困獸之鬥的突厥人正麵較量一番,突顯出超出常人的勇力。
手持勁弩和鋒銳的刀劍,向著城牆的破損口而去,他們很快就對上了一支逃竄而出的突厥騎兵,伴隨著弓弦急響,箭矢飛蝗般漫空投去,比敵方提前上百步的路距發動了攻擊。
入目情況使人不忍目睹,火炬拋跌,馬翻人墜,百多騎無一幸免地被喂以勁箭,貫胸透頸,敵人的輕裝盔甲絲毫起不了擋箭的作用,徒留了一具具無名的屍骸於荒野之上,令人歎惋不已。
……
一般情況下,越是小規模的衝突,沒有其他人充當盾牌的突厥騎兵,越會在遠征軍批量裝配的高速勁弩下損失慘重,乃至於無人衝鋒至敵陣前就全軍覆沒,戰損比高得驚人;
但這並不意味著,在大規模的攻守戰場上,雙方仍會維持著同樣的戰損差距,主要還是取決於瞬息之間的戰場狀態,以及雙方人員當前的裝備與素質。
而像方才那樣大批量使用火器攻擊,在一般兩軍對壘的情況下作用有限,唯有敵人固守一個特定的空間,又處於被動的局麵,火器便可如眼前的情況般,發揮出最大的殺傷力和破壞力。
若是在正麵遭遇的情況下,能輕而易舉地射殺百名狼騎,必然有著對方慌亂到難以互相掩護、結陣合力的原因在,同時也寓示著他們這支敢於冒險衝入城中的隊伍,或將見識到突厥人在恐慌中最脆弱的一麵。
找了一匹幸存的優良駿馬騎上,寇仲不滿足於簡單的舉弩便射,跟幾個武功不錯的同伴一齊衝入城中,但並非見人就殺,而是專門針對高級將官,使用的是斬首戰術,既可最大化戰果,亦能讓突厥因缺乏相關人才而喪失收攏亂軍的能力。
而剩餘不曾入城的兵員,一部分守株待兔般等在破口處持續伏擊著逃出城的突厥人,一部分則在城牆附近再進行了一番新的布置,為日後可能的交戰提前做好鋪墊。
與此同時,無定河、海流兔河沿岸的突厥大寨,則同樣遭遇到了大致相似的夜間突襲,不過由於鄰近河流、地形開闊的緣故,損失則要少上許多,仍保存著過半的實力,但基本上也已經被嚇破了膽,軍心潰散。
當然,為了達成此役的效果,安國方消耗的軍械物資數量亦不在少數,縱火飛鳶等高端火器的儲備已然見底,總計三台裂城級巨弩的部件需要半個月修複完善,在短時間綜合戰力亦是有著明顯的下降。
但無論如何,幾乎沒有付出任何兵卒傷亡的代價,靠著絕對的技術優勢突襲加碾壓,原本雙方的相持狀況已顯著偏向了遠征軍一方,唯有等到頡利率領後續的多族聯軍趕至,才有勉強挽回頹勢的幾分可能。
而之所以能實施這般近乎完美的突襲戰術,除了技術差距之外,情報上的優勢也至關重要,由主帥李靖綜合考慮後遠程遙控多支軍隊以針對性的方式發動襲擊,才造就了如此驚人的戰果。
跟正常曆史上的李靖不同,黃易世界的李靖年紀要輕得多,沒有在邊境的馬邑跟突厥人長時間打過交道,作戰經驗和對敵方的了解程度自是要差上一截,沒有辦法算無遺策;
但通過這段時間來的預演與實操,他對突厥人的動向和實力已有了深刻的了解,且對己方人員的水平也有了準確的估量,從而令戰場局勢的演變完全處於他的掌控之中。
推衍的時間越長、得到的信息越多,李靖指揮軍隊針對性打擊敵手的能力也會隨之不斷增長,令突厥人在劣勢中更添一筆,在無意外發生的情況下,勝負之勢已然提前定下。
實話說,通過夜襲順利沉重打擊了突厥軍駐地後,對於他來說,這場戰爭已不怎麼需要考慮勝敗與否的“懸念”,而是應該考慮如何以最小的損失取得最大的成果,還需要花上多少時間,理論上此戰的極限可達到什麼程度。
此外,亦可通過對突厥人的戰爭,來驗證新式武器、新型機械的應用狀況,為它們後續的研發提供新的思路。
……
也是在此戰發生的同一天夜裡,遠在數千裡外的趙青凝心聚神於那天蒼璩留下的甲骨文釋義圖冊上,以此物為媒介探查著對方的信息,隱約感應到留下此物的“好心人”似乎正在處於朔方戰場的區域。
“是否具備理解翻譯甲骨文的能力,原本隻與學術上的成就相關,算是掌握了一個獨家的秘密。”在領悟《長生訣》中甲骨文內容的同時,針對莫名被人送上大禮的怪事,她心中亦是若有所思。
“但觀此文所留注釋的語義用詞之精準,以及其中涉及到武學理論的描述方式,可見推出其撰寫者應是一位頂尖的武理大師。也不知道,留下這本圖冊的那人,是否就是此文的作者?”
“《長生訣》的本質,竟是從‘光’延伸到‘時光’的領域,聯係比較緊密的,應該是相對論中光速同時間流逝快慢的關係吧?這裡麵涉及到的武學理論,卻是我此前未曾想到過的……”
“不過,在我的推衍中,單純‘長生訣’延壽的效果,似乎也有著不近如意的地方,實際上可能顯得有些雞肋?”
……本章完